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花棉抿着唇回味着與靳思绮唇齒相依的觸感往小廣場走去，心裏美滋滋的，步子也輕快起來。

露天ktv現在是周傑倫主場，大家唱着朗朗上口的曲子。

花棉墊着腳看了看，沒看到陳朵。

這人好歹也是周傑倫的粉絲，這邊粉絲會在唱歌，她居然不在。

從飲料區拿了一瓶橙汁解渴，不知道為什麽特別渴。

剛喝一口還沒咽下去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差點把嘴裏的橙汁噴出來。

是李雙雙，她的臉上充滿敵意，“小花……”

“雙雙，你怎麽了？”

“……”

花棉很快反應過來，“張斌欺負你了？”

“不提他了，掃興。”随手拿了一瓶啤酒，“喝橙汁有什麽意思，喝酒。”

替花棉換了啤酒。

“我……不會喝……”

“這有啥關系，你看我。”說着灌了半瓶進去。

“啤酒也是酒啊，不能當飲料。”花棉想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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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你喝不喝？”

“李雙雙，你幹嘛！”張斌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這裏，“小花還沒有成年。”

“我也還沒有成年！”李雙雙鄙視張斌，“雙标！”

花棉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你不要帶壞小花……”

“哈？喝酒就是壞人了啊？”李雙雙真是瞎了眼之前居然還覺得張斌不錯，“我看你還抽煙呢，不怕熏到人家大學生麽！”

“你……”

“你什麽你？”李雙雙被張斌拒絕本來就委屈，張斌還來火上澆油，說話開始口不擇言，“你看不上我，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都是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的沒有誰比誰高貴。

戳了張斌痛處，張斌向前兩步危險的氣息散播蔓延，與李雙雙站在一起的花棉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但是她還是橫着臂擋在李雙雙面前，“張斌，你不要亂來啊……”

“小花，你沒有選他是對的。”李雙雙喝了酒膽子大了許多，扶着花棉手臂還在火上澆油，“他可真裝。”

“你閉嘴！”張斌呵斥李雙雙。

“你是我的誰啊，你叫我閉嘴我就閉嘴。”

花棉差點暈過去，張斌是有打架前科的，這李雙雙也不知道分寸，專門頂着他說話。

“雙雙，你別說……”

李雙雙繼續不停。

“怎麽？你還要打女人不成？”雖然說着強硬的話，語氣卻是不穩，因為張斌已經把擋在她面前的花棉掰扯到了一邊。

“張斌！”花棉勵聲呵斥。

張斌回頭看了一眼花棉，又眯着眼睛睥睨着李雙雙，“看在小花的面子上，我今天放過你。”

張斌走遠後離李雙雙才松下一口氣，就着沒喝完的啤酒又“咕嘟咕嘟”把它喝完，臉頰泛着紅，雙眼蘊濕着。

“雙雙，你沒事吧。”花棉關心道。

“不需要你關心！”

“……”論花棉脾氣再好，也忍受不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那随便你了。”

真是遇上張斌就沒什麽好事。

閑逛着路過扇貝區，花棉又拿了兩個。

靳思绮喜歡的味道果然是好吃的，心裏已經承認了靳思绮的口味。

陳朵和姜磊牽着手從海邊走了兩圈回來，準備再來第二場。

遠遠就看到花棉坐在臺階上喝飲料。

“小花，你剛才去哪裏了。”

“我不是拉肚子去了麽……”眼神閃爍回避。

“你去了快一個小時……”

“這海鮮果然吃不得。”

“……”陳朵不再追問什麽，心裏卻十分失落，花棉居然騙她，“那你自己吃東西注意一點。”

花棉心虛得很，她一說謊臉就僵硬了。

“朵朵。”花棉拉過陳朵坐她邊上，“那個李雙雙怎麽回事你知道麽？她剛才被張斌拒絕了。”

“姜磊知道，我對她不熟。”擡眼一看姜磊。

姜磊也坐了過來，說道:“她和張斌差不多時間進廠的，在一條線，張斌本來不也在小花那線麽，應該是喜歡張斌很久了。”

“不過張斌很早就和我說過她不喜歡李雙雙這樣的。”

陳朵翻了一個白眼，“你們男的是不是早就私底下把廠裏的女生都讨論了一遍了？”

姜磊:“……”

“張斌肯定說了什麽話刺激李雙雙了。”一口一個大學生的，花棉聽着很不舒服，大學是她辛辛苦苦考上的。

張斌嘴裏本來也說不出什麽讓人驚為天人的話，花棉在平常和他的交流中就感覺到很吃力。

“李雙雙找你麻煩了？”

“也不算吧，剛才她還和張斌吵了兩句。”一想到等下回去還要面對李雙雙花棉就渾身難受，這本來就是和她沒多大關系的事，怎麽到頭來是她不自在了？

“反正你也幹不長，和這裏的人不要有深交。”陳朵畢竟已經工作兩年了，有些人情世故比花棉了解，“車間大多數是初中畢業就不讀書的人，你別奢求太多。”

“還有那些坐辦公室的，自認為高人一等的也不是什麽好人。”

“也不能這麽武斷吧……”

“怎麽就武斷了，什麽蓋子配什麽鍋，我就從來沒想過找什麽坐辦公室的什麽少爺，偶像劇演演的而已，你看靳總書香門第出來的，和雲總就很般配啊，你覺得雲總這樣的會找個生産線的？再帥她也看不上的。”

姜磊聽了居然也不生氣還點了點頭，想來是兩個人已經讨論過這種話題了。

“讀書改變命運這句話确實沒錯。”陳朵飽含羨慕，“要是能夠重來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學習。”

“朵朵……”

“小花，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和姜磊說好了，我對烘焙挺有興趣的，等賺點錢去當學徒去。之後想試着開個店試試，我覺得這個挺有潛力的。”

“你一定能行的。”

陳朵對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規劃，這個時候花棉只需要鼓勵就夠了。

……

靳思绮下意識地舌尖點着唇，捧着手機看論壇。

這是她的興趣愛好之一，喜歡看人家的“紀實文學”，不管是真的也好編的也罷，都比小說有意思。

小棉花發來的短信——我能去你這兒睡覺麽？

“……”

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了，剛才還說明天見轉眼就想來過夜。

回了一個:不太方便。

确實不方便，花棉這個人有一出是一出的，萬一想……

小棉花:我睡沙發就行了！

竟然看懂了言下之意。

緊接着跟了一條:我剛才和室友鬧了矛盾。

花棉紅着臉收到了靳思绮的“好”。

這就是成年人的對話麽，她還沒想那麽深呢……這下倒是被靳思绮提醒了，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了。

李雙雙坐在床邊紅着眼抽泣，時不時抱怨張斌幾句，羅君在一旁安慰她，也不知道張斌說了什麽，花棉敢肯定他們兩個一定是提到她了，被比較是百分之百的事了。

氣氛實在是尴尬，花棉留下一句“我去我朋友那邊開‘卧談會’”跑了。

跑進靳思绮那樓，前臺的小姐姐正好挂了電話，兩人碰巧來了個雙目相觸，花棉甜甜地打了聲招呼。

靳思绮手搭在床頭的電話上手指輕輕敲着電話表面。

不多時，花棉帶着滿臉的笑意進門了，掃了一眼客廳，沙發上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鑽進卧室對着靳思绮問道，“我的被子呢？”

“你自己沒有帶麽？”

靳思绮躺坐在一側，全程看着手機。

“……”

自己抱過來，這不是開玩笑呢嘛……花棉想想這個場景就覺得很傻。

“你這兒沒有嗎？”

“沒有。”

靳思绮身邊一矮，花棉直接跳到另一側鑽了進去躺定。

“你幹嘛？你自己去前臺要被子。”

推了推拱起來的被子。

“不要！”悶着頭一動不動，“你不就希望我睡這裏麽？”

怎麽可能沒有被子，靳思绮可能就是故意的，說不定還和前臺打好招呼了。

“我可沒這麽說。”

“靳思绮。”花棉坐起身面對她，喊了她的大名，“我發現你這個人心眼壞得很。”

“哦？”靳思绮準備聽花小姐的高見。

花棉一時也總結不出個所以然來，總覺得靳思绮心眼多得很。

“睡覺。”重新鑽進被窩，手在外摸索了半天，開關開了關，關了開，找了好幾次才把卧室的燈關了。

靳思绮只好放下手機躺下休息。

不似之前的緊密相擁，這次兩人中間隔了一條銀河都不為過。

也許是剛才睡過一會兒的原因，花棉睜着眼毫無睡意，而一側的靳思绮呼吸平穩好像早就已經入睡。

慢慢往裏挪了“一些”。

隐約能夠感受到靳思绮的體溫後花棉才閉上眼，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有個溫軟的身體貼了上來。

身邊有個熱源，加上空調溫度不怎麽低，花棉熱得脊背冒了一排汗珠，冰涼的手穿過衣服在她脊背上貼了貼。

靳思绮把空調打低了幾度，花棉火氣盛這麽睡肯定熱，不過這家夥睡得還挺熟的，唇角貼了貼她的額頭繼續抱着她睡。

第二天靳思绮一大早就起來洗漱了，花棉聽到一些動靜，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

靳思绮出去的時候看到花棉躺着眨巴眼睛，柔聲道:“你再睡會，我去處理一些收尾的工作，吃過午飯我們就回去了。”

“嗯……”難以置信，竟然在靳思绮的床上醒來，顯然已經忘記之前也睡過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