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下馬威

第93章 下馬威

山匪們的寨子所處的位置很遠, 等到了天亮時分,馬車才到了目的地。

“神農娘娘,您請下車吧。”

外頭, 二當家大聲嚷嚷道。

項曉芽也不矯情, 全程保持了柔弱無力地仙人該有的模樣, 掀起車簾從車上慢慢走了下來。

馬車之外已經圍了厚厚的一圈山匪。

這些人有男有女,穿着大多是帶着獸皮的衣服,多是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

其中最前頭的,是一個肌肉極其發達的黑臉大漢。

這大漢至少有兩米高,肌肉虬結得像極了健美先生,一雙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 面上地胡須有幾分張飛的風格。

二當家這麽‘兇’的人和他一比, 看着就孱弱了一些。

這人看着自己, 目光之中并沒有對仙人的尊敬, 好奇也有幾分,但更多的是揣摩。

“你是神農娘娘?”那大漢開了口,聲音和外貌一樣粗犷。

“我是。”項曉芽點了點頭, 不等對面的人再問話, 便說道:“不知這位壯士可否給我準備一間房屋, 花大夫和花小妹二人需要靜養一番。”

如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她不能處于被動狀态, 否則之後很難再掰回一局。

“……當然可以。”這位大漢皺了下眉, 還是點了頭。

“多謝。”項曉芽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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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也是機靈, 見到這一幕後,立刻讓人牽了馬車去住所。

但那位大漢卻堵在了項曉芽的面前, 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

周圍人的目光從原本的好奇變得多了幾分探究,項曉芽也不懼, 只是看着那位大漢,笑容不變道:“你有什麽要我幫忙的事情嗎?”

她這話一出,那大漢眼中神色一閃,原本冷硬地表情也柔軟了兩分。

“我兒病了。”他甕聲甕氣地說道。

項曉芽沒回答,只是微笑看着大漢,做出聆聽狀。

那大漢卻閉上了嘴巴,有些遲疑地看着項曉芽,似乎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可項曉芽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試探和忍耐。

他在等什麽?

等自己主動開口,然後好讓他的立場從求自己幫忙變成自己主動要幫忙嗎?

項曉芽眨了眨眼睛,用表情生動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你兒病了,然後呢?

那大漢眼神一沉,身軀緊繃了起來。

二當家這時走了過來,對着那大漢笑道:

“哎呀,大當家的你別杵在這兒啊?娘娘昨夜可是一宿沒有休息,還不讓人去歇一歇,小侄子的事情咱們等花大夫醒來再說呗。”

大漢有了梯子卻不順着往下爬,而是抿了抿唇,冷聲道:“我兒等不得。”

他看向項曉芽,目光略帶幾分陰沉。

不是都說這個仙人心地善良嗎?他都說了兒子病了,她為何不主動詢問?∫

怎麽如此不懂事?難不成到了自己的地盤,還想着擺仙人的譜嗎?

“等不得也要等。”

二當家笑容收斂了一些,耐心地勸道:“而今花大夫還未醒來,咱們也不知道缺的藥材到底是什麽,不如先讓娘娘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再聊也是一樣的嘛。”

這話裏的暗示意味十足,項曉芽當然不會聽不懂二當家傳達給自己的意思。

她可不是大當家,當下就順着梯子爬了下去。

“原來大當家你想要我幫着種些藥材來救你兒子呀?”

大當家還未開口,二當家就猛地點起了頭。

“是啊娘娘,我那小侄子身體不太好,花大夫開的方子裏缺了幾味藥,我們一直沒找到來着。聽說了您什麽都能種,您看能不能順道也替我們種個什麽藥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這個求人的态度有些不對勁呀……

項曉芽面含微笑地看着一衆山匪,輕聲道:“若是藥草,我自然是能種出來的。只不過我的情況相比你們也清楚,種地還需種子,這藥材也是相同的道理。”

大當家的聽了,眼裏明顯閃過不滿的神色。

二當家倒是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道:“娘娘說的在理。”

這時,人群裏忽然冒出一個瘦瘦巴巴地小老頭,他笑得一臉古怪,對着項曉芽喊道:

“娘娘不是仙人嗎?為何不能直接用仙法救人啊?難不成你是個冒牌貨?”

這話一出,項曉芽明顯感覺到了人群有幾分騷動,而大當家的眼神也多了一絲得意和期待。

啧,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壓一壓自己的‘仙人’風頭嗎?

“老胡你說啥混賬話呢?”二當家臉色立刻拉了下來:“昨兒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我可沒說混賬話?不是都說仙人治病救人動動手指頭就好了嘛?小彥那孩子如今受病痛折磨都下不來床了,她卻還推三阻四,我看啊,這就是個冒牌貨。”那老胡嘿嘿笑道,看向項曉芽的眼神裏充滿了惡意。

項曉芽……她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那位老胡,而是繼續溫和地看着大當家的,輕聲道:“你們手裏有缺的那些藥材的種子嗎?可知道那些藥材需要的是哪些部分?又要幾年份?”

她這完全無視老胡那些難聽話的态度,讓準備看熱鬧的人群安靜了一瞬,随機,便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胡你不行啊,人家小仙子完全不搭理你呢。”

“嘿嘿嘿,看來娘娘這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呢。”

“你這拐彎抹角的罵了半天,人家就沒打算和你說話,她看不起你呢。”

“老胡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都能忍得了?”

當家的沒有阻止,周圍的起哄聲便源源不斷。而老胡的臉色,也在這一聲聲的刺激之下,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二當家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他瞪了那群起哄的人一眼,大家卻依然笑嘻嘻的每個收斂模樣。

項曉芽神色未變,繼續耐心地等待着大當家的回複,仿佛周圍那些帶着惡意的嘲諷聲并不存在一般。

過了許久,似乎是察覺到眼前的仙人并不是那些被吓幾句就慌亂的小娘子,大當家緊繃的面色緩和了幾分。

“娘娘說的這些,我這種不懂醫術的大老粗實在是記不清楚。等花大夫醒了之後,再說吧……”他一開口,周圍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也行。”項曉芽點了點頭,态度依舊是那樣的溫和,沒有半分變化。

“若有需要,再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她站在一群人高馬大的山匪包圍圈裏,明明看起來只有一丁點兒大,神态卻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佛,注視着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視同仁的平和與慈愛。

“除了藥材,你們若是在種地或者畜牧一事上遇到困難,也可以詢問我。”

“若我能幫忙解決的,自然會不遺餘力。”

山匪們面面相觑,一時間竟然不知要說什麽才好。

“娘娘,您說這些話,是不介意我們山匪的身份嗎?”老胡忽然開口問道。

項曉芽朝她望去,在對付略帶挑釁的神色裏溫柔地笑道:“我是司掌農事的仙人,幫助你們解決農事方面的難題是我的職責,這與你們的身份無關。”

周圍人聽得眼睛一亮,只覺得仙人如山下傳聞的那般,溫柔又善良。

“哼,嘴上說說罷了,誰知道你是真這麽想的,還是騙我們的?”那老胡見周圍态度變了,立刻大聲喊道。

他對項曉芽的惡意不曾遮掩,一副就是要逼着項曉芽和他對峙的模樣。

項曉芽卻并未惱羞成怒,反而是有些意外地看着老胡,驚訝地問道:“你為何會這般想?”

老胡沒想到她會反問一句,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什麽為什麽?懷疑你還需要理由嗎?”他有些心虛的喊道。

項曉芽愣了一下,随後無奈地笑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

她的笑容裏充滿了不解和無奈:“我自來到這世間後就一直在幫着大家種田,你忽然這麽一說,我有些不太能理解……”

“當然,讨厭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兒傷害過你,但是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的話,沒關系,我可以承受這份惡意。”項曉芽慈愛地看着老胡,仿佛是母親對待自己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當然,你若願意告訴我你讨厭我的理由,那就更好了。”

多麽大度、純潔、善良、無辜的神農娘娘啊,像是連對待自己的惡意都有些不能理解一般,用那雙溫和的眼睛平靜地注視着他,似乎在認真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老胡能有個屁的答案,他現在的這些行為舉止,都是大當家之前特地吩咐他用來給仙人下馬威的。

他又不認識這個仙人,怎麽可能會對人家抱着惡意。

“我……我……”老胡我了半天,一個理由都沒有憋出來。

這下馬威的作用,自然是要打壓這位‘仙人’,讓她知道在寨子裏就要老老實實地聽他們的話,別想着搞七搞八。

可如今的情況,倒是自己被逼得說不出話來,而大夥對那仙人的态度,反倒是又多了幾分欣賞。

“行了行了,老胡你一定是酒還沒醒,整天就知道胡咧咧。”二當家這個時候開口出來打圓場。

他對項曉芽笑道:“娘娘,您別在意,這老胡他就是這破脾氣,逢人就要先懷疑上三分,搞得所有人都要害他一樣,我們都習慣了他這份謹慎了。”

二當家的話音落下,周圍便有山匪跟着響應起來。

“是啊,老胡上心點也沒事,以前就有人想要混進我們寨子,還是老胡發現的呢?”

“我們都是粗心大眼,還好又老胡在,也給我們揪出了不少問題呢。”

“娘娘你放心,我們都沒有懷疑您的意思,老胡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您別介意。”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便将這次的下馬威給輕輕揭了過去。

項曉芽看到這一幕,理解的點了點頭,輕聲道:“原來如此,那倒也是難為他了。”

說完,她又憐憫地看了一眼神色別扭地老胡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可憐人一般。

“只是,這樣活着很辛苦吧?”

“什麽?”老胡一愣。

項曉芽眉眼裏帶着悲天憫人之色,輕聲道:“你是否一個信任的人都尋不到,便是平常也不敢和親朋好友們交心,時時刻刻要提防着大家……家中若是有什麽東西尋不着了的話,怕是都要疑神疑鬼好一陣子吧?”

不等老胡反駁,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嬸子眼睛一亮。

“咦,娘娘您怎麽知道?”

項曉芽露出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後看向老胡的目光更加惋惜。

“其實,這種見人便要懷疑三分的行為若是影響到了正常生活,那便是病症了。”

“什麽?這是病?”有人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你們別聽她胡說!”老胡急了。

他有啥病?他純粹是完成大當家的任務而已啊。

項曉芽卻笑道:“在我的記憶中,此病症名為‘被害妄想症’。此乃腦疾的一種,患病者總是懷疑周圍的所有人事物對他抱有惡意,為了自保,他們時常會做出一些……”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老胡,這才說道:“一些異于常人的舉止。”

“仙人娘娘,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大嬸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麽樣的舉止是異于常人的?”

老胡心道不好,真想要開口阻止,卻聽得那位柔柔弱弱地仙人慢慢說道。

“這個我不好明說,但是你們完全可以想一想……若是遇到相同的境遇,你們會不會如他那般,便可以分辨出來了。”

項曉芽說完,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又補充道:“當然,一次兩次說不明了什麽,甚至三次、四次也沒什麽關系,要總是如此,那才是病了。”

她加重了‘病’的語氣,說得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硬是讓周圍人不由鄭重了起來。

“被害妄想症……”那大嬸喃喃念了一聲,目光看向了老胡,古怪得很。

老胡有些惱羞成怒的罵道:“看什麽看,再看讓你男人挖了你眼珠子。”

那大嬸立刻後退了一步,大聲喊道::“可不就是這樣的嗎?前些天他家的褲衩被風吹到了隔壁,他非逮着人家說是對方主動偷的,我的媽呀,誰偷褲衩子啊,也不嫌腥氣。”

老胡面色一紅,大聲反駁道:“我沒有,你胡說!”

“你就有,那聲音嚷嚷得所有人都聽到了,大家還以為你是小氣,誰知道……”那嬸子等到了眼睛,有些驚慌地說道:“還有之前,你逢人就說李甲之所以得了大當家的賞賜,是他偷了你的計劃書,誰不知道你老胡大字不識幾個?你寫個屁的計劃書!”

“我……我,我那只是說說而已。”老胡氣得想要捂住那婆娘的嘴巴。

“什麽叫做說說而已,你不還半夜跑到李甲家外頭撒尿嗎?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那嬸子用看待病人的眼神看着老胡:

“還有啊,你家裏之前鬧了老鼠,要壞了你家的面粉袋子,你非要說是別人嫉妒你有餘糧偷偷害你。”

“還有那一次,你因為鬧肚子沒跟着下山,結果分錢的時候沒給你,你就和我們說是有人怕你分錢故意給你下藥……”

那邊嬸子卻說上了瘾,一嘴的八卦那是不要命的朝外倒。

周圍人聽着聽着,忽然覺得老胡的種種行為,還真的和神農娘娘說的一樣,大約是真的得了那種‘被害妄想症’。

否則,這些事情他怎麽能幹得出來呢?

“說起來,之前有一次老胡好像也和我抱怨過那誰偷了他的酒……”

“我也聽他說過,他之所以山上是因為隔壁老王觊觎他媳婦……”

“什麽?我怎麽聽他說,是他媳婦想要紅杏出牆,給他下藥才被他打死的?”

“你聽他胡咧咧,他還和我說,他媳婦和那老王要陷害他,他只能跑出來呢……”

人言可畏,人心也是極其容易被周圍的語言環境引導的。

原本平日裏看起來無關緊要或者可以理解的事情,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情況下累積起來後,便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也會被套上‘有病’的帽子。

老胡怎麽也想不通,為何半刻鐘不到的功夫,他周圍原本的吹牛打屁一起下山燒殺劫掠地弟兄們忽然用那種目光看着自己。

“我沒病!”老胡急得大吼道:“你們別聽那女人瞎說!她這是在挑撥離間,故意害你們誤會我……”

他這話一出,周圍人下意識的安靜了一下,随後所有人眼裏迸發出興奮地光芒。

“他又說別人要害他了,果然是病了。”

“被害妄想症,可不就是妄想嘛,明明娘娘啥也沒做,不過是說了兩句真話而已,他竟然覺得娘娘在挑撥離間,看來病得不清啊。”

“可惜花大夫不擅腦疾,不然肯定能提早發現吧?”

“嗨,這病症我看就算發現了也沒用,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

老胡氣得火冒三丈,想要大罵,卻又擔心自己的‘病情’在別人眼裏有一次加重。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讓自己這般做的大當家,想讓他說句話,卻發現大當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

像是……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一樣?

老胡呼吸一窒,恨不得破口大罵。

他有個屁的病,他就是小肚雞腸了一點,心眼小了一點,記仇了一點,喜歡吹牛了一點,但這寨子裏誰不是這樣的?怎麽到了自己這兒就變成腦疾了?

就在老胡急得不行之際,那道将他推入此等境界的聲音,又傳到了他的耳中。

“諸位,莫要刺激病人了。這病若是一個不好被刺激得深了,病人說不定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來。”

項曉芽聲音溫和,有些不贊成地看着周圍人,認真地說道:“患病之人需要大家的理解和配合,你們既然都在寨子裏生活,便是一家人。對待生病了的家人,大家要多些寬和才是。”

那些山匪聽了,心裏不怎麽當回事,畢竟他們這一行沒幾個好人,平日裏稱兄道弟,臨到頭捅刀子都是常有的事情。說什麽家不家人的,那不是搞笑嗎?

不過,仙人都開了口,大家也有些悻悻地閉上了嘴。

二當家有些頭疼地看了大當家的一眼,見他也神色古怪的看着老胡,腦袋愈發脹痛了起來。

“好了好了,這大太陽都出來了,你們還要在這兒攔着娘娘到什麽時候後?”

大當家也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對所有人喊道:“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圍在這兒作甚。”

大家聽了,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還是乖乖的散了開去。

只是走之前,所有人還古裏古怪的看着面色鐵青的老胡,沒有人願意和他走得太近,就像是深怕自己靠近一些在老胡眼裏就成了要害他的人一般。

老胡只能咬着牙,委屈又氣憤地扭頭走人了。

大當家神色有些難看,他這次的下

馬威算是失敗了。

別說打壓這位仙人,就連自己寨子裏的弟兄們也被搞得疑神疑鬼了起來。

能當山大王的人自然不是蠢貨,只是他看着項曉芽那副悲天憫人地神色,竟是有些摸不清她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哎呀,大當家的,時辰不早了,我先帶娘娘去休息一下,小彥的藥應該要熬好了,你還不回去盯着他,小心他又偷偷倒掉呀。”

二當家的見他一動不動,只能委婉的勸道。

大當家得了這個梯子,這才點了點頭。

“行,你帶她去吧。”

二當家給項曉芽安排的是一個獨立的屋子,它的位置處于山寨居民區的正中間,四面八方全部都是山匪。

可以說項曉芽無論去哪兒,都有人盯着。

屋裏的布置很是樸素,一張床,一套桌椅,還有一個老舊的衣櫃,除此之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這床上的被褥都是洗幹淨了的,娘娘您放心用。”

“這兒是喝的水,咱們寨子裏條件有限,也沒有什麽精貴的茶葉啥的,委屈娘娘了。”

“等晚些時候我讓那些婆娘給您送些換洗的衣物來,您先好好歇着吧。”

二當家笑眯眯地安排好了一切,然後轉身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項曉芽看着緊閉的房門,以及門口時不時晃過的人影,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果然,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她現在算是被軟禁了吧?

項曉芽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拿出手機點開了掃描功能,周圍的一切信息立刻出現在了她的屏幕之上。

剛剛她悄悄觀察了一番,山寨的規模很大,人口至少有近千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青壯年男性,且大多都配了武器。

項曉芽在衛所待久了,自然認得出那些武器是軍中的制式。

不僅有西關軍的,還有北雲人的,當然,其中也有一些其他看不出形制的款式,應該是搶的別家護衛。

由此可見,山寨的戰鬥力很強,絕對不是小打小鬧的那種地痞流氓的程度。

那位大當家的看起來很有話語權,現場剛剛都被她攪渾到那種程度,他卻一句話就能讓所有人離開……不好對付啊。

項曉芽慢慢走到床邊,看到綢緞被套上繡着的鴛鴦戲水,以及上頭洗不掉的淺淺血漬,沉默了會兒後才躺了下去。

看着累積了一層灰塵的房梁,以及隐隐有些透光的房頂,她眯了眯眼睛。

等花大夫醒來後看看情況,如果能行得通的話……就全部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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