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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忙起來後,時間總是一晃而過。

連着兩周的時間,文工團組成的臨時小隊和宣傳隊的隊員們一起跑了七八個連隊駐地。

去到最遠的地方時,他們光路上就要走上一整天,有的地方海拔足有三千多米高,路上又颠簸勞累,小隊裏許多人都開始水土不服,身體出現不适。

好在每次演出結束回來後,吳老師體諒心疼他們,每每都要給他們放一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沈婉也剛好趁着這一天,讓蘇晏城帶她去市裏好好洗洗身上的塵土,不然她怕是早就受不了。

小隊裏的女兵們都很羨慕她,她們也想痛痛快快的洗個澡。

後面有人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跟吳老師申請,她們也想經常去市裏洗澡,再不好好洗洗她們都要臭了,這邋裏邋遢的形象還怎麽上臺給戰士們表演啊。

吳老師被她們磨的沒有辦法,只好去跟衛指導員商量,給她們申請外出的機會。

而沈婉,她這個時候早被蘇晏城帶出去了。

她沒來之前,蘇晏城的眼裏每天就只有任務和訓練,她來之後,他依舊在履行自己軍人的職責,但也想在有限的時間裏多跟她相處。

蘇晏城在這個駐地待了将近五年的時間,看遍了戈壁灘上的風景,現在也想親自帶她去看那些他認為很美好的風景。

于是兩人趁着休息的時候,蘇晏城帶沈婉去看了戈壁灘上的胡楊林,看巍峨的壯闊的雪山,看少數民族放養的牦牛群,還有各種肆意奔跑的野生動物,甚至他們還近距離遇到了一頭落單的灰狼。

他們在朝霞初升時相擁,在灑滿落日晚霞的胡楊林裏親吻,無需訴說的愛意在他們彼此心中悄然滋長。

這一趟路程對沈婉來說,既驚險又浪漫,餘生都難忘卻。

但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沈婉已經在這邊待了有大半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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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連隊走完後,後天她就要回北城了。

下午練習結束後,沈婉先去找吳老師說了一聲,接着就回她們現在暫時住的宿舍把那瓶葡萄酒拿了出來。

今天文工團小隊沒有出部隊,蘇晏城也有別的任務一早就出去了,直到晚飯後才回來。

這會兒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蘇晏城想着今天只有早上吃飯那會兒見了沈婉,後面一整天他都不在部隊,便匆匆拿上換洗衣服先去洗個澡,接着趁天還沒黑再過去看她一眼。

最近部隊這邊洋洋灑灑下了一場雪,傍晚太陽一落山,外面的溫度直接驟降七八度。

沈婉出來時天邊還有一抹斜陽,等她尋到蘇晏城的宿舍時,半圓的月亮已經升到了頭頂上空。

淺薄的雪映着月光,像是給大地灑下了一片銀白色。

蘇晏城剛穿戴整齊,就聽到了扣扣的敲門聲,他沒多想,徑直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他的宿舍就挨着辦公室,小小一間單人宿舍不足十平米,裏面只簡單的擺了一張鐵架床,一張書桌個一個單層衣櫃。

拉開門,他就看到正要去見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蘇晏城神色微頓後,立刻伸手把人拉進了屋裏,大手握住了她漏在外面的手背,冰涼的觸感讓他皺了皺眉,這才注意到她懷裏還抱了什麽東西。

屋裏燒着暖爐子,比外面要暖和一些。

沈婉來的匆忙,忘記把軍大衣披上了,不過一路走過來身上有熱氣,感覺也沒那麽冷。

但她還是任由蘇晏城接過她懷裏的葡萄酒瓶子,又把她拉到暖爐子旁邊驅寒取暖。

“晏城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吃飯了嗎?”沈婉會這麽問,是因為她剛才在食堂并沒有看到他。

部隊食堂飯都定時,一般過了時間後食堂就沒飯了。

蘇晏城把書桌前的椅子搬到暖爐子旁讓她坐下,兩只手把她的手都抓進手裏,輕輕揉搓着幫她取暖。

聞言道:“吃過了,回來的路上吃了些幹糧。”

沈婉抽出一只手,從外套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包遞給他,裏面裝的是她特意帶過來的肉幹。

她有些心疼的把肉幹遞過去說:“只吃幹糧怎麽行,我給你拿了肉幹,你在吃一些吧。”

蘇晏城接過肉幹笑着說好,随即又問她怎麽這麽晚過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沈婉看着為了給她暖手,蹲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輕眨下眼睛有些不舍的說:“我後天就要走了,怕忘了,想把這瓶酒給你送過來。”

“我明天再去拿也是一樣的。”蘇晏城眸光一暗,他比她更不舍她快要離開了。

玻璃瓶裝的葡萄酒就放在書桌上,沈婉擡頭看了一眼說:“晏城哥,我們把它喝了吧。”

她還記着之前蘇晏城說酒放在他這放不住的話呢,既然放不住還不如讓他們兩個喝了。

上次在蘇家她淺嘗了一小杯,蘇奶奶釀酒的手藝非常不錯,葡萄酒味偏甜,酒味濃郁。

“好。”蘇晏城自然應她,走過去就把酒拿了過來了。

只是現在喝這酒太涼了些,蘇晏城找出一個幹淨陶罐,打算把酒倒進去放到爐子上熱一熱再喝。

期間他又去辦公室那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到了沈婉旁邊。

兩人邊說話邊等待葡萄酒煮開,期間沈婉的手一直被他放在手心裏暖着,直到熱的快要出汗都沒松開。

熱葡萄酒的味道和常溫時很不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她感覺比之前嘗的還要好喝一點,不知不覺中沈婉連着喝了好幾口,腦袋也有種暈乎乎的感覺。

蘇晏城怕她冷,轉身給她拿個毯子的功夫就見她已經喝了大半杯的酒下肚。

帶着一點迷蒙的視線跟随着他,臉頰也因為醉意上頭而有些紅撲撲的。

他把拿過來的毯子低頭蓋到她腿上,直起身時沒忍住伸手輕輕捏了下她熱乎乎的臉頰,軟軟嫩嫩的,觸感極好。

他的手松開,沈婉白皙的臉頰上就留了一個淡紅色的指印,蘇晏城看到有些心虛,趕緊收回了想要再捏一下的沖動。

這邊沈婉趁着他走神的空隙自己又倒了半杯酒,小口小口品着,等蘇晏城發現時,一瓶葡萄酒有大半都進了她的肚子。

蘇晏城有些錯愕,但看着眼前有點迷糊的人,也只能無奈一笑,“沒想到婉婉還是個小酒鬼。”

“才不是,”沈婉只是身子有些軟,腦袋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她又沒醉,當即給自己找借口說:“伯母釀的酒這麽好喝,我是不想辜負她的心意。”

“嗯,好,知道了。”蘇晏城嘴上這麽說着,直接收走了她手上的酒杯。

沈婉一見自然不肯樂意,追着他的胳膊抓住了他的手,“還有一點點,我再喝一點點就好了。”

還說自己沒醉,蘇晏城一手扶住她的凳子靠背,對她沒奈何的同時又覺得她這一面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喝迷糊了的沈婉看起來比平時更嬌氣一些,雙眼迷蒙像是含着一絲蒸發不掉的水汽,聲音也軟軟的。

見他仍是不理,沈婉幹脆一個探身坐到了他懷裏,單手環着他的脖頸晃了晃,又在他眼前比着一根手指打商量,“一小口,就一小口好不好嘛,晏城哥?”

蘇晏城呼吸一窒,心尖軟塌塌的,差點就淪陷在她不自覺撒嬌的動作裏。

“還想喝?”他順勢攬緊她的後背,以防她掉下去,低沉微啞的嗓音像是帶着蠱惑。

沈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心随意動,她低頭快速靠近,紅潤潤的唇在他薄唇上輕啄了一下,聲音含糖說:“想。”

蘇晏城喉結滾動,深不見底的黑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喉間溢出一聲低笑,另只手拿着杯子直接把杯中酒盡數倒進了嘴裏。

看着他的動作,沈婉分外不滿,小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忽然被他從後扶着後腦勺貼了上來。

“唔……”

熱葡萄酒的香氣彌漫在兩人的唇齒之間,沈婉被酒氣一熏,腦袋又暈暈乎乎的迷茫片刻,把他探過來的舌當成了酒香來源,伸出小舌試探的碰了碰。

蘇晏城渾身霎時一緊,黝黑的眸底暗光一閃而逝,杯子被他随手扔到桌上,發出悶悶的一聲響,霸道的舌緊跟着壓了過去,探入比酒香更引他迷醉的香軟,極盡索取。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婉因為缺氧逐漸清明過來,雙手微微抗拒的抵住他不斷壓進的胸膛。

繼續侵略的動作停了一瞬,蘇晏城轉身卻抱起她直接把人壓倒在了一旁的鐵架床上。

沈婉被這變故驚的低呼出聲,同時心裏猛的一跳,細細的手指因為緊張緊緊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頸下第一顆扣子都給拽掉了也不知道。

好在接下來蘇晏城除了親吻她再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連剛開始緊緊扣在她腰上的手都克制的撐到了她臉旁。

危機解除,沈婉剛剛恢複的理智又在他一點一點纏綿的啄吻中漸漸迷失,手慢慢松開他的衣領,放到了他的肩上。

又過去好一陣,直到蘇晏城在她微腫的紅唇上落下最後一個吻,兩人才漸漸分開來。

她被親的有些迷蒙的雙眼含着水霧輕輕看過來,蘇晏城心底一窒,好半晌才壓住了再來一次的沖動,低喘了兩聲,伸手拉起她把人摟進了懷裏。

沈婉的泛着嬌媚紅暈的臉蛋抵在他心口,耳邊是他撲通撲通失了沉穩的心跳聲,她聽着,心裏卻又一種微妙的安定感。

看不到後,蘇晏城快要失去的理智才拉回來一些,兩人靜靜抱了一會兒,各自平息。

“婉婉,回去後,我們就結婚吧。”這句話在蘇晏城心底壓了很久了,終于在這一刻說出口。

沈婉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說的一懵,等反應過來後,她扪心自問,自己心裏好像也沒有什麽抗拒的想法。

“好。”

她答應了,蘇晏城向來反應迅速的思維被這一句話定住,來來回回腦子裏都只有她答應了,她答應跟他結婚了這一個想法。

蘇晏城心中的情緒被她所牽引,滿懷激動的更加抱緊了她,欣喜湧上心頭,他想說些什麽,可出口後就知道叫她的名字,“婉婉……”

“婉婉……”

“……婉婉”

沈婉伸手回抱住他,輕輕應了一聲,埋在他胸口的嘴角緩緩上揚,似乎也被他身上愉悅的氣息感染到了,心裏分外松快。

雖然一開始沈婉選擇他,更多的只是想要利用蘇家的權利地位,但那也是蘇晏城本身就很優秀,讓她産生了些許好感,若是換個纨绔子弟,任他家裏權勢再厲害她也懶得靠近。

而現在,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炙熱的情意,也在相處中漸漸被他吸引,心動,直到現在,沈婉不敢說她一輩子都要非他不可的話,但喜歡肯定有,她很喜歡也很享受他的靠近,還有他帶來的安全感。

上輩子的記憶太過久遠,沈婉這輩子的性格還是跟她胎穿後的經歷有關,她誰都沒告訴,她其實很渴望有一個完完整整只屬于她的家。

蘇晏城穩定的情緒,他遇事時強大的鎮定力,還有他對她的包容和呵護,都被沈婉一一看在眼裏,她不知道以後兩人會走到哪一步,她只知道,在這一刻,她是願意嫁給他的。

蘇晏城得到沈婉準話的第二天就把結婚申請遞了上去,然而第三天沈婉就要走了。

他親自開車把人送到火車站,吳老師體諒他們未婚夫妻相隔兩地,見面困難,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默許沈婉坐蘇晏城的車,讓小年輕倆再膩歪一會兒。

火車站人來人往,蘇晏城把人送到站臺上,直到最後一刻又忍不住向她承諾道:“婉婉,你先回去等我,我也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我在北城等你回來。”沈婉眉眼帶笑看着他答應下來。

兩人依依惜別,直至列車員催促,沈婉才朝他揮手,轉身走上火車。

火車啓動後,緩慢前進,留在站臺上的蘇晏城卻在一步步後退,他高大的身影也逐漸變成小小一個,最後再也看不到,沈婉朝後望的視線才收了回來。

這是她第一次對離別有了感觸,心底的不舍漸漸蔓延滋生。

回到北城後,沈婉先是在家待了兩天,期間還去大院把帶回來的禮物拿給沈家爺奶和蘇家人,緊接着她就回了團裏。

北城文工團還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沈婉回來後不久就跟着團裏開始準備年底大彙演。

整天為練習忙碌着,她慢慢也就忘記了那些不舍的情緒,只有在接到蘇晏城電話時,心裏才會生起些許期待來,但很快又被她抛到了腦後。

十二月中旬時,北城下了一場很大的雪,鵝毛般的大雪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推開窗,外面到處都是素白的一片。

文工團裏早就給她們取消了跑操的訓練,一覺睡到早上七點起床,沈婉和程英一起相伴往排練室走去。

路過操場時,看到了很多戰士在掃雪,還有些新兵們正在打雪仗,半空中飛舞的雪團像是炮,彈一樣密集。

程英站着看了一會兒,樂的嘎嘎笑,直到沈婉催她兩人才離開操場。

自從上個月底歸團後,沈婉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回家了。

今天上午的練習結束後,她打算請半天的假回家看看李麗華和沈嘉。

請完假後,沈婉剛從李老師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程英救從走廊的另一頭跑了過來,帶着滿臉調侃的笑意拉着她往下走。

“婉婉你快來看看,你對象來找你啦!”

沈婉心頭一動,腦海裏瞬間浮起了某人的身影,但他們前兩天才剛通過電話,他沒跟她提最近要回來啊。

帶着這樣的念頭,沈婉沒有絲毫抗拒的跟着她一起往一樓跑去,剛出樓梯口,沈婉擡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的背影。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程英什麽時候停下的她也不知道。

蘇晏城轉過身,朝她伸出手笑着說:“婉婉,我回來了。”

沈婉心裏被巨大的驚喜填滿,頂着程英滿臉的八卦欲就朝他跑了過去。

她原以為自己也沒有很想他,可是就在這一刻,看見他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見他。

蘇晏城身上穿着不算厚的軍裝,腰背挺直的站在那,看到她一動,他立刻也邁開步子朝她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也很想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裏,可他的理智還在,走到她面前後,僅僅是握住了她的胳膊,也拉住了沈婉想要撲進他懷裏的動作。

得來沈婉略埋怨的一眼,蘇晏城覺得很冤枉,都顧不上跟她的朋友打招呼,他拉着人轉身就走。

步子邁的太急,雪天路又滑,沈婉顯些跟不上他。

直到兩人來到車邊,借着汽車的遮擋,蘇晏城才敢短暫的擁了她一下,接着就把人推進了車裏,他也緊跟着上了駕駛位,車子快速的滑出軍區大門。

沈婉默默平複了一下心情,不敢相信剛才自己就這麽大腦一片空白的跟着他走了。

不等她反思自己的行為,蘇晏城已經把車開進了一處沒人的岔路口,側身長臂一伸,直接抱住她的腰把人從副駕駛上提到了身上。

“晏城……唔……”

沈婉還沉侵在自己的思維裏,一把被他提到了腿上,緊接着他的唇就急不可耐的壓了下來。

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雪花,等一切都結束時,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都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雪。

車裏開着暖氣一點也不冷,沈婉被他欺的臉頰泛起紅潮,眸中水光潋滟,身軟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張着嘴喘息着。

蘇晏城的大手在她微微發燙的側臉流連許久,不舍的放開,薄唇時不時的在她鼻尖,眼尾處輕輕落下一吻。

“婉婉,明天我就去家裏跟伯母提親好不好?”

沈婉半晌沒說話,蘇晏城心裏咯噔一下沒了底,怕是自己剛才把人欺負慘了惹她生氣了。

結果一低頭就發現沈婉貼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這段時間沈婉一直都在跟團練習,她本就是團裏的臺柱,今年的彙演李老師也格外重視她,兩個大型舞劇都選了她當主舞,繁重的任務壓在身上,她除了白天練習,晚上也要加練三四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

剛才蘇晏城确實把人欺負狠了,但沈婉靠在他懷裏,聞着他身上讓她安心的氣息,很快就放松下來,慢慢睡了過去。

蘇晏城這段時間有空就會給她打電話,自然知道她每天都在拼命的練習,他說不出來阻止她的話,只會心疼她這麽累,能陪她好好休息一下也不錯。

沈婉這一覺睡了快一個半小時,醒來時差不多已經四點半了,她是被腹中饑餓給餓醒的,不然還能再多睡一會兒。

為了讓她睡得舒服點,蘇晏城把座椅放倒了,怕把她吵醒也沒挪動,就這麽抱着她讓她在他身上睡了一個多小時。

這期間他也一直閉着眼睛養神,但懷裏的人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

“醒了?”蘇晏城單手攬着人慢慢坐起,瞧見沈婉初醒後看見他時眼底露出些許茫然,不由笑了下,故意湊過去親了下她的眼睛,又問:“婉婉,還認得出來我是誰嗎?”

沈婉只是睡迷糊了,剛睜開眼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總共不到三秒就回神了,聽到他的話卻故意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下,又茫茫然反問:“你是誰?”

蘇晏城嘴角的笑一僵,臉色黑了些,“你沒認出來我是誰就親?”

剛說完就見她眼睛彎了彎,蘇晏城繼續配合着從喉嚨裏低哼一聲,又壓了過來,“婉婉,這次你看清楚了嗎?”

眼看着他好像又要再來一次,沈婉是真有些怕了,忙伸手捂住他的唇,點頭說:“認出來了,你是蘇晏城。”

蘇晏城微眯了下眼,似乎是對這個稱呼有些不滿,沈婉順勢改口:“晏城哥,我餓了。”

中午兩人沒也沒想起來要吃飯,蘇晏城後面倒是想起來了,但是看她睡得熟,也就沒叫醒她。

這會兒聽她說餓,蘇晏城頓時有些懊悔,立即收斂起心中還想繼續親昵的心思,把人放回副駕駛後,掉頭開車帶人先去市區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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