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行了,我也不裝了,能看見你倆能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王皖澤把捂在臉上的手拿下來,臉上是一點淚痕也沒有。

張梵希頭頂黑線:“你的淚呢?”

王皖澤開玩笑:“皇帝的新淚,你不懂。”

“得,被騙了,但心甘情願。”

楚禾看着她倆的舉動,不由得說:“你倆,挺甜啊。”

張梵希白了她一眼:“不要瞎說,不要讓我剛剛對你的那麽一丢丢好感度失去,好嗎?”

“我真是謝謝你的那一丢丢好感度。”

“不客氣。”

“行了行了,你倆趕緊收拾收拾,去食堂吃飯了,下午還要軍訓呢,別逗了。”王皖澤怕她倆在吵起來,先開口制止了。

蘭海高中高一早上沒有早飯,午飯還要自己掏錢,掏的錢還不一定能夠吃飽,離家近的晚上還要回家,其實張梵希也沒搞懂這所學校哪好了。

今天中午吃的是小雞炖蘑菇,簡單點來說是雞湯和蘑菇。

不要問小雞去哪了,問就是去老師肚子裏了。

“真的會服,中午吃這麽點,下午怎麽有力氣軍訓啊?!”張梵希又開始抱怨了。

“你說飯少也就算了,還沒凳子,這是讓我們站着吃?!”楚禾也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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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皖澤也不知道要說着什麽,也就裝模作樣的抱怨了聲。

這三人往餐桌上一杵,就成了抱怨三人組了。

這三人嘴是一個比一個碎,為首的還要屬張梵希,那嘴跟機關槍一樣,嘟嘟嘟的說個不停。

學校給的飯實在是少的可憐,那米飯四口都可以吃完,這三人不到十分鐘就吃完了。

她們個晃晃悠悠的去到了楚禾的宿舍,306。

雖說飯不好,但住宿環境是真的好,每個宿舍都有個獨立衛生間,可以洗澡的那種。

張梵希看着這裝修,啧啧的兩聲:“不賴。”

“只可惜我和皖澤晚上不住這裏。”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嘆了口氣。

“嗯嗯。”王皖澤依舊是裝模作樣的附和兩聲。

張梵希看不下去了,直接教育起王皖澤了:“你下回能不能不要只說‘嗯嗯’倆字,能不能說個別的話?!”

“嗯嗯。”

“你看你又在‘嗯嗯’。”

“嗯嗯。”

“嗯嗯,我看你沒救了。”張梵希學了學王皖澤說話,這番操作差點給楚禾臉笑僵。

“行了張梵希,人不願意說就不說了,午休吧,省着點力氣軍訓吧。”沒想到這回是楚禾出面當的和事佬。

“行行行,你們倆都不讓我說,我還就不說了。”說罷,張梵希就氣呼呼的躺在床上。

楚禾給王皖澤使了個眼色,倆人相視一笑。

王皖澤睡覺時去到了張梵希的上鋪,在上去時王皖澤不小心弄出了點聲音,她低頭看了看張梵希,還好張梵希現在已經睡死了。

爬上床,王皖澤輕的不能在輕的翻了個身,王皖澤內心氣呼呼的說:剛才的話真是白誇了,沒想到這床的質量是真差,一動就響,搞的我都不敢大翻身,我真苦。

張梵希的睡眠質量很好,在午休其間王皖澤不小心弄出了好幾回大聲音,楚禾都醒了好幾回,張梵希是一點也沒醒。

每次搞出動靜時王皖澤都會探出頭往下瞅一下,看看張梵希是否醒了,王皖澤把自己搞得中午都沒睡。

楚禾用她的手表定了鬧鐘,時間一到,手表發出的聲音非常大,好不容易睡着的王皖澤被吵醒了,有怨氣的瞪了眼楚禾的手表。

楚禾有一瞬間的呆愣。

倆人都下床了,張梵希還在睡,眼閉的很緊,明顯是不想醒。

楚禾無奈用手戳了戳張梵希的胳膊:“嘿,兄弟,醒醒。”

張梵希沒有任何動靜。

楚禾臉色有一瞬間的差異:“死……死了?”說着就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到了張梵希脖子上的頸動脈。

隔了一會兒,楚禾沉重的點了點頭:“嗯……還活着。”

王皖澤有一絲絲的無語:“這大喘氣喘的,好的瘆人。”

倆人站在床邊,兩雙眼睛齊刷刷的直勾勾的盯着張梵希,楚禾最後忍不了了,直接伸手打在了睡得香的張梵希的臉上。

張梵希‘刷’一下就起來了:“誰打我?”

“我。”楚禾乖乖承認了。

張梵希一臉幽怨的看着她,楚禾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別這麽瞅我,怪害羞的讓我。”

張梵希邊穿鞋邊罵:“害羞你大爺。”

楚禾聽到這句話直接摔門而去:“好心當成驢肝肺。”

張梵希還想追出去打,被王皖澤攔住了:“趕緊收拾吧,快遲到了。”

“嗯。”張梵希不敢多言。

王皖澤有些納悶為什麽張梵希會睡這麽死,就問了出去。

張梵希的動作一停,安靜了一會兒,語氣有些沉重道:“我夢見冉寧了。”

“她給你托夢了?”

“嗯,她讓我沒事多去看看她,在墳頭給她聊聊天,她說她很孤單。”

“那這周放假,我陪你去。”

“嗯,好。”

“不是,你知道她的墓地在哪?”王皖澤又問了一個實質性問題。

“我自有妙招。”

張梵希說完後她也就整理好衣物和床單,又去衛生間用涼水抹了把臉,臉都沒擦就出了宿舍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王皖澤,把頭一甩:“走了。”

沒想到開門是楚禾那張臉,張梵希下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嗎?”

“沒走,等着你們呢。”

張梵希感覺這門不隔音,剛才在屋裏說的話楚禾應該都聽見了,但楚禾并沒有過多過問。不,一句話都沒問,張梵希瞬間覺得這朋友她交定了。

因為在張梵希的認知裏:不過問朋友間的私事才是有禮貌,除非她主動和別人說。

如果有人一直抓着私事不放,那麽那個人不可交,張梵希會瞬間給那人翻臉,不論是在公衆場所還是家裏。

張梵希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他丫的吓死我了。”

楚禾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臉壞像:“抱歉啊。”

“有病。”

楚禾沒繼續和她內抗,而是對着她身後的王皖澤說這話:“快點皖澤,快遲到了。”

王皖澤甜甜的回了聲:“好。”

王皖澤追上來後,楚禾自然的用手摟住了王皖澤的肩膀,張梵希看見後,使勁打了楚禾的手一掌,帶着警告的語氣:“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

楚禾也不比張梵希矮多少,絲毫不畏懼張梵希的眼神:“我就不。”

張梵希作勢還想在拍一掌,楚禾及時躲開,張梵希那一掌直接落到了王皖澤的肩膀上,王皖澤被打了個趔趄。

張梵希立馬慫了:“對不起。”

“軍訓去,你別鬧了。”

“好嘞。”

王皖澤提前走了,張梵希也緊随其後,楚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覺得她似乎把張梵希摸透了。

張梵希怕王皖澤,她的控制欲強。

也可以這麽說,張梵希喜歡王皖澤,但她本人不知道,而王皖澤是張梵希的底線。這個底線誰也碰不得。

楚禾在心裏想着,嘴了也輕聲說了出來:“怪不得張梵希看王皖澤的眼神不對,原來張梵希是個t,是女同。”

楚禾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笑着小跑着跟了過去。

楚禾站在了王皖澤旁邊,張梵希看見了直接往她倆中間一插,把王皖澤個楚禾隔開了。

晚上9:30,蘭海高中放學了,張梵希和王皖澤拖着她倆累垮的身子,去往車棚。其實高一騎車的人不多,除了她倆,其他的都是男生。

王皖澤累的已經不想在騎了,張梵希看着她的表情,自己渾然不知的笑了:“我騎車載你。”

王皖澤搖了搖頭:“你也很累了,載着我你會更累的,我不想你在累了。”

“沒事,哥體育好,身體好,沒事的。”

王皖澤還是搖頭。

張梵希撓了撓頭“你要是不讓我載,我的後車座可就白安了,150也就白花了。”

“你的車座是給我安的?!”

“不然嘞,這麽帥的車我給它安個醜不拉幾的車座,我有毛病啊。”

“你還花了150?!”

“是。”

王皖澤聽着張梵希回答的答案,驚呆了。

王皖澤思考了一兩秒,直接跨腿坐了上去,慢一秒就是對金錢的不尊重。

張梵希得意的拍了拍車座:“這才對嘛,真乖。”

“坐好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別貧了,丢人。”

“好嘞。”

走到半道王皖澤才想起來,她沒車子明天怎麽上學來啊。

“希希,我明天怎麽來學校啊,我沒車子。”

張梵希思考了一會兒:“以後每周的早上我送你,晚上我送你,周日你在把車子騎回去。”

王皖澤哭的不妥:“不行,把你累壞了怎麽辦?我賠不起。”

張梵希笑笑:“不用你賠,我自願的這是。”

“你剛剛叫我什麽?你在叫一聲。”

王皖澤意識到後,臉蛋稍紅:”不要。”

“再叫一聲,挺好聽的,也挺配我的。”

“自戀狂,我不要。”

張梵希也不逗她了:“抓好了,我要剎車了到家了。”

王皖澤聽話的抓着她的衣角。

“行了,該撒手了吧,你要是不撒我可就把你拐我家裏去了。”

王皖澤聽着張梵希嘴裏說出來的狂言不知道怎麽罵她,只說了就不要臉。

張梵希看着她的整個背影融入進樓梯的黑暗裏,才推着車子回到了家。

王皖澤回到家裏,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等她的胡秀之:“小澤,你每天晚上回來的越來越晚,為什麽?”

王皖澤沒敢說實話,找了個借口:“老師占課時間長,沒辦法。”

胡秀之聽到王皖澤說的這就狗話,氣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胡鬧,你多大你就學會撒謊了,你真當你媽瞎是不是,你以為我沒看見剛才有個男生送你回來,你還不要臉的拽着人家的衣角,怎麽你想早戀啊?”

“我沒有,再說了人家是女生,我跟人早什麽戀啊我。”

胡秀之以為王皖澤說的是假話,直接一掌拍上了王皖澤的臉:“不要臉的狗東西,跟你那個賤爹一樣的不要臉,不知廉恥的東西。”

王皖澤直接被打的哭了出來。胡秀之還在罵她:“你說她是女生,誰信啊,你等着我明天我就找學校裏去。”警告完王皖澤直接往卧室走去。

王皖澤見狀趕忙拉住胡秀之的手,哀求着:“不要,媽,我求你了,不要去打擾人家。”

“替她求情啊這是,我告訴你這事絕不可能。”

胡秀之拍開了王皖澤的手,頭也不回的去了卧室。

說實在的,王皖澤的命也是苦,在她小時候胡秀之以為他爸出軌後就離了婚,胡秀之就把這個罪過挂在了王皖澤的頭上,還說什麽就是有了你,你爸才回嫌棄我老了,找了新歡,不要我了。

其實胡秀之王皖澤的父親一直遭到一位女同志的騷擾,而那個女同志明知道王皖澤的父親已經結婚了,盡管王皖澤的父親一在強調,那個女人就不信。那天胡秀之來接王皖澤的父親正好撞見了王皖澤的父親推開那個女人的場面。

王皖澤的父親知道胡秀之誤會了,一直在想辦法解釋,可胡秀之以為自己看到的什麽都是對的,胡作非為不聽解釋,才導致兩人離婚,就如同現在這般無理取鬧。

胡秀之越老,無理取鬧的勁就越重,導致王皖澤特別讨厭她,恨她。但是胡秀之只想讓王皖澤一門心思的搞學習,不準交朋友,管的特別嚴。

王皖澤這一晚睡得及其不踏實,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不知道做了多少個夢。

早上王皖澤睜眼時比她預想的時間還要早,王皖澤躺着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幹脆起床穿衣,洗漱,吃完早飯就坐在書桌上看書。

王皖澤看了大約十分鐘的書看了眼時間,估摸着張梵希應該到樓下,就出門了。

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給張梵希帶了兩個煮雞蛋。

張梵希早上出門前是會吃早飯的,每天都吃,但還是會吃王皖澤給她帶的東西,不讓她失望,盡管每天的王皖澤給她帶的都是她不愛吃的煮雞蛋。

張梵希還是會忍着惡心吃下去。因為,張梵希只要都吃下去時,王皖澤就會露出甜甜的笑容,而笑容上都會挂着着兩個不深不淺的酒窩,很好看。

張梵希很喜歡王皖澤的那兩個小酒窩。只要王皖澤一笑,張梵希就會盯着那兩個酒窩看的出神。

張梵希站在樓下吃完後,推出車子,看着王皖澤坐好後才騎車。

王皖澤感覺張梵希就像是在照顧小朋友。張梵希就像那個幼兒園園長。

王皖澤沒敢把昨天的事情給張梵希說,她在想這件事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但蠻的時間并沒有長到哪去,在上張梵希站軍姿的時候,劉義過來了,把張梵希叫了出去,王皖澤緊張的看了她一眼,知道這是胡秀之找學校裏來了。

王皖澤看着張梵希遠走的背影,急忙舉手請假說自己肚子疼,想去廁所,教練批準了。

王皖澤朝着張梵希就奔了過去,可奈何張梵希身高腿長的,王皖澤到辦公室門口時,張梵希已經進去了。

王皖澤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計算着什麽時候沖進去。

可争吵愈演愈烈,沒辦法劉義只好也把張梵希的家長請了過來。

因為張梵希的父親忙着做生意,沒時間來,就只能由江文來。

江文來的時候穿的很飒,雖說生過兩個孩子,但身材确實一等一的好,張梵希也遺傳了這一點。

江文走路步步生風,自帶氣場,就往胡秀之面前一站就比她高出一個半頭,胡秀之氣場瞬間壓下去了一半。

“怎麽,我聽說我閨女被欺負了?”最先開口的是江文。

胡秀之離江文遠了又遠,擡頭看着她:“你閨女一個小女生理個男孩子頭發,穿的不倫不類,怎麽有個女孩子的樣子。”

張梵希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校服,疑惑着我穿的不就是校服嗎?怎麽就不倫不類了呢?眼瞎!

江文也不是好欺負的,要論動嘴皮子,江文要略勝一籌。

“女孩子剪短發怎麽了?人家喜歡,我不可能剝奪我孩子喜歡任何東西的權力,再說了怎麽好看怎麽來,女孩子這一生不就是為自己而活嗎?為什麽幹什麽,做什麽要看別人的眼色形事,剪什麽樣的頭發,穿什麽樣的衣服,給什麽樣的人交朋友,我都不會阻攔,我也無權力阻攔。”

“只要她不處碰道德,法律的底線,自己的底線她願意幹什麽,做什麽都與我無關,我只是負責生出她,養她,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們每個人,每位家長都無權幹涉。”

“我說的對不對,王皖澤家長。”

胡秀之被江文怼的啞口無言,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江文又上前走了一步:“我女兒的中成績我知道,第二名也就就比你女兒少三分,我告訴你我女兒哪也不差”

“如果你在平白無故找我女兒,我動用所有關系我也要廢了你。”

“我閨女雖然好欺負,但我可不是什麽善茬,所以,你要是在敢來欺負她,就是在欺負我,你就不得好死。”

門口聽到這番話的王皖澤滿意的從辦公室門口慢吞吞的走到軍訓地方。

王皖澤聽見胡秀之被罵時,心裏很爽,王皖澤雖然一直想這麽做,卻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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