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沒什麽感覺。“姚亭答得幹脆,也毫不在意地看着黃沈思,他知道黃沈思是在試探他的想法,但是就目前來說,姚亭覺得自己确實是在實話實說。

不管是盧笙和方烨依兩個人的事情,還是現在黃沈思對他的感情,他都很平靜,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

兩個人吃火鍋吃到了下午一點多,這時候的雪已經下的很大,沒有行人走動的地方都已經蒙着一層薄薄的雪花,姚亭吃撐了,就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他對這麽大的雪沒什麽概念,之前下的幾場雪也都不大,連個雪仗都打不起來。

“一會兒下午你還回去自習嗎?”黃沈思問。

姚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們現在也沒有那麽多課要去學。”

“那回宿舍?”

黃沈思基于姚亭過去的生活習慣又給出了一個建議,只是姚亭無奈,他本來就是因為待在宿舍不方便才會想去圖書館,也因為沒什麽想要做的事情才會想去圖書館,黃沈思說兩個人一起去,他才會在中午這會跟黃沈思一起出來吃飯,不然總覺得對黃沈思好像有些不公平。

姚亭搖了搖頭,他還沒想好下午幹什麽,黃沈思見狀,便立刻道:“那下午我們一起在這邊逛一逛吧,亭亭你之前沒怎麽來市中心這塊逛過吧,其實還挺繁華的,而且之後就是聖誕節和元旦節,最近有不少活動。”

“你不也總是在學校嗎?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班的同學告訴我的。”

黃沈思朝姚亭眨了眨眼睛,神情驕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麽大事,姚亭哼笑一聲,随後應道:“好啊。”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兩人還是先去買了一把傘。

黃沈思個子比姚亭高上一些,他把傘撐開,兩人順着這條街往前走,姚亭手裏拿着手機,群裏面好像沉寂了下來,不過溫文給他發了消息,問他有沒又收到晏東陸的消息。

姚亭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溫文能夠特意去問他這個問題,說明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什麽,可是卻自己察覺不到答案,姚亭回了句“沒有收到”之後,又問溫文:“怎麽了?”

黃沈思從兜裏掏出一顆薄荷糖遞給姚亭,邊笑邊說:“這個是剛剛從店裏面拿的,很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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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亭看着面前的薄荷糖,怎麽看怎麽感覺這個糖和新鮮毫無關系,不過他還是接了過來,剝開吃了之後,黃沈思又掏出一顆薄荷糖。

“幹嘛?我不要了,這糖吃着凍腦袋。”

“我要吃啊。”

姚亭看黃沈思笑眯眯的樣子,直接說道:“那你就吃啊。”

“可是我打着傘不方便……”黃沈思看着姚亭,嘴巴一癟,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道:“亭亭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剝開、喂我吃啊?”

“我來打傘。”

姚亭瞬間就做出了決定,他看着黃沈思的樣子就不打算讓他如願,他伸手去夠黃沈思的傘,卻被黃沈思避開,黃沈思還趁着這個空檔,把薄荷糖塞進了姚亭的手裏,“你幫我打傘不太方便吧,手高舉着傘很累的,我不想你那麽累,你幫我剝糖就好了。”

現在的黃沈思看上去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姚亭定定地看着黃沈思,一句話也沒說,黃沈思剛開始幾秒還在笑眯眯地被姚亭看,嘴上還說了句:“別老是盯着我看啊,我會害羞的。”到後面又變成了真的不好意思,并且準備放棄讓姚亭喂他薄荷糖這一舉動。

可是姚亭突然道:“好呀。”

黃沈思:?

好像有什麽話剛剛被他漏聽了一樣。

他還沒反應過來,姚亭已經剝開了糖紙,對黃沈思說:“張嘴。”

黃沈思乖乖地張了嘴,姚亭便把這在火鍋店門口拿的薄荷糖喂到黃沈思的嘴中,大約是不太熟練的緣故,姚亭的手指碰到了黃沈思的嘴唇。

有點奇怪。姚亭想。

他好像、回去要好好再想想一些事情才行。

“亭亭,你知道嗎?剛剛那一瞬間我好想再親一下你的手指。”

“首先,吃完飯之後到現在,我還沒有洗手,其次,你這算是性、騷擾吧?”

“對不起。”

黃沈思認錯幹脆利落,連一句多餘狡辯都沒有,姚亭笑了一下,這段小插曲便就這麽被揭過,他們在這雪中繼續沿着市中心的長街往前走。

這雪一直下,直到傍晚的時候都沒有停下來,下午的時候溫文看着拎着包裝袋回來的盧橙好奇地問今天的情況,可是盧橙像是跟他不在一個面上一樣,疑惑地問他“什麽怎麽樣?”

溫文帶着點奇異地調笑說:“你的禮物買的怎麽樣啊,還有就是——你知道的啊~”

他對盧橙眨了眨眼睛,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可是盧橙還是困惑,他看着溫文的笑容,又問了出來:“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你是不是除了游戲之外的文本和語言都理解的不大通暢啊!”溫文無語,見盧橙聽不出來他的潛臺詞,溫文只能把自己的話挑明了說:“就是東陸和盧笙的事情啊。”

溫文沒有注意到盧橙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一瞬,繼續道:“東陸從昨天開始不就是一直在期待這個事情嗎,今天一大早還在那裏收拾着自己,我早上醒了,看你們出門的時候,東陸還是一副非常期待的樣子,而且你現在回來了,他沒回來,不會是和盧笙又出去約會了吧。”

“盧笙說她頭暈,回去休息了。”盧橙聲音平平地說。

溫文詫異地問:“啊?那東陸呢?”

“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

溫文感覺今天晏東陸和盧笙的事情很不對勁,可以肯定的是,晏東陸沒有得到盧笙的正面反饋,而且說不定他連告白的話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問盧橙的話,他也肯定不會說什麽,溫文便去問了姚亭。

晏東陸和姚亭關系也不錯,最起碼他對姚亭也很溫柔,之前他們還在寝室裏面開玩笑,說要不是晏東陸有喜歡的女生,他們都要認為晏東陸對姚亭有什麽非分之想了,不過這也都是大家開玩笑而已。

溫文去問了姚亭,得到的答案卻是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直到傍晚的時候。

姚亭和黃沈思兩個人在外面逛了一下午,走着走着中午吃的飯也消化的差不多,兩個人晚上又去吃了串串,回到寝室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姚亭回來的時候還在抱怨黃沈思點了特辣,現在他覺得喉嚨都在燒。

黃沈思笑着說:“都怪我都怪我,某個人吃着特辣很開心的樣子我是根本沒看見,點了特辣全怪我。”

“嗯,那不然呢,反正不怪我。”

兩人已經走到寝室門口,姚亭對再往前走幾步就到自己寝室的黃沈思說了句“再見”之後,推開了宿舍的門。

此時他還什麽都沒有意識到,和往常一樣跟大家打了招呼,然後說了一句“外面雪下的好大”,結果只有溫文探頭看着他說:“看你的樣子确實,你鞋子是不是還是濕的,走着一地的水啊,亭亭。”

“還好,沒濕透呢,黃沈思他才是鞋子全濕,我倆回來的時候,他沒注意踩到坑裏面了,一走鞋子還會叫呢。”

砰——

坐在自己位置上面的晏東陸忽然站了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的聲音讓戴着耳機的盧橙都意識到了不對,随後晏東陸也沒管這些,直接走出了寝室摔上了門。

晏東陸很不對勁,姚亭此刻對這件事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他看向溫文,發現對方也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姚亭一想也是,下午他還看到溫文給他發消息問晏東陸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姚亭走到盧橙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着姚亭又在玩五子棋,時不時地“嗯”兩聲,就知道他在跟人連麥,不過此刻應該沒什麽關系,姚亭說了句“等下”之後,摘了耳機看着姚亭問:“怎麽了?”

“你們今天發生了什麽嗎?晏東陸怎麽看起來很奇怪?”

“沒發生什麽,我們去買了東西,然後一起去吃了個飯。”盧橙回答。

盧橙有的時候會顯得很是遲鈍,一些事情他好像感覺不到怪異,就像此刻,姚亭覺得在盧橙眼裏他們就只是做了這些事情,但是實際上可能發生了一些小摩擦,只是盧橙自己沒有意識到。

溫文也在看着他們這邊,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姚亭打算再問的時候,晏東陸卻又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上去就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似的,姚亭想着要不要直接問晏東陸,對方卻看了姚亭一眼,随後移開了視線。

很明顯是一副不想交流的樣子。

姚亭見狀只能放棄,他沒有跟盧橙繼續追問,而是自己分析了一下這件事情。

他覺得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晏東陸知道了盧笙和方烨依的事情,但是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肯定是覺得無語和悲傷,可現在他明顯是很不高興,應該說是生氣的态度。

可能是在對盧橙生氣?

姚亭想了一下,覺得很有可能,畢竟盧橙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但是他沒有直接對晏東陸說,在昨天晏東陸表現的那麽期待的時候也沒有告知晏東陸這件事情。

這樣想來,精心打扮之後想要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結果對方其實毫不在意,甚至是已經有了對象,對周遭喜歡她的人也滿不在乎的情況下,自己會顯得很是尴尬吧。

也許還能想的更嚴重一些,這樣會讓自己覺得像小醜一樣可笑。

要聽覺得自己好像想的有些多了,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大概猜對了一些,他觀察着晏東陸的樣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夠心平氣和交流的模樣,就連溫文都選擇了幹自己的事情,沒有去問晏東陸具體情況。

寝室裏的氛圍很是奇怪,除了盧橙完全不在意之外,溫文已經躲到了其他關系好的同學的寝室,說是跟他們一起打牌,姚亭則是又拿出了課本,開始複習其他科目,他覺得自己緊張地時候就要看教科書這種習慣可以适當地改一下。

這種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了周日的下午。

聖誕節的時候時工作日,大家都有課,因此幾人都沒有什麽特殊安排,而聖誕節前的這個周日則是有不少人都是準備出去玩,提前過這個聖誕,黃沈思寝室裏面其他人要麽和朋友一起出去,要麽和女友一起玩,也沒有什麽人來找黃沈思,他就呆在寝室打了一上午游戲。

中午他來找姚亭一起去吃了個飯,回到寝室的時候晏東陸正在看電視劇,他好像還開着彈幕,估計是看到了不爽的彈幕,晏東陸突然說了句:“真是惡心死了,怎麽哪裏都有人在說同性戀好啊,兩個男的在一起多惡心啊,兩個女的也是。”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姚亭都有些發愣,而坐在電腦前的盧橙沒什麽反應,姚亭卻看向拖着溫文的凳子坐在他旁邊的黃沈思,想說點什麽卻又說不出來。

晏東陸沒有得到回應,又盯着屏幕自顧自地開口:“這些人都是有病吧,同性戀有什麽好的,在這裏發這些彈幕說什麽好甜,真有病吧,兩個男的在一起有什麽好甜的,當然兩個女的也是。”

姚亭聽到這番話沒吭聲,晏東陸說着還要加一句女同性戀,讓他再次意識到晏東陸肯定是只要了盧笙和方烨依的事情,這時候說出這種話來,應該也只是發洩。

但是姚亭還是覺得有些不爽,他覺得晏東陸的話也有些過分,因為自己的壞情緒而随意攻擊某一個群體,甚至于盧笙和方烨依都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只是他自己的感情受挫而已。

“晏東陸,別這麽直接诋毀一個群體行不?”姚亭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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