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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選好床位後,她們就把随身的包裹放了下來,開始整理床鋪內務。

她們雖然是文藝女兵,但部隊裏當兵該有的日常訓練和衛生內務學習一個都不少的學過。

四人動作很快就收拾好了內務,那位帶她們過來的女兵幹事就站在旁邊看着,瞧見她們動作利落便滿意的點點頭說:“這樣很好,你們在總政學習練習的這一段時間也要記得時刻遵守部隊日常行為準則,如果內務不達标被巡查幹事抓到也會被遣回去。”

提醒完,她就帶着四人前去排練廳跟其他人彙合,走在路上時她也很耐心的跟她們介紹總政文工團的各區域劃分。

不同于北城文工團就建立在軍區內,總政文工團落址在總政治處以外的地方,這裏是一個獨立的大院落,門口照樣有戰士執勤站崗,院裏也時不時的就有巡查兵走過,單看着管理就十分嚴格。

給她們帶路的女兵幹事叫張瑩瑩,名字聽着很溫柔,但她留了一頭短發,眉眼偏英氣,說話性格都很幹脆利落。

“食堂在那邊,離排練廳挺近的,離女兵宿舍也近,團裏平常排練男女都色分開的,你們在這邊也要時刻注意保持好男女距離。”

張麗娜走在中間,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時有些不太開心,躲在沈婉背後偷偷撇了撇嘴。

這人什麽意思啊,說的好像她們會亂搞男女關系一樣。

張瑩瑩心裏倒是沒這個意思,只是她的話說出來不太好聽,她們剛來不知道,總政這邊嚴抓男女作風問題,因為之前團裏就出了好幾例這樣的事,現在團裏男女兵之間除了訓練單獨在一起說幾句話被人看見都有可能被嚴查,她的本意只是想提醒她們多注意,別毀了自己的前程。

察覺到幾人有些不喜的情緒,張瑩瑩閉了嘴,把她們領到排練廳外最後說了一句,“我的宿舍就在你們隔壁,之後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事也可以去問我。”

說完她就帶着她們找到負責盯日常訓練的老師,把她們交給她安排。

這位老師姓賀,她領着沈婉四人去更衣室換了訓練服回來就讓她們自己找位置練習去了。

排練廳很大,這會兒裏面大概容納了有三四十個女兵在各自練習基本功,賀老師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有人偷懶或者幹嘛她都不會出聲管,只是偶爾目光巡視全場後會拿起手邊的本子記着什麽。

這是沈婉來到這裏的當天下午觀察出來的,除此之外她還知道,這裏的女兵都是總政從全國各地的宣傳隊和文工團選過來的,而總政文工團的人并不在這裏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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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師也不給她們發布什麽練習任務,一直讓她們自由練習,她自己就在場上時不時的轉來轉去,像是在考察什麽。

大家都是好不容易通過選拔來到這裏的,偷懶倒是沒人會偷懶,但是大家心裏不安的很。

不是說讓她們來排練什麽新舞劇的嗎,為什麽就把她們都晾在這裏不管了。

中午吃完飯回宿舍休息的時候,沈婉她們又見到了另外四個舍友中的兩個人。

這倆人一個叫張秀梅,一個叫趙蘭蘭,張秀梅個子高一些,趙蘭蘭皮膚略黑,兩人都是湘城文工團出身。

她們見了新住進來的四人一點也不見外,主動跟她們交換姓名互相認識。

趙蘭蘭說完自己的名字年齡後,有些羨慕的看着皮膚白的發光的沈婉說:“你好白啊,還這麽漂亮,比我們團裏的孫青還好看。”

張秀梅性格偏內向些,有些認生,說完自己的名字後就沉默下來,聽見趙蘭蘭的話後,她也多看了沈婉幾眼,心裏很是認同。

誰不喜歡聽好聽話呢,沈婉朝她笑了笑說:“謝謝你的贊美。”

幾人熟起來後,她們也知道了趙蘭蘭她們已經來到總政這邊兩天了,但是她們也沒有接到任何安排,每天就是無所事事的各種練習基本功。

張麗娜性子比較急,想着就問了出來,“那你們知道是為什麽嗎?總政選人總不可能把我們就這麽丢在一邊不管吧?”

趙蘭蘭猶豫了下才說:“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但是私底下有傳言說咱們還得跟總政這邊的人一起競争上臺的機會,她們這邊的領導肯定更偏自己人,說是這幾天把咱們扔在這就是為了給她們開小竈好讓她們的人選上的更多。”

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管怎麽說,她們既然已經來了這裏,就只能先聽人家的安排了。

下午再去排練廳後,趙蘭蘭把她們另外兩個夥伴介紹給了她們,一個是她中午随口提到過的孫青,另外還有一個叫吳慧慧。

孫青看着趙蘭蘭大大咧咧把什麽都跟人說,蹙了蹙眉有些不滿,吳慧慧跟她關系更好,立馬站出來扯住了趙蘭蘭氣道:“你到底跟誰一個團出來的啊?怎麽什麽話都說,別人要賣你你是不是還要給人數錢啊?”

趙蘭蘭啊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張秀梅像是有些怕孫青,看了眼她的臉色也不敢吭聲了。

蔣玲玲扯了扯唇冷笑一聲道:“你說清楚,誰賣誰了?不願意認識就直說,你以為你是誰?”

吳慧慧氣的臉一紅,剛要跟她理論,被孫青冷着臉拽住了。

沈婉也拍了拍蔣玲玲的肩膀,眼底笑意淡了下來,“沒關系,只是同住一個宿舍過來打聲招呼而已,你們繼續練習吧,我們去那邊了。”

張麗娜和李佳欣對視一眼,同時皺了皺眉,沒想到新室友會是這樣的性格。

幾人各自分開,賀老師從不遠處走過來朝這邊看了一眼,沒多關注。

沈婉她們重新找了個地方,開始熱身壓腿,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總政的人要怎麽安排她們,但基本功确實不能懈怠。

蔣玲玲邊把腿放到欄杆上,邊有些不滿的問沈婉,“你剛才為什麽要拉着我先退一步,那個吳慧慧就是欠教訓。”

沈婉淡淡看她一眼,轉頭示意她去看場邊站着的賀老師,“在人家的地盤上還是低調點吧。”

其實也不能怪孫青她們态度不好,本身她們就是競争者,她們有戒心也是應該的。

沒弄清楚狀況之前,低調點總沒錯。

又是一下午的練習過去,去食堂吃過晚飯後,幾人回到宿舍準備洗漱休息。

孫青四人也在,但是兩方基本沒有任何交流,趙蘭蘭倒是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被吳慧慧瞪了一眼,只好閉嘴爬上床睡覺去了。

次日一早,她們照常來到排練廳裏,不到八點鐘時賀老師過來通知她們一起去前面大禮堂開會。

總政文工團的大禮堂是一座紅房子,正對着大門口,挑高十多米,從外觀看就很氣派,進到裏面後就發現,禮堂內部布置的更加氣派。

是那種劇院式的舞臺布置,舞臺兩側和上方挂着可以生起降下的紅色幕布,舞臺背景也裝飾過了,臺下有一排排座椅,整個禮堂占地大約有兩三百個平方左右。

沈婉她們進來後就瞧見前面幾排已經坐了許多人,有男兵有女兵,看着像是總政這邊的人。

臺上有幹事站到話筒前指揮她們自己找位置挨着坐下,禁聲,不可喧嘩說小話。

北城文工團的布置雖然沒有總政這邊氣派,但沈婉四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聽罷就很快收起視線各自找好了位置坐下。

前面五六排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她們就一起占了第八排挨着過道的四個連着的座位,巧的是孫青她們就坐在她們前面。

一番騷亂後,大禮堂裏很快又安靜下來。

有領導模樣的人走到臺上講話,大致意思就是告訴她們接下來她們要共同合作,完成新舞臺等等之類的鼓勵的場面話。

這位領導說話還是很能調動人情緒的,一番話講完前排的人紛紛舉手鼓掌,後排她們這些人心中也格外激動澎湃,仿佛自己馬上就要去為國争光,榮譽加身一樣。

但緊跟着就又有其他人上臺講話,這人沈婉她們還認識,就是把她們選過來的張老師。

她上臺後,先擡手把經久不息的掌聲壓了下去,接着才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題說:“今天把大家聚在這裏,還有個通知要告訴大家,剛才文團長說的話大家也都聽到了吧,為國争光固然重要,但是合作新舞臺也是件很重要的事,但凡出一點差錯你們丢的都不光是自己的臉,還丢國家的臉,所以,現在我們決定,關于這次新舞臺的合作人選,咱們能者居之。”

“你們中間,有一些是我們精挑細選從全國各地帶回來的好苗子,還有咱們總政團裏的優秀舞蹈演員們,今天大家齊聚一堂,都是為了同一個目标努力,但接下來的考核任務你們也要認真聽好,這次不光是要選拔參與新舞劇的人選,還包括舞劇各個角色的競選,臺下所有同志一視同仁,都有參與競選的資格,我還是那句話,選拔保證公平公正,咱們能者居之。”

舞劇角色都要拿出來一同競選,這話還挺讓沈婉意外的,畢竟如果別團越過總政的這些人選上重要角色,那不是打臉嗎。

也不知她們是對自己人太自信,認為別人都比不過她們的人,還是真的想通過選拔找出最合适的人。

但不管怎麽說,這對她們來說都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只希望選拔時真的能保證公平公正。

正式選拔時間定在一周後,地點就在大禮堂,選拔內容則是老師們給出了幾個經典舞劇範圍,選拔當日她們會随機抽選舞劇中的某一個場景讓她們演繹。

這次選拔跟以往不太一樣的是,所有人都有在臺下觀看的資格,這樣一來大家也可以更直觀的監督選拔的公平性。

張老師說完所有選拔規則後,臺下包括前排那些人也都忍不住低聲讨論起來。

讓所有人散場回去準備後,留下來的幾位總政領導和老師們,大部分都不是很贊同張老師剛才的那些決定。

她們私心裏還是希望幾個重要舞劇角色能給他們團裏的舞蹈演員來扮演,最起碼主舞和領舞要先定下來吧,誰知道張老師居然把這兩個角色也拿出來公平競争了。

“張老師,你這個決定也太草率了,你應該跟我們商量一下的。”有人提出了意見。

張老師收拾東西正準備往外走,聞言回身笑問她,“怎麽,羅老師是對自己的學生沒有信心嗎?”

那人一噎,仍是不滿說:“你是咱們團裏的人,多給自己團裏那些年輕人們一點機會不是應該的嗎?”

“公平競争這事我已經跟團長私下商量過了,她是贊同的,大家怎麽想的我也知道,但是這場舞劇演繹關乎重大,我希望能找到最合适的演員來扮演角色,不管是咱們團裏的人還是別的團裏的人選上,大家都是為國争光,沒有任何區別。”

其他人還想再說,可一想這舞劇是她編的,她身後還有團長做靠山,誰能說服的了她。

張老師說完轉身離開,并不管她們心裏怎麽想。

重新回到排練廳後,沈婉四人也在讨論選拔的事。

雖然有機會競選主舞是好事,但是這次選拔也太苛刻了,一共六個經典獨舞劇目,其中有芭蕾有民族,還有古典舞劇,所有都練過的人只在少數,還要随機抽查,那就是說她們要在短短一周內學會所有舞劇,還得精通。

“這真的太難了,我只跳過其中兩個,扮演的還不是重要角色,我感覺我連群舞名額都争不到。”李佳欣心裏是最沒底的那個。

張麗娜比她好一點,其中有三個她都跳過,但剩下的她就完全沒練過,而且跳過的也不見得就能随時跟熟練的演繹出,所以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

蔣玲玲皺眉說出了重點,“這幾個舞都是不同的舞蹈種類,誰能全部都學過。”

她這話一出,三人都看向了沈婉。

還真有。

沈婉在團裏是主跳芭蕾舞劇的,但是民族舞和古典舞她都會一點,畢竟現在其實也沒有特別嚴格的舞劇種類劃分,一通百通,再加上她天分好,團裏的臺柱嘛,有什麽重要表演領導們第一個想到她,自然就能者多勞,全面發展了。

這麽一想,她們又想哀嚎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天分好,這她們還怎麽比。

不過沈婉也不是十拿九穩的,六個劇目她确實都跳過,但最近練過的只有其中四個,有兩個她也生疏了,舞蹈動作都得從頭捋。

所以她攤攤手,表情也有些發愁說:“你們別看我,大家都一樣,考核範圍太大了,我也不可能全部都會。”

張麗娜點點頭很認同道:“而且這也太突然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以前考核都是讓我們準備自己最擅長的,怎麽這次偏偏……”

她的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懂,不光舞劇範圍廣,還包括不同舞種,萬一到時候抽到跳古典的去跳民族舞,跳民族舞的讓跳芭蕾,這簡直抓瞎,每個舞種要掌握的技巧,表現力度都不一樣,這怎麽練啊。

李佳欣正唉聲嘆氣呢,一擡頭周圍人都開始動作了,忙說:“想這麽多也沒用,你們看別人都開始了,咱們也快開始吧。”

沈婉心頭微微一動,不知想到什麽,她沒有立刻開始練生疏的那兩支舞,反而沉吟着提醒其他人,“與其費盡工夫去練不熟悉的舞,不如先把自己會的掌握好。”

蔣玲玲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沈婉朝她笑了笑,沒把話說太明白,只道:“這是我的一點小建議,怎麽練還是看你們自己吧。”

她剛才聽了張麗娜的話覺得,總政不可能用這麽為難人的要求作為考核标準,要真那樣的話,哪怕七天不吃不喝也沒幾個人能完全掌握六支舞,或許這根本不是考核的重點。

但這只是沈婉自己的猜測,萬一人家就是随機抽查呢,她不能保證她想的就是對的,她提醒是出于同團的情誼,聽不聽讓她們自己考慮。

說完,沈婉就走到了另一片小空地,開始複習熟悉舞蹈動作。

一周的時間說慢不慢,但說快眨眼間也就過去了。

這七天,所有人都恨不得飯不吃覺不睡,天天泡在排練廳裏練習。

總政這邊的人還算照顧她們,為了方便她們練習,把所有排練室的門都打開了,一直到熄燈號前才有人過來關上,白天一整天都開着,有人每天帶着饅頭和水一直待在裏面練習。

沈婉雖沒這麽誇張,但她最近幾天也不午休了,早上吃飯前會提前來練兩個小時,晚飯後也會再過來加練兩個小時。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她這幾天都沒想起來蘇晏城,某天晚上閉上眼睛躺在床上時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麽才記起來,她已經好幾天沒接到他的電話了,也沒主動給聯系過他,而且自己來總政的事好像還沒告訴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往北城軍區打電話,要是聯系不上他該着急了。

剛結婚沒多久就跟丈夫分開了,沈婉對自己已婚的自覺還不深,忙起來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個丈夫了。

出于內心的愧疚,第二天沈婉中午吃完飯後就沒再去練習室,反而找到總政這邊的一個幹事,請人家把她帶去了能打電話的地方。

總政這邊沒有專門的通訊室,要往外打電話就只能去領導辦公室借用,發電報寄信什麽的也只能等放假出去。

好在這邊還算通人情,沈婉一說明來意,那名幹事就把她領到了一處辦公室外,敲門後帶着沈婉走進去。

出于意料的是,裏面的人又是那位熟悉的張老師,來的路上據那位幹事說,這個老師的辦公室電話最容易被借用,所以才帶她過來看看。

沈婉沒多想,進去後就跟人禮貌的問好,然後再次說明來意。

張老師不笑時顯得有些嚴肅,一笑起來還是挺溫和的,她拿起一疊資料站起身說:“好,那你用吧,注意時間,我去外面等你。”

“謝謝張老師。”

等人走後,沈婉才站到辦公桌前撥通了蘇晏城留給她的新號碼,電話嘀嘀嘀響了三聲,接線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好同志,麻煩幫我轉接……”

“好的,這邊給你轉接,你稍等……”接線員邊跟她說話邊撥內線轉接,沒想到只響了一聲,對面就通了。

“喂?是婉婉嗎?”蘇晏城的聲音久違的透過聽筒傳了過來。

沈婉心裏有些虛,輕“嗯”一聲說:“晏城哥,是我。”

“抱歉,我最近不在北城軍區,這段時間太忙了,忘記告訴你……”

蘇晏城這幾天一直在等她的電話,聽了她的話卻沒有要生氣的意思,反而笑了笑說:“沒事,我從大哥那裏已經知道了,最近怎麽樣,還順利嗎?”

沈婉不自覺的跟着露出笑,被壓下去的思念瞬間翻湧出來,心頭微潮,聲音也啞了下去,“晏城哥,我挺好的,最近在準備考核,你怎麽樣,工作安穩下來了嗎?”

她的聲音變化蘇晏城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握着聽筒的手一緊,越發放緩了語氣告訴她:“我這邊的交接也很順利,不管你想做什麽都大膽的去做吧,我都支持你,但也別忘了要照顧好自己。”

每當這種時候蘇晏城心裏就會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想要陪在她身邊照顧她鼓勵她,而不是電話裏兩句輕飄飄毫無用處的叮囑。

“嗯,我會的,有空我會再跟你聯系的,晏城哥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兩人剛通上話說了沒兩分鐘就要挂斷,各自心裏都很不舍,但也沒辦法。

挂了電話後沈婉還有些恍惚,心頭起了一陣像是被小針紮到一樣密密麻麻的酸疼,疼的她眼眶發熱,鼻尖也有些酸。

她又站了一會兒,整理好情緒才推開門出去。

給她讓出辦公室的張老師正和另一位老師站在走廊上讨論着什麽,沈婉等了一下,才故意弄出點聲音引起那兩人的注意。

張老師和另一位老師同時看過來,沈婉微微笑了下,走過去再次跟人道謝。

“不用這麽客氣,下次你直接過來找我就行。”張老師對她的态度非常和藹,引得另一位老師頻頻朝她身上打量。

沈婉看出她們還有話說,就先走了。

她一走,另一位老師就好奇的說:“這是誰?你認識?也是這次參與選拔的舞蹈演員吧,不是咱們團裏的,不過她長得可真漂亮,上了舞臺肯定亮眼。”

“那你眼光也不錯,哈哈。”張老師簡單說了下沈婉的來歷,但并沒有說兩人之前的淵源。

……

周一所有參與選拔的舞蹈演員們再一次齊聚大禮堂。

沈婉她們這次沒坐到上次的位置,張麗娜為了更好的觀察對手,一早就等在這裏占了四個第三排中間的好位置。

其他人相繼落座後,禮堂裏小聲說話的嗡嗡聲一直沒停,大部分人心裏都很緊張,來回觀察身邊的人,試圖看出有哪些會是自己的對手。

沈婉因為容貌過于出色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其中不乏總政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們。

總政文工團的人也許不認識她,但這段時間她在排練廳那邊也是出了點名的,再加上她面上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許多人心裏都暗自把她當成了強勁對手。

李佳欣坐在她旁邊緊張的直摳手指,側頭看一眼淡定的沈婉,心裏十分羨慕她的底氣,她要是能有她一半厲害就好了。

蔣玲玲上次聽了沈婉的勸告,這幾天都着重練習自己擅長的部分,其他薄弱的部分她也有練習,但專業的人一看就知道擺的都是花架子,所以她只能賭,賭沈婉說的是對的。

張麗娜和李佳欣也跟她一樣的想法,她們也不是說完全聽沈婉的,就是本身自己不擅長的那部分短時間內能練出什麽效果,還不如把自己擅長的部分熟練掌握,萬一走狗屎運抽的就是自己會的呢。

抱着這樣的想法,她們這幾天也主要練習的都是自己擅長的舞劇。

底下人各自都忐忑着呢,考核的老師們終于姍姍來遲。

其中一位老師手裏抱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最頂端有一個手掌大的圓洞。

正當她們好奇時,主持本次考核的老師上臺打開了話筒喇叭,喂喂了兩聲試音後,她就把這次的考核規則又說了一遍。

“經過一周的練習,相信大家對本次考核都已經很有信心了,那麽我就先在這裏祝大家考核順利,現在,我宣布本次考核正式開始。”

“本次參與考核的男兵和女兵分開進行,本場次考核女兵,共參與一百二十七人,我們用抽簽來決定考核順序,下面,大家按從後往前的順序依次上臺來抽簽,來,最後一排最左邊的那個,你先上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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