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怨種保镖
怨種保镖
用人類的情感分析花即墨,官山禾後來才意識到就是一個錯誤,并且還在延續。
這個舉動是不是太親密了,解個眼帶需要這麽久嗎?他從後面不是更好解?
這不禁讓官山禾開始懷疑,無力靠在他肩上質疑: “好了沒?花即墨,你确定你是在替我解眼帶?我要痛死了。”
“好了。”花即墨拿下眼帶,後退半步扶住官山禾,“結打得有點緊。”
其實并不想責怪他,只是這蛇鞭滋味太不好受,如果沒有他,官山禾可能會跌倒在這陰冷的地上。
穩了穩腳步,喘着氣故意說了花即墨一通:“你怎麽沒用姜無天的身體?沒眼睛怎麽看東西?要不幻化一個模樣出來?別總是讓我一瞧見就吓得半死。”
花即墨動作僵滞。
見此,官山禾不想為難一個忠臣擺擺手說:“不行也沒關系,我們可以找個面具戴上。”
“好。”花即墨當即同意,并幻化出一個镂空面具戴上,吓到不吓人了,整個氣質由內而外更加引人注目。
官山禾挪開眼,下意識想到那滿屋子的安行玥,就在剛才遭到蛇鞭撕扯身體時,四肢百骸的巨疼,臨近死亡的邊緣,官山禾滿腦子剩下的都是安行玥。
如花即墨所說對安行玥不是恨,而是放任他住進自己的心。
花即墨緊跟說:“原本我是打算用姜無天的身體,結果遭到反噬,後來試過不少人類,才發現.....”
花即墨衣袖下的黑指甲又長又尖,他調息一番,指甲慢慢縮短變回正常,“才發現身為護法只能用最純潔的童子之身,這樣的人世間極少。”
“那你們就沒有屬于自己的容貌?”官山禾突然感覺花即墨可憐兮兮的,連一張完整的臉都得不到。
想起以前令人羨慕的容貌花即墨嘴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有,只是在一次意外中才變成這樣,但只要少主回來這些都不算什麽,少主,還是先讓我替你療傷 。”
花即墨的手掌在官山禾身前緩慢移動,盡管是黑氣卻有一股暖流撫在官山禾傷口上,很快蛇鞭留下的傷口愈合了,官山禾嘴角上揚:“等我徹底成為你的少主,能力就在你之上對吧?”
花即墨點頭:“是。”
而後花即墨把安行玥去劉家碰壁的事說了一遍,官山禾當即愁眉不展。
花即墨問:“少主确定要滿足安滄明的要求,讓安行玥與劉艾琳定婚完成安滄明升職計劃?”
“安滄明提出的要求如果辦不到,恐怕他不會同意安行玥放我走。”官山禾遲疑後放低了嗓音:“滿足他,只是讓劉艾琳名聲有損。”事後再向她道歉賠償,連同上次欠她的。
“是。”花即墨轉身欲走。
“等等。”官山禾心裏難受,“今夜雨大,淋在身上滲入皮膚他一定很痛,等到事情辦成後,你一定要治好他身上每一處傷,而且要快,他的寒氣反噬恐怕撐不了多久。”
“他是在害你,少主何必。”花即墨撇開臉。
“你,是不高興了?”
這樣的提問讓花即墨直面官山禾,仿佛在對視,“少主是在在意屬下的心情?”
“你想想,他的最終目的也是在助你,幫他療傷就算是你對他的回禮。”官山禾根本看不到花即墨的表情,擔心他不同意上前催促:“快去快回。”
花即墨無語:我又不是人為什麽回禮?
天亮,就只剩下兩天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待花即墨消失在房間裏,官山禾四處瞧了瞧,背光的暗處才發現地上躺着一個人。
正想着用蛇鞭抽自己的殺手被花即墨扔哪去了,居然扔這麽遠,是怕礙眼?
花即墨這個人還真有趣。
窗外的黑夜裏,豆大的雨滴嚣張地敲打萬物,官山禾靠在角落,悄悄撕開纏在指環上的黑色膠帶。
昏暗的角落,乍現一片紅芒閃耀,只是短暫一瞬,周圍又恢複暗沉。
安行玥,為什麽你淋個雨我會這麽難受?
它真的變成紅色!
無數的安行玥占據官山禾的身體,他像毒|品一樣勾着官山禾,控制不住渴望見到他,擁抱他,官山禾緊握的拳頭敲在牆面上。
恍然明白,不是安行玥離不開他,是他已經戒不掉安行玥。
不在驅魔空間,安行玥的身體還不如安六,眼看淋了快兩個小時的雨,臉上破皮潰爛,火辣辣的灼熱刺痛,身體上黏着濕漉漉的衣服,加上忍不住的寒氣,安行玥快到極限。
安六愁眉不展:“上将要不明天再來,畢竟也沒有規定時間,你再這樣淋下去,我撐着傘像在.....”打上将的臉。
“不行。”安行玥每眨一下眼換一次呼吸都很難受,特別是眼睛極為敏感,疼得他睜不開,唇舌沾染上的酸雨苦澀難咽。
安行玥顫聲:“我說的、你都.....”
“上将!”
安行玥突然暈倒,安六眼疾手快接住人,朝屋裏亮燈的地方大喊:“快來人!”
花即墨在樓頂撐着雨傘,目睹安行玥暈倒他才收了雨傘下樓處理。
劉家客房裏,只有細碎的雨聲。
躺在床上的安行玥緩緩睜開雙眼,掙紮起身發現身體也不疼了,再摸摸臉,細膩絲滑什麽事都沒有,連忙搖醒守在床邊沉睡的安六。
安六睡眼朦胧,眨了眨眼。
“上将,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安六睜大眼,很快露出燦爛的笑容:“劉先生他答應了,而且他請來的醫生竟然把你身上的傷全治好了。”
安行玥只覺寒氣未消,裏外難受。
安六寬慰:“只是醫生說,像上将身上的寒症他從未見過他也沒辦法,但開了中藥給你內服外用。”
安行玥掀開被子下床:“這個不重要,你剛才說劉先生他答應什麽了?”
“他答應你的要求,同意聯姻。”安六興奮地說:“而且他直接說安先生的事他也會盡快處理妥當,還讓你醒來就快回家給安先生報信,說以後劉安兩家便是親家,有什麽直接說便是。”
安行玥:劉仲未是不是換人了。
雖然淋雨就是安行玥的苦肉計,但也不至于讓劉仲未這麽爽快答應,面都沒見這麽大的事就談成了?
安行玥還在狐疑,安六就把他手機點開,拿到安行玥面前——
網絡上已經把劉安兩家聯姻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什麽迷途知返,深夜雨中求婚,浪子回頭金不換......
已經沖上網絡論壇top。
想想還有兩天時間,安行玥立刻起身趕往安滄明的別墅。
坐在車裏,安行玥知道這件事裏面一定有貓膩,就目前形勢來看,沒有任何理由拒絕這個稱心如意的結果。
官山禾,你挺住!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已經六年了,再回來依舊是父子異心,彼此博弈,望着窗玻璃上一顆顆水珠滑落,安滄明已經沉默在窗前有一會。
安行玥心下一緊:“老頭,你不會想反悔吧?”
安滄明摩挲着扳指,竟然祥和言說:“小安,這個保镖沒那麽簡單,你就沒想過哪天他也會欺騙你?”
“你想說什麽?”安行玥雙手疊放在腹部。
“人生在世,有的是求心,有的是求命,管它結果是對是錯,無憾無悔便不枉做個人。”安滄明說:“往後好好和劉艾琳過日子,當你有了孩子就明白做老爸的難處。”
可笑!如果錯了還談做人有什麽意思。
“你把他送到我房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安滄明轉身,對安行玥的背影說了一句:“又是幫又是毀你倆到底是有愛還是有恨?”
安行玥毅然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便接到薛錦的短信,打開看一遍後便聽到腳步聲靠近,安行玥關掉手機,靜默好一會才回頭。
這一回頭便與站在門口的官山禾目光交織,分明分開四十八小時都不到,竟然恍如分開好久好久。
那一刻,官山禾竟然想要飛奔過去擁抱安行玥的沖動,心髒早已像小鹿亂撞,又興奮又不安。
怎麽會有這種奇妙的感覺?
黑衣殺手退出房間,順帶關上了房門。
剛進房間官山禾便感覺到熱空調,看到對面擺着一桌鮮花香槟的燭光晚餐。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鮮花堪比黃金價格,關鍵它沒有升值空間保質期還低,官山禾暗想,難道安行玥想給自己一個寶貴的浪漫之夜?
安行玥一邊倒香槟一邊說:“我就起了個早,你怎麽就被老頭逮住了?身上的傷怎麽樣了?”
“你看到啦好得很,我們.....怎麽不回家?”官山禾說“我們”和“回家”的時候不自覺的心亂。
腦袋裏浮現與花即墨在自己家裏的畫面,本來商量好一切打算離開卻被安滄明派來的殺手圍攻。
就算安滄明那些殺手是光嶼城最厲害的,但只要有花即墨在誰也帶不走官山禾。
一分鐘不到,殺手們在一陣疾風刮過後,眨眼間,殺手們橫七速八倒在地上。
官山禾取下一個殺手的耳麥聯系安滄明:“安滄明,你的人正跪在我跟前替我舔鞋,要不要來個合作,相信你一定很感興趣。”
官山禾自然不能告訴安行玥他和安滄明談了什麽合作,大大方方走到桌前坐下。
安行玥輕放酒瓶,難得留給官山禾一個微笑:“給你壓壓驚,再回去。”
他的微笑,他的聲音,讓官山禾又一陣心跳加快。
“安先生給我找了最好的醫生,傷好得很快,倒是你身上還痛嗎?”官山禾內心自責,鼓足勇氣伸手握住安行玥骨節分明且細長的手指。
“昨夜那場酸雨應該懲罰的是我,我很抱歉。”
這聲真誠的道歉讓安行玥很是意外,手指緩緩縮回,拿起桌子上早放好的一顆藥,當着官山禾的面放進香槟,一聲輕響蕩起杯中漣漪。
“我也算是自保,你要知道目前我還沒有找到第二個能替我解除寒氣的人。”安行玥拿起一張使用說明在官山禾眼前一晃,“聽仔細了,藥名(省略),成分(省略),如何使用效果更佳(省略)。”
官山禾:?
望着他病态白皙的臉龐,官山禾偏頭一笑,臉和耳竟開始發燙,呼吸也變得急促。
看來安行玥在擔心自己受傷不能讓他滿意,他不知道以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就是閉關三天也沒問題。
不過只要安行玥主動官山禾都願意配合,手中杯腳晃動幾瞬,當着安行玥一口喝下。
香槟入喉,替官山禾壓了壓心頭的悸動,抿着唇上酒漬略微青澀地笑問:“你忘了告訴我多久生效?”
安行玥漆黑的眸子凝着空酒杯,“一個小時以後。”
以前面對安行玥從來沒有這些反常,官山禾在酒精作用下拿起另外一杯香槟遞到安行玥唇邊。
輕聲問他:“那你是不是也該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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