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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八十二章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的？”眼見自己的僞裝都已經被識破,無法隐瞞下去，降谷零已經開始自暴自棄。

“喂喂,現在可是我們的主場，Zero你怎麽還能提問呢？”搖了搖手指，松田用微帶着挑釁的語氣說道。難得遇到這種降谷零理虧的時候，松田樂得狐貍尾巴都快翹起來了。

“嗨嗨，那請問你們想先聽我從那裏說起呢？”降谷零沒好氣地撇了一眼松田這個幸災樂禍的家夥，嘆了口氣，用妥協的語氣說道。

“不要着急，先吃點東西吧，Zero睡了這麽久應該也餓了吧？我煮了料理,先出去吃點吧！”終究還是更在意自家幼馴染的身體，景光打了一下圓場。

“Hiro，我就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降谷零聞言立刻露出感動的表情。

“吃完後記得好好表現哦！”笑眯眯地摸了摸自家幼馴染的頭，景光不慌不忙地添上後面這句話。

“Hiro？！”降谷零露出不可置信的控訴眼神，引起松田的大聲嘲笑,氣得他随手抓起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松田輕松擋下這種玩鬧般的攻擊,拖着長音慢悠悠地說道：“怎麽？離開警校這些年戰鬥力都下降了？”

降谷零氣得牙癢癢,猛地起身撲了上去,預備讓這個出了警校就沒有實戰過的天才炸彈專家見識一下社會的險惡。

萩原和景光笑吟吟地看着這兩個歡喜冤家的打鬧，一副看好戲的狀态，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伊達班長其實也不太想上去打擾他們時隔三年的'友好'問候,但這是自己家,要是弄壞了什麽，他可不想被娜塔莉念叨。于是他只能苦哈哈地上前勸架。

嬉戲玩鬧中令人恍惚,仿佛三年的時光從未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他們還是當初警校意氣風發的學生。

好不容易把兩只炸毛的貓貓拉開,伊達班長忍不住給自己鞠上一把心酸淚。

五個人在客廳落座，降谷零也久違地吃上了景光的料理，這樣溫馨的氣氛讓降谷零心裏十分溫暖。

“好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擦了擦嘴巴，降谷零淡定地說道。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只能勇敢面對了！

然而想象中的争先恐後的提問場面并沒有出現，只見景光他們四人意味深長地對視幾眼，都不急着開口，場面一時有些靜默。

“Zero，你是不是知道我們以後會經歷什麽事情？”最終，還是景光先糾結着說了這麽一個問題。

降谷零本以為他們會問自己這三年到底在做什麽事情，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問題，神情一時有些怔愣。

“什麽叫以後會經歷的事情？”降谷零艱難地問道。是自己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松田等人聞言端正了坐姿，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嚴肅。

“Zero，接下來我們說的事情，可能會超出你的理解範圍，但是，這都是我們幾個這段時間真實經歷的事情……”先給自家幼馴染打好預防針後，景光等人開始講述他們幾個之前經歷的夢境，以及今天利用夢境給出的信息抓捕炸彈犯和誘捕降谷零的事情。

降谷零的表情一開始有些迷茫；等到得知這四個好友都知道自己上一世的最後結局後又轉為震驚和驚喜；聽到他們竟然在沒有百分百确定的前提下還敢應用夢境信息抓捕炸彈犯又有些生氣；等到知道他們是通過跟蹤和夢境知曉自己的身份時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無奈了。

“竟然是這樣嗎……”降谷零捂着臉喃喃自語，心裏頗有些五味雜陳。

雖然這個所謂的夢境讓景光他們知曉自己曾經的險境，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避開危險，這對于他們而言應該是一件好事。但憑心而論，降谷零更希望他們不知道這些事情。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這一點降谷零深有所感，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帶着上一世的陰影活着。

另外，知道了真相，便會有相應的的情緒産生。但降谷零還是希望萩原不會有對于松田為自己報仇離世的歉疚，松田不會有對于好友離去的不甘，景光不會有抛下好友與哥哥的虧欠感，伊達班長不會有對于戀人的遺憾……

這些都是上一世的意難平，他希望在上一世結束，讓這一世的他們自由快樂地生活。

但天意難測，冥冥中竟然讓景光他們知曉上一世的事情，所以降谷零現在心情才如此複雜。

“Zero，從警校開始我就發現你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是因為你跟我們一樣提前預知了這些事情嗎？”景光憂郁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既然景光他們都知道了自己上一世的結局，降谷零自然也不再隐瞞，坦白承認。只是就讓他們以為自己也是通過夢境得知真相的吧，降谷零還是沒有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說出來。

“那你的夢境裏有關于自己的事情嗎？”這才是景光真正想要知道的，他擔心Zero最終也跟他們異議步入黃泉。

“并沒有哦，夢境裏只出現了你們四個人的結局。”降谷零現在已經能夠面不改色地撒謊了，或許也許也不算撒謊吧，他的夢境确實常常出現他們四人的身影。

“所以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呢？”松田對此一直頗有異議。

“只是覺得只要排除掉你們之後可能遭遇的危機，那就沒事了，何必讓你們為可能到來的死亡一直戰戰兢兢的呢。”降谷零苦笑着說道。

“啊拉，小降谷，你這可就小瞧我們啦！而且你這樣不就把自己至于險境了嗎？”萩原聞言對于降谷零的行為表示不贊同。

“對啊，降谷，不要什麽都一個人扛下啊！”伊達班長也苦口婆心地說道。

“那我呢？阻止我去卧底的是Zero吧！可現在卻只有你一個人在努力了，剩下我們毫不知情地過着舒坦日子，你覺得我們能夠做到心安理得嗎？”倒是景光一反常态，用着非常嚴厲的語氣說道。

“降谷零！我真是太讨厭你這種個人英雄主義了！自顧自地保護我們，把我們隔絕在危險之外。你是覺得我們太脆弱還是你覺得我們根本沒辦法幫上你呢？”松田同樣非常火大。

降谷零聞言同樣非常激動：“可你們曾經真的死了！死在一個卑鄙無恥的爆炸犯中，死在莫名的意外事故裏，因為卧底被發現而自殺。你們……甚至有的連屍體也無法找回……”說到這裏，降谷零的聲音已經哽咽了。

“我怎麽敢賭……”未盡的話語裏滿是對于賭輸的結局的害怕與惶恐。

看着降谷零眼底的悲涼，松田他們在這一刻第一次徹底明白了一件事——他們接連離開這個事實對于降谷零而言是一次多麽致命的打擊。

想起對方在警校期間每天拼命訓練武裝自己的身影，再看看現在他完美融入黑暗世界的模樣，四個人心裏不禁有些難過，怎麽沒早一點發現呢……

但是現在也不晚，一定要扭轉這個家夥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痛苦的理念，跟他一起戰鬥。

伊達端正态度，嚴肅地看着降谷零：“降谷，你需要清楚一件事。當我們決定穿上這身警服，就已經知道我們可能面臨什麽危險，也意味着我們對于把性命交托于某一次案件這件事做好了準備。”

“我們不會後悔，只是遺憾罷了。”

“所以，我們不希望你為此痛苦。”

伊達臉色稍緩，溫聲說道：“我們當然都知道你是擔心我們，所以不願意把這些危險的事情告訴我們。可我們從事的就是保護國民安全、維護正義的職業，是不可能遠離危險的。如果你再這樣一味地保護，或許只會讓我們更加疏于防範。”

想起自己的戀人，伊達的臉色更加溫和：“正是因為知道了未來随時可能因為意外離開，所以我會更加珍惜與娜塔莉相處的時間，也會更加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瞞你說，這幾天我們甚至還惡補了許多求生急救知識呢！”說到最後，伊達班長不好意思地笑了出來。

“對啊對啊，我這段時間也是在努力訓練呢，我覺得這樣下去，就算是把我投放到非洲大草原，我也能有一戰之力呢！”萩原也誇張地說道。

“誰沒事去野外求生啊？”松田聞言十分嫌棄，但他還是臭着臉對降谷零強調道：“放心吧！我可不會輸給你！我的命運可不能只靠你來改變！”還是一貫的嘴硬心軟啊！

景光的臉色也柔和下來，鄭重向自己的幼馴染保證，他的求生欲十分強烈，不管是什麽情況一定會努力活下去。

“所以，Zero，相信我們一次吧！”景光微笑着說道。

降谷零愣愣地看着他們，有些不知所措。松田等人沒有催促，只是目光堅定地看着他。良久，降谷零妥協地笑了一下，終于回道：“我明白了，我們一起改變這個未來吧！”

“這才對嘛！”伊達笑着拍了一下降谷零的肩膀，其他三人也露出喜悅的表情。

“話說這裏是什麽地方啊？”解決問題後，不想沉浸在這種久別重逢的肉麻氣氛，降谷零随意找了個話題，想要改變這種眼淚汪汪狀态。

“降谷，這裏是我家啦。今年年初才買下的，因為我想着這樣可以給娜塔莉一個更穩定的家。”提及自己的戀人，伊達班長少見地露出了羞澀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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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班長，你這進度也比我們快太多了吧。”降谷零打趣着說道。他打從心裏感到高興，娜塔莉小姐的事情他當年也頗為惋惜，如今這一世他們兩人能夠這樣相依相守，真是太好了！

“哪裏哪裏，Zero你不也有戀人了嗎……”伊達班長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立刻閉嘴。

降谷零立刻明白伊達班長這是在說五條悟的事情，想起當時在MorseCoffee自己的社死場面，降谷零忍不住把殺氣騰騰的目光投向罪魁禍首——萩原研二。萩原默默縮了縮身子，自打知道白井澈是小降谷後，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萩原，我們是不是也要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