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
第71章 你好像有那個大病
不得不說, 畫畫的人技術還是很不錯的。
完美的把握了自己表裏不一的氣
質,将表面的慈悲和內心的陰暗完美的融合在了這一副畫像裏,透過那一雙仿佛能突破次元壁的雙眼, 牢牢地壓在了畫外人的身上。
有一種讓人窒息的魔性美感。
要不是項曉芽百分之百确認自己沒有去過什麽上京, 她都要懷疑自己真是那個什麽‘魔心菩薩’了。
還有, 魔心菩薩實在不算什麽好稱呼,再加上這畫裏的場面……
等等,自己騎着的是個啥玩意?乍看起來這麽醜?不會吧……自己的品味有這麽差嗎?
污蔑,這絕對是污蔑!
“項仙子。”南夜瑾的笑聲自頭頂傳來,打斷了項曉芽腦海裏的翻江倒海。
項曉芽擡頭看他,卻見他微微垂下頭, 用一種期待的眼神和她對視着。
“如何?”他問道, 語氣有些含糊, 讓人一時間不知道他問的是這幅畫還是別的什麽?
“畫技不錯。”項曉芽如實的回答。
“只有如此?”
“不然呢?”
項曉芽有些奇怪的看着南夜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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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畫得就是很好呀。精準把握了她的五官特征和神态, 特別是左臉頰上的那一撇玉色痕跡,只要見過自己的人,都不會認錯吧?
她只是有些好奇, 那位上京城的孟小姐和自己到底是什麽關系, 為什麽會畫出這副畫像?
南夜瑾怔怔的看着項曉芽, 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些不一樣的情緒一般, 但無論他如何探查哈, 這位仙人的心跳、脈搏甚至呼吸的節奏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像是那一夜她平靜無波地給了自己心口一刀那般, 仿佛這一切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項仙子不覺得奇怪嗎?”南夜瑾壓低了聲音, 忍耐着胸口莫名升起的刺痛感,深深地注視着項曉芽:“為何一個上京的世家女手中, 會有這樣一副圖像嗯?”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項曉芽也回望南夜瑾,她的目光沉靜而溫柔, 仿佛波浪不驚的湖面。
“黎國能有國師下凡幫助蒼生,自然也能有其他機緣的存在呀。”
“呵……機緣嗎?”南夜瑾眼神暗了暗,不知為何,看到項仙子這般淡然地表現,他心中的疼痛感更加深邃。
“聽說五年前,這位孟二小姐大病一場之後,忽然變得聰慧至極,不僅極具慧眼,還總是能提前察覺到某些人隐藏起來的秘密并加以利用……”
他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神帶着幾分意味深長。
“其中最耐人尋味的,便是她似乎非常篤定,我與搖光君一定會死在晉關……”
穿書?重生?系統?異能?還是都占個全?
一瞬間,項曉芽的腦海裏閃過無數對那位孟小姐身份的猜測。
但她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點了點頭,道:“聽你這麽說,這位孟家小姐應該是受了不少苦,這才……”她頓了頓,頗為無奈的看向了自己的那副反派風格畫像。
“這才畫下了這副圖,借此追随了不該追随的存在吧?”
“呵……誰知道呢?”南夜瑾輕笑一聲。
他漂亮的手指緩緩挪到了畫像中,指着菩薩捏着的那支紅芝,笑着問道:“項仙子,可否告訴我,這是什麽?”
項曉芽适當地表現出了一絲該有的‘驚訝’。
“你們知道‘魔心菩薩’,卻不知這是何物嗎?”
南夜瑾搖搖頭,聲音幹幹淨淨,不再帶着任何的刻意而為的暧昧色彩,再配上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和隐隐散發着藍光的眼眸,倒是顯得有幾分誠懇。
“雖然這幅畫像雖是孟二小姐主動畫出來的,但她似乎只知道‘魔心菩薩’和‘長生聖母’,以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除此之外,她似乎對‘她’……或者說您,一無所知。”
這話說得到有點意思,就差明說那孟小姐對‘自己’的存在,僅限于‘知道’或者‘親眼見過’的程度。
不然,這玩意兒絕對不會被她用來替代菩薩像裏的楊枝甘露位置。
項曉芽看着那朵紅芝有些懷念地笑了笑,這才擡頭看向南夜瑾,語重心長地說道:“雍王殿下,這并非什麽好東西。”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愈發好奇了起來。”
南夜瑾卻道:“不知為何,看到這東西我總覺得有些眼熟的感覺,還請項仙子替我解惑。”
能不眼熟嗎?這玩意外形就是紅色版本的靈芝而已嘛?你們這些天潢貴胄別的不認識,靈芝人參應該是沒少見吧?而且靈芝代表長壽的象征,各種文藝作品裏面總是會出現它的身影,想不眼熟都難。
“這些只是你的錯覺而已,如果你真的見過這玩意……”項曉芽頓了頓,笑道:“那你現在大概率不會在我面前蹦跶了。”
“項仙子的意思是,此物并非祥瑞?”南夜瑾挑了挑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孟悅人可是信誓旦旦和長生會的人保證過,這是仙人賜予的長壽之藥,得道之人便如祥瑞附體,與天地同壽了。
“祥瑞?”項曉芽垂下眼,手指在那副畫像上劃過,帶着幾分感傷,輕聲說道:“這東西……是不該存在世上之物,是罪孽的凝聚,由人類的壽命堆砌而成的惡念。”
“你們是怎麽把它當做祥瑞的我不清楚,不過在來這兒之前,它的名稱是‘殘燭61號’。”
使用過後,生命就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滅,卻又未曾熄滅。
“殘燭六十一號……呵,還真是有項仙子風格的稱謂呢。”南夜瑾笑道。
項曉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眼神暗了暗。
以喪屍病毒為養料,将碳基生物作為苗床,新型的真菌可以保留人類意識和生命力的同時,吞噬引起喪屍化的真菌。
這是項曉芽在攻克‘超級種子’時,順道參與的‘喪屍病毒清除計劃’裏準備的一個方案。
實驗室的其餘人把這個過程叫做‘種蘑菇’,也戲稱這個方案為‘真菌戰士培育計劃’……
當然,因為這個方案的結果實在是讓人難以及受,所以第一期實驗過後就直接被斃掉了。
畢竟不是誰都能接受自己親人朋友在使用了‘殘燭61號’之後,從喪屍變成渾身長滿了紅色蘑菇,不會死亡無法動彈卻又殘留了一些意識的‘植物人’。
那比讓他們變成喪屍還痛苦,畢竟喪屍是沒有意識的,這玩意有……
按照老東家的話來說,項曉芽的這個解決喪屍病毒的方案完全是在以毒攻毒,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而已。
所以,在人類還存有一線希望之前,他們是一定不會采用這個方案的。
可是看到這副畫像之後,項曉芽還是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基地制作一批‘殘燭61號’作為儲備,是不是後來的結局會不一樣?
“項仙子在想什麽?”南夜瑾的聲音打斷了項曉芽的思緒,他靜靜地注視着她,從她看似無波的眼神中,窺探到了某些複雜的情緒。
只是,那情緒稍縱即逝,渾濁的泥潭悄然沉澱,漆黑的淤泥落入底部,只留下清澈的水源欺騙着所有人的感官。
南夜瑾什麽都沒有抓住,項曉芽的情緒已經重新回到了平和的狀态。
“我只是在想……畫這幅畫的人,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呢?”
她垂下眼眸,語氣中夾雜着一些悲憫。
“在這幅圖裏,我看到了她對‘魔心菩薩’的追崇……但這是不對的。”神農娘娘微微蹙眉,表情咋看之下,竟然與那菩薩像相差無二。
惟一的區別,便是真人看起來要比畫像更加慈悲誠懇得多,眼中的擔憂也不是作假,任誰望着她的眼睛,都說不出她是惺惺作态之類的話語來。
“南夜瑾,魔心菩薩降世并非好事,那位孟小姐不該崇拜一個邪神。”
“項仙子為何會覺得魔心菩薩是邪神?”南夜瑾眼神沉靜,幽幽地望着項曉芽說道:“在我看來,她只是在用另一種方式滿足世人需求罷了。或許,即便成了這般模樣,她也是一心為民的神仙呢?”
“雍王殿下大可不必這樣說這樣的話。”
項曉芽不想和瞎子說話,可惜眼前的狗男人現在的身份是自己的金主爸爸,想到任務還得靠人家的錢財人力支撐了,她的态度便又柔軟了幾分。
“我只願做天下人的神農仙子,讓世間之人能填飽肚子,不再忍饑挨餓……”
她露出了一絲苦笑,雙目蘊含着真摯和期望,聲音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是我的期盼,也是我下凡之前,對天道親自許下的宏願。”
南夜瑾安靜的注視着項曉芽的雙眼,那雙眼眸清澈而真摯,讓人一眼就能看透其中的想法。
他一直在猜,但他似乎從來沒有正确過。
總是這樣……
無論自己如何試探,項仙子都像是一捧清水,乍看一下好像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偏偏能在映照出世間一切。
可,倒影出來的那些事物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卻又叫人分辨不出來。
她真的在意他們這些凡人嗎?
南夜瑾低下頭,忽然看到田間那趴伏在玉米杆上吸食汁液的蚜蟲,以及腳邊慌亂爬過的螞蟻,腦海裏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或許,在項仙子的眼裏,自己這個皇子也好,孟悅人這個帶着機緣的凡人也罷,甚至着天下間的所有人、事、物,與這些蟲子并無甚區別吧?
想到此,他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有一種密密麻麻的酸脹感,一抽一抽地,甚至讓他呼吸有些微妙的困難起來。
南夜瑾忽然有了一種微妙的預感。
或許今天,他能在這個天時地利人和一點都不占的地方,得到一個渴求已久的答案。
“項仙子……”南夜瑾開口,聲音帶了兩分顫唞。
項曉芽覺得自己腦皮一陣發麻,敏銳的察覺到了南夜瑾的情緒開始有些不對勁。
該不是……又要發病了吧?情緒這麽不穩定的嗎?
她不動聲色地看着他,溫和又平靜地問道:“怎麽了?”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南夜瑾死死地看着項曉芽,懷揣着期待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想知道,對你而言……我,或者說我們這些人,對你來說和世間萬物相比,有什麽區別嗎?”
等等,問這個問題該不會是想……
項曉芽笑容不變,安靜地看着南夜瑾。
南夜瑾的眼神帶着一絲脆弱和哀求,那是他從未有過的神情,看起來真的很誠懇。
但項曉芽絲毫不為所動,她只是平靜地看着南夜瑾,在對方的祈求目光中,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你與萬物,沒有區別。”
仙人嘛,雖然慈悲為懷,但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這句話誰沒聽過呢?照着這個走人設肯定是錯不了的。
南夜瑾的瞳孔有一瞬間猛地放大了一瞬,他像是好不容易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一般,緩緩将目光放在了田間那爬滿了蚜蟲的玉米杆上。
一字一句,緩緩問道:“在你看來,我與蟲子……”
“毫無區別。”項曉芽越順着他的眼神看向了那些蚜蟲,她的笑容沒有變化,依然是哪個溫柔而堅定神農娘娘。
“對我來說,你和世上的任何一個人,一棵樹,一只蟲子……都沒有差別。”
“你們存在于此世間,不過壽命長短而已。但終究都是一種生命的表達形式,你和所有一切存在之物,對我來說并無區別。”
她反複強調南夜瑾和所有一切都沒有區別,完美的避開了‘喜歡就是從覺得一個人與衆不同開始’這個flag,将一切暧昧因素幹淨利落的斬斷。
項曉芽覺得自己應該給自己鼓個掌,果然身體好了之後,小腦瓜子轉的都快了。
南夜瑾深深地注視着項曉芽,甚至連呼吸都暫停了下來。
心口傳來的疼痛伴随着隐秘的愉悅從他的四肢百骸升起,正在一步步的腐蝕着他幾乎要興奮得顫唞的大腦。
無法抑制的瘋狂正在內心逐漸醞釀,卻又在看到項曉芽那雙清澈不加帶任何個人情緒的雙眸後,卻又被另一種更加愉悅的情緒取而代之。
項仙子,她說自己和世間萬物并無區別,她将自己與一切相提并論,且一視同仁……
他露出了渴望的眼神,隐藏着深深地期盼和貪婪,仿佛潛伏着的毒蛇緩緩吐出了蛇信子,開始探尋空氣中獵物留下的氣息一般。
“項仙子……你能,再說一遍嗎?”
聽到這個聲音,項曉芽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像是觸電一般,有點發麻。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調整好了空間出口的位置,将它擺在了南夜瑾的頭頂,确定能夠保證掉落物品可以讓南夜瑾給自己陪葬之後,她才不動聲色的開了口。
“你要我說什麽?”
“請您再說一次吧。”南夜瑾明明站在原地不曾動彈,甚至連低頭的弧度都沒有改變,他正在彷徨不安,他在渴求着一個答案。
可他用那雙藏藍色的眼神注視着項曉芽時,卻仿佛已經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項仙子,我和這世間的一切,對你來說究竟有何區別……”
這話啥意思?難不成暗示自己還有改口的機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只能失望了。
“聽好了,南夜瑾。”
項曉芽平靜地看着南夜瑾,她的眼神依然如無波的湖面一般沉靜極了,聲音溫柔卻帶着春風一般的和煦,與冰雪一般的殘忍。
“樹葉也好,麥子也好,蟲子也好,家畜也好……你對我來說,和這些沒有任何區別。”
她以為,自己會看到南夜瑾受傷或者憤怒的表情。
可實際上,他卻只是怔怔的看着她好一會兒,然後……露出了一個讓項曉芽後背發毛的微笑。
“項仙子,對你來說,我是人,是只蝼蟻,或者是條野狗……都沒有區別,對嗎?”
他彎下腰,在她耳邊發出了欣慰又愉快的嘆息。
“謝謝你,我真的…很高興。”
項曉芽:答應我,有病就去吃藥,別放棄治療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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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田是一門技術活。
西關畢竟氣候環境擺在那兒,天然少雨又幹燥,再加上如今是夏日,氣溫本就高,所以放火燒田也不是随便找個地方點上一把火就可以安靜的等待結束的輕松活計。
感謝前幾任國師們在黎國的教育事業上做出的做大貢獻,使得項曉芽不需要自己親自計算燒火時需要挖的防火帶距離、長度和寬窄。
孟管事帶來的人理所當然的接過了這個任務。
在這些人忙着計算整個軍田該如何燒才會影響最少、效率最好的時候,項曉芽已經檢查完了孟管事送來的所有土壤樣本。
如她說猜想的那般,并不是所有的玉米種子都是精心準備的帶病菌種,約莫有八成左右都是不帶病菌的劣等玉米種子。
晉關的左廂軍明面上擁有軍田萬頃,而玉米一般一畝地約莫要用到五斤左右的種子,正要全部都弄成病菌種,怕不是幕後之人得精心籌備個幾十年才能湊齊。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将楊樹村用過的紅色蚜蟲重新拿出來,約莫是想要以此來逼迫南夜瑾下令燒田吧。
不過南夜瑾也狗,打算将計就計玩一把甕中捉鼈。
項曉芽不懂打戰的事情,也沒有打算參合進去,便不再多費心思。
這些天為了能籌備齊全‘黃玉7號’的種子,她的培育艙從決定燒田那一刻起,就沒有停下來過,為了确保能無縫銜接培育艙,她甚至讓妲袂到點就喊自己起來收玉米。
因為睡眠時間不足,項曉芽最近的臉色看起來又差了很多。
妲袂心疼得不行,卻又不敢違背項曉芽的‘鬧鐘’需求,只能悄悄回了一趟楊樹村,找花大夫要了些安神茶。
說道楊樹村,近日他們那兒也算是熱鬧的很。
這一切還要從明悟寺佛蓮綻放之事說起。
自佛蓮開花逐漸在晉關城裏傳了開來後,如項曉芽說預料的那般,一時間相信的和不相信的吵得滿大街都是,甚至還引發了兩起輕微的酒後鬥毆事件。
而她這個神農娘娘也随着事情的發酵,在短短的幾天功夫裏成為了晉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存在。
特別是在楊樹村的村民們主動現身說法,甚至還熱情的帶着好事之徒參觀那座神農廟後,人們對她引發的‘神跡’的關注就抵達了一個巅峰。
如今,整個晉關城都知道,他們這兒降臨了一位‘神農娘娘’。
只要是田地上出了事兒,就可以去求一求她。
對于百姓而言,田地永遠是最重要的,誰不想自己能夠多一些收成?
也因此,神農廟的香火極其旺盛。
當然,項曉芽暫時沒有機會親眼看看自己被人供奉的模樣。
她還待在衛所裏,對接下來軍田補種事宜進行全方面的把控。
這次要種的可不只有小小的五百畝地,而是整個軍田一萬多頃的田地。
左廂軍本來就吃空饷嚴重,滿編制兩萬五千人的名額,可實際上只有一萬五不到的軍士。即便加上他們的家人,整個左廂軍也就不到五萬人口。
這些人哪怕全部都算作是壯勞力,面對一萬多頃的軍田也有能去掉半條命。
馬非常還活着的時候,這些軍田大部分會佃給晉關城的那些大家族和小地主,所以不用擔心沒有人手,可現在他死了,南夜瑾接管了左廂軍,那些個大家族和小地主怕死了被馬非常牽連,壓根就不敢冒出頭來。
所以,項曉芽毫不猶豫的将聯合機的事情重新搬回了舞臺,準備用工具來解決勞動力不足。
南夜瑾作為甲方金主,在給錢和給人方面,一直大方的很。
她這邊和孟管事提了一嘴,沒兩天人家就将項曉芽需要的木匠和鐵匠都給找來了。∮
“項仙子,周木匠讓我來問一下,您這個圖紙上的這部分零件上标的這個字符是什麽意思?”
阿霧從門外走來,手裏拿着一張畫滿了線條的紙,神色匆匆。
“哪個?我看看……”項曉芽伸手接過那張特地标注的位置,笑道:“哦,這個啊,這個符號指的是這個位置需要留有一定的空隙,這樣在齒輪運行的時候才可以讓七號零件有調整的餘地……”
阿霧滿頭大汗的拿了一個小本本,将項曉芽的話全部記了下來。
見她這樣,項曉芽不禁有些好笑,道:“你又不懂這些,何必主動接過跑腿的差事?還是直接讓那些學徒過來一個和我交流……”
“我也想啊,但是怎麽說都沒用。”阿霧挎着一張娃娃臉,笑得比哭還難看:“項仙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個人一見到您就連站都站不直,哪兒能聽您說的啥啊?”
阿霧也不想給自己找活,但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孟管事安排過來的那些工匠們給力極了,特別是在得知自己打造的乃是‘神農娘娘’親自繪制的‘仙器’之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血,簡直就像是打了好幾公斤的雞血一樣,每天從早忙到晚,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個時辰。
項曉芽那會兒正好結束了燒田小組的指導工作,立刻就帶着妲袂和阿霧準備對辛勤勞動的工匠們表示慰問。
結果她一出場,原本還熱火朝天的院子瞬間死寂一片,然後噼裏啪啦就跪了一大堆人在那邊瘋狂磕頭,口裏說着各種神神叨叨的話。
那模樣和狂信徒一樣,怎麽勸都不起來,有一個年紀頗大的老師傅甚至撲到了她腳邊,吓得妲袂呼吸一窒,當場就把項曉芽抱起跳出了院子。
後來孟多金過來道歉時,項曉芽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他們的确是可以培養出來的狂信徒,只不過這一批工匠信仰的人是前任國師,也就是南夜瑾他娘。
“要是娘娘和我回國師府,我們也可以培養出自己的工匠和人手來。廉貞的職責之一,就是為您培育出合格的助手……”
小妲袂說這話的時候,表情還有些莫名的期待。
項曉芽只能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十動然拒。
對不起,知道國師府竟然還要培養狂信徒之後,我更不想去做國師了呢。
綜上所述,項曉芽壓根就無法和那些工匠師傅們面對面進行正常的交流,索性将圖紙繪制的更加詳細,然後靠着別人作為中轉站來進行溝通。
這樣做的效率無疑降低了很多,但好歹也順利進行下去了。
其實,項曉芽也能明白南夜瑾找來這些工匠的原因。
國師們帶來的科技被這個時代成為‘神跡’也不為過,作為皇家自然會将其牢牢地把控在手裏。
自己頂着個仙人的名號,哪怕說着不做國師,但從她手裏出來的圖紙又怎麽能随便流傳出去呢?
這些被可以培養出來的工匠們,至少在忠誠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對此,項曉芽的反應就是……沒反應。
反正只要利益不落下,她會永遠保持着聖母該有的寬容和大度,尊重、祝福以及理解。
如今‘小聯1號’的圖紙已經經過了約莫3個大版本和8個小版本的修改,正式進化成為了‘小聯2號’。
在功能上,2號為了降低制作成本和難度,砍掉了脫粒和處理殘餘稭稈的功能,但是耕
種套餐倒是沒有減少。
耕地、松土、挖坑、填土再覆蓋,然後澆水……
一系列操作全程只花費一個勞動力,預計效果是耕種一畝地花費半個小時左右,正常的成年人體力完全可以承受一天耕種10畝地的需求。
當然,這一切都是理論的結果,實際上還要考慮零部件的牢固和磨損,以及運行時的操作手感。
好在這些國師府出生的工匠們實力是真的強悍,在他們到來的第五天,項曉芽就看到了‘小聯2號’的成品。
也在同一天,燒田組的成員們也提交了一份詳細的點火計劃。
項曉芽當然沒有辦法一眼就核算完一個小組好幾天功夫算出來的結果,但是她有外挂。
拿着成員們提交出來的幾份方案在農業地圖上進行一番預演操作後,項曉芽選中了成功率最高的方案,讓孟管事安排人手後,便跟着農械組的成員去到了軍田之中。
她要看看自己親自設計的‘小聯2號’,究竟能不能達到自己預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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