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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風揚将她的神色盡收眼底,見狀,開口道:“銀子已經給諸位好漢了,那還請好漢們行個方便,讓我兩人過去。”說完,催着胯下的馬就要走,将一個內心着急,表面強裝鎮定的路人演得很是到位。

“慢着……”莫小七看着高高在上的君風揚,嘴角露出一抹笑。剛才微風乍起,帶起他的長袍露出腰間的鸾帶,這條鸾帶,她這不識貨的看一眼也知道那是好東西。應該說,這人全身上下都是好東西。放了,實在太可惜。

再看這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暴發戶的味道,家裏肯定有錢。再看他的神情,自始至終,表面上鎮定,但不時動來動去的手曝露他內心的緊張。

綜上所敘,穿得像暴發戶那肯定就是一般的商賈之家,沒有官家後盾,惹得起。面色淡定假裝不慌亂,說明是個見過世面的,那“種子”也不會差的,對吧?

莫小七腦子裏飛快地運轉着,沒想到這次下山不但收獲了銀錢,還遇到一個合适“留種”的人選。嘿,就他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給了銀子就放你走了?小爺瞧上你了。來人,帶走。”說完,手裏一枚石子迅速打出。

君風揚還沒反應過來,胯下的駿馬一聲哀鳴,前膝一彎,跪了下去,“你……”馬上的君風揚慌亂之中,一個翻滾卸了力道後,站起身來,怒視莫小七。

莫小七見他終于顯出狼狽之态,心情大好。這才對嘛,被打劫的就要有被打劫的樣子,不要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波瀾不驚的樣子,搞得好像在施舍他們似的,看得她很不爽。

“世……”久安剛想喊世子爺,卻被君風揚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久安只好閉嘴,快速下馬,小跑着到君風揚的身邊。

“少爺,您沒事吧。”久安擔心地問着,眼睛不停地朝君風揚使眼色,希望世子爺趕緊下令讓埋伏的官兵出來滅了這幾個嚣張的土匪吧。

君風揚輕搖頭,輕聲道:“跟着他們上山。”

久安見世子爺神色堅定,雖有不解,卻只好照做。

“聊完了沒?”莫小七戲谑地看着君風揚,“聊完了就走吧,最好不要讓我用繩子捆着二位,不太友好。”

久安瞪着莫小七,這女匪首,着實可惡。

君風揚只剛才不察之下才略顯狼狽,此刻整理一番後又端着架子道:“君某還沒見過土匪窩是什麽樣,今日有幸,前去叨擾,還望見諒。”

嘿,這暴發戶是故意的吧?小爺是土匪,綁你去土匪窩那是綁票,怎麽被你這一說,跟去我家做客似的?當下莫小七語氣不善地道:“帶走。”說完,率先一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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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幾個土匪二話不說地押着君風揚和久安往清風寨而去。

眼見人都走遠了,暗處的官兵們這才走出來,為首一人身着白銀甲,頭戴皂金盔,一看就是個小将軍。

“大人,這下怎麽辦?”一個副将上前詢問。

那将軍也很是頭疼,剛才世子爺的手勢他看得很明白,是不讓他們出來,總不能違抗命令吧,“你帶着一隊人馬遠遠地跟着,保護世子爺,千萬不能被發現。我想,要是世子爺需要的話,肯定會聯系你們的。”

“是,末将親自帶人前往,定保世子爺安全。”說完,副将一揮手,“甲隊跟我走。”立刻就有一隊人馬出列,往莫小七等人消失的方向移動。

那将軍又站了片刻,“收兵吧。”剛才這一鬧,就算還有其他的土匪,也早已經驚動了,再等也無甚用,不如收兵。一群人訓練有素地快速隐入山林,片刻,這裏又恢複了平靜,好似什麽都不曾發生。

大約幾息的工夫,遠遠的又有人從林裏冒出來,看了看莫小七消失的方向又扭頭看官兵消失的方向,哼笑一聲,“也就只有這個清風寨的這些個蠢貨上當,這麽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哎,想當年清風寨一統淩雲山是何等的威風,如今當家人不但是個黃毛丫頭,還是個蠢笨如豬的。”

“還是大當家的英明。”一旁的人附和。

“走吧,戲看完了。”那人一轉身,一群人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又走了。

再說莫小七等人,好不容易拽着兩匹馬爬上了陡峭的清風寨,衆人都累得不行。

莫胡早早就在寨門口等着,遠遠就看到蜿蜒而上的人馬,喜得眉開眼笑,這筆買賣是做成了,“哎呀,當家的辛苦了,諸位兄弟們辛苦了。”莫胡一臉谄媚地迎上前,一邊搓着手示意莫小七。

莫小七白了他一眼,從懷裏掏出錢袋丢給他,“吶,都給你了,你可得省着點花。”

“那是、那是,我一向都很省的。”

莫小七沒理他,迳自往裏面走去。

君風揚微微喘着氣,好久沒這麽累過的感覺。一路走來,不但山路陡峭,更有幾個地方險象環生。也難為這些土匪,找了這麽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安營紮寨,要不是今日跟着他們上來,他的人還真的不一定能找到。

等山勢終于緩了下來,看那些土匪的表情似乎到地方了。君風揚心裏冷笑一聲,且讓你們快活幾日,等本世子摸清了你們的老巢後,定派兵剿滅你們。

只是等君風揚站在所謂的大門前時,有片刻的愣神,這山寨的大門是不是過于樸素了點?兩根粗壯的樹樁,一邊連着幾根竹子紮在一起做成的門,要倒不倒地在那晃着,這就是寨門了?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別說防人了,怕是狼都防不住吧。

君風揚四處看了看,見再也沒有別的可以稱作是寨門的建築後,這才信了,剛才那一撇見到的,還真的是寨門。

還沒等君風揚從驚愕中回神,他被人推了一把,腳下一個踉跄,君風揚下意識地就回頭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猛地被君風揚一瞪,面上居然有點慌亂,下意識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下手重了點,你沒事吧?”

這下輪到君風揚錯愕了,他第一次見到綁匪跟人質說不好意思的。見那人還在看着自己,君風揚只好道:“沒事。”

那人立刻松了一口氣的樣子,“那趕緊走吧。”

一路上君風揚沒在說什麽,只眼神四下掃着。越走,他的疑惑越多,要不是他确确實實是被這些土匪綁上山的,他一定覺得眼前的場景是他不小心走到哪個落後的村莊了。

瞧,迎面走來一個彎着腰的老婆婆,滿臉的皺紋不說,還抱着一小捆柴火,身後還跟個流着鼻涕,一臉憨憨的小孩好奇地打量着他們。見到他們走過來,那個老婆婆還朝隊伍裏一個人喊着:“狗蛋啊,你下手輕點,別傷着人家,聽到沒?”

隊伍裏立刻傳出一聲,“欸,知道了,奶奶,我們都沒動手。都是七爺,她一個人就搞定了。”

“小七是個有本事的,哎,就是投錯了胎。”那老婆婆自言自語地帶着小孩走了。

繼續走,忽然聽到呱呱呱呱的聲音,一個小女孩趕着鴨子從他們的身邊經過,看到他們,還開心地打了聲招呼,道:“七爺,你回來啦。”

那女匪首立刻跟變了一個人似得,笑顏如花地摸了摸那女孩的頭,“二丫真能幹,回去讓你娘弄個菜,晚上去你家吃酒。”

“哎,我這就去跟阿娘說。”那個叫二丫的女孩子揮着小竹棍趕着鴨子走遠了。

還有沿途看到滿地亂跑的小豬,騎在牛背上吹笛的小孩兒,農村耕田的氣息迎面撲來,君風揚有點目瞪口呆。這裏真的是惡貫滿盈的土匪窩?這裏難道不是某個村莊?

久安也一臉的疑惑,還沒見過哪個土匪窩窮成這個樣子。主仆兩對視一眼後,都看出對方眼裏的疑惑和不解。

莫小七讓人将君風揚他們帶下去後,自顧自地去了二丫家吃飯,而二丫的爹就是莫胡。

山寨的後山有一間破屋子,說是關君風揚和久安他們的,但是那到處可聞的臭味讓他們倆懷疑,這以前肯定是關畜生的。

“爺,這個山寨,好……奇怪。”久安斟酌了下,用了奇怪兩個字。

君風揚沒做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久安還要再說,君風揚忽然開口,“有人來了。”

久安立刻不說了,只看着門外。

不一會兒,果然傳來腳步聲。須臾,就見一個小女孩手裏拎着一個籃子走了過來,是剛才趕着鴨子的小女孩,二丫。

二丫繃着小臉,走到他們面前蹲下後,打開籃子,從裏面拿出兩碗米飯,米飯上還蓋着一些黃燦燦的炒雞蛋。二丫的眼神在那兩碗飯上留戀了好久,才道:“七爺讓我給你們送飯。”

君風揚看着小女孩,她雖然在對他們說話,但那眼神一直停留在那兩碗米飯上,尤其是看到那個蛋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吞咽口水。

這個孩子想吃那個雞蛋。君風揚這麽想着後,端起碗,用筷子挾起雞蛋,遞到二丫面前,“給你吃。”

二丫一聽,吓得趕緊後退。君風揚眉頭一蹙,這是什麽表情?

“七爺說了,這是你們的飯菜,二丫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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