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花神

花神

安行不僅沒有踢開官山禾,疼痛反到讓他攥褲腰的力度增大,彼此身體搖晃,差點摔下去同歸于盡。

看着石塊嘩嘩滾下去,官山禾沖安行玥直言不諱:“我的目地很明顯,你要麽松皮帶扣讓我把你褲子拉掉,要麽讓我扔你下去。”

欠別人的遲早是要還的。

安行玥抓緊石縫,低沉微啞的言語無所畏懼:“你想玉石俱焚,我不阻攔。”

的确有這種風險,不過官山禾只想弄死對方,同歸于盡又何妨!

“游戲除了死還有更好玩的,只有愚蠢的人才會一直想着死。”

我呸!又在精神入侵!

“愚蠢的人是你,不想死就乖乖坦誠相待,拽那麽緊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得人?”官山禾一臉笑得欠揍,大手毫不客氣用力拉扯。

兩個人就為一條褲子在陡峭的山石上争奪,就算後方怪獸被衣服的味道引開,遲早也會找到這來。

野蠻的原始人,拿着命來玩褲子,褲子也無奈,一條冠名高級品牌的西褲,惹誰了?

雙方争扯逐漸用力過猛,只聽一聲刺耳。

“哧溜——”

雙方動作一滞。

四目對望,官山禾立刻松手縮回,依然看到眼鏡後的那雙眼睛,燃燒着熊熊烈火。

褲子後方被撕爛好大一個缺口,布料翻飛,像是被官山禾五指活活扒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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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斷翼島上村長浴室裏,就對這人內內的品牌顏色好奇,這下直接圓圓的暴露在眼前。

果然是,變态。

這的确比弄死他好玩,官山禾內心當即笑得波濤洶湧,面上薄唇緊閉,安行玥怒不可遏,用力踹石塊去砸官山禾的命根子。

官山禾直叫:“你.....想斷我後?”

“流氓!”

“卑鄙(貝比),再不爬快點連流氓也做不成了。”官山禾說這話時自己都惡心,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卡出來的。

腦海開始臆想,如果用兔子給他的木棍,抽在安行玥那上面,他的動作是不是就會快點。

哈哈,真是的,本來是報仇雪恨怎麽畫風突變搞成調|戲?可是眼前半球血色紮眼,還扭來扭去,嚴重影響官山禾的心術。

安行玥怎麽可能要他好過,一邊爬一般蹬石塊碎渣,官山禾頓時老實了,埋頭不敢擡眼。

一條窄道上頂,官山禾也沒辦法超過對方,只能老實跟在安行玥的屁股後面,安行玥到達頂峰,側身瞧着被撕爛的西褲,腳下毫不留情。

“嘩嘩!”

“安行玥!”

“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再踢石頭下來,我會把怪獸引過來!”官山禾身體各處被砸中,眼睛裏也進渣子。

說完話後,漸漸沒聽見石塊繼續掉下來,這才勇往直前。

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官山禾一邊揉,一邊朝花簇跑去。

走近後才發現花簇真的茂盛,無數鮮豔的紅色花朵綻放在枝繁葉茂上,垂在懸崖上的枝葉快三四米長,鮮花香氣鋪面而來。

“阿嚏!”

官山禾走來就過敏打噴嚏,也不知道是什麽花開得這麽耀眼。

安行玥就站花簇前,盡管他西褲不像樣,站在山端,讓人又好笑,卻又被他由內而外的氣宇不凡震動,他似乎在猶豫不決。

難得管他。

下巴被他撞得才剛好點,現在眼睛又因為渣子淚流刺痛,這人與自己就是八字不合,相克相殺。

就算要弄他現在也不是最佳時間,必須遠離這個狠人,誰知道他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官山禾半睜雙眼捂着鼻子,撩開花枝鑽了進去,先占個好的位置比較妥當。

而安行玥眺望茂密的高林被怪獸逐一踐踏,怪獸體型高大,長相兇猛跨步出來。

左右一探,它偏頭望過來。

容不得安行玥再思考,連忙躬身鑽進花簇,身體卻卡在花簇裏與花簇外。

先鑽進去的官山禾,如果當時反應再慢半拍,腳下踏空便跌入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花簇根部凹進去一個橢圓形的巢穴,其餘懸崖峭壁,好在官山禾雙手抓牢花枝,快速一腳踏進去,巢穴裏鋪滿幹草,躺了一只剛出生沒多久的狼崽。

這裏曾是一家三口安居的狼窩,眼下也不知狼爸狼媽去哪了,就只剩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

以官山禾的身高他只能抱起幼崽縮躺在狼窩裏,算是鸠占鵲巢。

如果安行玥進來該怎麽辦?

剛調整好姿勢琢磨着壞心思,便見安行玥探進半個身體進來。

“你也看見了,沒你容身之處。”官山禾撸着胸膛上暖和的幼崽,正得意,安行玥出其不意抓住他的手臂鑽進來。

“你......”官山禾用另一只手臂護住幼崽,叫喊:“別坐下來。”

“啊.....”拜托,這裏不能坐。

除此之外根本沒地給安行玥做選擇,隔着單薄的面料,安行玥察覺到位置很危險,那是官山禾的要害。

沒辦法,最多雙手撐在巢穴頂,盡量減輕身體重量,但空間狹窄彼此太過親密,就連彼此的呼吸裏都含有對方的味道。

“你能持久半小時?還是....”官山禾還沒說完。

安行玥也不回答就突然松手,身體重量下沉。

這麽狠,絕對是故意的!

官山禾咬牙憋着氣,單手護住幼崽,鼻腔裏充滿安行玥的味道,反倒抑制想打噴嚏的欲望,只是有個地方快支撐不住。

安行玥絲毫沒有歉意,揉着酸痛的手臂,完全無視官山禾的尴尬與難受,時刻警惕怪獸的動靜。

不是生死關頭,兩個死對頭怎麽會有如此親密舉動,親密到他們之間只有一層柔滑細膩的衣物相隔。

官山禾都能聽到安行玥輕淺的呼吸聲,白色衣領将他颀長的玉頸半遮半掩,散發出迷人心智的味道。

官山禾只好半垂眼眸,卻又見黑馬甲包裹着細長腰身,分明是男人,怎麽能狡猾地長出誘惑的身段?

鼻尖的味道越來越濃,淡淡的香氣帶着灼熱,将官山禾包裹,宛如安行玥附身。

促使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每一根神經變得緊繃,血液細胞瘋狂躁動。

救命,安行玥你能不能換個姿勢?

安行玥突然側臉,眉眼聚集濃烈的殺氣,低沉的嗓音猶如一把匕首:“它快來了,你還有興趣挺起來。”

怪獸似乎找到這邊來了,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安行玥受不了他的硬氣,往僅剩的空間前傾。

這點官山禾也很尴尬,是誰說衣褲有大肥的味道讓我脫幹淨的?

又也許是因為始終相信身處游戲,積壓多年的怨念和不甘,腦海裏一旦橫生邪念,便肆意瘋狂生長。

陡然間,聽到一聲悶響。

官山禾用盡全力撐起,狼崽子滾到身後,安行玥以前跪姿勢臉被扣到雜草上,身後官山禾以膝蓋骨抵主安行玥雙腿。

細框眼鏡砸下來硌得眉眼生疼,無論安行玥怎麽反抗,就是掙脫不了官山禾随時就能恢複的體力。

宣誓直男的官山禾,怎麽能原諒自己做出如此愚蠢的身體反應。

安行玥!厭惡你!

“要胡來?”官山禾壓着呼吸:“我怎麽能不配合?”

“你.....唔!”安行玥嘴裏吃着腥臭的甘草,後頸被官山禾臂力抵住,力大無窮的桎梏讓安行玥快無法呼吸。

如果安行玥能死在身下,也算他舊債還了三分,官山禾惡意附耳:“噓,它來了。”

怪獸臨近,一個腳步猶如一聲雷,就它的身高大概只差七八米,便能與這山頂高度相同,它長相似猿猴,體型就比普通猿猴大了好幾倍。

它隔着老遠盯着花簇嗅了嗅,花粉讓他鼻頭收縮,打了一個噴嚏,它愣了愣,伸出巨爪便可碰到花簇。

一爪捏碎整個花簇完全不是問題。

安行玥被官山禾的強勢反應抵得憋屈,想要發聲,官山禾伸手欲制止,卻被安行玥狠狠咬住,官山禾身體一顫。

迫使他蹭在安行玥後頸上,長長抽了一口氣,咬上去的力比安行玥還強。

這樣很好。

彼此都咬住對方,在對方身體裏不僅止了聲,還止了些怨。

怪獸估計眼睛不好使,全靠聞氣味,花香塞滿鼻孔,它只是好奇摘了一支花,別在耳朵上,滿意地轉身踏腳離開。

趴久了,兩個人的身體有點僵硬發麻,感覺怪獸走遠一時也動不了。

不知哪裏傳來一聲:“叮咚!”

兩個人的意瞬間在五彩斑斓的漩渦裏穿梭拉扯,思緒不受控制,仿佛丢了的魂魄通通往一個方向聚集。

等到再睜眼,已經回到原世界。

“恭喜玩家安行玥,官山禾成功逃脫陷阱,通關成功。”

尼瑪什麽鬼陷阱!官山禾剛剛吐槽一句,擡頭便被挨了一耳光。

莫名被打官山禾也粗暴回禮,伸出油麥色的手,骨節分明,寬大也力,死死扼制安行玥蒼白的臉頰。

“再打臉試試!”

左臉被打到灼熱作痛,最讨厭別人打臉,官山禾氣惱地單手扯過安行玥的領帶,将他的手腕捆綁套住。

游戲裏的痛感雖然在消減,但兩個人的身體都還不太靈活,安行玥更是如此,怨種似的眼神示意官山禾往下看。

他卻專注捆綁。

安行玥被逼無奈,只好活動腿部,來回蹭在官山禾兩腿之間的位置。

官山禾一怔,垂頭看過去。

卧槽!

精致的安行玥竟被沉重的他壓在床上,自己還動了邪念。

難怪他打人。

還好彼此衣服都在,雖然亂得有點不正常。

四目對視間,氣息都不穩。

怎麽會搞成這個姿勢,進游戲的時候很确定分了三八界限,難道說身體會跟着游戲裏的意識行為,而做出相應的身體行為?

卧槽!如果是這樣——

“你最好、給我把腦子放幹淨。”安行玥視線上下浮動,看到趾高氣揚的危險事物,神情冷若冰霜,言語輕柔:“想斷子絕孫就繼續保持這個動作。”

游戲裏的沖動踏馬在現實也出現了,官山禾慌不擇路拉下衛衣遮擋,一個翻身下了床。

VR被他取下兇狠地摔在地上,直接沖進浴室。

過了快半小時,實在憋得不行的安行玥不停用力拍門,聲調也欲揚先抑:“你在裏面搞什麽飛機?我要上廁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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