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張家的未來

張家的未來

晨曦初照，而山像含羞的少女，若隐若現，過了不知多久，太陽快升到房頂上，一股陽光溫暖的射進正在專心看醫書的張啓真身上，小臉被染的紅撲撲的，連臉上的細小絨毛都是紅的，一身青色的斜襟襖裙，露出一段修長嫩白的頸，流水肩纖薄垂着兩條辮子，天真又清純，将民國的斜襟襖裙穿出了仙靈美。

“真真，真真。”張啓晴的聲音從門外飄到屋內，她蹦蹦跳跳的進到屋裏：“真真，我們來踢毽子好不好？”

“我還要看書，看不完啓岚哥哥要說我了。”小丫頭也想玩，可是她的書還沒有會背，撅着小嘴，一副難為情的樣子。

張啓晴看她為難的樣子，笑嘻嘻道：“沒事，我們踢完毽子，我陪你一塊看書，怎麽樣？”

小丫頭眼睛一亮，笑的一雙鳳眸展開成扇，丢下書，跳下椅子，拉着張啓晴向門外跑。

兩個小丫頭來到院子裏踢毽子，都穿着斜襟襖裙，一個淡青色，一個淡粉色，一上一下的踢着毽子，随着她們的蹦跳，肩上的兩條辮子也一起一落，臉上洋溢着天真嬌憨的笑容，她倆的歡聲笑語傳到了大廳裏正在議事的張瑞桐幾人耳朵裏。

大廳裏坐着幾人，上方坐着張瑞桐夫妻倆，左面坐着張瑞傑和他的兒子張鹽域，還有張啓淩，右面坐着張鹽墨和張鹽城。

他們幾人都神色凝重，聽到兩個小丫頭的歡聲笑語，才微露笑意，不知道這樣的歡樂他們還能聽多久。

兩個小丫頭玩累了，坐在臺階上歇息。

張啓晴眼珠子咕嚕嚕一轉：“真真，我爺爺和爹爹也來了，在和族長爺爺他們議事，我們去聽聽？”

張啓真玩着毽子的手一停，眼皮一掀說：“聽不懂。”

爺爺和爹爹他們商量事情，她也聽過，不過她聽不懂，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後來也就不去了。

“我還沒聽過呢，你就當陪我去好不好？”張啓晴眼巴巴的抱着她的胳膊。

看她那好奇的樣子，嘴角一勾，跟着她往大廳去：“好吧。”

兩個小丫頭蹑手蹑腳的來到大廳裏，趴在窗戶邊上，偷偷的聽，聽了半天也沒聽清，她倆大眼瞪小眼，什麽嘛，一點也聽不清，這門到底是什麽做的，隔音效果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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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丫頭垂頭喪氣的正要走，張瑞桐威嚴的聲音飄了出來：“真真，進來。”

裏面的幾人早知道兩個小丫頭門外偷聽，也就沒管她們，反正也聽不到，張瑞桐轉念一想，真真是将來的族長夫人，有些事情讓她聽聽也無妨，只當熏陶熏陶她，于是就喊住她。

兩個一楞，很快反應過來，推開門，張啓真微微一福：“爺爺，奶奶，長老爺爺，爹爹，大伯，三叔，哥哥，真真給您們請安。”

張啓晴也微微一福：“族長爺爺，族長奶奶，爺爺，爹爹，大伯，三叔，小族長，晴晴給您們請安。”

張瑞桐微微颔首淺笑，向小丫頭招招手：“真真，來。”

小丫頭燦爛一笑，走到他面前，嬌俏地喊：“爺爺。”

張瑞桐樂的眉毛一動，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張瑞荷面帶笑容拿過桌上的桂圓，撥了皮，遞到小丫頭嘴邊，小丫頭懶的不想伸手，張嘴就把桂圓噙到嘴裏，嚼着吃。

張瑞荷慢悠悠的給她撥着，小丫頭歡快的吃着，一點也沒注意他們的談話。

張啓晴也坐在爺爺的懷裏，只不過她是自己撥着桂圓吃。

張啓淩看小丫頭不停的吃着，眉頭慢慢的收到一起，吃那麽多，待會又要喊肚子疼了，上一次就是她貪吃，撐的半夜睡不着覺，拉着他在院裏溜達消食。

張鹽域說：“張啓岚這孩子不錯，一身醫術和毒術出神入化。”

“是不錯，他的心性跟他爺爺不一樣，是個好孩子。”張鹽城也點點頭，那孩子卻是很好，天資聰穎，悟性過人。

小丫頭聽到他們說啓岚哥哥好，連忙把桂圓吃下去：“他更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風清月明的。”

大家聽了都淡淡一笑，比喻的很恰當。

只有張啓淩面無表情，眼神卻暗了下來，真真，你等着。

“他哪有那麽好，給個冰塊一樣，冷冰冰的。”張啓晴吃着桂圓含糊不清的說，一想到張啓岚，就忍不住打個冷戰。

大家都聽着兩個小丫頭的争論，小孩子的話才是最可信的。

“那是你不了解他，你多給他在一起，你就能知道他的好。”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解釋着，啓岚哥哥真的很好，眼裏總帶着柔和的笑給她說話。

張瑞桐摸着小丫頭的辮子，慢悠悠的問：“哦～真真喜歡他？”

“喜歡呀。”小丫頭扣着袖子上的刺繡，漫不經心的說。

張啓淩背脊微微一僵，微長的劉海遮住他幽暗的眼神。

張鹽墨淡淡一笑，她現在才七歲，哪裏知道什麽是喜歡。

張瑞荷微微一笑：“丫頭，你還喜歡誰？”她現在的心性是最幹淨的，對什麽就是純粹的喜歡。

小丫頭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掰着手指頭如數家珍地數着，小嘴吧啦吧啦的叨着：“我喜歡的可多了，我喜歡爺爺奶奶，娘爹爹，三叔，還有我哥，大哥，阿日。”

大家都被她的話逗笑了，還是小孩子好，心思簡單純淨，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

張啓淩也微微松一口氣，眉頭也舒展開。

“真真，你可真貪心。”張啓晴咯咯的笑着，她的小嘴像竹筒倒豆子一樣，一個一個的往外蹦。

小丫頭沖她努努嘴，明亮的鳳眸光彩流轉，眨巴着眼睛質問着她：“難道你不喜歡長老爺爺和大伯嗎？”

她的爺爺和爹爹怎能不喜歡，張啓晴立馬接話：“我當然喜歡了。”

小丫頭給她翻個白眼，靠在她爺爺懷裏，拿個桂圓在手掌心裏轉圈圈：“那不就對了。”

大家都相視一笑，繼續讨論剛才的話題，反而現在氣氛比之前的氣氛多了一絲暖意。

小丫頭聽到張家已經不如以前了這句話，她好像也聽啓岚哥哥也說過張家，拽了拽了爺爺的袖子。

張瑞桐微微低頭，見她有話說，便問：“怎麽了？”

小丫頭飛快的轉着腦子：“啓岚哥哥說張家，不破不立，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還說什麽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盛極必衰什麽的？”

那是她跟啓岚哥哥學醫術，他和瑞山爺爺就在她旁邊讨論張家如何如何，她也就記住了這幾句，因為這句話剛好爹爹教過她。

大家神色一怔，張啓岚能想到張家，就說明他是個有大格局的人，都松一口氣，就怕他和張瑞山一樣，有不臣之心，就更棘手了。

張啓淩微微斂神，給他想到一塊了，又想到他和張瑞山談事情竟然不閉着小丫頭，是把她當自己人了，淡然的眉眼染上了一絲冷意，想給他搶小丫頭，他永遠都沒有機會。

小丫頭又接着說：“他還說要帶我去外面看看，說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她當時聽了向往極了，恨不得立刻就去外面看看。

張啓淩俊眉不由得皺了起來，眼眸中透出一抹仿佛要把人看穿的犀利鋒芒靠在她爺爺懷裏，拿個桂圓在手掌心裏轉圈圈。了吧。

把小丫頭放到地上，小丫頭乖乖的站在哥哥身邊，和他們一起向張瑞桐彎腰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