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番外二
番 外 二
紀斂身上有很多敏/感點,最敏/感的位置在腳踝處。
每次賀銘沉觸碰到這個位置的時候,他都會本能顫抖。
紀斂是在輕微的顫抖中睜開眼的,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先感受到的是從腳踝處竄上來的陣陣麻癢。
他的腳底踩在一塊結實的地方,不像堅硬冰冷的地板,也不像柔軟的毛毯,是一個非常熟悉,他踩過很多次的地方。
腳腕被一抹溫熱包裹住,紀斂感覺到了,那是一只手。
掌心包裹腳腕的時候是輕輕的,沒過幾秒就加重了力道,手指一點點滑過他腳腕上每一寸皮膚,在腳踝處留戀的時間非常久,踝骨被指腹摸過,順着它的邊緣細細描摹,那根手指特意剪短了指甲,這也是讓紀斂顫栗不止的原因,指甲太短了,每一次觸摸,能感受到指甲帶來的癢意,還有指甲邊緣皮膚擦碰過的酥麻。
紀斂仰靠在沙發上,眨了眨迷蒙的雙眼。
賀銘沉回來時沒将客廳的大燈打開,客廳之外的其他燈都開了,客廳內只開了一盞小夜燈,明暗才會那麽明顯。紀斂睜眼時才不會被燈光給刺痛眼睛,他逐漸清醒了過來,垂眼去看跪在他面前的賀銘沉。
賀銘沉正單膝跪在毛絨地毯上,另一只腿曲起,大腿拖着他的左腳。
賀銘沉沒有發現他醒來,他手裏拿着一塊擰幹的毛巾,低着頭,專心地幫他擦拭,從腳腕到腳背,擦得非常仔細。綁縛在腳腕上的紅繩系得并不緊,在賀銘沉的手中被撥弄了好幾次,墜在紅繩上的銀色鈴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紀斂認識賀銘沉之後,賀銘沉給他送的第一份生日禮物,紅繩是在寺廟裏特意求的,能保紀斂一世平安,鈴铛是賀銘沉自己加上去的,擔心會影響到紀斂的睡眠,鈴铛裏面沒有放銅珠子,再怎麽劇烈搖晃也不會發出聲音。
只是普通的裝飾品,賀銘沉覺得很适合紀斂。
他的眼光沒有錯,紀斂佩戴這條腳鏈後第一次出席活動,就被粉絲發現腳上多了這個東西。
當時還有個熱搜詞條,紀斂能不能用戴着腳鏈的那只腳踩我。
紀斂的粉絲有太多變态了,紀斂的合法對象也是個變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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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粉絲無法實現他們的渴望,賀銘沉能。
他最近特別喜歡觸碰紀斂的腳腕,也因為這愈來愈變态的愛好,他又在紀斂身上發現了另一個較為敏/感的位置。
他喜歡被紀斂的腿緊緊圈住,腳踝與他的皮膚相觸時,不算粗粝的紅繩不會磨傷他的皮膚,反而會讓他的心火燃燒得更加猛烈,還沒被體溫捂熱的鈴铛是冰冷的,随着腳腕的輕晃,一下一下打在他的皮膚上。
冷與熱的交替碰撞,能剝奪他的全部理智。
放在以前,賀銘沉對紀斂是存着百分之百的欲/望與渴求的,尤其是觸碰腳踝那麽暧昧的事情。
但此刻,賀銘沉很好地壓制住了自己的貪婪與欲/望。
紀斂的皮膚很白,尤其是不怎麽見光的雙腿,小腿光滑細膩,沒什麽體毛,腳腕細瘦,賀銘沉一只手就能握住,如白瓷般的腳背反而襯得泛着粉的腳趾異常可愛,在他每一次的觸碰下,腳趾都會微微蜷起,誠實的反應了他主人被碰時的羞窘。
可惜,那麽漂亮的腳上卻多了幾條礙眼的傷疤,尤其是踝骨附近,有一條長約半指的疤痕,傷已經好全了,卻在上面留下了要許久才能褪去的痕跡。
聽說紀斂拍戲受傷,賀銘沉正在國外出差,他想立刻飛回國內,被紀斂阻止了。
“就是一點小傷,賀先生,你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這次的工作很重要不是嗎,蕭助理在我身邊,會幫你陪着我,紀晚也馬上就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在确認關系之後,紀斂喊賀銘沉的次數超過了賀先生,只有在做那種不正經的事情,還有非常正經的重要事上,紀斂才會喊他賀先生。
賀銘沉知道,這是紀斂在告誡他,不要回來。
聽完了紀斂這番平靜的話,确定了紀斂的隐晦的态度後,賀銘沉打消了回國的想法,但擔憂沒有被紀斂的安撫壓下,反而愈來愈濃。
原定一周的工作,硬是被他縮減到了四天內完成。
那幾天裏,他幾乎沒怎麽睡過,只在回國的飛機上睡了一個不甚安穩的覺。
下飛機後,他立馬奔向了紀斂所在的地方。
紀斂不會說謊,影視劇裏,用善意的謊言隐瞞自己的傷勢,只為了不讓喜歡的人擔心的套路,紀斂也不會用。紀斂說的是真的,他受傷并不嚴重,他是幸運的,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骨頭了,當天去醫院縫了幾針,休息了兩天後就可以重新上工了。
賀銘沉到的時候,紀斂正在拍戲,他看着紀斂被長褲掩蓋住的左腳,還沒親眼看到那傷口,他的心就開始刺痛,這幾日來,他的擔憂和心疼就沒化解過,反而随着時間拖長,堆積得越來越濃。
可他還是尊重了紀斂的意願,安靜地等候在一邊。
這是紀斂選擇的道路,紀斂這麽多年來難得有了一個正确的目标,賀銘沉永遠記得紀斂下定決心後來找他時的笑容,主動抱住了他,高興地對他說:“賀銘沉,我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了。”
多年來早就習慣了戰鬥的紀斂,想要讓他安分下來非常困難。
這些年來,賀銘沉一直陪在紀斂身邊,親眼見證了紀斂的成長與蛻變。
紀斂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有多專注,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紀斂決定學習表演是認真的。
“我演技不夠好,不管學習多少年都沒有長進也沒關系,肯定有适合我的道路,賀銘沉,你說我打架那麽厲害,就這麽浪費了豈不是很可惜。”紀斂用玩笑般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但真正行動起來,他不是在開玩笑。
賀銘沉尊重紀斂的決定,願意守護紀斂的夢想,所以,在紀斂到達終點之前,他只能站在紀斂身後默默看着紀斂。
他竭力壓抑着自己,等到紀斂下戲後,才上前擁抱住了紀斂。
“賀銘沉,我沒事的。”紀斂回抱住了他,在他懷裏仰起頭,沖他露出許久未見的明媚笑容,“真的有事的話,我一定不會瞞着你。”
賀銘沉知道紀斂習慣了獨立,習慣了什麽事都自己一個人扛着。
他也知道,從前的紀斂承受的壓力比他要多的多,不管是學習知識方面,還是賀銘沉未曾涉獵過的戰鬥方面,紀斂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這些東西,受過無數次傷,那時的紀斂無人安慰,無人心疼。
那樣的經歷才造就了如今無堅不摧的紀斂,讓他在面對小傷的時候可以無動于衷。
賀銘沉覺得,即使是非常嚴重的傷勢,紀斂也依然可以平靜地接受面對。
他知道紀斂很堅強,知道紀斂的傷勢并不嚴重,可他還是會心疼。
他壓抑着滿身的情緒,等到無人的時候用力地擁緊了紀斂,受傷的那個人仿佛是他,用着脆弱無比的聲音懇求紀斂:“小斂,在我面前不需要僞裝的,你可以依賴我,可以沖我撒嬌。”
賀銘沉不知道自己輕飄飄的話語,能不能将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傳遞給紀斂。
紀斂的表情如同他所想的沒有什麽變化,但紀斂之後的行為給了他明确的答案。
紀斂聽進去了他的話,願意同他撒嬌了。
紀斂腳上的傷口看着很嚴重,其實休養半個月就好了。
賀銘沉還是決定留在紀斂身邊親自照顧紀斂。
這些天裏,紀斂照常拍戲,跟紀斂合作的這位導演看着慈眉善目的,但其實非常嚴格,與他合作過的演員們沒有一個不怵他的,再怎麽能吃苦耐勞的演員也在事後開玩笑般說過兩句他的嚴厲。
紀斂在片場裏從未說過一句抱怨的話,導演的安排他百分百服從,努力超過一百分,甚至是超過了滿分。
這還得虧紀斂曾經那麽多年的堅持,才鍛煉出了這樣的意志力。
這與紀斂曾經接受的考驗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紀斂的韌性讓劇組所有人都大為觸動,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下戲後,在衆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紀斂會縮在賀銘沉懷裏,假模假樣地流露自己的委屈與疲憊。
一開始,紀斂只是遷就賀銘沉,賀銘沉想要他的依賴,紀斂嘗試着去做了,做得別別扭扭。
到了後來,紀斂慢慢适應,直到這部電影拍完之後,他能很自然地向賀銘沉訴說自己的所有負面情緒,很自然地沖賀銘沉撒嬌。
紀斂殺青之後,腳上和身上的傷沒有随着紀斂的戲份結束而消失。
原本幹淨,沒有絲毫瑕疵的身體多了很多傷疤,依舊不影響紀斂的美,日漸努力下鍛煉出的結實身體和肌肉,再加上這些疤痕,反而讓他多了幾份野性美。
賀銘沉對紀斂的愛意逐日增加,不管什麽樣子的紀斂他都喜歡。
可在看到紀斂身上的傷時,還是會本能地心疼紀斂。
紀斂身上每一個傷疤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在每一次親密接觸時都細細地吻過,期望那些傷疤快點好去。
此刻,在不知道第幾次看到紀斂腳踝上的傷疤時,賀銘沉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疼。
沙發四周一片昏暗,角落撒過來的燈光沒讓客廳完全陷入黑暗當中。
通過這些微弱的光,紀斂看清了賀銘沉眼底的心疼。
賀銘沉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指尖無意識地晃動了兩下腳腕上的鈴铛,鈴铛撞擊了紀斂的踝骨好幾下,鈴铛體積小,重量輕,撞上去一點都不痛,紀斂卻忽然發難,小腿伸直,輕輕踹了下賀銘沉作亂的大掌。
賀銘沉恍然回神,擡起頭,看向已然清醒了的紀斂。
“小斂……”賀銘沉的聲音剛落下,紀斂的腳跟從他的膝蓋,順着他的大腿直直往深處滑,腳尖抵在了他的腹部。
紀斂不喜歡賀銘沉用那樣的眼神看待他身上的痕跡,他知道賀銘沉心疼他受了那麽多傷。
他喜歡賀銘沉心疼他,但他也會因為賀銘沉的心疼而心疼賀銘沉。
所以,每次看到賀銘沉這樣,他都想去打斷和阻止,讓賀銘沉用愛意替代那些心疼。
就像他對賀銘沉說的——愛我吧。
濃烈到炙熱的愛意能化解他身上所有的疼痛。
紀斂只輕輕一點,仿佛觸碰到了賀銘沉身上的某個開關,将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火全部點燃了。
賀銘沉抓住紀斂作亂的腳,猛地撲向紀斂,他的雙膝全都跪在了地毯上,上半身壓向紀斂。
兩人唇齒間的溫度節節攀升,紀斂的腳腕被賀銘沉緊緊握着,因為賀銘沉的逼近,他的左腿被迫收成一個憋屈的姿勢,長時間下去是會酸麻疼痛的,賀銘沉卻不放過他,操控着他的腳,用力按在自己的腹部。
一開始是紀斂主動的,後來全由賀銘沉掌控主導。
紀斂也不抱怨,他勾住賀銘沉的脖子,遂了賀銘沉愈發變态的心願,腳尖一點點踩過賀銘沉的腹肌與人魚線,隔着薄薄的襯衫,感受着賀銘沉每一塊肌肉的形狀。
直到每一塊肌肉,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完了之後,賀銘沉才終于放過了他,長久曲起的腿終于被賀銘沉拉直,還沒撐多久,又以微彎的姿勢牢牢貼在了賀銘沉的腰間。
賀銘沉在他殷紅的唇上啄吻了一口,低聲誘哄道:“小斂,圈緊了。”
紀斂想,賀銘沉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被他的雙腿鎖着。
真是變态。
但他還是照着賀銘沉哀求似的命令,一一回應了賀銘沉。
紀斂拍戲時都沒那麽累過,跑宣傳和突然多到做不完的工作反而整垮了他。
演戲時紀斂只需要專注自己,演繹好自己的角色就夠了。
脫離鏡頭後,紀斂的關注點要從角色轉移到其他事情上。
就算再怎麽不想面對,紀斂還是得配合劇組所有人,去跟不熟的人見面,接受前輩的鼓勵,後輩豔羨的目光,以及曾經對他視若無睹的人的讨好。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他是這部電影的男二,必須的應酬是無法推掉的。
在長達一個月的忙碌之後,紀斂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
賀銘沉知道他很累,昨天沒鬧得太過。
紀斂睡醒已經下午了,他的身體從沒那麽乏累過,某些羞恥的地方不僅是累,在賀銘沉放過他之後仍舊留下了無法輕易抹去的痕跡,和回想起來就會翻騰起的細細密密的癢意。
紀斂擡手擋住刺目的陽光,毫無意外在手腕上看到了賀銘沉留下的吻痕。
不需要做全身檢查,他身上很多位置肯定都有同款的印記。
紀斂曾經對賀銘沉說過,賀銘沉不需要擔心被人發現,不需要顧忌,想在他身上留多少痕跡就留多少。
從那以後,賀銘沉便依言照做,紀斂身上經常帶着痕跡,清楚到粉絲想忽略都難。
賀銘沉是故意的,專挑容易發現的位置留,即使賀銘沉不在紀斂的身邊,賀銘沉也能通過這個方法宣誓自己的主權。
紀斂臉皮只對賀銘沉以外的人厚,部分粉絲都被小情侶的恩愛塞了一嘴狗糧,臉紅到快爆炸的時候,當事人紀斂依舊能擺出一副淡定表情出席各種活動,似乎根本不把這些羞恥的吻痕當一回事。
賀銘沉這次出差很久,出差前一晚,他很努力地在紀斂身上留下了許多記號,這麽久過去了,那些痕跡早就消失了,昨晚出席活動時,粉絲終于沒在紀斂身上看到狗糧,她們為此感動了很久。
賀銘沉又身體力行了半個晚上,紀斂在自己腳踝上看到了一個牙印,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小心眼。
“笑什麽?”賀銘沉知道紀斂醒了,他端着托盤進來,将食物放在了床頭櫃上,俯身給紀斂一個清醒後的下午吻。
紀斂擡起腳踢了下賀銘沉的大腿,他的腳抵着沒有撤離,腳踝對着賀銘沉,意思不言而喻。
賀銘沉的手指在那塊牙印上撫過,也跟着笑了起來,問道:“疼嗎?”
紀斂:“賀銘沉,你屬狗的嗎?”
賀銘沉:“如果是當你的狗的話,我心甘情願。”
紀斂拿腳尖頂了下賀銘沉的大腿,被賀銘沉這番話說得面紅耳赤。
賀銘沉的手再次撫過紀斂腳踝上的傷,目光在床頭櫃上的最佳男配的獎杯上掃過。
從小到大,賀銘沉總是被标榜‘別人家的孩子’,在所有人眼裏他是最優秀的。
別人嫉妒他到發瘋,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優秀。
可在賀銘沉眼裏,比他優秀的人有太多了,唯一一個讓他認可的人,只有紀斂。
不需要替身,每場打戲都親身上陣,且做到完美,這需要強大的毅力,耐力與身體素質。
紀斂的成長道路上都有賀銘沉的陪伴與見證,賀銘沉沒對紀斂說過的是,他心疼紀斂的同時,也非常敬佩紀斂。很多時候,連他都會覺得害怕,紀斂卻能平靜面對,完美地做到導演要求的高難度戲份。
紀斂沒有說過他在這條路上想要獲得什麽,但他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用自己的實力收獲了許多人的認可,也拿到了證明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的獎杯。
在別人眼裏,那個只有一張臉還算能看的紀斂破繭成蝶,成了衆人仰望的存在。
可那麽好的紀斂是他一個人的。
賀銘沉在紀斂身前跪下,低下頭,在腳踝那塊傷疤上落下虔誠的一吻。
紀斂不是上天賜予他的寶貝,紀斂就是從天降落的神明。
神明墜入凡塵,讓他有幸與祂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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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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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