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相擁
相擁
裴宴安比了個手勢,三四個全副武裝的靖察司護衛快速上前,三兩下将安陽王摁住了。
安陽王用盡力氣狼狽地掙紮着:“裴宴安!你敢動我!好大的膽子!”但不論他怎麽叫嚣,始終被靖察司的人按得死死的。
“你這是要為了一屆草民問罪于我嗎?!我要見聖上!你不能抓我!”
裴宴安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被王爺擄劫的那些孩子都已經找到了,你和劉文升殘害百姓、草菅人命、殺害朝廷命官的證據,今日便會送到聖上手中。屆時三司會審,你自然能見到聖上。”
“不、不可能……”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安陽王,一聽裴宴安的話,頓時瞠大了眼,“你們怎麽可能知道……”
“我們怎麽知道你用孩子試藥一事是嗎?”裴宴安踱步到他跟前,聲色冷然,“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我便要為徐壽一案中枉死的靖察司弟兄,向你讨一個公道。”
話落,裴宴安不再看他,揮手示意屬下:“将安陽王帶下去,嚴加看守。”
安陽王叫叫嚷嚷地被護衛們拖了出去。
裴宴安無比懊悔,一拳頭砸在牆上,手背頓時蹭出血來。他卻渾然不覺。
今日的局,是他和連錦商量好的。跟着王府派去取藥的人,靖察司順利找到了那些被軟禁的孩子。一切天衣無縫,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安陽王竟會提前對連錦動手。
他發了瘋似的在安陽王府搜查了大半日,最後只在後廚運菜的板車旁的草垛裏發現了一絲血跡,其他竟無一點線索。
裴宴安只手沾起地上的血跡,想起那個女人的話,漆黑的眸中暗色更深。
“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六公主在一旁抽抽噎噎地同他道歉:“對不起,當時我就該攔下她的,我太害怕了……”
裴宴安理智上很清楚,六公主所做已是她的極限,甚至超出了她的本分,她不過是個孩子,在宮中嬌生慣養,人人皆讓她三分。但安陽王府畢竟不是宮中。她便是真的出手阻攔,結果只怕也不會改變半分。
但一想到,那個即使被火燒灼皮膚、被瓷片割傷手掌都不會哼一聲疼的女子,在這裏遭受的一切,他一貫冷硬的心就好像被針刺一般,細細密密地疼。
他看向六公主:“有什麽道歉的話,等找到她,你親自對她說。她會沒事的。”
她一定會沒事,他再次在心裏對自己重複。
這時,突然一個靖察司的護衛跑了進來:“大人,沈大人那邊傳來消息,劉文升跑了!”
—
這幾日,朝中有了大動靜。
裴宴安官複原職,靖察司從處處受限又回到了深受聖眷的狀态,而原本頗受聖上倚重的安陽王一夜之間成了階下囚,牽出的一系列罪證,樁樁件件,都是大案。
□□、偷襲陷害靖察司、與劉文升合謀擄掠孩童用于試藥……但最要命的,是在他府上搜出了他與南朝奸細私下往來的書信。
事關重大,與安陽王走的近的官員皆受到了靖察司的調查問訊。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每日除了搜查、審訊,裴宴安仍不斷派出人馬搜尋連錦的下落,但毫無音信。
是夜,靖察司內燈火通明。
裴宴安在庫房中查點從各處搜查到的證物,忽聞屬下報信:“大人,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裴宴安迎出門去,匆匆行至前廳,但見一位身着青色常服的青年負手而立,微亮的天光裏,青年的身形仿若冬日裏的雪松,清逸挺拔。
“謝大人?”
謝洵回過身,對裴宴安恭謹地施以回禮:“裴大人,叨擾了。”
此前,因着安陽王的案子牽扯甚廣,靖察司人手吃緊,裴宴安請示了聖上後,将安陽王手上救下的那些孩子全數移交給了五城兵馬司,由他們替孩子尋找親屬送孩子們回家。
說起來,這事兒他還未與謝洵道一聲謝,故而一見面便很是禮節周全地着人給謝洵看茶。
謝洵卻沒有半分客套地婉拒,開門見山道:“不用了,裴大人,今日謝某前來,只是替人傳個話。不知,裴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裴宴安微怔,立時屏退了左右。
待廳中只剩二人,謝洵方道:“我有一位朋友,想見裴大人一面。”
裴宴安頓感疑惑,他與謝洵的交情平平,謝洵亦非喜好逢迎交際之人,這突然冒出的朋友算是怎麽回事?
想到前一次義父诓他去見的馮家姑娘,裴宴安下意識地想要推拒。卻見謝洵說着話,便從袖中掏出了一方素色錦帕,別有深意地遞到裴宴安的手中。
裴宴安一頭霧水地展開那方錦帕,卻在瞥見帕子一角繡着的一株蘭草時,頓時變了臉色。
他沉靜的眼眸中忽然起了波瀾,又是愕然又是欣喜的地望向謝洵:“謝大人,她……”
他認出,這是……當初連錦為他包紮時用的帕子。
她還活着。
謝洵默默點了點頭,緩聲道:“不知裴大人可否過府一敘,當中因由,謝洵自當全數相告。”
裴宴安自是沒有半分猶豫就答應了。
謝洵帶着裴宴安在城中穿過數條街巷,又彎彎繞繞走過了大半個城,最終閃身進了一處偏僻的院落。
那是一處被荒廢了許久的院落,門外花草零落,像是許久沒有人到過這裏。但遠遠地,裴宴安就聽到門內傳來幾個孩童嬉戲玩鬧的聲音。
“吱呀”一聲,謝洵走在前方将門推開,向裴宴安解釋:“連大夫傷重初愈,是以今日才告知大人……”
半晌沒有沒有回音,謝洵回過頭去,卻看見裴宴安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眼中似有萬水千山。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相貌姣好的年輕女子手握一盞燈籠從樓內走出,立在月下,笑容淺淺地看着孩子們在院中追逐。月色清輝,星星點點,落在她的身側,映襯地她好似玉宮中下凡的仙女。
“連錦姐姐,你怎麽出來了?”一個孩童跑到她身旁。
連錦伸出手揉了揉孩童的額發,剛想說些什麽,餘光突然注意到半開的院門……以及院門旁站着的人。
她的目光和那人在空中短暫的交彙。
裴宴安一步步向她走去,心中湧上千絲萬縷的複雜情緒,這些天的擔心、後怕、懊悔……在見到她的一瞬間,終于化為了心中沉沉落地的巨石。
“大人。”她眸光清淺,輕輕地開口。
下一瞬,整個人都被擁進一個堅實、溫柔的懷抱。
裴宴安不顧一切地擁住她,溫柔而堅定,熱切而克制,身上還帶着夜風凜冽的氣息。
他沉沉開口:“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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