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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考場釘子戶,社會我馳哥◎
雲黎咽了咽口水:【我就是無聊。】
沈馳:【無聊你按燈玩?力氣無處使?】
雲黎本想答個是。
沈馳:【啧,瞧你那弱雞樣。】
雲黎:“……”
看樣子沈馳已經回來了。原本只是怕他害怕,為他留燈,這人怎麽還不遺餘力嘲笑起自己來了?
雲黎嘆口氣,絕對不能助長這股氣焰,她決定不再繼續回他。
下一秒。
沈馳:【開門。】
雲黎趕緊穿好了衣服,巴巴站起來給他開門。
“馳哥。”
沈馳哼哼了兩聲,打量着她房間的布置,除了那盞小夜燈,其他地方與平時并無區別。
“那燈怎麽來的?”
“同學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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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的目光直白不加收斂,帶了點審視意味:“之前怎麽不用,偏偏在爺爺下令不讓全家開燈的時候用。”
雲黎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下一秒,少年眯了眯眼,又笑了,他目光逡巡着,打量着她:“雲黎,說句實話——”
“你是不是暗戀我?”
雲黎原本在喝水,聽到這話,噗嗤一聲差點就噴了出來。
她暗戀他——
怎麽可能啊。
原本還以為雲黎會害羞,那他就勉為其難收了她算了,哪想到這姑娘居然噴水了,那澄澈的眼底就差沒寫幾個大字——開什麽國際玩笑。
沈馳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線條更顯得冷硬了。
“馳哥,你知道我不喜歡讨論喜歡不喜歡這種東西,”她猶豫了一下,“這不是我們學生該讨論的。”
雲黎:“而且如果爺爺知道了,會罵你的。”
沈馳直接在她房間的沙發坐下了,坐姿随性散漫:“你以為我會怕他?”
雲黎無言以對,确實不害怕。
這天底下哪還有沈馳怕的人?
“你要是再轉移話題,”沈馳笑着,“我就當你默認了。”
她哪裏有轉移話題啊。
她眼睛偏圓潤,眼白幹淨剔透,眼珠像是一顆純淨無暇的栗色琥珀,純淨又乖巧。
沈馳的笑容更加放肆,垂下薄薄的眼皮瞧着她:“雲黎——”
沈馳伸出修長手指,從她書桌上蓋着的英語書下面,翻出來幾張白紙,上面畫了一幅靜谧水鄉圖,小橋流水人家,烏篷船像是畫活了一般,載着魚兒游啊游。
“你居然還會畫畫?”
誰知電話竟然響了。
是一個未知號碼,來電顯示為汀溪市。
雲黎接通了電話,打開窗戶,站在窗前,這會兒信號不太好,她打開了免提,竟然是紀朝夕的聲音。
“雲黎,我那個忙你幫我了嗎?”
“還沒有……”
“雲黎,這馬上就要開學了,你要是不幫的話,我接下來的進程怎麽推進啊?”紀朝夕的口氣帶着幾分不悅,“你明天必須給我辦好啊。”
雲黎深吸一口氣,有點尴尬地抿了抿唇:“紀朝夕,不好意思,我沒法幫你,那封信我沒帶回來,我放學校桌肚裏了。”
“什麽?你沒幫我?”紀朝夕也是高二年級的級花之一,一直以來很少有人拒絕她的要求。
“你要想送的話,你自己送吧,沈馳就在高三九班,隔壁教學樓,下課過去送就行。”
紀朝夕的臉都快被氣綠了。
他媽的她當然想自己送!問題是有這個資格嗎?沈馳不當着她的臉撕了就是好的。
紀朝夕快氣死了,直接把電話挂斷了,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雲黎輕輕嘆了口氣。
她轉過身這才發現沈馳正饒有興致地盯着她看。
“你怎麽還沒走?”
“走哪裏去?”沈馳涼涼的視線掃過來,“哪個角落不是老子地盤?”
雲黎抿了抿唇,沒再理他。
沈馳:“剛才誰打的電話?”
雲黎:“紀朝夕。”
沈馳:“噢。”
又說了句:“不認識。”
雲黎:“就……我那次撞上她給你告白,跟我一個班的女生。”
沈馳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眉頭皺得更深了,徐徐問道:“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麽?”
雲黎如實托出。
沈馳玩味地看着她,突然拉長了尾音:“信呢?”
“我感覺借着我們的關系私自把信給你不太好,而且你也未必願意收,我就直接把她拒絕了,現在信在學校。”
雲黎自己覺得這就是最優解了,既不會為了送信而困擾,也不會因為送信而得罪沈馳。至于紀朝夕,她跟她非親非故,又不熟,沒有必須幫忙的必要。
沈馳眼底含着淡淡的笑容,整個人的戾氣減弱了很多:“如果是你送的話,我可以考慮接收一下。”
“因為呢,我這個人,不是非常高傲,”少年挑眉,“偶爾也會大發好心給追求者機會。”
*
開學那天早上,雲黎剛走到學校,沈江夏就抱住了她:“黎黎,考場分布圖出來了,你居然被分到高三那邊的教室去考試诶。”
高三教學樓跟她們不是同一個。
“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當然不好呀,”沈江夏嗚嗚嗚小聲叫着,“我原本想着如果我們能在同一個考場,我可以抄一抄你的,跟着沾點光。”
雲黎:“……”
原來是為了這個。
周子毅也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來的:“夏夏,咱倆一個考場,你可以抄我的。”
沈江夏翻了個白眼:“然後我直接取代你倒數第一,我爹還不得打死我。”
周子毅:“……”
兩個人在那邊插科打诨,雲黎已經收拾好了學習用品,準備往隔壁教學樓趕。
她精準地找到了A203教室,教室裏稀稀拉拉只來了幾個學生,正準備往她考號所在的位置走,卻看到教室最後面的長凳上,躺着個人,身形有幾分熟悉。
熹微的陽光不遺餘力地照射過來,少年身量修長,長手長腳的,蜷着腿才勉強在長凳上躺正,興許是怕日曬,又在臉上蓋着本書。
膽子可真大啊,這馬上就要考試了居然敢直接睡覺。
雲黎咂咂嘴,對這種不學無術的同學表示非常不理解。
然而,長凳上躺着的慵懶少年像是感知到了旁人注視的目光,伸了個懶腰,這麽一個動作下來,蓋在臉上的英語書也就蹭地掉了下來。
少年眉眼鋒利,透着淡淡的不悅,半躺着也沒個正形,那股子懶散勁擋也擋不住。
雲黎捂住嘴,叫出聲:“沈馳!”
沈馳聽出她的聲音,慢悠悠地掀開眼皮:“沒見過帥哥?”
“你怎麽還沒去考試?”
高三的考場不在這個樓。
“你猜。”
雲黎:“懶得?”
沈馳淡淡諷她:“知道還問。”
“你……你得去考試啊。”雲黎有點着急了,畢竟這次考試沈爺爺也知道,如果知道他沒參加考試,肯定又要生氣的。
沈馳白了她一眼:“反正又考不了幾分,不想考。”
“那也不能因為考不了幾分,就不考吧,你如果不參加考試的話,就一分都沒有的。”
少年舌尖頂了頂下颚:“難道我會在乎那麽幾分?”
說來說去,這人就是不聽勸,雲黎都快氣死了,只能忍着脾氣繼續勸說:“沈馳,你難道要當考場釘子戶嗎?”
沈馳這會兒倒不繼續躺着了,他幹脆坐了起來,一頭短發幹淨利索,眉峰平展,單從長相來說,是一等一的禍害。
少年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理解:“什麽意思?”
“你不去考場,就待在自己班的教室,勸都勸不走,可不就是考場釘子戶嗎?”
“這釘子戶,當又如何。”沈馳挑了下眉,不為所動。
雲黎是真的有點着急了,眼睛瞪得圓圓的,白皙透亮的臉頰氣鼓鼓的像是一條小金魚,也不知怎麽的,沈馳很享受看她這個模樣。
沈馳好整以暇地坐着,垂眸睨她,擡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想讓我不當這釘子戶了?”
雲黎瘋狂點頭。
沈馳佯裝思考的模樣,托着下巴思考了幾秒鐘,唇角彎起一個弧度:“那你哄哄我。”
雲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清淩淩的瞳仁清澈,仿佛盛滿了月光。
“怎麽哄?”
沈馳見她已經上當,就更滿意了,少年視線與她齊平,拉長了尾音,嗓音變得低沉又撩人:“這就得看你自己了。”
他吊兒郎當道:“俗話說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我……我不知道怎麽哄,”雲黎看着他那表情愈發不正經,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不哄了。”
反正沈馳考不好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到時候沈爺爺使勁批他,她也不會有一絲心疼。
雲黎瞪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正巧考試的預備鈴響了起來,進來的學生越來越多,又過了兩分鐘,監考老師也進來了。
她原本以為監考老師會管管這膽大包天的少年,哪想到兩位老師在教室裏走了一大圈,像是沒看到他似的,也或許是對這種狀況司空見慣。
“同學們,把書包放到講臺上,桌子上只允許放文具,一旦發現作弊,所有科目記為零分。”
大多同學都起身放書包,雲黎也不例外,也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她後面的位置上坐的是紀朝夕。
紀朝夕散着頭發,妝容很淡,穿了一條小黑裙,掐出完美的腰線,今天還鬼使神差地塗了最亮眼的口紅,女孩懶散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不怎麽和善,但是也沒說別的話。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雲黎很擅長語文,沒一會兒就做完了前面的選擇題,稍微檢查了一遍,就将答案塗在了答題卡上。
接下來做古詩默寫題,然後是綜合語言運用以及閱讀和作文。
雲黎原本以為汀溪這邊更發達,教學質量高,自然題目也難,經過這張卷子,發現好像跟她那邊差不多。
她信心滿滿,筆下生風,監考老師巡着場,走到她位置旁突然腳步一頓,繼而蹲下了,然後從她桌子下面拿出來一張縮印的小抄。
李老師面容凝重:“是你的嗎?”
雲黎站了起來:“不是!”
“老師我沒做小抄!”
可這張小抄的确從她桌子下面發現的,而且還是這次試卷的基礎考察內容,李老師疑惑的目光逡巡着她,明顯不太相信她的話。
“這位同學,你要是現在承認的話,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你如果不承認,鬧到了教導處那邊,可就是全科清零了。”
雲黎堅定道:“那小抄真不是我的,老師您繼續調查吧,就算校長在這裏我也不會承認自己作弊。”
她臉色素白,氣質又樸素純淨,幹淨純澈的荔枝眼充滿了靈氣。誰也不知道,她其實緊張得要命,心跳如擂鼓。
李老師心裏也打鼓,感覺不是這女生作弊,可小抄又實打實從她位置底下翻出來的。
雙方僵持不下,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不悅的嗓音:“吵死了。”
懶散少年玩味的眸光落到了雲黎身上。
沈馳勾了勾唇,神情慵懶,口氣含着淡淡的諷刺意味:“老師,就她那小破膽,敢作弊?”
作者有話說:
馳哥永遠行走在護妻第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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