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伊萊必須暗呼吸,逼自己壓下體內的騷動,拿起他剛脫下的襯衫,放進他取水的破舊木桶,浸濕之後幫她擦拭身子。
“這裏有水?”當濕布擦過發燙的肌膚,降低灼熱感,艾麗絲不禁發出舒服的低吟聲。
“我們還算幸運,木屋附近有一條河流,水質還算幹淨。”他專注在手邊的擦拭工作,努力壓抑自己,不被挑起任何情緒。
但,那畢竟有點難度。當他的手心隔着濕透的襯衫,擦拭過那一身柔嫩的肌膚,他渾身肌肉逐漸緊繃發硬,腦海浮現無數的旖旎遐想……
該死!
察覺身旁的男人呼吸濃重,艾麗絲困惑地望向他,這才發覺,他的眸光專注灼熱,大手正滑過雪白胸口,而松脫的馬甲幾乎掩不住柔軟的豐盈,在他面前,她幾乎是半裸的狀态。
意識到這一點,艾麗絲差點尖叫出聲,但她忍下了,因為理智提醒她,這個男人是在照顧她。
盡管他的表情僵硬,綠眸異常灼亮,但他擦拭的力道溫柔而仔細,經過那些傷痕時更會适時放慢,并且不時擡眼觀察她的狀況。
“如果我弄疼了你,記得告訴我。”他啞着嗓音說道。
他沒有真的弄疼她,但她的胸口被這份體貼螫疼了一下,酸脹的異樣情感從心底湧出。
她潤了潤幹澀的唇,局促的說:“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你打算用什麽來回報我?”他忽然停住擦拭的動作,目光炯炯凝睇她。
她呆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可不是白白做這些,你總要給我一點報酬。”他挑眉。
“什、什麽?”她嚴重懷疑自己是幻聽。
“看是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你知道的,好萊塢都這樣。”
“你——你這個色狼大混球!”她臉頰窘紅的大叫。
下一秒,伊萊爆笑出聲。“你真的信了?”
艾麗絲才發現自己被他戲弄了,她窘惱的揮手推他。“你居然耍我!”
“知道就好,乖乖躺着。”他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繼續幫她清理傷口。
當濕布摩擦過滲血的傷痕,她吃疼的輕咛一聲,盡管非常細弱,但聽在他耳裏,那根本是可怕的誘惑。
她躺在那兒,上身只着松脫的馬甲,雪白乳房若隐若現,下身只着一件蕾絲襯褲,露出纖細白嫩的大腿……
伊萊強迫自己別開眼,不許再繼續盯着她看。
“很痛苦嗎?”
他一頓,擡眼對上一雙得意的調皮笑眸,他才發現某人正在嘲笑他。
艾麗絲不甘示弱的挑釁:“承認吧,這跟你剛才說的沒什麽相差太遠,事實上,你抗拒不了你看見的一切。”
他開的玩笑太差勁了,仿佛他一點也不稀罕她似的,而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你認為我抗拒不了你?”
“嗯哼。”她輕蔑的他一眼。
“你認為,我會被你乏善可陳的身材吸引?”
“嘿!”她發出抗議聲。
伊萊嘴角一挑,放下濕襯衫,俯身湊向她,将雙手分撐在她兩側。
她反射性的躺回去,心跳驀然失守,有絲窘迫的反瞪着他。
“如果你又想開什麽無聊玩笑,那你最好……”
“我最好乖乖閉上嘴,因為我該死的确實想親你。”
他低沉而強硬的插完話,随後低下頭吮咬她如花瓣一般柔軟的唇,大手順着她的腰線,一路往上,直探雪白的乳房。
她錯愕,但不意外,因為她早在他眼中看見熾熱的渴望,只是她沒想過他竟然不打算否認這個事實。
坦白說,她不認為她有這樣的魅力,能夠讓一個好萊塢當紅性感男星為她失控,畢竟他見過太多各色美女,而她絕對排不進他的名單之列。
“你說得對,我确實抗拒不了這一切。”他舔咬着她的鎖骨,吻過血紅色的鞭痕,傷口因他的吸吮引起奇異的麻癢。
她蜷起腳趾,伸手揪住他後腦的發絲,低喘嬌吟:“伊萊,你弄疼我了……”
“我很抱歉。”他低啞的道歉,輕輕啄吻她的傷口,耗盡自制力抽身。
她靠在他懷裏,薔薇色的雙頰,嘴唇紅腫,被馬甲托起的高聳乳房,随着嬌喘上下起伏,伊萊的視線根本離不開這一幕。
但理智告訴他,她病了,他必須停止。
伊萊做了幾個腹式呼吸,将雄性的掠奪本能壓下,拿起洋裝掩上擦拭幹淨的嬌軀,然後将她摟進懷裏。
她能感覺到他的緊繃與亢奮,她有些不自在,困窘地扭動一下四肢。
“如果你想看到一個男人被逼瘋的模樣,那你繼續動無妨。”伊萊低垂綠眸,臉上寫滿赤裸火熱的欲望。
紅暈立刻填滿秀美的嬌顏,她靠在他溫暖的胸懷裏,不敢再輕舉妄動,直到心中的騷動平靜下來,才昏沉沉的睡去。
接下來的記憶,像是蒸氣裏的鏡子,朦胧不清。
艾麗絲在一陣灼燒感中睜開眼,她看見伊萊模糊的睑龐,他的手背貼在她滾燙的頰,冰涼得讓她想嘆息。
然後她聰見他的嗓音,自遙逮的地方飄來:“該死的,艾麗絲,你的體溫更高了,我必須去找人來幫忙。”
不,別丢下她,她不能一個人被扔在廢棄小屋,這是好萊塢公式,她會被森林中的怪獸,或者巫婆什麽的帶走。
等等,這部電影有巫婆嗎?讓她回想一下……噢,不,她痛苦得無法思考。
她的頭好沉,渾身酸痛,好似有人正拿着火把烘烤她,她想把自己泡進冰水裏,噢,那樣一定很好。
當她陷入昏睡時,她感覺有一雙溫暖寬厚的大手捧起她的臉,伊萊低沉的嗓音再次蕩入耳底:“艾麗絲,仔細聽好,我必須去尋求協助,你待在這裏,我保證,我立刻就會趕回來。”
別丢下她一個人……伊萊,別丢下她。艾麗絲試着大喊,卻怎麽也吐不出聲。她被困在灰沉沉的暈眩裏,她睜不開眼,使不出力,整個人飄浮于虛幻之中。腳步聲離她越來越遠,她知道,伊萊離開了,她被獨自留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身旁傳來一道男性的聲嗓,異常的低沉,卻又充滿熟悉感——是伊萊,他回來了?
艾麗絲在夢境與現實中來回掙紮,混亂中她曾一度睜眼,看見一抹模糊的高大黑影。
是伊萊嗎?他的頭發……幾時染成金褐色?艾麗絲迷惘地睜大雙眼,看着那個有點陌生的“伊萊”俯下身,近距離的端詳她。
“是你嗎?”男人的聲嗓比伊萊低沉。
“伊萊?你在說什麽?還有,你的嗓子怎麽了?”
那張白皙俊美的面龐,緩緩勾起一抹笑,性感而且危險,令人顫栗。
艾麗絲隐約感覺得出不對勁,但她實在病得太厲害,無法在當下做出任何判斷。當她望進“伊萊”那雙湛藍色眼陣——盡管她十分納悶,他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改變發色與瞳孔顏色——她被一抹無形的力量釘住,渾身發麻,只剩下眼珠能自由轉動。
她看見“伊萊”伸出手,觸摸她的臉頰,老天,他的手如冰塊一樣冷,她被凍得直打哆嗦。
他微笑着,像個貴族般優雅,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臉上游走。
他的眼神,好似正在看待一個玩具,充滿戲谑意味,她想生氣,但是她辦不到,眼前的男人有一股魔力,讓人全然無法抗拒。
“是你的氣味引導我前來。”他藍眸深沉地凝視着她,含笑的語氣,仿佛是在安撫情人般的溫柔。
氣味?她身上有什麽奇怪的味道?艾麗絲迷迷糊糊的想道。
“如此香醇……”他執起她光裸白皙的手臂,湊近鼻尖嗅聞。
香醇?她又不是産奶的母牛,他在胡說八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