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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從市裏回來後,沈婉和蘇晏城拿着特意給姐姐一家買的電影票，還有在商店買的水果糕點啥的提着一起去了江紅蓮家裏。

今天周末，江紅蓮也休息在家,小麗去文工團了,小洋則是不知道跑哪兒玩去了。

按理姐夫今天應該也在家裏,不過江紅蓮把人迎進院裏後就告訴他們，于洪河去部隊忙去了。

“他那人就閑不住,讓他在家待着跟身上長蛆了似的,總想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用管他。”江紅蓮說完又像是想到什麽,回頭看向弟弟說:“晏城你要是來找你姐夫的，那估計得去團部找了。”

蘇晏城把手裏提的東西放到客廳桌上,回頭說:“不是，我不找姐夫。”

走在江紅蓮旁邊的沈婉接過話說:“二姐,我們是來給你送電影票的,李編劇之前告訴我說有我出演的那部電影上映了,剛好今天我們休息就去市裏看了,我跟晏城哥看完都覺得還不錯,就給你們買了票想讓你們也去看看。”

江紅蓮一聽高興笑道:“上映了啊,那太好了，不過你們給我們買啥票啊,告訴我們一聲就行了，明天我就領着小麗和小洋去看看去。”

沈婉從口袋裏拿出四張電影票給她,邊笑着說:“二姐你就別跟我們客氣了，怎麽說我也算裏面半個主演呢,當然得我來請你們去看電影了。”

電影票買的就是明天的，周日上午,剛好方便江紅蓮帶家裏兩個孩子去看。

雖然不知道姐夫于洪河會不會去，但送都送了，漏掉一個人算怎麽回事，索性一起買了，如果姐夫不去，那就由姐姐自己做主看是送給別人還是怎麽辦吧。

江紅蓮見他們連票都買好了，便哭笑不得的收了下來，總不能非要讓人回去退了吧，同時她也順勢把兩人留下來一起吃飯。

不過現在這個點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三人就一起坐在客廳聊天說話，主要是江紅蓮和沈婉在說，蘇晏城坐在一旁只偶爾聞到他了才會應一聲。

他這麽副沉默寡言的性子，江紅蓮早就見怪不怪，不過她說話的間隙瞧見蘇晏城端坐在沈婉旁邊，手上拿着桌上的橘子慢條斯理的剝皮，甚至細心的連橘子瓣上的白色絡膜都給去幹淨了，然後他也不吃，直接遞到沈婉手上，然後再剝下一個。

沈婉愛吃橘子，尤其喜歡酸酸甜甜的那種，如今已經三月份了，去年的橘子已經快下市，今年再想吃就只能等十月份了。

不過最後的橘子存貨味顯然不如剛上市時候的好吃，沈婉只吃了一個半就不再吃了，剩下半個也沒浪費，趁着江紅蓮背身去給他們倒茶的時候，沈婉直接塞進了蘇晏城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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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速度太快，三四瓣橘子一起塞嘴裏，蘇晏城也不能直接咽下去，所以等江紅蓮轉過身就見她一向冷靜自持的小弟，嘴裏塞的鼓鼓囊囊的，像是搶食吃的小孩子那樣，食物在嘴裏都快翻不開身了，跟他往常的樣子簡直大相徑庭。

江紅蓮一看就知道是誰作的亂，不過還是沒忍住笑了一聲。

蘇晏城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三兩下囫囵吞棗就把嘴裏的橘子咽了下去，視線無奈的朝抿唇偷笑的妻子看了一眼，搖搖頭，縱容的什麽也沒說。

又過一會兒，于洪河回來了，見到蘇晏城兩人在，高興的跟他們打了招呼，随即坐下跟蘇晏城聊開了。

快到做晚飯的時候，江紅蓮起身去廚房，沈婉也放下杯子跟着她一起去幫忙打下手。

江紅蓮也沒跟她客氣，安排了些擇菜洗菜的小活給她，兩人邊做邊聊，後面在外瘋跑了一下午的小洋回家來喝水，被他媽直接按在了竈臺後燒火。

小洋原本是不樂意的，他小夥伴還在外面等着他集合呢，不過見了小舅媽後，又吃上了小舅媽買的糕點，他就心甘情願的留了下來。

晚飯很快做好，小麗也趕在晚飯前回來了，乖巧的喊了人後，就去幫媽媽端碗拿筷子上桌。

喊吃飯時，于洪河跟蘇晏城的聊天話題還沒結束，到了飯桌上大家也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自然接着說。

于洪河夾了一筷子辣椒炒臘肉，吃的津津有味的同時又跟蘇晏城提起:“對了，晏城你們團裏去參加演練的隊員都選出來了吧，我今天跟你們團的何參謀聊了兩句，這次是不是還是你帶隊去啊？”

沈婉夾菜的動作一頓，随即繼續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炒雞蛋放進碗裏。

湘城軍區和隔壁軍區要進行聯合演練的事在部隊裏不算是秘密，因為早一個月開始各團就已經在選拔能力突出的戰士為演練做準備了。

她只是沒想到，蘇晏城這次也要去，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吧。

果然下一刻就聽蘇晏城基本沒猶豫就點點頭說了聲:“是。”

說完，他放在桌下的手，不着痕跡的握了握身側妻子的手。

沈婉朝他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繼續吃飯，偶爾也會笑着跟江紅蓮說幾句話。

只是剛還覺得鮮香無比的飯菜忽然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倒不是說江紅蓮的手藝不好，是她心态受了影響，不知不覺中，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不願跟蘇晏城分開，哪怕只是短暫的分別。

兩人吃過飯後就沒再繼續久留。

等他們一走，江紅蓮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丈夫于洪河。

于洪河趕緊起身幫媳婦一起收拾碗筷，結果還是沒讓江紅蓮消氣，他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媳婦生氣了。

“要我說你也真是的，工作留在團部說就行了，晏城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還非要在家說工作上的事，就你愛瞎操心，一點眼色也沒有。”江紅蓮嫌棄道。

于洪河簡直冤枉死了，他大老粗一個，還是沒搞懂媳婦到底為啥生氣，以前晏城兩口子來時，他也不是沒說過工作上的事啊。

不過他還是積極認錯，“是，是，媳婦，我保證下次不拉着晏城說工作上的事了。”

江紅蓮多了解他啊，一眼就看出他還是沒明白問題的關鍵，當即氣的直接給他挑明道:“婉婉剛才顯然是還不知道晏城要去帶隊的事，你這一說讓她聽了心裏多不好受啊，你說你在飯桌上胡咧咧啥？下次可別再亂說話了。”

……

另一邊沈婉和蘇晏城回到自己家裏，門一關，蘇晏城就拉着妻子一同坐下。

“婉婉，你生氣了嗎？抱歉，這件事我不是有意瞞着你，是……”蘇晏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婉的動作打斷。

沈婉側身抱住他，頭埋在他肩上輕輕搖了下，“沒有，我不是生氣，就是突然知道你要去出任務，不想你走。”

她額角的碎發蹭過他的脖頸，帶來一股癢意，惹得他不自覺的把人攬緊。

蘇晏城感覺到她不舍的情緒，微勾了下唇角，心裏有那麽一瞬間很想答應她，再也不跟她分開。

但他也知道這不可能，想了想便承諾道:“我會盡快回來，等我到了那邊，一有空就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沈婉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只是她心裏就是控制不住的會起些小情緒，她把頭埋進他胸口，半晌才說了聲:“好。”

其實蘇晏城很喜歡她的這些小情緒，因為這都是她心裏有他的最好證明，只有特別在乎，才會特別在意每一次的分別。

想到這，他不由把人抱的更緊了些。

此時沈婉心裏卻有些走神，她想到了兩人剛結婚那會兒，也明白了他那時是忍着怎樣的情緒才答應她兩地分居的條件。

她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愛自己遠勝她對他的喜歡，哪怕到了今天，沈婉也不敢說一句，她愛他勝過他，這麽一想，她剛才的不舍又化作了一種難言的愧疚。

沈婉回抱住他，聽着他心口逐漸加快的心跳聲，輕聲開口說:“晏城哥，謝謝你在我們剛在一起時做的那些讓步和對我的包容。”

蘇晏城微頓，只是聽她一句話就明白她這會兒都在想什麽，沉默一瞬他才扶起她的下巴，跟人對視着說:“婉婉，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

如果不是她放棄了北城的一切來到了這裏，那他想要他們夫妻團聚，至少還要努力五年才能調回北城，當然他其實還可以借蘇家的勢，但那就違背了他剛從軍時的初衷，他不想那樣做。

至于一開始他做出的那些讓步，蘇晏城微垂下眼，重新把人按在胸口抱住，同時遮去眼底的暗光不讓她瞧見。

一開始他願意做出那麽多讓步，本意自然是因為他愛她，所以他尊重她，支持她所有的選擇，但也有一些是出于他的私心，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沈婉沒有那麽愛他，答應那些條件也是為了能盡快得到她的人，跟她結婚。

他之前也想過，如果不是他答應了她的那些條件，她是不是就不會願意嫁給他了，所以雖然他也很不舍得跟她分開，但比起能得到她的人，小小的分離就不算什麽了。

在他原本的打算中，結婚後他也沒想用已婚的身份逼迫她跟自己去随軍，他只想通過自身的努力，盡快回到她身邊。

不過他們現在早就已經團聚，那些想法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沈婉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但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對她的縱容和愛護，她一時心中覺得感動，主動仰頭親了他一下。

額，就是沒把握好角度，一下子親到了他吐出的喉結上。

蘇晏城眼底微光一閃，露出點點笑意，大手攬住她的腰身和腿彎，猛的抱着人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其意圖不言而喻。

沈婉耳尖微紅的垂頭，兩只胳膊抱緊了他，卻沒有一絲反對的意思。

……

接下來的兩天裏，蘇晏城身體力行的哄好了人，在第三天的早上，整裝帶隊出發了。

他這一走，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回來。

沈婉這時也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每天照常去團裏練習。

最近文工團沒有什麽演出計劃，大家只用完成日常練習任務就行。

團裏也趁這段時間比較清閑，輪流給大家多放了幾天假。

而文工團裏還是年輕人比較多，放了假都想出去玩，不過也無非就是去市裏百貨大樓逛逛，再去看場電影去國營飯店吃個飯啥的。

這一來二去的，團裏許多人都去看了她出演的那部電影，每天都有人來跟沈婉說恭喜，誇她在裏面演的好。

本來團裏也沒有特意宣揚這件事，就連沈婉這個當事人也很低調，大家除了恭喜她，就是有些羨慕她能去拍電影，倒是也沒有什麽嫉妒的情緒，或許一開始傳出她要去拍電影的時候有人心裏不平衡，但現在看見了沈婉在電影裏的精彩表現，大家也不得不表示心服口服。

電影這事只在湘城文工團熱鬧了一陣，因為團領導的低調，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在其他文工團那裏引起了怎樣的動靜。

沈婉通過張老師和劉團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還有程英前兩天給她打來電話，跟她報喜的同時，還不忘告訴她，北城文工團團長簡直後悔死放她走了。

她聽了也只是笑了笑，畢竟北城文工團的事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

轉眼三月已過，蘇晏城也已經走了有大半個月了，兩人一直保持着三五天一通電話的頻率。

沈婉除了最初一段時間很不适應每天回了家只有她一個人的日子，後面漸漸忙起來後她也就慢慢适應了。

四月一到，團裏又開始準備六月初的端午彙演，沈婉這次不光要準備自己的舞臺演出，還要幫着帶團裏的小學徒班隊員練習，任務還挺重的。

只是她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太忙了，總覺得每天都很累，有種睡不夠的感覺，飯量也比從前大了很多。

按她從前的習慣，開始準備新舞臺的時候她會少吃控制體重，以免影響演出效果，但最近她按照往常的習慣總覺得吃不飽，餓的很快。

還好她沒胖，甚至稱體重還掉了兩斤，沈婉也就沒往心裏去了，只以為是最近太忙累的，照着自己現在的胃口又重新調整了飯量。

“婉婉，你今天那個大跳太完美了，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啊，能不能請你再教我一下？”趙蘭蘭剛排完一輪下來，就氣喘籲籲的坐到了沈婉身邊拜求。

沈婉正在場邊坐着喝水，又從包裏拿出一小條餅幹拆開來吃，聽見她的話後也沒藏私，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了她。

趙蘭蘭也不笨，很快就根據自己的情況想通了其中關鍵，立馬眼睛亮晶晶的跟她道謝。

兩人一同坐在場邊休息，沈婉也不好意思自己吃獨食，又從包裏摸出一小條餅幹遞給她問:“要吃嗎？”

趙蘭蘭苦着臉搖搖頭，她捏着自己肚子上一小圈肉肉說:“我不能吃，季老師讓我最近幾天好好控制一下，再吃上臺表演就不好看了。”

芭蕾舞者跳舞還講究一個動作幹淨輕盈，如果體重過重，也很影響她們跳技巧動作，只能嚴格控制飲食。

說起這個，趙蘭蘭簡直愁眉苦臉的，雖然部隊食堂都是大鍋菜，她們也早就吃膩了，可現在讓她天天吃不飽，她也非常煎熬啊。

“婉婉，我真是太羨慕你了，不僅跳舞厲害，你還吃不胖。”

都是一樣的人，她不光比人家矮，還沒人家瘦，關鍵是沈婉明明吃的比她多，可人家就是不長肉，你說讓人上哪兒說理去啊。

沈婉被她耷拉着眉頭捏小肚子的動作逗笑，吃完最後一塊小餅幹就收了手，還是不誘惑正在減肥的人了。

下午練習結束，沈婉踩着點去了部隊傳達室，上回通話結束後，她和蘇晏城約好了今天這個點打電話的。

果然她來了沒多久，就聽接線員喊她過去接電話。

“喂？是晏城哥嗎？”沈婉拿過聽筒，眉眼含笑先試探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蘇晏城聽到她的聲音也笑了下，低低“嗯”了一聲，随即又開口問她:“今天練習累不累？”

這也是前幾天沈婉跟他吐槽過的，總覺得最近都像沒睡好一樣累，蘇晏城聽見後就放在了心上，每次打電話都要問一問她。

沈婉還是會覺得累，卻告訴他:“我好多了，這幾天感覺沒那麽累了。”

“那就好，”蘇晏城舒了口氣，接着又開始溫聲詢問她的近況，也會跟她說一說自己的事。

一通電話兩人打了有十多分鐘才結束，挂斷電話後，沈婉去食堂打好飯，帶着飯盒準備回家去吃。

今天晚上食堂師傅做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分別是糖醋魚塊和地三鮮，不是傳統湘菜，不過地三鮮裏還是加了辣椒，吃起來還不錯。

這兩道菜裏沈婉還是最喜歡糖醋魚塊，地三鮮也很不錯，她打的菜分量不多，就着一個饅頭都吃完了。

吃過飯後沈婉就開始犯困，但她也不敢就這麽睡下去，洗漱完換了身寬松衣服後又慢慢活動了一會兒才上床睡覺。

……

練習漸入佳境後，沈婉每天也開始抽時間去看小學徒班裏這次選中上臺表演的幾個小姑娘們的練習。

這其中就有小麗在，她今年已經是加入文工團小學徒班的第二個年頭了，平時練習又肯吃苦，到現在很多高難度的技巧動作她也學會了不少，團裏季老師她們都很看好她，等她再大一些，如果她願意，文工團肯定會招收她入團。

同一批裏，跟她有同樣天賦又肯努力的小姑娘還有好幾個，每每看到這些新生的好苗子，劉團都格外慶幸當初自己聽了張秀和沈婉的建議。

今天原本是周末，但小姑娘們都毫無怨言的早早來到了練習室，沈婉沒到之前，大家都自覺的換好舞鞋和練功服，壓腿的壓腿，拉筋的拉筋，都很自律。

沈婉過來後，也很盡心的帶着她們一起練習，認真指導她們改正動作，當然，因為跟姐姐一家的關系好，她肯定也會給小麗一些特別關注。

中午練習結束後，小麗喊沈婉跟她一起回家吃飯，不等沈婉拒絕，她又搬出江紅蓮來，說是媽媽一定要她把小舅媽帶去，不然不然就要親自來請了。

沈婉本來也沒打算拒絕，周末食堂一般沒什麽好菜，而且她去姐姐家蹭飯都蹭習慣了，也沒有不好意思一說。

“好，你等等，我換完衣服咱們一起回去。”沈婉點點頭，轉身往更衣室走去。

小麗高興的沖她笑笑，點點頭答應道:“嗯，小舅媽我就在這等你。”

來到于家後，沈婉只看到江紅蓮和小洋在家，一問才知道姐夫又加班去了。

“婉婉你先坐一會兒，飯馬上就好了。”江紅蓮從廚房探頭招呼她一聲，接着就進去繼續忙活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特意招呼。

自從蘇晏城去出差，只要江紅蓮休息在家，都會做些好吃的喊她過來一起吃飯，一方面是為了照顧弟妹，另一方面也有感謝沈婉教導小麗的意思。

小麗現在跟沈婉熟悉起來後就沒那麽拘束了，小姑娘本性還是很活潑的，也有眼力見，回來後主動給沈婉打水洗手擦臉。

今天早上江紅蓮特意趕早出去買的好菜，有肉有魚，做了紅燒肉，還有鲫魚豆腐湯，尤其是那一砂鍋魚湯，炖的湯底濃白，鮮香的很。

菜一端上桌，江紅蓮率先拿碗給沈婉盛了一大碗魚湯，讓她嘗嘗味道。

沈婉拿起勺子喝了幾口，覺得非常鮮，先喝了大半碗湯才開始吃菜吃飯。

江紅蓮看她喜歡，接過她的碗就要再給她盛一碗，沈婉忙攔住她說:“二姐別管我了，我自己來就好。”

“那你多吃一點，今天我炖了好多呢。”江紅蓮住了手，但還是又唠叨了一句。

沈婉聽她的，又盛了大半碗湯放到手邊，幾人邊吃飯邊說話，她不知不覺就吃飽了，等停下手才發現，她今天的食量比她往常超了好多。

江紅蓮其實也發現了，往常她來家裏吃飯胃口都不大，今天吃的感覺都快跟她一樣多了，但她沒覺得有什麽，只以為是沈婉今天胃口好。

“一頓多吃點沒事的，你們每天練習那麽久，我看你一點都沒胖呢。”江紅蓮是知道她們要控制體重的，忙安慰她道。

沈婉微搖了下頭，她自己也沒放在心上，随意道:“沒事，剛好最近練□□覺得累，飯量也大了很多，我晚上稍微控制一下就好。”

江紅蓮聽她說最近很累，飯量也大了，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覺得這也正常，運動量大，飯量自然就上去了。

等後面剛吃完兩人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時，沈婉掩唇打了個哈欠，她忽然福至心靈，腦海裏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婉婉，你最近是不是覺得累，總也睡不夠，還老是覺得餓啊？”江紅蓮觀察着她的面色，聲音又輕又快的問道。

沈婉點頭，她自己也挺納悶的，明明她現在每天睡得很早，可一吃完飯就會犯困，總覺得身體很疲憊的樣子。

以前也不是沒為演出忙過，但她從來沒覺得這麽累過，有種說不出的累。

江紅蓮卻像是猜到了什麽，手心一拍忽露出個大大的笑看着她說:“哎呀婉婉，我怎麽覺得你這像是懷孕了啊？”

“什麽？”沈婉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下意識反問她。

懷孕，怎麽可能呢。

沈婉腦子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不可能，雖然蘇晏城在的時候他們同房确實很頻繁，但兩人早就達成一致，現在不是要孩子的時候，每次也都會做措施，她不可能會……

也不是每次，沈婉突然想起來，蘇晏城這次臨走前兩人的最後一次，那天晚上她被抱進衛生間清洗，她那時半迷糊着，心裏不舍之下縱容了他的索取，最後也不記得他有沒有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