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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個上午過去，霧凇有些麻木又有不少怨氣。

中午怨氣及重的對着面前的飯發癫，具體表現為拿着筷子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戳在上面！

梁丹看着霧凇轉身對着王文樂悄聲說：“他今天抽什麽風了？”

王文樂搖搖頭特大膽的回了句：“可能米飯得罪他了。”默了一下他又點評：“浪費糧食。”

梁丹：“……”

手上在動，嘴在動，腦子在狂飙！

一個又一個知識點在腦海中旋轉。

霧凇恍恍惚惚走出食堂，梁丹問：“打球嗎？”

王文樂點頭欣然同意，霧凇搖搖頭：“我回去複習了。”

王文樂，梁丹：“？？？”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霧凇成績一直很好是班裏的佼佼者，所以平常這樣的考試他都不會這樣。

兩人面面相觑。

“我怎麽感覺……他有點憔悴？”這是梁丹。

“自信點，他就是憔悴，而且特別憔悴。”這是王文樂。

*

霧凇一邊走嘴巴一邊飛快的動着，背到某個知識點時卡了一下。他正努力回想片刻的功夫便在拐角跟人撞了個滿懷。

他小聲“啊”了聲然後連連道歉。

擡眼看見被他撞的人時他的大腦空白了一瞬：“我是不是……”

對方是一個身量極高白白淨淨的男生，具體怎麽個高法呢？就是霧凇這個178的人在他面前還矮一小截目測183往上。他還有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

此刻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正滿是疑惑的看着他。

那人似乎想問問他要說什麽，李娟秀的聲音卻在霧凇身後響起：“小舟，楞着幹什麽呢？快過來。”

那個被叫做小舟的男生朝他身後點點頭：“借過。”

這話是對霧凇說的。

霧凇側了側身楞楞的看着那人離去的背影，突然反應過來，他剛剛背到哪了？！

李娟秀看了眼不遠處離開的霧凇：“小舟，你們剛站在那幹什麽呢？”

餘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回憶起那個撞到他的人，少年明明長相偏乖卻莫名含着戾氣，鼻梁接近鼻尖處的那課小痣尤為明顯，餘舟回過神解釋道：“我們剛撞了一下。”

李娟秀點點頭笑着解釋：“他們明天有一場月考，剛可能是在邊走邊複習沒注意。”

餘舟點點頭表示理解。

王文樂帶着一身臭汗回到位置上回頭就看見霧凇趴在桌上用右手支起書正在碎碎念，出于好奇心他湊過去聽了一下……嗯，一片之乎者也。

王文樂：“……見鬼。”

一天過去，霧凇想吐。

到家時老霧同志還沒回來，霧凇楞了一下跟餘清雅說：“媽，你最近好好盯着點我爸，別讓他接什麽危險系數高的活。”

餘清雅淡淡應了一聲：“吃飯了。”

霧凇點頭坐過去。

淩晨，霧凇擡頭看向窗外對着月亮感嘆自己命苦。

霧凇第二天的喜獲一對限定國寶眼。

梁丹看着霧凇帶書憔悴離去的背影感嘆：“他這樣搞得我也緊張了，怎麽辦？”

王文樂：“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機密吧？”

田正言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兩人身後開口：“不可能，我都沒有消息。”

梁、王：“我C！有鬼！！！”

田正言被他兩吓了一跳也罵了聲髒話。

三人的動靜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一種名為尴尬的氛圍在三人間蔓延。

好在很快大家就開始各個奔向自己的考場。

王文樂翻了個白眼：“你沒事吧？”

田正言：“你這話聽起來怎麽陰陽怪氣的？”

王樂文聳聳肩：“從別人那裏學的。”

不過田正言好歹是他們班的班長，既然班長沒有消息霧凇多半也不會有的。

此刻在考場依舊努力包佛腳的霧凇打了個噴嚏。

考完全場王樂文幾乎是馬上湊上來問：“考的怎麽樣？對對答案？”

霧凇攤在椅子裏将卷子丢出去，兩眼一翻：“滾！我現在看到題就想吐！”

王文樂幹脆坐到了他身邊，這個位置沒人坐不過鑒于霧凇會放書進去所以也不髒。他拿着試卷對的專心然後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王文樂轉頭看他：“你數學最後一道大題結果是什麽？怎麽沒寫？”

霧凇動了動嘴好像罵了句粗話：“沒來得及寫。”

王文樂的表情好像被雷劈了，誰借他一百個膽子他現在就能把試卷拍霧凇臉上指着他的鼻子說：“這種試卷你說沒時間寫最後一道大題？！你幹什麽吃的！”

但沒有人借給他，所以他不敢。

可是吧……他不敢總有人敢的。

餘清雅拿着霧凇的卷子眉頭緊鎖，然後拍案而起指着霧凇的鼻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到不是因為數學而是因為外語霧凇的作文……用餘清雅的話來說就是狗屁不通！

而她之所以會如此氣憤是因為……霧凇一個月前的外語還是她教的。後來她就調去教高一了。

老霧同志回來了解了情況後就開始打圓場：“你也別太生氣，我昨天晚上看到他房間深更半夜還亮着的在背書，估計是早上沒睡醒……消消氣，消消氣。”

一邊說着一邊給霧凇使眼色，霧凇會意連忙态度誠懇的道歉。

餘清雅這才善罷甘休。

次日出成績時全校被兩個消息炸得渣都不剩了。

一個是年級第一不再是常年霸榜的霧凇，而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叫餘舟的人。

第二個是那個常年霸榜的年級第一霧凇，這次排名在一百開外也就是一班的倒數第一。

王文樂被第二個消息，雷得外焦裏嫩。

大早上異常的恍惚。

可當事人卻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甚至補起了覺！！！

直到上課都沒醒。

王文樂良心未泯的用凳子撞了一下他的桌子。

很重的一下，桌子在顫，霧凇差點重心不穩往後倒去。

好不容易穩住重心剛想罵人就見新班主任兼英語老師羅丹秋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名男生。

那人他見過，就是前幾天和他在拐角處“擁抱”的李娟秀口中的小舟。

人一走進教室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羅丹秋拍拍全班陸陸續續安靜下來，她便開始介紹：“這位是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接下來我們讓新同學來做個自我介紹吧！”

說着她退後幾步讓出了主場。

餘舟不急不緩的開口：“我叫餘舟，那兩個字你們可以去公告欄那裏看。”

話落班裏一片嘩然，驚嘆起哄的同時也不乏有人回頭看霧凇。

霧凇一臉茫然，之前他們班可沒有什麽轉校生！

餘舟順着全班的目光也看見了霧凇，他楞了一下卻沒有再多的表情很快移開了眼。

霧凇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幹笑兩聲：“看我，幹嘛？”然後他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拍起手：“歡迎新同學！”

所有人便又繼續開始轉頭去鼓掌歡迎。

羅丹秋适時開口：“好了，餘舟坐到霧凇旁邊去，霧凇舉下手。”

多此一舉霧凇在心裏腹诽着，趴回桌上然後高高舉起了右手。

餘舟擡腳向霧凇那邊走去。

他的手……真好看。

這樣想着他的表情卻沒有一點變化。

桌椅沒有想象中的髒……桌肚甚至塞滿了書。

餘舟随便抽了一本出來封面上不太清晰的寫着霧凇兩個字，少年的字體清瘦且鋒芒畢露。

霧凇……原來是這兩個字，

大概是聽見了桌椅摩擦地面發出的響聲又想起了自己放在旁邊座位裏的書霧凇猛的擡起頭，對上了餘舟的眼神。

霧凇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先說點什麽。

餘舟被看得有點別扭，不自然的咳了一聲然後悄聲開口：“你的書。”

是肯定句。

霧凇嗯了一聲然後擡手抹了一把臉：“先這樣吧，下課我再搬過來。”

餘舟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麽轉過頭去聽課。

下課他就被叫走拿書去了，霧凇懶洋洋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然後沒有去收拾書而是起身出去了。

到廁所霧凇确定沒有人了便開始叫8110，叫得霧凇都快懷疑他們是不是騙自己的時候8110終于不緊不慢的出現了。

霧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下次換個方式或者你快點行不行？我這樣在廁所裏8110,8110的喊很智障好吧！”

8110好像有些懵懂的點點頭。

霧凇：“你這樣出現不會被別人發現嗎？”

8110笑笑：“不會！我暫停了時間。”

霧凇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經，觀察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後難以置信的開口：“你……喝酒了？”

8110笑着拿手指筆畫了不到一厘米距離還在笑：“一點點。”

霧凇：“……”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叫出了168。

霧凇解釋過情況後見168沒有要先問8110相關問題後再次開口：“168，在這個世界如果我不主動去改變什麽歷史會變嗎？”

168：“會。”可能怕他再問一系列問題168又補充解釋：“就像蝴蝶效應一樣，另你應該記住這是平行世界不是過去。”

霧凇點點頭。

是了，不是過去。

片刻後他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迅速記住高中知識？我幾年沒學忘了個幹淨。”

他本來只是随口一問也沒抱多大希望結果168果斷點頭說：“可以，我直接将這段時間的記憶過度一遍給你就可以了。”

霧凇突然有點後悔沒早來找他們。

168帶着8110離開了，霧凇回到教室開始慢吞吞收拾桌子。

王文樂在一旁叽叽喳喳：“哎！凇哥我怎麽感覺你好像不太喜歡新同學呢？”

霧凇茫然的啊了一聲，拿起重重一沓書放在桌上：“為什麽這麽說？”

王文樂鄭重思考了一下：“因為他搶了你的第一……而且我看你表情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

霧凇将書收拾好拍拍手：“你就是嫌的，我那純屬起床氣逮誰咬誰。”正準備趴回去想起什麽他又看着王文樂補充：“很公平。”

王文樂：“……”

**

上午最後一節課全班都有點按耐不住，畢竟下課就要去搶食堂了。不過一個班嘛！總會有那麽一兩個意外，霧凇和他的新同桌就是。

霧凇覺得這人之前一定是沒遭受過現實的毒打，不過沒關系很快他會被打得很慘。

下課鈴聲漸漸響起甚至還沒有清楚的傳到教室，教室便是一陣桌椅摩擦地面的響動，緊接着全班一窩蜂跑了出去。

講臺上的老師早以習以為常，搖搖頭将目光移向了教室最後方坐着的兩位卻也沒說什麽。

奇怪的是餘舟既然沒動，更奇怪的是老人家既然沒勸身旁這位去吃飯，霧凇猜測他可能是不打算吃午飯了。

老人家指的是剛出去的物理老師，是一個看上去有七十但非常樂觀豁達的人叫馬永福。

按照慣例老人家要是看見不去吃飯的學生多半要勸半天直到學生願意去這還不算完他甚至要看着那人進食堂才行，但今天他居然沒有逮着餘舟說教。

霧凇他不會管，因為他不去食堂吃，他大部分時間會去教師宿舍找餘清雅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