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玲珑雪(16)
第44章 玲珑雪(16)
姚暄直視兩人的目光,眸光微微閃爍起來,語氣平靜地承認:“對,前三個人是我殺的。不過這件事和可可沒關系。我的殺人動機純粹是嫉妒那三個人能夠得到可可的喜歡,僅此而已。秦涵東那個人的話不能信,他要死了就一定會盡可能拖更多的人下水。”
在姚暄看來,既然秦涵東已經全都供出去了,如果他說秦涵東在說假話,他必須得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就得承認。他不能思考太久,只能直接承認。
景妍見男人的情緒絲毫沒有收到影響,下意識微微蹙眉:“既然你知道秦涵東是這樣的人,為什麽要與他合作?所有死者的頭顱都被冷凍在秦涵東家的冰櫃裏。”
姚暄懶洋洋地笑了起來,笑容顯得溫和而平靜,遠比秦涵東要淡定得多,語氣裏不顯慌張,不緊不慢地說道:”秦涵東這人沒什麽腦子,你們也審過他了,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麽樣子的東西,這種人不是最好利用了麽?更重要的是,他也喜歡可可,至于他為什麽會在我之後再次殺人,我就不得而知了。大抵也是因為嫉妒?”
景妍見姚暄的狀态愈發輕松随意,眸色一寸一寸冰冷下去,沉默了片刻,随即冷笑着開口:“你為什麽恰恰是這個時間強/奸親妹妹進監獄?姚暄,如果秦涵東不把你供出來,你大概坐完牢就能一身輕地開啓新生活了。”
姚暄眼眶漸漸發紅,一雙眼睛狠狠地瞪大,眼白裏溢滿血絲,眉頭緊凝,表情略有些猙獰,低聲吼道:“這哪裏是我能控制的,我愛她,我一直在壓抑我這不符合世人三觀的感情,在哪一天爆發了我怎麽會預料到!她一次又一次喜歡上各種男人,唯獨不會喜歡上我,你們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嫉妒得發狂!”
姚暄這段話說自己嫉妒得發狂,大抵是發自內心的。但是面對警察能夠邏輯如此清晰地幫助妹妹擺脫嫌疑,即使是情緒繃不住了也不會暴露出任何信息,這樣一個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人,怎麽會那麽輕易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
要知道姚欣可已經十八歲了,姚暄要是真的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也不會在殺了三個人之後才會強/奸姚欣可。
景妍唇角忽地掀起一抹冷淡的笑意,擡眸和祁盛默契地對視一眼。
祁盛随即接過了話頭,嗓音冷淡:“姚暄,你說你是在利用秦涵東,受害者的頭顱也存在秦涵東那裏,這顯然是有預謀的,但是你又說你不知道自己壓抑已久的感情會在什麽時候爆發,這會不會有些矛盾了?”
姚暄懵了一瞬,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看向祁盛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随即他抿唇,似笑非笑:“提前準備的不行嗎?”
祁盛點頭,但繼而又說:“但既然秦涵東也喜歡姚欣可,他是你的情敵,你為什麽會選擇和他合作?你就不怕姚欣可會在後續的相處中喜歡上秦涵東?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殺了秦涵東而不是讓他成為你的同夥。”
祁盛的問題越來越犀利,越來越直擊重點,一時間打亂了姚暄原有的節奏,他眼眸裏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慌亂,轉瞬即逝。
姚暄唇角依然帶着輕松的淡笑,強裝鎮定地說:“可可不會喜歡他那種人的。”
“啊?”景妍故作震驚地睜大眼睛,脫口而出,“可是秦涵東和姚欣可都已經訂婚了啊,他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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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暄徹底懵了,大腦瞬間“嗡”地一聲,整個世界都仿佛要塌下來,完全沒法再辨別景妍這句話是真是假,脊背挺直,崩潰地大吼道:“不可能!你們騙我!這根本不可能!”
景妍無語地說道:“騙你什麽啊?姚欣可是什麽樣的人你自己不知道嗎!”
“秦涵東怎麽那麽自私啊他!可可肯定是被他強迫的!我臨走前把可可托付給他,他答應我要照顧她一輩子,絕不強迫她的!”姚暄不斷地搖着頭,眼淚已經湧上眼眶,聲音都開始哽咽起來。
祁盛見男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眉梢微微向上挑了挑,語調平緩,調油加醋地說,“我倒覺得姚欣可挺樂意的,沒哭沒鬧的。”
“你閉嘴!這不可能!”姚暄徹底被激怒了,一張臉漲紅,早就沒有方才的悠然自得,開口罵了一連串的髒字,“秦涵東那個畜牲,那個蠢貨!說好了無論出了什麽事都不能供出可可,他這他媽是要讓可可跟他一起去死啊!”
姚暄已經憤怒到口不擇言了。
他無意間已經承認了姚欣可參與了殺人計劃。
聽到這句話,祁盛和景妍對視一眼,露出淡淡的笑意。
景妍眼尾微微向上挑,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柔和平靜的嗓音裏透出幾分冷意,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哦,原來真的是姚欣可指使你們殺人的啊。”
姚暄徹底愣住了,猛然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麽,用力用頭部撞擊着面前的桌子,發出悔恨而崩潰的哭吼聲以及“砰”“砰”的聲響。
如果可以,他大概想扇自己巴掌,然後一刀捅死自己。
見姚暄已經崩潰到瘋癫,祁盛面無表情地給了姚暄最後一擊:“姚暄,秦涵東沒有供出你,更沒有供出姚欣可,這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推測。我們推測是姚欣可指使你和秦涵東殺人,她為了躲避制裁,把你送進監獄,這樣證據鏈将缺少重要一環。”
姚暄聽到這話,又是一懵,擡起頭,露出磕出一片鮮紅的血痕的額頭,魔障了似的,不斷地搖着頭,自欺欺人地重複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明明是,明明是為了讓我活下來才把我送進監獄的……她都是為我好啊……”
景妍徹底沉默了,姚暄顯然是在做無用的自我安慰,于是停頓了兩秒,就和祁盛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審訊室裏,宋星橋以及桢州市刑偵一隊的另一名警察同志正與秦涵東展開持久戰,場面一度陷入沉默。
直到宋星橋收到消息聽說姚暄撂了,臉上瞬間露出了輕松的笑意,直直地望向秦涵東,聲音清朗:“秦涵東,姚暄全撂了,是姚欣可指使你和他殺人的。”
秦涵東原本半死不活耷拉着的眼皮子瞬間掀起,略有些憤怒地說道:“沒有!這件事和可可沒有關系,全是是我和姚暄幹的,別聽姚暄胡說,姚暄就是個瘋子!”
“我只是通知你一下。”宋星橋的語氣很平靜,眼神中帶着幾分嘲諷,随即拍了拍旁邊的年輕警察的肩膀,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審訊室。
祁盛走出審訊室,和其他人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現在先去隋姚村找找,必須把姚欣可帶回來。”
連骁安排了一下警力,兩車人便浩浩蕩蕩前往隋姚村。
隋姚村依然是以前的模樣,只不過現在完全封閉,看上去特別冷清,又加上今天是陰天,整個村子都在灰茫茫的籠罩之下。
來到秦為方的私宅,推開大門,景妍看見,姚欣可就坐在秋千上慢慢悠悠地蕩。
她依然穿着一身潔白的長裙,裙擺沒過膝蓋,随着蕩秋千的擺動小幅度地飄揚,她身旁種着幾顆隋姚村的代表性植物白色茉莉,她就那樣在花叢中,猶如一朵純白的茉莉。
小巧玲珑,純白如雪,不沾染半分人間煙火,也不沾染半粒泥土塵埃。
姚欣可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很平靜,一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格外漂亮。
看着來了的人,姚欣可忽然彎了彎唇,笑容天真爛漫,溫柔可人,懵懵懂懂地歪着頭,問道:“怎麽啦,有什麽事情麽?”
見姚欣可還在裝傻,景妍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而一旁冷着臉的連骁已經給了隊員一個眼神,就有人給姚欣可戴上手铐,把她押到了警車上。
案件已經基本明了,祁盛眼中也浮起一抹倦意。最後的審訊,是由宋星橋和路鶴鳴完成的。
審訊室房間不大。
景妍看着錄像裏的姚欣可。即使是到了審訊室,她也依然笑得平靜。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對她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我喜歡他們,但他們拒絕了我。我想讓他們留在我身邊,我想每天都看着他們,警察哥哥,你說我該怎麽辦?”姚欣可的笑容很甜美,仿佛一個不谙世事的孩童,可她的話卻仿佛淬着毒,顯得有幾分陰森。
聽到這裏,景妍頓時有些不寒而栗。所有人的臉色都瞬間變了,眼中抑制不住地泛出一絲冷意。
姚欣可從不缺乏愛,她在哥哥和秦涵東的呵護下長大,她想要什麽他們都會給她,哪怕殺人只是為了滿足姚欣可空虛的內心,他們也會照做。
她想要得太多了,也太瘋狂。
隋姚村的白色茉莉花經歷了一場大雨依然盛開,大片大片如同白雪覆蓋了山的一隅,隐藏在其中黑了心的一株終于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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