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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噢。”秦柚馬上止了話頭, “反正我不懂啦，你覺得你需要就買, 不需要就不買，給你買幾本書的錢我還是有的。”

她沒忍住，伸手摸了摸林厭白的腦袋，手感有點好，她還想再摸一下，林厭白已經扭頭躲開了。

秦柚可惜的咂咂嘴，收回手：“那就去結賬吧。”

書店裏也有猜字謎的游戲，獎勵有文具和輔導書, 還有現金券。

秦柚多看了幾眼，還是覺得這活動和自己無關，于是結了賬就拉着林厭白走了。

外面天色更暗了，但路邊各種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節日氛圍更濃。

秦柚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帶着林厭白順着人流走。

一邊走一邊左右看着。

她沒有什麽特定要買的東西，只是逛到服裝商場的時候還是走了進去。

冬裝已經開始打折出售, 商場準備上春裝了。

“買一套用來換洗也好。”秦柚嘀咕, 朝男裝那邊一指, “你去看你穿的, 我去找我穿的，這樣節省時間。”

兩人分頭走。

秦柚對衣服款式要求不高，能穿就行。

所以選起衣服來效率也高, 林厭白似乎跟她一樣, 等兩人碰頭的時候他也已經都選好了。

“走, 去結賬！”秦柚手一揮，去前臺結了賬。

雖然打折了, 但兩人一套加一套下來也花了好幾百。

秦柚之前從直播後臺提現的那幾百塊錢花了大半，收銀找錢給她的時候，她大概看了看，确定沒找錯後順手就把這把零錢給了身邊的林厭白。

林厭白怔住，沒接，只擡眼看着她。

秦柚直接把錢塞進了他衣兜裏，拎着袋子往外走。

林厭白搶過她手裏的袋子跟上去：“不用給我錢，學校裏有飯吃的，我用不上錢。”

“用不上就先存着。”秦柚道，“兜裏總要有點錢，遇到和錢有關的事情時才不慌。”

她想了想，又補充：“而且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萬一學校裏的夥食你吃不飽，就另外給自己買點面包什麽的吃吃。”

林厭白不再說話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加快腳步追到她身邊，側臉看她一眼，聲音微低：“謝謝。”

秦柚笑了笑。

買完衣服兩人就等公交回去了。

八點不到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他們逆着人流往回走，走過橋洞的時候老人還在，但剩下的湯圓已經不多了，秦柚都買了下來。

老人把剩下的小菜送給了她，笑呵呵的收拾東西：“賣完了，我也回家過節去了。”

等穿過橋洞就仿佛來到了另一邊世界，大部分喧鬧被隔絕在橋洞另一端，秦柚擡頭，看見了天上的月亮，星星依舊少見，她視線往下，看着一戶戶燈光亮着，從樓下過的時候總有一兩聲笑鬧傳入耳裏。

她也跟着笑起來。

等走到他們住的那棟樓下，秦柚擡頭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家，沒亮燈，但她看着，依舊覺得安心又快樂。

等上了樓，林厭白拎着東西，秦柚開門進去，她高興道：“回家啰~”

走在後面的林厭白腳步一頓，看着她走向沙發，他也跟着笑了起來：“嗯，回家了。”

“湯圓先放冰箱裏吧，晚上要是餓了就煮點吃。”秦柚道，把東西放好，自己的衣服拎進了卧室裏，她又走回到客廳，坐在電腦前準備開播。

時間還不到八點，秦柚就先回了微信上的消息，等時間差不多了才開了播。

今天晚上直播熱度依舊不低，前天她跟羅不飽撞車還有點熱度在，只是比不上第一天了，所以漲粉速度慢了下來。

但也比之前她自己一個人直播的時候要漲得快很多。

今天開播的晚，秦柚就只是把約好的單子給打完了，中間拉了阿朝一起打了幾把，下播的時候就差不多快十二點了。

還好有了兔兔在，她今天晚上不用再忙到兩點多才能睡。

秦柚伸了個懶腰，感覺有點餓，她還惦記冰箱裏的湯圓，想着煮碗湯圓填填肚子，順便處理點事情，吃完正好可以睡覺。

可她還沒起身，這個點本該已經睡了的林厭白出現在客廳門口，先看了一眼她的電腦屏幕，問她；“下播了嗎？”

“下播了，吃點東西就睡，你怎麽還沒睡？”秦柚站起身，“被我吵醒了嗎？”

這房子本來就比較老舊，隔音确實算不上好，她在客廳裏動靜不小，林厭白肯定能聽得到。

林厭白卻搖了頭：“剛剛在看書，我煮了湯圓，你要吃嗎？”

“吃啊！”秦柚一喜，“我本來也想着去煮點湯圓吃的，我們想到一起去了。”

她朝廚房走，果然，廚房裏林厭白已經把湯圓給煮好了，盛了兩碗。

湯圓不好消化，再加上吃完就得睡覺，他沒有煮太多，兩人端着碗去了客廳坐着。

這個時間點了外面還能聽見模糊的煙花聲，放煙花的地方離他們這裏還挺遠的，但是能看得見。

秦柚側臉看着，等看完了，湯圓也涼的差不多了，她用手機拍了湯圓，發了個朋友圈：吃上湯圓了，也算是過了一個完整的元宵節，大家元宵節快樂啊！

嚴知臨這個點還沒睡。

他躺在床上睡不着，前幾天他哥出差了，說好會在今天盡量趕回來跟他一起吃飯，結果這頓飯還是他一個人吃的。

外面那麽熱鬧，可那些熱鬧都跟他沒關系。

嚴知臨刷着手機，明知道越看朋友圈裏那些合家歡動态就越難受，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刷，刷着刷着他就刷出了秦柚的那條動态。

不大的碗底擠着五顆圓滾滾的湯圓，看起來竟然還有點可愛，讓人想讓勺子去壓一壓，或者想象着吃到嘴裏是不是軟軟的糯糯的……

嚴知臨想了一下，他不大愛吃湯圓，上次吃還是上一回過元宵節的時候。

今天晚上他想着等他哥一起回來吃飯，他就沒讓阿姨做飯，不然阿姨肯定會給他煮湯圓的。

出神的想一會兒後，嚴知臨給申助理發了一條消息。

【嚴知臨：我哥今晚回來嗎？】

申助理消息回的很及時。

【申助理：老板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大概還有二十分鐘到家。】

一看到這消息，嚴知臨就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他看了看時間，嘀咕了一聲：“來得及。”

這個點的臨嘉市依舊有地方熱鬧的，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但更多的地方也已經進入了休憩狀态，街道上車流都少了許多，行人更是少見。

但遙遠某處仍舊偶爾會有煙花炸開，傳來熱鬧餘音。

通往郊外的公路上一輛黑色小車正平穩行駛着，車內申助理坐在副駕駛座，他剛收到嚴知臨發來的消息，朝後座側了側臉道：“知臨少爺似乎還沒睡，在等老板您回去。”

後座只坐着一個人，搭着二郎腿，一半身體藏在暗處，只能隐約窺見臉部一點立體輪廓，随意搭在膝蓋上的寬大手掌骨節分明，手背有青筋微微鼓起，手腕上腕表映着車窗外閃過的路燈偶爾浮現一抹暗光。

他聽見申助理的話，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嘆息了一聲，嗓音低沉透着疲憊帶來的沙啞：“開快點。”

司機答應了一聲，将車速往上提了提。

車子在十幾分鐘後停在嚴家門口，申助理先一步下了車，轉身走向後座要開車門時，車裏的男人已經自己開門下來了。

嚴淮屹沒有停留，徑直朝家裏走去，聲音低低傳向身後：“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等他身影消失在大門口，申助理才回到車上，小車調轉方向朝來時的路駛去。

嚴淮屹一進家門就看見等着的嚴知臨，兄弟倆容貌有幾分相像，只是嚴淮屹更偏向于成熟男人一些，眉眼間更多沉穩堅毅。

他脫下西裝外套，換了鞋直起身的時候身高也比嚴知臨高出一頭。

“抱歉。”嚴淮屹沉聲說了一句，為自己今晚沒能趕回來陪他吃飯感到歉意，繼而又關心的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嚴知臨本想關心他的話被堵在了喉嚨口，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這一年裏家裏發生的變故讓他比大多數同齡人更懂事，他知道哥哥有多辛苦。

這一刻，嚴知臨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給申助理發那條消息，他還不如回卧室裏躺着呢，至少嚴淮屹回來後不用再多操心他，也能馬上去休息。

就在他胡亂想着這些的時候，嚴淮屹的目光已經落到了廚房那邊。

廚房亮着燈的。

嚴淮屹擡腳往那邊走，問他：“是餓了？阿姨有留夜宵嗎？”

他們住的地方偏郊外，外賣不好送，這個點外賣就算能叫到估計也要等很久。

眼看着嚴淮屹已經解開了襯衫袖扣開始往上挽袖子了，嚴知臨立馬意識到他是打算自己動手煮點東西，于是連忙追上去道：“我煮了一點湯圓，哥，你要一起吃點嗎？”

說完他抿了一下唇，垂着眼睫：“那個……今天也是元宵節。”

嚴淮屹挽着袖子的動作一頓，顯露出來的小臂勁瘦有力，他應了一聲。

片刻後，兄弟倆一人一碗湯圓坐在餐桌邊吃了起來。

氣氛太安靜，嚴知臨本來有很多話想說的，但他想明白以後就故意沒開口說話，想着趕緊吃完好讓他哥趕緊上樓去休息。

等終于吃完兄弟倆一起上樓的時候，嚴淮屹突然道：“明天我送你去學校。”

“啊？”嚴知臨先是愣了一下，心裏是高興的，可嘴上又說着，“哥，我自己去就行了，讓申助理跟着我就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去學校，也沒什麽事情。”

話是這樣說，第二天一早，嚴知臨還是在餐桌邊看見了等着送他去學校的嚴淮屹。

今天是大部分學校開學的日子，秦柚也起了個大早，想着送林厭白去學校報名，可等她迷迷瞪瞪刷完牙洗完臉坐在桌邊吃早飯時，她提起這個事，林厭白卻一臉淡定：“下午再去。”

“下午？”秦柚不懂這些門道，但她早上在陽臺可看見了外面不少小孩，各個年齡段的，都背着書包，被自家大人領着，明顯是要去學校報名了。

她想，去學校報名不該越早去越好嗎？

林厭白看着她，解釋：“今天學校不會上課，晚上才會有課，一般也就是自己自習，成玉附中是封閉式管理，早上去報了名就得留校，下次放假之前是出不來的了，在學校待一天也挺無聊的。”

“這樣啊。”秦柚恍然大悟，“那就下午再去吧，反正咱們住的近。”

但她本來想着上午要陪林厭白去學校，所以特意把上午的單給推了，現在不用陪林厭白去，秦柚還是出了門。

出門前她跟林厭白道：“我去一中找楊汶樂拿身份證，可能還得去寄快遞，中午應該不回來吃飯了，你不用做我的飯。”

“好。”林厭白點頭，看着她出了門。

比起過年那段時間，現在已經沒有那麽冷了，秦柚不用再出門的時候縮着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團成球。

她揣着口袋，身上是昨天出門買的一件黑色棉衣，樣式很簡單，有一個帽子和兩個大口袋，裏面是一件白色中領毛衣，下身是一條淺色牛仔褲和一雙雜牌板鞋。

這半個月時間秦柚雖然忙，但吃得好又想得開，整個人精神面貌都不一樣了，臉上也有了點血色，随意紮着馬尾走在人群裏看起來和周遭的學生也差不了多少，倒是還引來了不少半大小夥子回頭。

一中在縣城的另一端，秦柚坐公交過去，到點下車的時候蹲在路邊緩了很久才沒吐出來。

她臉色有點差，起身遠離了公交車站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中校門口才停下來。

一中是開放式管理，再加上校區跟一個小區連接在一起，車子雖然開不進去，但總有來來往往的行人。

今天又是開學，學校門口堵了好多的車跟人。

秦柚擠到了校門口那棵大樹底下站好，掏出手機剛給楊汶樂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一中校門口了，在樹底下等他。

這時候一個老太太提着一箱純牛奶背着一床棉被走過來問她：“同學，你知道高一四班怎麽走嗎？”

秦柚愣了一下，意識到老太太把自己認成這裏的學生了。

老太太還在自顧自解釋：“我孫女兒忘記帶被子了，我來給她送被子。”

“不好意思，我不是這裏的學生，我也是來找人的。”秦柚解釋，“你要不問問那邊的保安？”

她伸手指了一下旁邊保安亭的人。

老太太走過去問了。

保安給她說了方向，但老太太顯然聽不太明白，這個時間點這個狀況，保安也不能離開崗位陪她進去找高一四班在哪。

正好這時候楊汶樂過來了，他把身份證遞給秦柚。

秦柚問他：“你等下有事嗎？”

“啊？沒事啊，我事情都辦好了，就等着晚上去上晚自習就行。”楊汶樂撓頭，“等下我應該會去找曉陽他們出去吃飯，然後在外面随便逛逛買點東西，後面就在宿舍裏待着了。”

他不愛去網吧，除了玩手機也沒有別的什麽消遣愛好，所以回宿舍裏待着是最舒服的了。

秦柚點頭：“那正好，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吧。”

她笑了一下：“之前不是說過嗎？等我掙了錢就請你們吃燒烤，這大白天的燒烤估計沒有，請你們吃點別的還是可以的。”

楊汶樂幾人是知道秦柚直播間的，也知道這半個月裏她長了不少粉，生意也不錯，雖然不清楚她能掙到多少錢，但經濟上肯定要比以前寬裕的。

所以對于秦柚請吃飯這事兒楊汶樂也沒有拒絕，用手機告訴了高曉陽他們，幾人都挺高興的。

聊了幾句，秦柚跟楊汶樂正打算走，一擡頭，她發現那老人家還在保安室旁邊站着呢，蒼老的臉上挂着迷茫跟無助，偶爾側臉朝窗口說上一句。

說來說去都是在重複保安先前給她指路的那些話，她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記錯，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找到高一四班。

秦柚嘆了口氣，朝楊汶樂問道：“你知道高一四班在哪嗎？”

“知道啊，就我們那一層樓的另一頭。”楊汶樂道，“我一班的。”

一層樓四個班，一班在最盡頭，另一頭就是四班。

有楊汶樂在那就好找了。

秦柚示意他往保安室那邊走，走過去後秦柚喊住了正打算往學校裏走的老太太，提出自己帶她去找高一四班。

楊汶樂這時候明白她為什麽要找高一四班了，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道：“今天只是來學校報名，要晚上才上課，現在去教室很大可能也找不到人的，還不如去寝室。”

雖然寝室也可能找不到，但肯定比去教室的可能性大很多。

老太太可能沒有聽見楊汶樂的話，跟着他們往前走着，嘴裏還在道着謝：“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啊……”

一中還挺大的，進了校門口以後就能看見一個室內體育場，要從體育場前面的室外籃球場穿過，路過圖書館，又是一片籃球場，緊接着才進入教學區。

進了教學區以後人就少了很多，畢竟這邊不是收費區，很多學生往這邊跑一趟，進自己班教室找到在裏面的班主任報個到就走了。

秦柚跟在旁邊好奇的看着，很快就到了高一四班門口。

高一四班班主任在講臺上坐着，剛給班上一個學生開了報到單，讓學生拿着報到單去繳費，他扭頭看見門口的秦柚三人，愣了一下，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個班的？這是高一四班。”

他認出秦柚跟楊汶樂不是自己班的學生，就想着他們是走錯了教室。

秦柚沒跟老師打過什麽交道，就沒吭聲。

還是楊汶樂主動把老人家的情況說了，留下老人家跟這位班主任交涉。

見老人家跟班主任聊了起來，秦柚和楊汶樂就沒多留，轉身就走了。

四班教室在走廊盡頭，後門就靠近樓梯。

但秦柚對學校教室挺好奇的，走的慢很多，一邊走一邊扭頭往教室裏看，教室裏确實沒什麽學生，但課桌上已經擺滿了書，教室後面的黑板上畫着黑板報，是上個學期留下來的，已經有點模糊了。

“你們書好多啊。”秦柚感嘆，她還看見了前面黑板上上個學期留下的課表，用粉筆在角落裏寫了一列出來，上面标明了是星期幾的課，她有點震驚，“你們每天要上這麽多門課嗎？學的過來嗎？”

“高一課程是多點，高二文理分班就好了。”楊汶樂解釋，又有點好奇，“姐，你沒上過高中嗎？”

秦柚自己是沒怎麽上過學的，她那時候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但這具身體上沒上過學她也不清楚，她就含糊着沒有正面回答楊汶樂這個問題。

楊汶樂自發的認為她沒上過高中，也不覺得奇怪，村子裏很多女生都只上完初中，更離譜的還有初中都沒上完就不上學的。

兩人正聊着，正好走到了樓梯口，要往下的時候旁邊卻突然有人出聲喊住了秦柚。

“秦柚，你來這裏幹什麽？”

秦柚腳步一頓，扭頭看過去。

喊住她的是一個跟楊汶樂差不多大的男生，穿着一件黑色的棉服和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運動鞋，他皺着眉頭，看着秦柚的目光裏帶着警惕和厭惡。

楊汶樂下意識去看秦柚，看了一眼又去看那個男生，問了一句：“秦俊星，你認識柚子姐？”

問完這句話他注意到了不對：“呃……你們都信秦……”

對啊，都信秦。

秦柚沒吭聲，只是想到了原身那至今沒見過面的家人。

她沒吭聲，叫秦俊星的男生似乎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秦柚的身份，他朝秦柚道：“你來學校找我的？有什麽事情我們去那邊說。”

秦柚也有這個意思，正好探聽探聽原身跟對方的關系。

她扭頭朝楊汶樂道：“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他說幾句話就來找你。”

“行。”楊汶樂點頭，看着秦柚跟秦俊星下了樓。

秦俊星下樓後還沒停，直接領着秦柚出了教學區側門，拐去了操場那邊，一直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才停下。

操場人不少，但地方開闊，他們站着的這地方離人比較遠，可以清晰的看着有沒有人路過或者偷聽。

秦柚不在乎有人聽見，但秦俊星顯然很在乎，他背對着圍牆站着，目光盯着秦柚，餘光卻在注意着周圍，開口就是：“要是讓爸媽知道你來學校找我鬧事，他們能打死你。”

秦柚眸光微動，直覺秦俊星這話并不是在恐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