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花燈多好呀

花燈多好呀

小丫頭好久都沒有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當然要看個夠，說不定哪天又要去守門了，興致勃勃地拉着他逛街。

正好是中秋節，街上的兩邊花紅柳綠的，小丫頭像只蝴蝶似的飛來飛去。

張起靈心不在焉地陪着她溜達，心裏還在琢磨着四姑娘山的事。

小丫頭感覺他一路都在走神，問他問題，也是詞不達意，拉着小臉鬧着說：“你和大哥談事情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都陪着你的，讓你陪我玩一會就不行。”

小丫頭鬧脾氣了，張起靈揉揉她的頭發，無奈道：“你确定是陪着我？不是在打瞌睡？”

他和張啓山在談事情，她就在旁邊陪着他，聽着聽着她就睡着了，這也叫陪？

張起真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們說話雲裏霧裏的，聽的我頭疼，我只好找周公去了。”

張起靈摸着她的長發，嘴角挂着笑意：“我們說的都是正事，只是比較隐晦而已。”

有些事不能讓張啓山知道，張啓山在政界裏混的如魚得水，城府極深，給他說話只能再三斟酌，才不會被他套進去。

“有話就直說嘛，繞來繞去的，你們不嫌累，我都替你們累。”小丫頭翻着白眼，他們說話分明就是打官腔，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真弄不明白他們。

張起靈淡淡笑着，心裏又酸又軟，希望他的小丫頭永遠快樂，無畏，肆意，心懷希望。

“別生氣了，哥哥陪你逛。”張起靈彎彎一笑地捏着她的小嘴，小嘴翹的都可以挂個花籃了。

小丫頭一聽高興地往他臉上“吧唧”一親。

張起靈淡淡一笑，陪她逛街就能得到她的吻，看來這段時間确實疏忽她了，今天就好好陪陪她。

小丫頭整個人都帶着歡喜勁：“哥，我們快點，不然就沒我們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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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他在人群裏穿梭來往，一逛就逛到晚上了，小丫頭吃得肚子圓圓的，手上還提了一個飛天仙女的花燈，甩着他的手，無賴地說：“哥哥，肚子好撐呀。”

張起靈溫柔地說：“要不要休息一會？”

誰讓她貪吃，看到好吃就想嘗嘗，這下好了，苦得還不是自己。

張起真撅着小嘴，突然聞到一股很濃的脂粉香，往前一看，有一座古典的花樓，燈紅酒綠的，還聽到好多男女的嬉笑聲，手一指：“我們去那。”

張起靈眉頭一皺，那分明就是一座青樓，小丫頭不懂，可他知道，淡聲道：“換個地方。”

小丫頭閃着眼睛問：“為什麽，你看那裏面有好多人，還香噴噴的，肯定好玩。”

張起靈無奈地嘆口氣，青樓裏面能不香嗎？只好對她說實話：“那是青樓。”

“啊”小丫頭吃驚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讨好地說：“哥哥，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她以前只是聽說過，如今見到真的，當然要見識見識了。

張起靈瞪了她一眼，見什麽都想看，敲了她一下小腦袋：“想都別想。”

“哥哥，我就只看一眼好不好？”拉着他的胳膊，撒着嬌，她實在是太好奇青樓是什麽樣子，就想看上一看。

小丫頭可憐巴巴的樣子，惹得他心軟的不得了，給她耳語了一句。

她瑩白的貝齒咬着嘴唇，柔嫩的嘴唇被咬出了紅印子，耳垂處都紅了。

小丫頭不管是害羞還是生氣，總是将情緒流露出來，讓人看了就心生憐愛。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猶猶豫豫地樣子，她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花樓，狠了狠心瞥了他一眼，點點頭。

張起靈見她答應了，整個人都如沐春風，拉着小丫頭朝青樓走去，有他在，誰敢碰他的小丫頭，不想活了。

二人一進去，青樓的人都倒一口氣，天哪，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麽好看的人。

霓虹燈光浮照下的二人，一個一身天青色的旗袍，一個一身黑衣，長眉秀目，站姿如竹如玉，只看一眼，便恍覺流麗奪目，一整個屋裏的精華都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這是兩個骨相美，皮相更美的小姑娘和小公子。

樓裏的女子一窩蜂的圍在他們面前，說着豔羨的話。

張起真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着她們，見她們都穿的格外少，濃妝豔抹的，一身的脂粉香，薰的她頭有點昏。

一旁的張起靈拉着她的手，就沒有松開過，看着那些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小丫頭，那目光如虎狼之般，虎視眈眈，誰知道他們是否還存在着怎樣的龌龊心思。

心裏懊悔不已，就不應該心軟答應她來青樓。

小丫頭長得太好看也是麻煩，誰見了總想多看兩眼，他容忍不了別人觊觎自己的小丫頭，誰多看一眼，他就想把那人的眼珠子給剜下來。

他極力地忍着怒火，拉着她轉身就走，一個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真真。”

回過頭一看，一個穿着紅色長衫的男子，容貌溫雅斯文，眉目清朗，翩翩君子，如一塊被打磨的溫潤光滑的白玉，令人見之則如沐春風，他就站在二樓喊着小丫頭。

真真倆字，也是他能喊的？

張起靈眉頭倏然皺起，目光冰冷無比，嗖的一下就朝二月紅射了過去。

二月紅心底一震，這男子生的很英俊，劍眉鳳目，鼻梁高挺，唇唇很薄，他抿起唇時，眼神變的随之銳利，讓人想起刀刃，內斂又暗含鋒芒，讓人不寒而栗。

看他拉着小丫頭的手，應該是她的夫君，剛剛樓下躁動非常大，他往下一看，竟然是她，見她們要走，立馬喊住她，快步地走下去。

“二爺。”小丫頭回頭一看是二月紅，立刻笑盈盈地喊他。

小丫頭認識他，喊他二爺，應該是九門二月紅，張啓山給他說過九門的排行。

二月紅走到他們面前，溫聲問：“你們怎麽來這了？”

小丫頭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一時好奇，就讓我哥帶我來看看。”

二月紅正要說話，一個女聲說道：“小姑娘，這裏是青樓，沒什麽好看的，趕緊走吧，不要髒了你的眼睛。”

聽着小姑娘的話，好心勸她，因為她的眼睛好幹淨呀，一點雜質都沒有，不想讓這裏玷污了她的眼睛。

“是呀，小姑娘趕緊走吧。”有幾個女的也好心勸道。

小丫頭連忙擺擺手，溫柔地笑着說：“不髒，不髒，你們都是好姑娘。”

掏出乾坤袋裏幾瓶藥，放到那個女人手裏，柔聲道：“這個可以治婦科。”

把藥又遞給那幾個女的。

那個女的握着手裏的藥，眼眶倏地泛紅，心裏想，這個小姑娘一定不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們的病，還這麽心底善良，毫不設防。

二月紅一臉溫潤地看着她，她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沒有一絲偏見之心。

張起靈淡淡地說：“走吧。”

在小丫頭天真爛漫的眼中，萬物生靈并無高低貴賤之分，無論是面對衣着褴褛的乞丐還是流落青樓的女子，她都溫柔且耐心的對待他們每一個人。

張家衰落之後，他們流落民間遭遇的人心叵測和生活上的困苦，也沒有改變她的純粹，反而讓她像浴火涅槃之後的鳳凰一樣，煥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輝。

她是他在世間衆多人群裏找到的瑰寶，是他的驕傲！

小丫頭向她們揮揮手：“我走了，你們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那幾個女人也跟她揮揮手，望着她的背影。

“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她。”一個女人輕聲說道。

“是呀，這樣絕世的容顏和一顆善良的心，誰也不會忘了她。”

三人一起走着，小丫頭打趣着問：“二爺，你也是來尋歡的？”

二月紅微微一笑：“我只是來喝酒的。”

“是嗎？”小丫頭略歪着頭，瞅着他，她才不信呢，來青樓只喝酒？誰信呀。

二月紅好笑地搖搖頭，見她不信，也不打算解釋：“這位是？”

聽她喊哥哥？難道是～

小丫頭笑着說：“他是我的夫君張起靈。”

二月紅手一頓，很快反應過來，拱拱手：“你好，我是二月紅。”

跟小丫頭很配，都是人間沒有的絕色，尤其是他的氣質，出塵絕世，雲淡風輕。

張起靈淡淡地“嗯”了一聲。

三人慢慢地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張啓山家裏，尹新月迎上去，挽着小丫頭的胳膊問：“玩得怎麽樣，開心不？”

“開心，就是有點腳疼。”小丫頭向尹新月訴着苦，趴在她懷裏撒着嬌。

尹新月戳着她的小腦袋，好笑地說：“你今天都逛了一天街了，能不疼嗎？”

“二爺來了。”張啓山他們都坐在客廳裏閑聊，等着他倆回家，看到他們三人一塊走進來，很是驚訝。

張起靈坐在小丫頭身邊，她累得幾乎不想動，抱着尹新月不撒手，他微微沉着臉，感覺自己心愛的人被人搶走了，還是個女的，一頓心塞。

二月紅點點頭，端起桌上的茶細細地喝着，一點也不見外，給在自己家一樣。

“真真，你逛了一天街，就買了個花燈。”張日山拿起桌上的花燈打量着，上面畫着一個仙女懷裏抱着一把古琴正在飛升。

小丫頭伸手搶過她的花燈，生怕他把花燈弄壞了，轉着花燈說：“花燈多好呀，既能照明又能壯膽，還十分養眼。”

她的話總是能說到人心裏去。

二月紅眉眼一跳，望向她，見她小臉紅撲撲的，但是一雙眼睛亮的驚人，有火苗在她雙眼中跳躍，給她清麗的五官平添了一些魅惑。

張啓山和尹新月對視一眼，二爺看小丫頭的眼神不對勁。

張日山聞言，不由的望向她，紅色的花燈映的她的臉紅撲撲的，剎那間覺得她就是花燈上的仙女，要飛升似的，一臉的沉思回憶。

張起靈見他們都瞅着小丫頭，心中的酸意泛濫，淡然地說：“困。”

“大哥，二爺，阿日，嫂子你們聊，我要好好歇歇，累死我了。”小丫頭二話不說提着花燈挽着張起靈往樓上走去。

“你們聊吧，我也去睡了。”尹新月也回房了。

張啓山看着二月紅：“他就是我妹夫。”

二月紅喝着茶頭也沒擡：我知道，夫唱婦随，神仙眷侶。

知道他想說什麽，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需要他交代。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行，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說得那麽直白，張啓山不動聲色地沖他笑了笑。

張日山瞥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小丫頭洗完澡躺在床上，撥弄着床頭的花燈，突然身邊的床一陷，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又繼續玩她的花燈。

“不累呀？”張起靈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玩着花燈。

小丫頭搖搖頭，張起靈摟過她的身子，沙啞地說：“真真，該兌現承諾了。”

小丫頭嗫嚅道：“你把燈關了。”

張起靈嘴角上揚，伸手就把燈關了，随後吻住了她。

床頭的花燈在夜色裏映得氣氛暧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