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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六十九章

其實一直以來安室透不是不知道五條悟對于自己的心意,只是他曾經以為會有更多的時間讓他慢慢捋清自己對于他的感情。

所以前不久在知道WhiteAngel的真相以後,安室透的腦子一下有過短暫的空白。

那一刻,他腦海了似乎閃過很多事情,又似乎什麽都沒有。他還沒有看到明美和志保脫離組織,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景光、松田他們幾個的危險他也沒有完全排除;卧底任務還沒有完成,這個國家還潛伏着危險;還有悟,這是他不小心招惹的債,是他的縱容和依賴讓對方越陷越深……

他還有這麽多的遺憾和不舍,所以他才第一次想要好好活着,去見證自己愛的人獲得幸福,以及期待着自己的幸福……

想到這些,安室透也沒有繼續沉浸在得知真相的苦惱中。既然上天都能讓他重活一次,沒理由他最後卻倒在這莫名其妙的藥物下。

于是,安室透整理心情,開始整合現在已知的WhiteAngel的信息,期望着能夠從中找到一條明路。

根據Krug所言,WhiteAngel之所以致死的原因是它的極限愈合能力存在上限。Krug這個家夥最喜歡折磨人,所以他的一個星期的刑罰也不能以常規受傷來看,受傷的上限次數和對應程度暫時無法判定。

但由于體內免疫細胞的逐漸減少,傷口愈合速度一定會下降,這倒是可以判斷他目前身體情況的一個标準。

說是這麽說,安室透倒也沒有傻到現在給自己來一刀看看自身情況的打算。

自從那次大久保的任務以後,他被派往美國執行長期任務,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身體,沒有受過太嚴重的傷。所以目前來說,他的身體愈合能力應該還處在WhiteAngel的巅峰期。

極端情況下,譬如大久保遭遇Krug刑訊逼供時,由于他自身意志力原因,只堅持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這個數據來說,在遭遇不斷重傷的情況下,WhiteAngel也至少可以保證他存活一周。

當然這是極端的情況,如果平時安室透做任務時注意保證自身的安全,WhiteAngel這顆隐藏在他身體裏的炸彈倒也沒有這麽快引爆。

安室透想來想去,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盡量不去觸發這個極致愈合能力的機關。在沒有找到徹底解決WhiteAngel缺陷的辦法前,想辦法保證自己不受傷。

這可真是一個難題啊,作為一個身兼多職的人,他該如何點滿自己的防禦呢?安室透苦笑一聲。

還有一個關鍵是,目前組織或許還不知道他身體的情況。所以任務中盡量避免受傷的情況,一方面是為了推遲WhiteAngel的引爆期限,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不讓組織發現自己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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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以後的每一次任務安室透都需要優先考慮自己的安全,盡量避免正面沖突,最好是智取。

可組織的任務充滿不确定性,如果是自己獨自獲取情報的任務還好說,但如果是重要任務,需要與其他成員搭檔的話……組織裏像Chianti這樣的好戰分子比比皆是,屆時恐怕安室透很難獨善其身。

想到組織行動部動不動進行墜飛機、槍戰、投擲炸彈等等的恐怖襲擊,安室透深刻覺得這并不是長久之計,看來還是得直接解決WhiteAngel的隐患。

但藥物研究是一樣耗時耗力的活兒,如果WhiteAngel這麽容易被攻克缺陷,大久保也不至于這麽快放棄了,這條路想要走通看來也并不容易啊。

談到藥物研究,安室透目前只能想到志保那孩子。安室透不是沒有考慮過請求警方的支援,但一旦這樣,知曉他身份的人太多,在沒有确定組織在警方安插了哪些棋子的情況下,安室透極有可能暴露卧底身份。

這麽看來,還是只能找志保問一下WhiteAngel的事情了,畢竟自己只是個外行。然而好巧不巧的,這段時間宮野志保也在研究WhiteAngel的情況,安室透根本沒有機會與她見面。

宮野家兩兄妹,一些默契了又沒有完全默契的行為……

而正當安室透處于前路不明,還在忐忑不安地等待志保少女到來的時候,他先迎來了店裏發生的案件。

在經歷了一通屬于白井澈的社死場面後,本以為只是假戲假做,沒想到五條悟直接來了個直球暴擊。

雖然說人生總是起起落落,充滿驚喜和驚吓,但這一天內安室透的情緒經歷了太多起伏變化,此刻面對突如其來的直球暴擊實在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那麽,難道五條悟真的只是随性而為嗎?

五條悟其實是個及其讨厭正論的人,在他看來,強者為什麽非得要拯救弱者呢?這只不過是世界強行給強者的道德枷鎖,他只想拯救自己願意拯救的人!

這樣的他會喜歡上安室透似乎是一件格外神奇的事情,畢竟安室透似乎經常在做這樣的踐行正論的事情。

然而當他深入了解對方時,才發現安室透其實很矛盾。他根本不管強弱,他只是在盡他的所能去阻止一切他不願意看到的悲劇。

所以他看到詭異的咒靈還敢追上他詢問清楚,只是因為擔心這個國家的安全。

所以他敢于深入黑暗世界潛伏,即便雙手沾上血腥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

但他并沒有單獨以善良為憑據,因為有時潛伏黑暗也需要取舍。

其實已經經歷過許多事情,也看見過人性的殘酷,但每次見到他時,他并沒有染上世俗的痕跡,還是保持着溫柔的本性。

或許是他一直擁有自己的信念,所以他永遠不會丢失自己的初心,永遠都有一絲微光閃爍。

就像他的眼睛一樣,是漆黑夜空中的星子,散發着一絲微光,閃爍明亮卻不會燦爛到讓人不敢直視。

對于咒術師這種常年與黑暗相伴的人來說,追逐太陽反而會灼傷他們,但誰不想擁有一絲光明呢?所以在看到這一顆星星時,他忍不住動了心。

而安室透,雖然在MorseCoffee對很多人都笑顏以對,但其實一直與其他人隔着一層隐形的距離。

因為身份的敏感,人們很難走入他的內心,只會等到同等的溫柔。但一旦被他納入自己的領地,就會得到無限的包容與愛護。

五條悟在這樣無底限的溫柔和包容裏逐漸迷失,所以也越發地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畢竟,咒術師可不是什麽不争不搶的好人吶。

正相反,他們想要的東西即便是是搶也要搶到手裏。畢竟咒術界咒術師少,咒靈又是無限的,工作壓力和危險相伴相随,總要及時行樂嘛。

五條悟一開始也是想要采用溫水煮青蛙的策略的,畢竟安室透明顯吃軟不吃硬。可是在經歷這麽久的相處後,感受到安室透對于自己的縱容與放任,五條悟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安室透的安全領地,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因為安室透實在是太忙了!他總有各種事情要做,經常性地玩消失。之前去美國一去便是兩年,弄得五條悟只能在電話裏刷刷存在感。這一回回來東京,又開始搗鼓這家MorseCoffee,又是幾個月不見……

五條悟倒是想要潤物細無聲地拿下安室透,可人都不在他身邊他上哪去刷存在感吶?

慶幸的是,與無良咒術師不同,安室透還是個頗有道德責任感的人,一旦确定關系就會好好對待。

長期見不到人,五條悟便只想先把關系确定下來,免得什麽奇怪的男人都能惦記他們家安室透。(沒錯,這裏特指赤井秀一。)

所以今天他光顧MorseCoffee,先是在前臺深情凝視安室透,又是偷親,最後還公然在安室透的好友面前承認他們倆的戀愛關系,就是想要看看安室透對此的反應。

而在多次試探安室透的底線後,他得到的還是非常溫柔的'教訓',五條悟就覺得自己可以放手一搏了!

反正最壞的情況也就是失敗,安室透又不會跟五條悟從此不相往來,這有什麽好怕的,之後再接再厲,肯定可以磨到安室透同意!不得不說,五條悟真的是把安室透的性格摸得很清楚了。

總結來說就是,五條悟,今天确實計劃了許多。乙骨憂太,今天确實不該來。捂臉.jpg

乙骨憂太: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愛情見證人罷了。攤手.jpg

休息室外的乙骨憂太還在盡職盡責地幫安室透看店,順帶擔心一下五條老師的安危,殊不知休息室裏根本就是另一幅景象。

沙發上是兩個親密依靠在一起的人影,五條悟肆無忌憚地打量着眼前明顯有些舉足無措的安室透,侵略的目光似乎是想要将對方一口一口吞下。

安室透的腦海還在天人交戰,糾結着自己目前的情況以及對于五條悟的感情。可白發咒術師根本不給安室透的頭腦冷靜的時間,又是親密地貼了上去。

五條悟的鼻子親昵地蹭了蹭對方,氣息交纏,暧昧的溫度上升。薄唇帶着笑意輕柔地移動,吻過他最愛的紫灰色眼睛,感受睫毛的顫抖,吻過蜜色的臉頰,感受灼熱的溫度。

“透醬~如果再沒有答案,那我只能當做是你的默認了!”灼熱的氣息在耳邊噴灑,五條悟迫不及待地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權。

“等等……”安室透努力想要把五條悟推開一段距離,結果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推動。五條悟在他的面前總是收起爪牙,顯得十分無害,讓他逐漸忘記了這可是咒術界的最強。

結果他非但沒有推開五條悟,對方反而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些。沒辦法,安室透只能就着這個暧昧的姿勢,試圖與五條悟講清楚自己的顧慮。

“首先你知道的,悟,我在卧底。”安室透其實沒有考慮過在卧底時接受一段感情,那樣對另一個人未免太不負責了。

“沒關系,咒術師也是同樣危險的職業,我不在乎~”五條悟餍足地眯起眼睛,這種借口可勸退不了他。

“可是我總是在消失不是嗎?”安室透無奈地指出五條悟先前抱怨的事情。

“沒事,我可以瞬移去找你,只要你告訴我位置~”最強可不怕這種事情,他願意為愛當飛人!

“那如果我真的發生意外不在了呢……”安室透還是不敢直觀地說出自己的顧慮,只能委婉地提出這個他最擔心的問題。

“咒術師其實是随時會遭遇死亡的職業,所以我們很少追求永恒的事情,只享受當下。”這一次白發咒術師倒是認真回答了。

“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會很難過啊,可是至少我們真真切切地擁有過彼此,而不是因為什麽顧慮錯過。”五條悟這一回倒是有些傷感了,身為最強的他應該也看過許多死亡,所以更加明白當下的珍貴。

“因為明天總是未知的,所以才要珍惜現在啊!”難得的,一向吊兒郎當的五條悟對着安室透認真說教了。

安室透聞言有些怔愣,是他想得太多了嗎?只享受這一刻的永恒嗎?或許,他該學着放下一些負擔。不過倒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孩子氣的悟原來想得這麽多,他确實應該重新換個角度看看他了。

然而還沒等安室透感慨完,五條悟話鋒一轉,竊笑着說道:“透醬,說了這麽多,似乎沒有一個理由是不喜歡我啊~~沒有不喜歡那就是喜歡了是嗎~”

安室透啞然,确實他說的都是對于這段感情的顧慮,并沒有對于五條悟的排斥。某種程度上,他也一直在依賴五條悟,甚至享受與五條悟相處的時間。

綜上所述,他無可辯駁。良久,安室透帶着一絲寵溺的笑意舉手投降:“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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