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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巨獸無比欣喜,丢下連譯,邁步朝南燈奔去。

地面震動,它一邊跑一邊縮小身體,快到南燈身邊的時候變回了兔子頭的形态,從高空落下。

南燈伸手接住它,捧在手裏仔細查看,緊張道:“小兔,真的是你!你沒受傷吧?”

他就知道連譯沒認出兔子頭,果真打了起來。

幸好他來得快,兔子頭看起來好好的,身上只沾了點灰。

南燈用袖子給它擦了擦:“你自己來的嗎?”

兔子頭也在看南燈,确認他的情況。

它埋在南燈懷裏猛蹭,兩只耷拉下來的耳朵來回甩動。

“我沒事我沒事,”南燈安慰道,“我也沒有受傷。”

他領口有一枚扣子不見了,被兔子頭這麽一蹭,鎖骨上淺淺的牙印露出一半,在月光下十分明顯。

兔子頭正巧看見,眼神一呆,随即生氣地豎起耳朵。

還說沒受傷!它就知道連譯想吃掉南燈,這都咬過一口了!

南燈注意到兔子頭的目光,趕緊拉好衣領:“不疼的,我真的沒事。”

話音剛落,濃厚的煞氣猛然逼近,連譯出現在南燈身前。

兔子頭正想再找連譯打架,紅着眼睛往前蹦,被南燈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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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譯冷冷看着它,四周飄散的煞氣加重。

南燈怕他們再打起來,先小聲哄了哄兔子頭。

他再看向連譯,解釋道:“這是我的寵物,它叫小兔。”

連譯不為所動,南燈靠近半步,牽住他的手掌:“你忘記了嗎?你以前很喜歡它,總給它喂吃的。”

聽見這話,兔子頭也安靜了。

難道以前的連譯很喜歡它?不過仔細回想,它的确吃了不少連譯給的食物。

而且連譯在南燈面前還算聽話,那是可以勉強原諒他把南燈帶走這件事。

兔子頭的耳朵放松下來,眯眼看向連譯。

南燈又問:“你有沒有受傷?小兔就是有點調皮,其實很聽話的。”

連譯眼睫微動,握緊南燈的手。

不管他有沒有記起來,好歹兩邊都不再針鋒相對。

附近是空曠的荒地,遠處有一些廢棄的矮樓,翁平然和手下的天師被怨魂堵在矮樓那邊,這時候才終于脫困。

翁平然遠遠看見南燈站在連譯身邊,懷裏抱着兔子頭,脫力般松了口氣。

剛才穢首與連譯的打鬥突然停止,視線裏看不到他們的去向,翁坪然萬分焦急。

他是有過心理準備,連譯的實力一定遠超鬼王等級,卻沒想到,他能與混沌神不相上下……

那可是混沌神,當年混沌神為了保護南燈,謝運又抽走了太虛的神力,加上一衆天師與怨魂,才将它重傷。

而連譯再怎麽強,也只是個已死的魂體而已。

但總歸南燈沒事就好,只要他安然無恙,就證明連譯還沒有徹底失控。

大批天師靠近,連譯側過身,漆黑的眼底再度浮現不耐,空氣中的煞氣越發濃厚。

南燈趕緊擋在他面前:“他們是朋友,是和小兔一起來找我的。”

連譯眉間輕蹙,南燈的阻攔讓他勉強忍耐下來。

天師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連譯周身的煞氣凝為實體,即使安靜站在那裏,壓迫感也極強,天師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後方有幾個等級稍弱的,雙腿甚至忍不住發抖。

“他們只想确認我的安全,”南燈繼續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我可以讓他們離開。”

為了盡量安撫連譯,南燈湊近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這個方法果然很有用,連譯冰冷的眉眼有所緩和,視線從不遠處的一群天師身上收回。

他抱住南燈,嫌兔子頭礙眼,抓着它的耳朵丢出去。

兔子頭早有防備,靈活翻了個跟頭,跳上南燈頭頂。

連譯不再管它,低頭親吻南燈。

翁平然迅速轉身,壓低聲音:“都給我把眼睛閉上!”

南燈顧不上別人,乖巧回應連譯,斷斷續續道:“我去和他們說幾句話……好不好?”

連譯撫摸着南燈的臉頰,又親了一會兒,才松開他。

趁他此時情緒穩定,南燈帶着兔子頭走向身後的天師。

連譯站在原地沒動,翁平然小心打量他一眼,趕緊問道:“山神大人,您沒事吧?”

南燈搖頭:“他沒有傷我。”

他告訴翁平然,因為連譯帶他去的地方沒有信號,他沒辦法聯系內庭。

翁平然聽他這麽說,大概猜到幾分,連譯不會傷害南燈,卻也不讓他離開,直到他們找過來。

這會兒南燈離得近了,他再仔細一看,南燈的嘴唇微腫,應該不只是剛才被親的。

翁平然心情十分複雜,這……也算是個比較好的結果了。

一旁的林玖問道:“那連首席的狀況如何?”

他還是習慣這樣叫連譯,一時改不了口。

“我也不清楚,”南燈說道,“他好像忘了很多事,只記得我,也不肯說話……”

翁平然緊接着提議:“能否将他先帶回內庭?他是怨魂,即便現在不傷人,以後也無法保證。”

最好是直接關起來嚴加看守,之後再決定他的去留。

南燈猶豫:“我……”

他知道翁平然說的是實話,也想過把連譯帶回去,但他只能盡量試一試。

他話還沒說完,鼻尖嗅到一絲熟悉的煞氣,冰涼的魂體貼上來。

連譯從身後抱住南燈,将他擁入懷中。

他等了許久,已經失去了耐心。

翁平然眼前一晃,連譯又一次帶着南燈消失在眼前。

濃厚的煞氣也散去了,衆人立即尋找,四周都不見他們的蹤影。

遠處的地面還有一個洞口,翁平然正要去看看,突然從裏面鑽出大量怨魂。

兔子頭也跟着南燈走了,失去它的協助,在場的天師被迫退回矮樓。

他們一路被趕離矮樓之外的區域,怨魂們終于不再追上來,守着附近虎視眈眈。

這些怨魂,很可能受到連譯的驅使,加派增援強行闖進去也不是不行,但多半會将連譯惹怒。

南燈還在他身邊,他們依然不能貿然行動。

翁平然再三考慮,吩咐手下暫時回到距離最近的城鎮休整,等待南燈的消息。

有兔子頭在,就算它真打不過連譯,南燈也沒那麽容易出事。

返回地洞的途中,連譯又想把兔子頭扔出去。

兔子頭躲進南燈懷裏,縮着耳朵只露出一點點毛茸茸的後腦勺。

等回到地洞,兔子頭剛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被煞氣揮出洞口。

洞口升起半透明的牆,它不斷往裏張望,想把牆撞開。

過了一會兒,南燈來到牆邊,隔空摸了摸兔子頭的腦袋:“你先自己去玩,不要亂跑,我很快出來……”

說完他就不見了,牆內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兔子頭用牙齒啃了兩下牆體,突然聞到附近有怨魂。

它轉身跳走,沿着氣味找到另一個洞口,鑽了進去。

地洞裏随即響起怨魂的慘叫聲,聲音消失後,兔子頭舔着嘴唇出來,繼續往前尋找食物。

南燈對此一無所知,他坐在連譯腿上,正和他接吻。

被中途打擾,絲毫沒有影響連譯的興致,他繼續先前沒能做完的事,想解掉南燈的衣服。

南燈半推半就,臉頰再次染上紅暈。

連譯親着他的肩側,後方白皙的皮膚上有一大塊明顯的紅印,應該是之前靠在牆上蹭到的。

南燈皮膚細嫩嬌氣,要是碰到又冷又硬的石塊,一定會難受。

連譯有所遲疑,四周突然開始湧現更多煞氣。

煞氣凝為實體,一團一團附在石塊與附近的牆面上,摸上去像綿軟厚實的棉花。

南燈被放在上面,看着連譯解開衣領的扣子。

連譯果真與普通怨魂不同,他脫下衣物,身上的煞氣有所收斂,與從前沒有區別。

南燈摟着他的脖頸,漆黑的煞氣襯得他膚色更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連譯沒有呼吸,他卻能感覺到沉重的氣息壓過來,掠過他身上的每一處。

地洞裏溫度略低,南燈一點也不冷,不知是不是一直親密接觸,連譯的體溫變得比他還要高一些。

感覺到即将發生的事,他既膽怯又緊張。

連譯安撫地親吻他,掌心撫摸他的膝蓋。

一開始是有點疼,但南燈的體質并非普通人類,很快适應過來。

他緊皺的眉間緩緩放松,聲音也軟了不少。

洞口的透明牆還在,風能從中透進來。

連譯很兇,南燈一邊被迫接納,一邊含含糊糊地吐字,帶着點鼻音,想讓他力道別那麽重。

回應他的是一個吻,和越發放肆的沖撞。

這個時候,兔子頭還在各條地道裏巡邏,幾乎把藏在裏面的怨魂吃了個遍。

白天很快來臨,它回到南燈所在的地洞,發現還是進不去。

南燈聽到動靜,迷迷糊糊看見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在洞口跳來跳去。

他遲鈍地反應過來,不知道牆體隔絕了聲音與視線,羞恥地埋着臉。

連譯抱着他,擡起他的下巴,動作不停。

“別怕。”

他聲音低啞,終于說了第一句話。

南燈已經哭過了,委屈地推拒着,然而他在連譯面前毫無反抗能力。

兔子頭蹲在洞口等不到南燈,又轉身跳走,自顧自去尋找睡覺的地方。

地洞內,終于又結束了一輪,南燈眼尾挂着淚光,仰頭小口呼吸。

他原本想着,連譯變成了鬼也無所謂,就先試那麽一次,誰知一發不可收拾。

更難以言說的是,連譯似乎能給他帶來體力的補充,他也一點都不餓,疲憊與困倦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南燈還想不明白為什麽,又被放了下來。

連譯從身後摟住他,親吻他的側臉與鼻尖。

南燈渾身一顫,含着水霧的雙眼失神。

他被禁锢在這空間有限的地洞內,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

等終于停歇的時候,南燈靠在連譯身上,閉着眼呼吸淩亂。

連譯揉着他的後腰:“疼不疼?”

南燈悶聲說了句“不疼”,才反應過來。

他擡起頭看向連譯,神色還呆呆的。

連譯輕柔撩開南燈的額發,低頭親了他一下。

他好像恢複成了從前的狀态,仿佛那次的死亡只是一場夢。

南燈伸手碰了碰他的臉:“你……你都想起來了?”

連譯“嗯”了聲,牽住他的手。

他果然變回了從前的樣子,一舉一動都是熟悉的,不再是先前随時都可能失控的魂體。

南燈鼻尖酸澀,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緊緊摟着他。

片刻後,他又想起了什麽。

“那之前的事……”南燈支支吾吾,“你還記得嗎?”

會不會連譯恢複了以後,又把死後的這一段記憶忘掉了,比如他們在一起的這兩天。

“記得,”連譯垂眸,掌心撫過南燈的脊背,“都記得。”

南燈臉頰泛紅,又問:“那你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連譯沒有回答,松開南燈,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傷。

南燈略帶羞澀,讓他看過之後,主動蹭過去:“疼……”

他剛剛還說不疼,現在連譯變回了從前,他又習慣性地向他撒嬌。

連譯将他抱好,溫柔親吻安撫。

南燈不自覺地露出依賴,他身上還有不少痕跡,十分乖巧地任由連譯抱着。

連譯的吻漸漸加重,翻身将南燈壓住。

南燈立即反應過來,想推開他:“你……”

連譯攥住他的雙手,一邊哄道:“很快就好。”

他說話的語調無比溫柔,低頭親着南燈的頸側,除此之外卻依然又兇又重。

南燈微微發抖,委屈地輕哼。

洞口外,兔子頭打着飽嗝,又來了一趟。

它太無聊,撞了幾下牆,倒在地上用石塊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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