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殘鴛鴦

殘鴛鴦

“你們夫妻倆是第一天認識麽？”

“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我看你們二人有些拘謹，只是好奇，好奇罷了。”

“夫妻？什麽夫妻？你會不會講話啊！”長孫潺質問道。

複鳴靈面露怍色。

“兄臺，當前暫無什麽戰事了吧？”

“将軍有令，先在此歇息幾日。”

“那好，多謝了。”

複鳴靈站起身來輕聲對她說道：“随我走吧。”他牽起阿潺的手，她沒有掙脫反而問道：“去哪兒？”

由于沒有得到答複她便打趣道：“大冰山，你為何如此沉默寡言？”

走到偏僻處複鳴靈才開了口：“我帶你走啊。”

“啊？私自出逃若是被發現豈不得掉腦袋？”

“言重了。”

“哦？此話怎講？莫非你有未蔔先知之術？”

“你跟我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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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恩愛。僅僅是看起來。

行至一處小潭邊，他們停了下來。

“賞賞景也挺不錯的，是吧？”長孫潺找到一塊石頭後坐了下來。

“餓了沒？我去弄點食物。”

當複鳴靈離開後，阿潺看到水中游過一條肥嫩的魚，可身邊沒有魚竿，只得下水去捉它。

“哎呦！”她不慎踩到了一片鋒利的石頭。

“又怎麽了？”複鳴靈聞訊折返了回來。

“我沒事。”她故作鎮定，笑嘻嘻的說着。

他看到了水中的一絲血跡，“受傷了？別逞強了，還是我來弄吧。”

看到她的腳底被劃破，複鳴靈取出布條和草藥。

“你為何會有這些物什？”

“以備不時之需。”說罷他又取出用花做的簪子且為阿潺戴在了頭發上。她面色有些紅潤。

“定情信物，可否滿意？”複鳴靈微笑道。

阿潺肆意的笑着，這也是複鳴靈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麽開心。

“你真傻。”

他讓長孫潺坐着，自己則又去附近摘了些果子。

“你快嘗嘗，味道如何？”

“有些酸澀。”

“不應該啊，為何我嘗着是甜的呢？”他又自言自語道，随後他将那條魚逮了出來。“算了，我去把魚烤了。”

兩人飽餐一頓後，複鳴靈問她：“是否需要我背着你？”

“無妨，無妨！”她穿起鞋後試着走了幾步，可走起路來釀釀跄跄的。

他走到阿潺的前面且蹲下身将她背了起來。“我說什麽來着？”

“誰管你說了什麽。”長孫潺嘴裏嘟哝着。

“真是釘嘴鐵舌。”

兩只鴛鴦卧在扶河岸邊的沙地上，河畔村上的一個孩童下學玩耍，他悄悄靠近了它們。

“三。”

“二。”

“一！”

他撿起一根粗木棍，一只雄鴛鴦被敲死了，另一只雌鴛鴦也被吓得淩空飛起。複鳴靈偶然看到這一幕場景便厲聲呵斥了一聲，頑童驚慌失措的跑掉了，片刻後雌鴛鴦又飛了回來，不過是死是生無人會知曉。

心魔：鴛鴦從一而終。不過世人美好的念想罷了。

“怎麽了”，阿潺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可聽到動靜她又睜了睜眼。

“沒事，你睡吧。”複鳴靈低聲說道。

“唔，天色不早了，可該去哪兒呢？”

遠處走來兩個提着燈巡邏的士兵。

“該死，無處遁形了。”他急忙鑽入一片灌木叢中，不料發出的動靜被他們聽到了 。

“你說，這大晚上的，那小子能跑到哪兒去。”

“那不在那兒呢嗎，愣着幹嘛，追啊！”

“壞了，人跑的沒影了，你說該怎麽交差？”

“別管了。就跟将軍說他們已經死了。”

複鳴靈确定四周安全後将長孫潺放到了地上。

他打了兩個噴嚏。

“該不會是有人對我下了什麽惡毒的詛咒吧？”

複鳴靈倚坐在一顆樹下，且将長孫潺攬入了懷中。

“我，我要回家……”

“又做噩夢了？”

“帶你回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