88

第88章 第88章

◎步步殺機(修)◎

四爺的語氣, 帶着無比失望和落寞。

“我沒有!”逸娴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她心中篤定,四爺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謊言。

“皇後娘娘, 萬歲爺只是龍體欠安, 您怎麽能如此迫不及待...”蘇培盛裝作痛心疾首, 跪在逸娴腳邊。

逸娴無力的張了張嘴,百口莫辯, 此刻整個紫禁城, 都是一張無形的巨大蛛網,張開血盆大口, 就等着她來自投羅網。

四爺的眼神愈發陌生, 他只冷冷注視着她, 一言不發。

逸娴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不自量力, 四爺是她的丈夫,但也是大清的皇帝。

他最忌諱有人觊觎他的江山帝業。

曾幾何時,逸娴只随口提過一句江山國本制度改革, 四爺就語氣嚴肅, 甚至帶着怒意,打斷她的侃侃而談。

見四爺這幅模樣, 逸娴也忍不住生出惱怒之意。

“本宮迫不及待什麽?本宮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更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不必用那些陰謀詭計,本宮也能當上皇太後!”

“今後不管是哪一個皇子繼位,本宮都是唯一的皇太後!”

可那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想當太後!

逸娴委屈的将太後的朝服脫下, 丢在腳邊。

“來人, 将皇後金冊金印送到養心殿。”她滿眼失望看向四爺。

此時他的眼神, 再次恢複初見時的冷漠無情。

殿內安靜至極,奴才們對她的命令無動于衷。

逸娴無奈搖頭,三步并兩步沖到博古架前,将皇後專屬的金冊金印捧在手裏,一股腦丢到地上。

“愛新覺羅胤禛,我忽然覺得很累,你身邊永遠有數不清的女人靠近,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和誰鬥下去了!”

“不管是太後,皇後,還是你,我都不要了。”

“放肆!!”胤禛被娴兒氣得暴跳如雷。

她犯下的錯誤,若換成旁人,早被他碎屍萬段,可他沒有等來她的道歉,卻等來她的抛棄。

“你不要?朕給的東西,你從來都甘之如醴,你吃的穿的,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朕賜予你之物!”

“你與朕這輩子都無法斷舍離!”

“我從未付出過多少,萬歲爺說的都對!”逸娴心中泛起陣陣刺痛。

“都還給你好了。”她忍淚解開中衣盤扣,将明黃色的中衣褪下。

此時奴才們都已悄然退出殿外,胤禛滿臉怒容看着這個倔強的女人。

她這輩子都被他嬌養在掌心,又如何能脫離他的掌控。

直到他眼睜睜看着她脫得不着寸縷,甚至連手上的青絲镯都褪下。

她嘴角噙着笑,面色平靜的将她從不離身的青絲镯,丢在他腳邊,他開始慌了。

可男人的尊嚴和皇帝的威嚴,讓他不能妥協,他咬牙看着娴兒不着寸縷,一步步往漫天風雪的門外走去。

直到她一只赤腳跨出殿門,胤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伸手将她抱在懷裏,憤怒的丢在床榻上。

“咳咳咳...我不欠你了!你還想如何?”

胤禛負手站在床前,眸色複雜盯着她滿是妊娠紋的肚子,還有腿間的的血跡。

“怎麽?萬歲爺想浴血奮戰?我還未出月子,你若想強幸我,随便你。”

“蘇培盛,立即準備伺候月子的奴才!!”

跪在門外的蘇培盛死死咬着滲血的嘴唇,滿眼愧疚,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對不起萬歲爺和皇後娘娘,可他只能選擇違背良心,當個逆臣。

四爺下旨收走了象征皇後之尊的金冊金印,甚至下旨停了她的中宮箋表。

中宮箋表等同皇後的地位,停了她的中宮箋表,等同于當面羞辱她,就是告訴所有人,她距離廢後,僅差一份廢後诏書。

那日開始,四爺将她軟禁在乾清宮內,不準任何人探視。

自那日之後,她已然三個月未見到四爺,許是心如死灰,她竟沒怎麽想念他。

“咳咳咳..”

乾清宮內,伺候皇後的奴才們總能聽見皇後的咳嗽聲。

萬歲爺這幾個月前往科爾沁北狩未歸,奴才們都在議論紛紛,曾經寵冠後宮的皇後,俨然是毫無實權的廢後。

這日,逸娴正在昏昏沉沉的睡着,忽而耳畔傳來弘歷急迫的聲音。

她睜眼一看,竟看見包括晖兒在內的所有孩子,都站在她床前。

“皇額娘,兒臣好想您!”

幾個孩子撲進額娘的懷裏嗚咽道。

“弘歷,你們都不準忤逆他,這是我與他的恩怨。”

逸娴看見孩子們提到四爺的時候,一個個咬牙切齒,頓時驚得勸說他們。

如今四爺對她的情分淡薄,她已經沒有多少舊情,能護着她的孩子。

“你們兄弟幾人定要團結,萬不可互相戕害。弘歷,今後你需照顧兄弟們。”

弘歷眼眶泛紅,乖乖的點頭答應皇額娘。

母子幾人又趁夜說了許多體己話,這才依依惜別。

送走孩子們之後,逸娴踱步來到放在屏風上那身皇太後的朝服面前。

四爺為了羞辱她,提醒她犯下的謀逆大罪,将這身皇太後朝服放在她屋內。讓她時時反省罪孽。

她伸手取下盤在朝服上的朝珠。

将沉甸甸的碧玺石夾雜着碩大東珠的朝珠,懸在手中。

逸娴取下當中鴿血似的瑪瑙,祖宗規矩,這朝珠彰顯富貴榮華,可為在危難之際守住尊榮,第一百零九顆蠟封的朝珠,是穿腸毒藥。

逸娴環顧一圈,又低頭看着身上的衣衫。

他說這些都是他給的,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

她受夠了無休止的猜忌與等待,她想選擇赤條條的離開。

她毫不猶豫捏碎那蠟珠,将毒藥一口咽下,眼皮子愈發沉重,她默默對着挂在面前的畫像,無聲道了一聲珍重。

...

蘇培盛端着熹貴妃命人端來的慢性毒藥,滿眼痛苦的推開殿內。

熹貴妃說這是最後一回了,過了今夜,翠翹就能得到解藥,到時候他再以死謝罪。

“娘娘,奴才伺候您喝藥。啊!!皇後娘娘!嗚嗚嗚嗚!”

蘇培盛悲恸哭嚎起來,他看見娘娘七竅流血,他撲到娘娘面前。

蘇培盛手忙腳亂的脫下太監服,蓋在娘娘身上。

蘇培盛戰戰兢兢将指尖探向娘娘鼻息,倏爾滿眼驚恐,盯着散落一地的朝珠。

他無力跌坐在地,頓時欲哭無淚,皇後娘娘竟用了鸩毒。

“吵什麽?那拉氏還沒死呢,你嚎什麽喪!”

熹貴妃鈕祜祿氏方才站在外頭,等蘇培盛這狗奴才給那拉氏灌毒藥,卻不想聽見這狗東西大呼小叫。

擔心被人發現端倪,她匆忙踏入殿內。

待看到那拉氏七孔流血,赤條條死在地上之時,她頓時滿眼喜色。

“慌什麽?她不是有許多影子?你立即讓影子替代她,反正萬歲爺這輩子都不會再與她相見。”

見蘇培盛那狗奴才惡狠狠盯着她,鈕祜祿氏不屑的擡腳将他踹翻在地:“那賤婢的命不要了?”

“奴才這就去辦。”蘇培盛顫了顫身子,咬牙起身離開。

“來人,今兒紫禁城裏死了個犯事兒的宮女,将她立即扔到亂葬崗裏去。”

兩個大力太監取來一方白布,将廢後那拉氏擡上擔架,用泛黃的白布一蓋,徑直擡出了乾清宮。

延禧宮夾道,柴玉正跟在萬歲爺身後。

萬歲爺北狩,棄下随行百官,星夜兼程提前回京,此時萬歲爺手裏拎着從大相國寺買來的各色點心,沉着臉走在宮道上。

迎面走來兩個擡着擔架的奴才,那擔架用破布蓋着一具屍首,隐隐有血跡浸潤白布。

那兩個奴才如別的奴才那般,見到禦駕,匆忙轉身面對紅牆。

與那擔架擦肩而過之時,擔架上忽然垂落一只染血的手。

胤禛蹙眉,并未覺得詫異,紫禁城內,每日犯事的奴才不計其數,被慎刑司杖斃的奴才屍首,都從延禧宮夾道送走,并無任何稀奇。

與她賭氣三個月,他将自己放逐到科爾沁,每日想她想的發瘋。

他最終還是抛下一切,披星戴月趕回來見她,罷了,她要什麽都給她就是,只要她好好的呆在他身邊。

胤禛嘴角浮出一絲溫煦笑意,他知道,自己手裏的點心定哄不好她,他腦海裏在尋思着,該如何哄她開心。

在他身後,擔架上滴落發黑的血跡,與他漸行漸遠。

如果他回頭,哪怕他回頭,就能看見染血白布下,再次滑落一只手,那只手上帶着青絲镯。

胤禛腳下生風,匆匆來到乾清宮裏,娴兒正在沐浴。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褪去衣衫,徑直入了浴池內。

“娴兒,胤禛甚是想你。”胤禛忍不住相思之情,從身後将她摟緊。

指尖的觸感卻有些不同,她的反應,亦有些陌生。

胤禛以為娴兒還在賭氣,于是開口求饒:“別生氣可好?你若想當太後,爺立即下旨讓弘歷登基,爺當太上皇,你就是皇太後。”

見娴兒仍是不肯轉身,胤禛有些慌神的繞到娴兒面前。

“萬歲爺。”

胤禛瞳孔驟縮,眼前的女人與娴兒極為酷似,但不是她!

“皇後在何處!!”

“奴才不知,是蘇公公命奴才執行影子任務。”

胤禛匆忙披衣起身,他甚至顧不上擦拭身上的水漬,此時踏着赤足,沖到門外,走到蘇培盛面前。

“皇後在何處!!”

“嗚嗚嗚..萬歲爺,奴才該死!皇後..皇後方才服了屋內朝珠上的鸩毒..已然崩逝了...”

“不可能!!”胤禛揪着蘇培盛這狗奴才的衣襟,語氣中帶着恐懼和慌亂。

“萬歲爺!奴才死罪!”蘇培盛跪在萬歲爺面前,将真相統統說了出來。

“熹貴妃那毒婦,方才還讓人将娘娘的屍首,假裝成犯事而死的宮女,命人立即擡到亂葬崗丢了。”

他癱坐在地,看着萬歲爺發瘋似的,跌跌撞撞的往延禧宮夾道狂奔。

胤禛渾身都在恐懼的發抖,原來方才與他擦肩而過的屍首,是他的娴兒!

她甚至衣衫都沒穿,就這麽被人當成罪奴,丢到亂葬崗裏。

他邊跑邊怒甩自己耳光,嘴角都溢出血腥味道,依舊不肯停下。

為什麽!為什麽方才他不回頭看她一眼,他竟生生錯過與娴兒見最後一面!

“備馬!!去城外亂葬崗!”

“萬歲爺,奴才鬥膽,城外共有東西南北四個亂葬崗,不知要去哪一個?”

“讓禦林軍将四個亂葬崗統統圍住,任何人不得入內!”

胤禛絕望的嘶吼道。

“宮中犯事奴才都葬在何處?”他啞着嗓子,忍着心尖劇痛。

“回萬歲爺,在城西。”

雍正七年三月,無邊絲雨細如愁。

沒有人知道,那夜,雍正爺将城外的所有亂葬崗都翻遍,卻永失所愛。

廉親王府邸。

八爺胤禩膽戰心驚,瞧着正與福晉在廊下散步的女人,大氣都不敢出。

那女人穿着一身漢女裝束。一步步都仿佛踩在胤禩的腦袋上,讓他心驚肉跳。

“爺回來了。”芷晴扶着八個月的孕肚,朝着自家爺嫣然一笑。

逸娴見八爺回來了,于是對他微微颔首,轉身回到自己的居所。

“四哥病了,他并未公開皇後薨逝的念頭,昨兒還讓人準備皇後的千秋宴。”

“呸!遲來的深情比草賤!”芷晴嗤之以鼻。

“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四哥怪可憐的,他昨兒還下旨,遣散後宮。”

“然後呢?哎呦,我每日只能走半個時辰,爺,我要去躺着了。咱不聊那糟心的人可好?”

芷晴将八爺的大掌按在大肚子上,胤禩眸中滿是柔情,俯身在福晉肚子上啄了好幾口。

“你就行行好,在皇後面前将四哥說的慘些可好?”

“我要當女親王!”芷晴忽然沒來由的說道。

“啊?”胤禩詫異看向福晉。

“嗚嗚嗚,你若不讓我當廉親王,我就死給你瞧!”芷晴裝作要去撞牆,被胤禩一把抱緊。

“好好好,我這就去求四哥,你容我想想,我想想該怎麽求他。”

“你瞧,你都比你四哥像個人,我們家娴兒秀外慧中,她只不過是想當太後罷了,何錯之有?”

“萬歲爺若真将娴兒放在心上,就不會為了這點破事對娴兒置氣,在他眼裏,皇位比娴兒重要。”

胤禩撓撓頭,被福晉的歪理邪說徹底驚呆了,他壓根就吵不贏她。

“可這畢竟是四哥的家事...”

“呸,娴兒前幾日都說要走,若非我求着她幫我照料小阿哥,她早走了,你若敢将她氣走,我就帶着兒子和娴兒一塊走!”

見福晉越說越上頭,胤禩匆忙賠禮道歉。

“好好好,爺閉嘴!”

“哼,我被你氣得走不動道兒了。”芷晴嬌嗔道,朝着自家爺張開雙臂。

胤禩嘴角噙着笑意,俯身将福晉抱在懷裏。

逸娴正在福晉院裏,替芷晴的孩子做虎頭帽,見八爺将芷晴抱入屋內,她起身走到屋外回避。

胤禩将福晉抱到床上,踏出屋子之時,還是硬着頭皮走到四嫂面前。

“四嫂,四哥病得厲害,還不準太醫去瞧,諸位皇子也不理睬他,他孤家寡人..”

“愛新覺羅胤禩!你有完沒完!”

迎面飛來一個繡花枕頭,胤禩匆忙擡手接住他的枕頭,不敢再多言。

“我與他死生不複相見。”逸娴淡然說出這句話之後,轉身入了屋內。

胤禩見四嫂這決絕的态度,愈發不敢多言。

擔心四哥的身子骨,胤禩匆忙讓人準備請安帖子,他心虛的很,必須入宮去瞧瞧四哥。

乾清宮內,十三爺胤祥端着藥盞,才湊到四哥泛白的唇邊,卻被四哥一把推開。

“四哥,您好歹喝兩口湯藥,四嫂若在天有靈,瞧見您如此苛待自己,定魂魄難安。”

見四哥又開始點燃犀角,胤祥心疼的直嘆氣。

“小十三,為何這生犀角點燃後,朕瞧不見她?她定恨極了朕,甚至不曾入朕夢中。”

“那些薩滿都是廢物,為何還是無法将她的魂魄招回!為什麽...”

八爺胤禩踏入殿內,鼻息間嗅到一股奇怪的異香,他皺着眉頭,聽見四哥痛苦低沉的哭聲傳出。

胤禩腳下一踉跄,鼓足勇氣踏入殿內。

胤禩心虛的在乾清宮內待了一會,心不在焉地與十三弟一道勸慰四哥之後,就匆匆逃離。

那日,福晉将奄奄一息的皇後帶到別苑裏,胤禩吓得魂飛魄散。

他害怕極了,若四哥知道,他的福晉撺掇皇後假死遁逃,四哥定會被氣瘋。

胤祥盯着八哥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見四哥一副郁郁不樂的樣子,他開始故意找話題。

“我怎麽覺得八哥進來總是鬼鬼祟祟的?瞧我的眼神,都帶着閃躲?”

見四哥不回答,胤祥又嘟囔了一句:“許是八嫂懷着孩子,八哥緊張了些,八嫂近來倒是安靜了許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胤祥的胳膊忽然被四哥攥緊。

“她為何會無動于衷?以她和娴兒的關系,她該憤怒進宮,指着朕的鼻子謾罵才對!為何她如此平靜?為什麽?”

“啊?臣弟也不知。”胤祥見四哥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

“來人,去查廉親王府,不,立即讓巡防營團團圍住廉親王府!備馬!”

“四哥!”胤祥瞧着四哥一副神智不清的樣子沖到外頭,匆忙憂心忡忡的跟在四哥身後。

廉親王府邸,逸娴已然悄悄換上一身男子服侍,又将一封道別信,壓在茶杯下。

她撿着僻靜的小路,來到廉親王府後門,踏着夜色離開。

此時廉親王府大門,已然被巡防營的人馬堵住。

數千巡防營的人馬四散開來,很快就将廉親王府圍成鐵桶。

芷晴扶着肚子,站在八爺身側,正要偏過頭,悄悄喚身邊的嬷嬷将娴兒藏好。

忽而一支羽箭擦過她耳畔,徑直落在廉親王府朱漆大門上。

八爺胤禩眉頭緊鎖,不動聲色将福晉護在身後。

“臣弟拜見四哥。”胤禩心虛的曲膝跪在四哥馬前。

“萬歲爺這是何意?”芷晴叉着腰,怒目圓睜。

“她在何處?”

胤禛翻身躍下馬背,語氣中帶着祈求之意。

“誰啊?”

“皇後!”

“我怎麽會知道?您不是最清楚她的歸宿?”芷晴迎上四爺冷峻的眼神。

“朕親自搜!”

胤禛旋身入了廉親王府,可搜遍了王府,卻絲毫沒有她的蹤跡。

這下輪到芷晴着急了,她将八爺拽到一旁,貼着他耳畔,質問他将娴兒藏到哪兒去了。

“啊?不是你藏的嗎?我不知道啊~”胤禩一臉茫然。

“糟了,娴兒這下可真丢了,嗚嗚嗚...”

“你別哭,別驚着孩子,爺去找,爺悄悄去找還不成嗎?”

八爺胤禩見福晉傷心的直掉淚,心疼的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溫聲哄着她。

……

逸娴一路北上,直出關外,來到塞上。

哥哥一家這些年來定居在西北,逸娴已經許久未見到哥哥,想着餘生與哥哥作伴也好。

她來到綏寧将軍府邸,将一封信和一錠銀子交給門房。

“勞駕,這是廉親王府的信,煩請送到五格将軍手中。”

門房接過信件,瞧見信封上果然有廉親王府的印鑒,于是匆忙入內通知大将軍。

逸娴抱着行囊,安安靜靜站在門口等哥哥。

不消片刻,門後傳來哥哥急切的呼喚聲。

“妹妹!”

一大早的五格渾身都是酒氣,此刻見到妹妹安然無恙,紅着眼眶将妹妹一把抱在懷裏。

五格将妹妹攙扶進後宅裏,回身就将妹妹緊緊抱在懷裏。

“妹妹,你哪兒都別去了,哥養你一輩子!咱不當那勞什子皇後!”

“好!”

逸娴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頭應允。

五格将妹妹安頓好之後,又陪着妹妹玩了大半個月,這才來到西北軍營處理軍務。

他還未下馬車,忽而參将來報,說萬歲爺派人送來八百裏加急。

“哦,我有些乏,讓傳旨的奴才直接宣旨意吧!”

想起妹妹差點被狗皇帝逼死,五格都懶得敷衍,紋絲不動端坐在馬車內。

馬車外頭,傳旨的太監展開聖旨,待看清楚聖旨上的內容之後,頓時呆如木雞。

他硬着頭皮開始宣旨:“上蒼在上,朕若負你,天誅地滅!朕喜也憑你,笑也任你,氣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惱也從你,朕絕不會心口相異。朕實在不知怎麽疼你,才能夠上對天地神明,爾用心愛我之處,朕皆都體會得到。爾之真情朕實鑒之,朕甚想你...”【該段摘選自雍正奏折朱批,悉知。】

“夠了夠了!”五格面紅耳赤,掀開馬車簾子,頂着同僚們怪異的眼神,匆忙打斷那宣旨太監的話。

他揚手奪過那聖旨,這肉麻兮兮的話,顯然不是寫給他的。

他此刻滿臉羞紅,恨不得鑽到車底下。

他正要遣散衆人,忽而又傳來一份八百裏加急。

五格這回學聰明了,不敢貿貿然的讓太監宣旨,只板着臉接過聖旨。

待他看清聖旨上更加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情話之後,頓時默默将聖旨卷起。

“都散了,萬歲爺拿錯了聖旨!本将寫給皇後的聖旨,卻發到本将軍這來了。哈哈..那什麽..萬歲爺與皇後的感情甚篤。真真是羨煞旁人!”

五格快哭了,同僚們看他的眼神愈發不清白,他們定是覺得他并非賣命得來的軍功,而是.賣腚..

五格捏着發燙的聖旨,急急忙忙回到将軍府裏。

可他人還未下馬,忽而又傳來一封八百裏加急的聖旨!

緊接着又是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八百裏加急的聖旨前來。

直至收到第十五封八百裏加急,五格再也坐不住了。

岳飛才收到十三道金牌令箭,他收的八百裏加急聖旨比岳飛還多,聊的還是兒女情長,最關鍵的是,所有人都以為,萬歲爺談情的對象是他這個糙漢子!!

他的老臉快挂不住了!

“來人!準備筆墨,爺要給萬歲爺回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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