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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七十八章

早上,東京警視廳。

“早上好啊，美和子～”交通部的由美和同事正準備出去執勤,看到自己的好友佐藤美和子上班，她露出充滿朝氣的笑容朝對方打了個招呼。

“早安，由美。”佐藤也微笑回應。

兩人寒暄幾句，由美正打算離開，便發現松田四人正從大門走來。一大早竟然能夠看到警視廳的男模天團，由美忍不住駐足欣賞一下帥哥，給自己的眼睛做個保養。

看了一會兒，遲鈍如由美也發現有些不對勁，用手肘捅了一下隔壁的佐藤,問道：“他們幾個今天怎麽了？怎麽一副鬼上身的衰樣？”

佐藤聞言好奇地往門口方向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上班一貫精神飽滿的四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仿佛與窮兇極惡之徒搏鬥一夜的疲憊感撲面而來。

“确實，他們怎麽了？今天竟然一起遲到？”佐藤也是頗為好奇這四個人經歷了什麽。

“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是誰差點毀了我們警視廳的公共財産。”由美忿忿不平地抱怨。除有女朋友的伊達航以外,由美一貫認為松田、萩原和景光這種池面屬于警視廳的公共財産,是用來給廣大女警排解工作壓力的吉祥物,應該好好保護這種珍稀資源。當然,這種事他們本人不知道就是了。

由美神情激動，緊接着話鋒一轉，大力拍打了一下佐藤警官的後背,交待對方道“美和子,查出這件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下班來找你了解詳情，byebye～”說完就一臉放心地跑了,留下的佐藤表情頗為無語。

但本着關心同事的原則（佐藤表示自己絕對不是八卦）,佐藤還是朝松田等人走了過去。

“你們昨天沒有休息好嗎？身為警察要是這幅精神狀态去出現場可是會影響警視廳的形象啊！”帶着關心和幾分調侃,佐藤對着這四人說道。

誰知道佐藤一開口說話，平時表現得最為嚣張的松田陣平竟然被吓得後退一大步！這倒是令佐藤警官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麽事能夠讓這個面對炸彈都面不改色的爆破組的天才吓成這樣。

那麽松田等人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起初就是一開始描述的那樣，他們四人紛紛夢到自己的死亡場景。這時候的幾人都還覺得可能是經常面對案件，看多了血腥的現場，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待平複心情後又打算接着入睡。

但緊接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竟然又做了同樣的夢！這一次，夢裏的時間點似乎提前了劇情也更加連貫了，他們經歷了更多的事情，然後再一次地被自己的死亡場景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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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驚醒的四個人還是不願意相信竟然有此等詭異之事，雖然他們的世界觀已經搖搖欲墜。于是這一次，他們帶着探究的想法再度入睡，然後夢境再一次提前時間點，他們也被進一步地吓醒了！這時候，警校組的四人終于發現了這個夢境的詭異之處，不得不承認似乎有什麽神奇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

所以這也不怪松田聽見佐藤警官的被吓到，畢竟他昨夜夢裏已經見到對方太多回了。而每當佐藤用這種擔心的語氣對自己說話時，都意味着松田即将要迎來既定的慘痛結局。這讓他形成了反射條件，一聽到佐藤的聲音便覺得身體隐隐作痛。

見鬼了，他跟佐藤根本不熟，為何會在夢裏反複上演生死離別呢？松田抓着自己的炸毛，心裏十分崩潰。

想起那個太過具象化的夢境，松田忽然間異想天開，對着佐藤問道：“佐藤警官，你為什麽那麽寶貝自己的那副手铐？”說完便懷着複雜的心情屏氣等待對方回答。

佐藤聽到松田的問話有些驚訝，她沒想到這個平常大大咧咧的家夥竟然還注意到這種細節。既然對方好奇，佐藤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幹脆直接地說道：“是我父親的遺物。怎麽？你想說一直帶着已死之人的東西很遜嗎？”

驗證了自己的猜測，松田此刻還處于震驚狀态。聽到佐藤警官的疑問，不知怎的，他沒有像夢境那般回答，只是低聲說道：“好奇而已，原來是這樣啊……”

因為被松田問及自己的傷心事，佐藤也沒心情再了解這幾人到底發生了什麽，打了招呼後便直接回去搜查一課了。同屬于搜查一課的伊達露出苦澀的微笑，松田這怎麽突然就踩中佐藤的雷點……

被留下的四人相互對視幾眼，眼神有些嚴肅。他們是在警視廳的門口遇上的，對于彼此極為熟悉的他們當然知道四個人的狀态都是有些不對勁，一番交流後發現彼此昨天夜裏竟然都做了奇怪的夢。只是這邊人多耳雜，他們打算之後再去伊達家仔細說說彼此的事情。于是四個人在這裏分開，各自回到彼此的崗位。

根本沒有休息好的四人讓警視廳的人仿佛側目而視，這個行屍走肉般的狀态就先別去現場了，整理一下案件檔案去吧……于是四個人就這樣度過了疲倦而無聊的上班時間。

一下班，幾個人帶着咖啡來到了伊達家，一副熬夜後極度疲倦但又十分亢奮的狀态。

“看起來大家昨天晚上都遭遇了什麽，一起說說吧。”伊達班長一邊分發咖啡，一邊苦笑着打開了話題。

“讓我先說吧！”萩原按着太陽穴神情糾結困惑，他昨天的夢境應該是四個人中最簡單的，就是不停地被炸死罷了。幸好那種仿佛親身經歷的痛楚只在第一次夢境的時候出現，要不然萩原覺得自己可能會在睡夢中到達天國。

“你們還記得三年前的神古鎮爆炸案嗎？我夢見那個炸彈是真的，而我死在了那場爆炸中……”

那次爆炸事件對自己的影響确實很大，甚至讓萩原決定調到機動搜查隊任職。可那畢竟沒有真的爆炸，萩原不認為自己會記挂到三年後重複做這種被炸死的噩夢。

景光和伊達班長聞言也跟萩原有同樣的疑惑，以他們對萩原的了解，這件事情應該沒有對他造成這麽大的心理創傷吧。

一旁的松田聽完萩原的講述神色難看，他艱難地開口說道：“我也夢到這家夥被炸死了，但兇手并沒有被抓住。為了調查那件爆炸案，我甚至主動申請調到搜查一課。然而兇手在摩天輪設置的炸彈只是個誘餌，為了得到下一個爆炸地點，我只能選擇不拆除炸彈，等待最終的提示……”

萩原幹巴巴地開口說道：“原來你這麽愛我呢，陣平醬。”

松田現在對這家夥十分惱火，聞言立刻回怼道：“閉嘴吧，混蛋！”

景光和伊達班長這回真的是徹底震驚了，因為他們的夢裏也有這倆人的這些事情，難道這還是個傳遞型的夢境？

景光打開咖啡的杯蓋，灌了一大口咖啡下去。他應該是這四人裏面最迷惑不解的，萩原和松田的夢境好歹有跡可循，但他夢到的卻跟他現在的工作生活毫無關系。

疲憊的狀态被□□強制喚醒，景光也開口說起自己的夢境。

“我的夢境裏也有你們倆的事情，但我是打聽到的消息，因為那時的我似乎正在卧底。”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其他三人的側目。

景光繼續說道：“夢裏的我似乎是和Zero以及一個叫諸星大的人在組織裏一起搭檔行動。但我只卧底了一年左右，就被發現了身份。最終在天臺上，那個叫做諸星大的男人似乎被組織派來解決我。擔心連累Zero，我選擇了自殺，同時把我胸口口袋裏的手機也一起銷毀了。”

伊達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寸頭，這能夠連在一起的夢境實在是令他感到害怕，仿佛預示着這些都是曾經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情。可如果是這樣，為什麽他們還好好地活着？

萩原則是問道：“諸伏，你還記得那個叫諸星大的男人的樣貌嗎？”

景光立刻回道：“黑色長發，臉部瘦削，有狹長的墨綠色眼睛以及很深的下眼線。”

【這麽迅速的回答，怎麽看都不像是夢境裏自己幻想制造的人物啊……】松田想道，自經歷了這一夜後，他仿佛成熟了許多。

松田轉而看向伊達班長：“班長，你的夢境呢？是不是也有我們三個的事情。”

伊達航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聲音第一次有些顫抖。

“萩原和松田的事情有，但景光的事情沒有這麽明顯，只是我的猜測。因為夢裏我收到了一個署名'0'的快遞，裏面就放着那個被打穿了的手機，他讓我轉交給長野縣的諸伏高明警官……”

萩原和松田一下靜默了，連這樣的細節都能連上，他們已經無法欺騙自己這只是一個夢了。

景光聞言一下有些哽咽，如果這是真的，他的離開又讓Zero和高明哥哥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呢？只剩下Zero一個人面對組織，諸伏家只留下高明哥哥一個人，被留下的那一個人才是最痛苦的啊……

伊達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猜到了真相，本想通知你的哥哥。只是，沒多久，我就因為夜裏蹲點嫌疑人，疲憊狀态下遇到交通意外，同樣離開了……”

【娜塔莉，夢境裏我們都快結婚了，突然離開的我一定讓她很痛苦吧……】伊達班長想到這裏就覺得十分心痛和內疚，他怎麽能夠這麽不小心呢？

伊達說完以後，家裏一下子都處于一個死寂的狀态，他們都在艱難地消化夢境帶給他們的信息。

最終還是松田組織語言說道：“也就是說，按照夢境來，我們四個人都已經死了。先是萩原因為爆炸案而死，然後是我因為追查爆炸案而亡，接着是景光因為卧底身份被發現自殺，最後是伊達班長因為交通意外去世。”

他的神情在這時有些突兀的冷靜，之前還咋咋呼呼的青年經歷夢境後一下子穩重起來，這讓萩原等人有些感傷。

“四個人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做着這樣有着千絲萬縷聯系的奇怪的夢，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又有多少？”松田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雖然毫無依據和論證，甚至與我們的觀念認知完全不符，但正是因為不可能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或許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真相吧！”松田說出了自己的結論，他認為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景光神情掙紮恍惚，如果這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這個夢境為什麽想讓我們知道呢？

萩原隐隐有些抗拒這樣的真相，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幼馴染：“陣平，你怎麽能夠确定那是真實發生過的呢？”

于是松田陣平把自己利用佐藤驗證夢境的信息真實性的事情告訴他們，或許是覺得這還不夠，松田又抛出一個重磅炸彈。

“或許我們可以驗證一下，五天後就是我夢境預示的死亡之日，讓我們來賭一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