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演出結束後,本以為能好好休息兩天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劉團長開完會回來就高興的把張秀喊去了辦公室。

誇她真是給團裏帶來了一個好苗子，這次演出反響太好了,她今天去開會,連政治處的領導都誇他們團裏這次演出主題好。

這算是個好消息,張秀聽了也替沈婉高興，劉團長這意思算是非常認可她了,這次演出算是讓她在團裏徹底站穩腳跟。

後面劉團長又說讓她給底下的舞蹈演員們發通知,再辛苦他們一段時間，給全軍區的連隊戰士們也送去最精彩的慰問演出。

張秀帶着任務來到排練室時,沈婉她們剛好中場休息。

上午上半場的練習結束後，沈婉獨自一人走到角落拉筋放松,緩解腰腿上的酸軟無力感。

都怪蘇晏城，這人最近的火氣真是太大了,昨晚就不該迷迷糊糊的任由他擺布,害她今早上排練時都差點出了醜。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剛才腿軟的大跳都差點跳不起來的場景就恨不得再往他背上挖兩下,沈婉深吸口氣揮散腦子裏的畫面,紅着耳垂面無表情的換了個姿勢面向牆壁。

“沈婉,張副團找你。”季老師聽完張秀給她傳達的任務後,又走進來替她喊人。

沈婉回頭應了一聲，站起身慢悠悠走了出去。

張秀站在門口走廊上朝她笑了下說:“老師先祝賀你首次參與創作的舞臺演出成功,今天我聽劉團長說，這次演出反響非常不錯,連上面領導都誇呢。”

“老師，這也是您教的好,還有大家一起努力才呈現出這麽好的舞臺。”沈婉大方一笑，并不一味謙虛,當然也沒否認大家的功勞。

“我知道你的能力，你缺乏的只是一點經驗，今天過後，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獨當一面了。”有個這麽優秀的學生，張秀心裏也很是驕傲。

兩人就編排舞劇上的問題又小小讨論了幾句，随後張秀又給她透漏了一個消息，“聽劉團的意思，為了準備八月份的全軍文工團大比，咱們團裏應該還要再招一批人，估計等你們這次慰問演出結束就該提上日程了。”

既是為了準備大比招人，那就不可能招一點基本功不會的人，很大可能還是從各連隊下方的宣傳隊選人，到時候，估計沈婉作為舞蹈隊裏的一員，也要從旁協助一二。

Advertisement

“聽說這次招人範圍擴大了一些，可能那些公社或者市宣傳隊的人也能得到招人消息，就看到時候能不能遇到些好苗子了。”張秀既然調到了這裏，那自然也是盼着湘城文工團好的。

沈婉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她自己也是這個想法，湘城文工團的規模到底是小了些，能多招些有能力的人也不錯。

就拿這次新舞劇演出來說，她編寫的這還只是中小型舞劇，團裏的演員人手就不太足，如果後續有中大型舞劇演出的話，難道要一人分飾三角嗎，那樣不僅累，還容易亂。

她倒是不擔心什麽招來了有能力的人威脅地位啥的，相反，沈婉覺得生活太沒挑戰性也沒意思，一個人首席坐久了，很容易放松警惕，實力不進就是退。

等張秀跟她說完話離開，沈婉回到排練室裏就聽季老師宣布了接下來要開始下連隊慰問演出的事。

沈婉剛就從張秀那知道了，不咋意外，團裏其他人則是哀嚎一片。

連續不分白天黑夜的排練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演出結束以為能輕松一段時間呢，沒想到又要開始慰問演出了，這一下又至少得忙小半月。

都是一群年輕人，有啥情緒都挂在臉上，瞧他們那喪氣的樣子，季老師哪裏猜不出來他們的想法，于是大方道:“別喊了，我答應你們，等慰問演出結束，就給你們集體放兩天假，随便你們上哪兒玩去。”

說完她話音一轉，看着底下兩眼放光的人，又嚴肅起來說:“但是我這也有條件，演出期間所有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誰也不準掉鏈子丢咱們文工團的臉，能不能做到？”

“能！”

“當然能！”

“老師，我們能！”

假期近在眼前，這時候誰敢沒眼色的唱反調，怕是要被所有人一起暴打一頓。

季老師聽着他們信心滿滿的回答，再一看，哪兒還有剛才沒精打采的樣啊，心下滿意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笑。

“行，那你們好好練。”

上午練習結束後，沈婉和幾個隊員一起去食堂吃飯，剛打完飯準備找個地方坐下時，恰好碰見出去拉練的隊伍回來，烏泱泱一群人瞬間擠滿了食堂。

沈婉擡頭就從走在最後的人裏一眼看到了身穿作訓服的蘇晏城，他高大的身影走在人堆裏依舊特別顯眼。

湘城地處的位置偏南方，這邊的人普遍身高沒有北方高，軍營裏的戰士們算是身體素質非常好的了，但一米八以上的都不足五分之一，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七三。

就連文工團裏特意挑選出來的高挑身形的文藝兵們，女兵平均身高也才一米六三左右，男兵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七五。

沈婉自己身高有一六八，在團裏屬于個子比較高的，曾經她在北城還有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七二的女兵隊員，在湘城這邊，文工團裏女兵身高超過一米六五的都只有少數幾個。

當然身高這個東西也不止跟地理位置和基因有關，也跟營養跟不上有關，這時候的大部分人都只要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裏還顧得上營養夠不夠，長不長個。

所以蘇晏城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這個地方屬實是鶴立雞群比較矚目了，再加上他過人的氣勢，讓她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要是放在往常，沈婉看到他肯定會笑着沖他點一下頭，要是方便還會特意跟他坐到一起吃飯，但是今天，沈婉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像是沒看到他一樣，準備跟着隊員一起做。

蘇晏城早在她看過來之前就已經先注意到了她，甚至把她看見他後從頭到尾的反應全都收進眼裏，等瞧見人頭也不回假裝沒看見直接轉身的時候，他沒忍住勾起唇角笑了。

沈婉最後還是沒躲開他，因為直到蘇晏城打完飯她們也沒能找到坐的地方，就在大家商量着幹脆回排練室吃算了時，蘇晏城走過來叫住了她。

衆目睽睽之下，沈婉也不能再裝不認識，最終其他人選擇回排練室吃，她則跟着蘇晏城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

兩人的飯盒都在他手裏拿着，還美其名曰說是剛打的飯菜太熱，怕燙到她手，實際是不是怕人惱他跑了，只有蘇晏城心裏清楚。

進了辦公室後，為了不落人口舌，沈婉特意一點門沒關，蘇晏城先進去，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

他進來後先把兩個飯盒都放在桌上，随後拿過水杯給她倒水喝。

沈婉坐下後也不說話，給她倒水就接着，喝完放到一邊就開始吃飯，打定主意就不跟他說私事。

蘇晏城知道自己昨晚确實太過分把人給惹惱了，見她不說話也沒有強行緩和，只是把自己飯盒裏她愛吃的蘑菇都挑給她。

剛開始一兩塊沈婉沒理會，後面他一直夾，她忽然把飯盒挪開了。

握着筷子的大手一頓，蘇晏城這才嘆息一聲主動開口認錯:“婉婉，昨晚……”

沈婉耳尖泛紅，立刻瞪了他一眼制止說:“你不許提！”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學了十多年的舞蹈技巧有一天會用到，用到那種事上，沈婉現在只要想一想昨晚的情形她就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坦然做那些動作了。

“咳，好，不提昨晚。”蘇晏城想到她可能有些抵觸昨晚那樣的方式進行夫妻生活，卻沒想到她這麽排斥，一時間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怪他思想龌龊，妻子在舞臺上肆意綻放的美和在他身下時的畫面相重疊時，他一時突發奇想就，咳，雖然他确實得了些趣，但她這麽不喜的話，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還說！”沈婉這下耳垂更紅了，臉頰也開始升起粉白的霞色，這就導致她朝他瞪過來時不像生氣，反而像是嬌嗔。

蘇晏城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後，薄唇一抿，竭力壓下了心中翻滾倒騰不停歇的胡思亂想。

沈婉又瞪他一眼，嚴肅警告道:“你不準再想昨晚的事，也不準再那樣做，不然下次我就搬去女兵宿舍。”

不讓他提，她自己反倒提了起來。

蘇晏城本來還沒聯想那麽多，但從她嘴裏聽到昨晚兩個字，再一掃過她羞紅的臉，關于昨晚的許多畫面頓時在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他的呼吸控制不住的一緊，怕她看出來後越發羞惱，蘇晏城微不可查的偏了偏臉，微垂下眼睑說:“嗯，聽你的，以後再也——”

沈婉在桌下踩了他一腳，蘇晏城順勢改口，“嗯，全都聽你的。”

她這才滿意的繼續吃飯，蘇晏城深緩緩沉氣，試探着再次往她飯盒裏夾了一筷子雞肉，她沒躲。

蘇晏城笑了下，垂在桌邊的手去握她放在桌下的左手卻一下子被人拍開了，他嘴角的笑容微陷，看樣子想把人完全哄好沒那麽容易。

兩人面對面吃完了午飯，最近不需要加練，再加上昨晚沒睡好，剛吃飽沈婉就有些困了。

蘇晏城神色緩了緩，收拾好飯盒站起身問她:“要不要回去睡一會兒？”

沈婉低頭看了眼手表，離午休結束還有一個多小時，回去能眯個四十分鐘左右。

“回。”沈婉應了一聲，跟着站起身朝外走。

拿好飯盒，蘇晏城跟着她一起走出辦公室，準備送她回去後再過來。

外頭太陽正烈，曬的沈婉情緒越發煩躁，他發現後，轉到另一邊，用自己給她擋一點太陽。

沈婉發現了，心底軟了下，昨晚的氣就消了許多，等到家裏，她就已經完全原諒了他。

七月初的湘城已經很熱了，白天中午的溫度能達到三十度，剛從太陽底下走一圈回來，後背就開始隐隐冒汗。

家裏的暖水瓶裏有熱水，沈婉兌了半盆溫水到衛生間簡單擦洗過後才覺得舒服了些。

她出來時，蘇晏城還沒走，剛刷好的飯盒就放在餐桌上，提醒她待會兒走的時候別忘了拿。

兩人現在大部分時間還是在食堂吃，蘇晏城這幾天忙着拉練的事偶爾晚上要到七八點才回來，沈婉都是從文工團出來後徑直去食堂打飯回來吃。

沈婉氣消了後，就不再故意不理他，偏頭問:“你不在家睡一會兒再走嗎？”

蘇晏城剛才也熱，把作訓服外套脫了，裏面只有一件松垮的白背心，依稀可見上身肌肉線條緊繃有型。

他拿起随手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朝她笑了笑，重新收整好說:“不睡了，趁午休過去跟他們開個會，下午還要出去拉練，你不必等我吃晚飯。”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了門口，沈婉身上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門口看他離開，蘇晏城開門的手一頓，又飛快轉身大步走回她身邊，低下頭克制的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沈婉像是反應不及，也像是壓根沒躲，任由他親了一下後聽他直起身說:“我走了，晚上再回來給你賠罪。”

他身上穿的作訓服還是早上那件，在外面摸爬滾打半天早就髒了，便忍着沒抱她，再次轉身開門離去。

他走後，沈婉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睡了不到半小時就被熱醒了過來，半開的窗戶一絲風也吹不進來，屋內也悶熱的很，還隐隐泛着潮。

最近這段時間溫度猛增，白天又悶又熱，只有夜晚會好一點，睡覺時開着窗山風吹進來很涼爽，就是蚊蟲很多，裝上紗窗也擋不住，還好有江紅蓮早早提醒她買了蚊帳挂上。

熱醒後沈婉也睡不着了，看時間不早就起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換回之前的衣服去了排練室。

下午六點沈婉拿着打好的飯菜回到家，路過錢慧家門口時，被她塞了一個甜瓜過來，兩人略聊了兩句就各自進屋了。

天氣悶熱，沈婉也沒什麽胃口吃飯，倒是把那個甜瓜吃了一半。

如今六七月份正是大量水果上市的

季節，沈婉前段時間忙着文工團演出的事，都好久沒出去逛逛了，等閑下來她也要去買些當地水果回來。

晚上沈婉洗完澡收拾好後，靠在床頭看張秀給她的一些筆記，邊等蘇晏城回來。

直到快八點半時，她才聽到外面的門被打開的聲音。

沈婉掀開蚊帳下床，從屋裏走出來，就看到蘇晏城從門口進來。

蘇晏城擡頭看過來，摘下帽子說:“我先去洗澡，你回床上去。”

夜晚蚊蟲多，沈婉皮膚白嫩又格外招蚊子，每次被叮起的包都要兩三天才能下去，家裏只有蚊帳裏沒有蚊子。

沈婉本來想問他吃飯沒有，但看他準備先洗澡又把話咽了下去，先轉身回屋給他拿衣服。

這會兒部隊供應的熱水早就停了，蘇晏城直接洗冷水澡，洗到一半就聽沈婉在外面敲門告訴他衣服放在門口的凳子上。

給他拿完衣服後，沈婉又走進了廚房，她下午打的飯菜還剩了大半，摸着都涼了，她也懶得生爐子，就把暖水瓶裏的熱水倒出來一半進鍋裏，又把飯盒蓋緊放進去溫一下。

反正這是夏天，吃熱的還不如涼的順口，如果他沒吃飯，可以對付一口。

剛做好這一切，沈婉就覺得露在睡裙外面的小腿刺癢了幾下，伸手去拍卻沒拍到蚊子，很快細細的嗡嗡聲就在身邊響起。

屋裏她回來後用幹艾草熏過了，這蚊子估計是剛才随着蘇晏城開門帶進來的。

正想着要不要再熏一遍時，蘇晏城洗完澡□□着上身出來了，沈婉轉頭看他一眼，又回過頭才說:“我下午打的飯沒吃完，你要吃嗎？”

“吃，你快回去，我自己來弄就行。”蘇晏城帶着滿身冰涼水汽走向她道。

随着他的走動，腹部結實緊實的肌肉微微鼓脹，沈婉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那多看了兩眼。

蘇晏城發現後眼底泛起笑意，停在她身前拉住她的胳膊把先帶回卧室。

沈婉重新爬上床後，透過半透明的蚊帳和敞開的卧室門能看到蘇晏城拿出她剛才溫的飯盒坐到餐桌旁吃了起來。

她又提醒他桌上竹罩子裏還有半塊甜瓜，蘇晏城應了一聲，全部解決完又把飯盒洗了，換下來的衣服洗好才關上客廳的燈過來。

卧室門最後也被關上，蘇晏城走到床邊撩起蚊帳鑽了進來。

沈婉也剛把筆記放下，一轉頭就看見蘇晏城肩膀上還有水珠，這人剛才吃完肯定又去沖了一回冷水澡。

蘇晏城仔細放好蚊帳後，半躺到她身邊，拿起床頭的扇子呼哧呼哧的給她扇風。

“今天比之前更熱一些，晚上可能有雨，夜裏就涼快了。”

蚊帳裏有風了，沈婉覺得好受許多，他力氣比她大，扇出來的風也大很多，一只手打扇子能顧上他們兩個人。

沈婉挪着躺的離他更近了一點，睡覺時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短褲，她一低眸就能看到他緊實的胸膛，是健康的小麥色，比他臉上的皮膚白一點，大差不差。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向下，視線不經意劃過他腰側時，忽然皺起眉坐了起來。

“你腰上這裏怎麽青了這麽大一塊？”比她巴掌還大的一塊青紫，看着就疼。

沈婉想也沒想，伸手輕輕觸摸上去，拉着他坐起來仔細查看。

蘇晏城另只手打扇子也沒停，低頭瞧了眼，不怎麽在意說:“沒事，拉練的時候撞到的，過兩天就好了。”

疼倒還好，但她的手摸到皮膚上，那點微弱的觸感更讓他心癢難耐，打扇子的手頓了頓，他不着痕跡的曲起一條腿遮擋住不自然的地方。

沈婉卻沒聽他的，把人拉起來後發現他後背一小團一小團的青紫還有兩三處，擰着眉說:“那也不能就這麽放着不管，家裏有藥油，我拿過來給你揉開好的會更快。”

家裏藥油原本是她備來給自己用的，練舞有時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的，沒想到先用到了他身上。

蘇晏城想說不用，但對上她眼裏的關心，心下一軟，拉住她的手握了握說:“那你告訴我藥油放在哪，我去拿就行。”

“就在我梳妝臺左邊第一個抽屜裏。”沈婉給他指了地方，看着他把藥油找出來，又重新回到床上。

蘇晏城背過身坐在她前面，一動不動的任她在背後施為。

青紫的地方要揉開了才好得快，沈婉熟練的把藥油倒在手心裏，兩只手互相揉搓加熱，揉的時候會有些疼，她提前告訴他，接着兩只手都按上去，用着巧勁在他身上按揉。

蘇晏城卻一聲不吭，仿佛感覺不到疼一樣，他這樣沈婉反而有點不敢下手，不知道力氣夠不夠，又怕太用力他會疼。

“你按就是，我不疼。”蘇晏城道。

沈婉這才敢下大力氣給他揉，淤青就得徹底揉開了才能好得快。

揉好後，沈婉還是下床去洗了手，蘇晏城則留在床上四處查看蚊帳裏有沒有進蚊子。

“回來了，快睡吧。”蘇晏城見她彎腰掀開蚊帳，大手攬住她的腰把人往床裏側一帶。

外面夜色靜谧，兩人一同躺了下來，沈婉閉上眼躺在他身側，耳邊只有蟲鳴聲，和輕微的蒲扇揮動聲。

她聽着這一下一下很有規律的聲響，很快就睡着了。

……

許是昨夜下了場雨，早晨起來時，窗外吹來的風格外涼爽。

沈婉昨天睡着的很快，連什麽時候下的雨都不知道，早上聽見起床號時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被蘇晏城捂着耳朵又哄睡過去。

她換好衣服後，打開卧室門出去洗漱。

剛擦完臉就聽見了蘇晏城推門進來的動靜。

“我把早飯帶回來了，快過來吃一點。”蘇晏城知道沈婉一熱胃口就不好，怕她出門走到食堂就不想吃了，這幾天都是給她帶回來吃完再去文工團。

今天的早飯有雞蛋炒粉和白粥，蘇晏城陪着她吃完早飯，兩人才一起出門。

經過一個下午的商議，團裏已經确定好慰問演出要去的連隊和順序，早上大家一到季老師就把演出計劃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