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是異魂師吧？

一大早, 滿晴就滿屋子的找着可以用來裝東西的瓶子。她今天打算去晶石藥店推銷自己制作的祈願藥劑，預備在回地球之前盡可能的多賺一些錢，最好是能把她現在租住的別墅給買下來。

雖然作為一個已經和家族脫離關系的富家女, 繼續住別墅顯得有些奢侈了。但這不是能賺錢了嗎，那就沒必要委屈自己了嘛。

滿晴算過了, 她是三級淨魂師，按炎啓的話說，她雖然魂力不足，但是制作的祈願藥劑三級的水平還是有的。而三級祈願藥劑五毫升就賣3000塊, 她昨天送給妙妙那一杯少說也有個200毫升, 這就是十二萬啊。最最重要的是, 她在制作那杯藥劑的時候, 幾乎是毫不費力的。

當然，這不代表她可以在一天當中毫無節制的制作藥劑, 但是她自認為一天做個十杯八杯的應該不成問題。這麽一算這就是一天上百萬的收入，折成人民幣那也有五十萬啊。

自己簡直就是印鈔機！

“找到了。”滿晴尋摸了半天, 最後終于在廚房的角落裏翻出來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杯。簡單的洗了洗, 滿晴裝了滿滿一杯子的水，然後就照着昨天的方法開始制作藥劑。上門推銷, 總是要帶樣品的嘛。

“我們走了。”藥劑制作完成, 帶着米卡和藥劑, 滿晴朝二樓陽臺上曬太陽的炎啓招呼道。

“祝你成功。”炎啓現在已經能下床了, 雖然身上的魔氣依然沒有被淨化幹淨, 但是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不受控制的往外擴散了, 所以現在他也會從房間的結界內走出來透透氣。

推開門，滿晴和米卡一起走了出去。今天的萬吉城雪後初晴，天空湛藍無垠，晴朗的天氣仿佛滿期此時的心情，開心的都要忽略了融雪的寒冷。

“嘎~~”被冷風吹了幾下，米卡就哆嗦着從滿晴的肩頭跳了下來，老老實實的窩進了滿晴的衣領裏。

不一會兒，一人一鴨來到了晶石藥店的門口。滿晴快步上前，找到藥店的工作人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淨魂師的地位在靈魔界是超然的，所以很快滿晴就被迎進了三樓的一間會客室，并被告知店長很快就會過來相見。

滿晴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把裝着樣品的保溫杯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就開始耐心的等待。

大概過了三分鐘，會客室的大門被推開，一個衣着考究的長發男子微笑的走了進來。

“尊敬的淨魂師閣下，我是晶石藥店的店長楊遠程。”楊遠程一邊自我介紹着一邊暗中打量着眼前這位淨魂師。

魂力波動不強，只是一位低階淨魂師。

“楊店長您好，你叫我秦滿就可以了。”滿晴客套的站了起來，雖然她知道靈魔界的人都喜歡用尊稱稱呼魂師，但是她聽着還是有些不适應。

Advertisement

楊遠程本身也是魂師，再加上他們晶石藥店本就是多和淨魂師打交道的，所以他并沒有如外人見到淨魂師那樣的顧忌，于是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聽下面的人說，秦小友是來和我們藥店談生意的？”

“是。”滿晴點頭。

“不知是什麽生意？”

“是這樣的。”滿晴立刻解釋道，“我自己制作了一些祈願藥劑，我打算放在晶石藥店寄賣，不知道可不可以。”

滿晴說着伸手就去拿旁邊的保溫杯，打算先把藥劑拿給人家過過目。

“祈願藥劑？”楊遠程聽了滿晴的介紹卻是眉頭一蹙，“只有這一種嗎？”

“我目前只學會了這一種藥劑。”滿晴城市的回答道。

但是她這句話聽在楊遠程的耳朵裏，那就大不一樣了。這個叫秦滿的淨魂師看起來也有二十歲了，魂力不高，連藥劑也只是學會了最低級的祈願藥劑，而且還是只會這一種。這資質，這學習能力，估計也就是個幸運覺醒的廢物魂師而已。

心中有了決斷，楊遠程面上卻是不顯，他笑着問道：“不知道秦小友可是在魂殿任職？”

“呃，不是。”滿晴微微一愣。

“那可是萬吉學院的學生？”楊遠程再問。

“也不是。”滿晴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就聽楊遠程繼續說道：“那就抱歉了，我們晶石藥店所有的祈願藥劑，都是來自魂殿和萬吉學院的。所以恐怕……”

楊遠程抱歉的看向滿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你不是這兩個地方的，我們不能收你的藥劑。

“呃……我雖然不是魂殿也不是萬吉學院的，但是我制作的藥劑效果還是不錯的，要不你先看看。”滿晴說着就要把手裏的保溫杯遞過去。

她這不遞還好一些，這一遞，楊遠程心中更加斷定滿晴就是個廢物魂師了。不管是什麽藥劑，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要盡可能的把力量壓縮到最大，這樣得到的藥劑藥效才會越精純。

沒看樓下大堂裏的那些祈願藥劑都是五毫升的小包裝嗎？哪裏有像她這樣的，拿個五百毫升的大保溫杯裝祈願藥劑。這怕是連藥效提純都做不到的人吧。這種藥劑他們晶石藥店怎麽可能會收。

于是楊遠程看也不看的拒絕道：“我相信秦小友制作的藥劑肯定是效果不錯的。但是非常抱歉，我們藥店有規定，只接受魂殿或者萬吉學院提供的祈願藥劑。當然，如果秦小友可以制作出其他藥劑的話，比如淨魔丹，舒緩藥劑，魂力恢複丹，我們藥店卻是沒有這樣的規定的。到時候秦小友有多少，我們收多少。”

作為一個店長，楊遠程還是很會說話的，他這番話既委婉的拒絕了滿晴寄賣祈願藥劑的要求，又給滿晴留了一個臺階。我們不是不收你的藥劑，只是不收祈願藥劑而已。你要能拿出更高階的藥劑來，我們自然是歡迎的。但問題是你能制作出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滿晴還能說什麽，事實上作為一個連兼職都沒出去找過的學生，能自薦到

這一步，滿晴覺得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最後，滿晴抱着保溫杯，怎麽進來的，怎麽又出去了。

還以為自己能大賺一筆呢，結果人家根本不收。果然理想是豐滿的，現實特麽是骨幹的。暗暗吐槽了幾句，滿晴準備去圖書館了。她打算去圖書館看一看有沒有剛才楊遠程提到過的那幾個藥劑的制作方法，要是有的話她準備研究研究，如果不難的話，她打算做一些再拿過來寄賣。能賺多少是多少了，畢竟回了地球，可就沒有這麽容易的賺錢方法了。

“姐姐！”

臺階下到一半，滿晴忽然聽到一聲略帶着驚喜的呼喊，擡頭望去，果然見妙妙穿着她那件有些破舊的棉襖，正在臺階底下興奮的沖她招手。妙妙的身旁還站着一個略顯消瘦的少年，正牽着妙妙的手，一起朝她望過來。

“妙妙。”滿晴也招了招手，快步走了下去，停在了兩人面前。

“哥哥，你看，我就說在這裏能遇見姐姐吧。”妙妙有些小得意的朝自家哥哥顯擺着。今天早上，哥哥就說要來找姐姐，自己說不知道姐姐住哪裏，但是可以在藥店門口守着等姐姐出現。哥哥剛開始還不信，這不，剛來沒多久就讓她給碰見了。妙妙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

“是，妙妙真聰明。”少年略帶寵溺的誇道。

“姐姐，這是我哥哥，我哥哥說要親自謝謝你。”得到誇獎的妙妙很開心，但是也沒忘了朝滿晴介紹自己哥哥。

“你好。”果然是妙妙的哥哥，早在看到少年的瞬間滿晴就猜到了。

“你好。”少年身材消瘦，臉色也有些蒼白，但是渾身上下卻透露着一股清貴的氣息，這是普通人家培養不出來的氣質，“我叫陳一鵬，是妙妙的哥哥，妙妙麻煩您照顧了。”

“沒事，妙妙挺可愛的。”滿晴笑笑，接着又關心道，“妙妙說你身體不好，好點了嗎？”

陳一鵬顯然沒想到滿晴這個淨魂師會這麽平易近人，臉上經不住出現了片刻的驚詫，随即很快回道：“好多了，還得多謝您給的藥劑。”

少年今天就是特地來道謝的，雖然不知道他妹妹怎麽狗屎運認識了挺厲害的這麽一個淨魂師，但是得了幫助，于情于理都應該親自來道謝。

“藥劑有用就好。”滿晴忽然想起自己剛才沒推銷出去的樣品，立即就把保溫杯送到了少年面前，“那正好，這些也給你吧。”

“呃……”陳一鵬怔住了，什麽東西給我，藥劑嗎？一保溫杯的藥劑？

帶着幾分狐疑，少年接過了保溫杯，然後輕輕的擰開了瓶蓋，随即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治愈之力正從杯口溢出，正是昨天他服用的那種藥劑：“您這是……”

“哦，我剛學會做祈願藥劑，本來是想拿來藥店寄賣順便賺點錢的。”滿晴也沒隐瞞，有些尴尬的說道，“結果店長說我這藥劑太低階了，不收，所以我就又拿出來了。正好碰見你們，就送你了。”

“太低階了？？”陳一鵬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可是，您制作的藥劑藥效非常的好。”

“你覺得好不管用啊，得人家覺得好才行。”滿晴也能理解，自己一個覺醒沒兩天還是自學成才的半吊子淨魂師，哪裏比得過人家正統出身的學院派。

“真是有眼無珠。”陳一鵬由衷的說道。這藥劑他是親自試用過的，效果比這晶石藥店售賣的十二級祈願藥劑藥效都要好。而且還帶有安撫經脈的作用，根本就不能單論為只是祈願藥劑而已。

滿晴頓時對少年的好感多了幾分，盡管知道這少年多少帶了一些恭維的成分，但滿晴聽了還是很高興，當下更是大方道：“既然這藥劑對你的傷勢有用，以後你就讓妙妙找我來拿，省得去藥店買了。”

“嗯，以後我不去藥店買了，我拿錢找姐姐買。”妙妙立刻附和道，她也知道姐姐的藥劑比藥店裏的好。

“好呀，那為了感謝妙妙小朋友支持我的生意，我給你打一折。”滿晴笑着揉了揉妙妙的腦袋。

“一折，會不會太便宜了。”妙妙算了算，覺得一折好便宜啊。如果姐姐打一折的話，那她以後就不用每天瞞着哥哥出去獵魔獸了。

“不會，不會。”滿晴連聲說着，反正也賣不出，不如順手做個人情。

“太好了哥哥，以後我們可以省可多藥錢了。”妙妙仰頭去看自己哥哥，滿臉的開心。

陳一鵬一直在一旁靜靜的觀察着滿晴，這個淨魂師本身魂力不高，妙妙說過她是這兩天才偶然覺醒的。在靈魔界雖然大多數魂師都在五歲覺醒，但是這也不是絕對，有少部分的魂師也會在五歲之後覺醒。只是覺醒的越晚，魂力就越低，成就注定不會太高。但是這個注定成就不會太高的魂師，卻能制作出如此神奇的藥劑。

“哥哥？”妙妙見哥哥一直看着滿晴發呆，奇怪的晃了晃哥哥的手。

“嗯？”少年回神，“怎麽了？”

“姐姐說以後可以把藥劑一折賣給我們。”妙妙又重複了一遍。

“一折？”少年震驚的看向滿晴，“這藥劑您打算繼續賣給我們？”

“是啊，不過我大概只能在萬吉城停留一個月左右，所以不能一直給你們提供藥劑。”滿晴說着又忍不住感嘆道，“本來還想在離開之前，多做點藥劑賺一筆呢。”

多做一點？陳一鵬敏感的察覺到什麽，他緊接着又問道：“您一天能制作出多少這樣的藥劑？”

“我沒試過。”滿晴随意的回答道，“不過應該挺多的吧。”

“那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幫您出售這些藥劑？”陳一鵬忽然建議道。

“你幫我出售？”

“是的。”陳一鵬飛快的解釋道，“我有一幫朋友，他們都買不到合适的藥劑。當然，錢我們會照付的，不需要您打折。只需要您提供足夠的藥劑就可以了。而且我幫您出售的話，還可以免掉藥店寄賣的分成，這樣您得到的利益也會被最大化。”

陳一鵬生怕滿晴不同意，一股腦的把所有的好處全列了出來。

“分成什麽的我倒是不介意。”滿晴雖然沒做過生意，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懂的，給經銷商分成這個是肯定的，不然人家憑什麽給你出售貨物，只是她有一個疑惑，“不過，你朋友怎麽會買不到合适的藥劑？”

既然說了會給錢，那麽顯然不是因為差錢才買不到藥劑的。

陳一鵬一愣，本來還算鎮定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最終他還是如實的回答了滿晴的問題，如果要合作的話這一點是瞞不住的：“因為，他們大多是覺醒失敗或者正在異化的魂師。”

“所以呢？這和買不到藥有什麽關系？”滿晴沒聽懂。

陳一鵬又是一愣，怎麽對方聽到異魂師反應的如此平淡，不過他還是繼續解釋道：“因為靈魔界有規定，藥劑需要優先提供給正常的魂師，覺醒失敗的魂師每個月只能購買三次藥劑，而異魂師則沒有購買藥劑的權利。如果……如果您介意出售藥劑給異魂師的話，您就當我沒說過。”

陳一鵬有些忐忑的看向滿晴。

“還有這種規定？”滿晴小聲嘟囔着，畢竟覺醒失敗的魂師和異魂師，聽着就不像是健全的魂師，這類的魂師應該才更需要藥劑才對啊。

聽了少年的話，滿晴沒有考慮太久，擺了擺手說道：“這倒沒關系，做生意嘛，誰出錢就賣給誰呗。”

“您不介意？”陳一鵬驚喜道。

滿晴微笑着搖了搖頭，随即又提醒道：“不過先說好，我最多只能在萬吉城待一個月，所以藥劑也只能提供一個月的。價格可以給你便宜點，但是必須現金結賬。”

“這我知道。”少年激動的點頭，只要能買道藥劑就行，這樣的話他們異化的速度也會慢上許多。

事情基本敲定，兩人又讨論了一陣，商量好了交貨的時間以及地點，陳一鵬就拿着樣品飛奔去找他的朋友們了。而打開了新銷路後急着賺錢的滿晴也就不去圖書館了。原路返回住處，幹勁十足的開始準備明天需要的藥劑。

炎啓靠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院子裏正在制作祈願藥劑的女人暗暗心驚。

人別的淨魂師制作藥劑，放多少水，注入多少魂力，祈禱多長時間，這些等等的過程都是提前計算好的。但是他院子裏這位倒好，弄了個水桶就開始制作藥劑了。就算是低等的祈願藥劑，這也太随便了吧。

炎啓就這麽靜靜的觀察着，直到滿院子的祈願之力都收斂了起來，才出聲問道：“成功了嗎？”

他是真的好奇，這麽大量的祈願藥劑她到底能不能一次性提煉完成。

“呼，累死了。”滿晴擦了擦汗說道，“下次不能一次煉制這麽多了，差點能量結構沒穩定住，還好我高中化學學的不錯。”

滿晴确實虛驚一場，剛才在制作藥劑的過程中，因為一次性注入能量太多，導致能量結構竟然在中途忽然崩塌了，藥劑差點功虧一篑。好在她及時做了調整，構建了一個新的能量結構。

真是要感謝化學老師讓她畫的那些分子結構圖啊。

“成功了？”帶着一些震驚，炎啓轉身下了樓，他站在那一大桶祈願藥劑身邊細細的感受了一下，随即忍不住問道，“你這藥劑，是按幾級藥劑的價格賣給晶石藥店的。”

“我沒賣給他們。”

“沒賣？”炎啓詫異了。

“他們店長說只收魂殿和萬吉學院的祈願藥劑，外面的普通藥劑他們是不收的。”滿晴回答道。

“不收？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看過你制作的藥劑？”就這品級的藥劑，不收的是傻子吧，炎啓腹诽道。

“嗯，他說他相信我的藥劑不錯，但是就是不能收。”滿晴回憶着當時的情形攤了攤手道，“所以就沒看。不過，我找到了新的銷路。”

“什麽銷路？”炎啓更好奇了，這丫頭出去一上午，還能開辟新銷路了，這麽能耐？

“妙妙的哥哥說，他可以幫我把藥劑賣給覺醒失敗的魂師或者是異魂師。”炎啓說道。

異魂師？！炎啓目光瞬間變的淩厲起來，他看向滿晴，嚴肅的道：“你知道異魂師是什麽存在嗎？”

“我大概能猜到。”滿晴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你應該就是異魂師吧。”

炎啓瞳孔一陣收縮，心頭驚駭不已。

“你之前在地球的時候說過，如果感染了魔氣的三眼魔兔被魂師監察局發現的話，小易就會被打上異化的标簽。所以我猜測異魂師應該是被魔氣感染的魂師，而且這種魔氣輕易淨化不了。”滿晴說出自己的推斷，“你之前受傷，傷口上的魔氣我很輕易就淨化幹淨了。但是這一次，你身上的魔氣需要我和你契約之後才能勉強控制。而且，你受傷之後，不去買藥，不去醫院，不去找淨魂師治療。綜上，你是異魂師，而且異魂師是被靈魔界排斥的存在。”

“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炎啓眯着眼，之前他一直覺得這滿晴沒什麽心機，卻不想自己的身份早已經暴露了。

“那是。”滿晴毫不謙虛的承認道。

“那你既然知道異魂師是被靈魔界排斥的存在，你還敢把藥劑賣給他們？”炎啓別有深意的問道。

“我都敢和異魂師結契了，賣個藥算什麽。”滿晴無所謂道。

炎啓聽得又是一愣，他聯想過自己身份暴露之後外人的無數種反應，唯一沒想到的是滿晴這種完沒反應。他沉默了片刻，心中有一種異樣的解脫感，還有些高興，對于眼前這個女人，他發現她真是越來越可愛了：“那你知道異魂師為什麽會被靈魔界排斥，以及為什麽靈魔界不允許異魂師購買藥劑嗎？”

“這點我也有些好奇。”滿晴看向炎啓，等待着答案，他知道炎啓既然這麽問了，就表示已經打算告訴她了。

炎啓朝米卡招了招手，米卡當即從滿晴的肩頭跳到了炎啓的手裏，炎啓一邊摸着米卡毛茸茸的腦袋一邊說道：“你之前的猜錯基本都是對的，異魂師确實是被魔氣感染的魂師。但魂師和魔物戰鬥，沾染魔氣是正常的，一般的傷口經過淨魂師淨化，或者購買可以淨化魔氣的藥劑都可以被淨化幹淨。但是唯獨一個地方一旦沾染了魔氣之後，就無法治愈。”

炎啓看向滿晴，公布答案：“魂核。”

“魂核？”滿晴立刻聯想起前幾天他在炎啓的腹部看到的那個不斷冒着魔氣的黑色小洞。

“魂核沾染魔氣之後，魂師的魂力就會不受控制的紊亂躁動，嚴重了甚至會狂暴傷人。”炎啓說道，“雖然服用安撫和淨化的藥劑可以起到緩和的作用，但是魂核最終還是會被全部污染。而被全部污染的魂核會自爆。”

“自爆？”滿晴一驚，“自爆會怎麽樣？”

“魂師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魂核裏，你覺得自爆之後會怎麽樣？”炎啓不答反問。

滿晴記起炎啓穿越空間壁壘時所展現出來的非凡力量，随即假設了一下，如果這股力量自爆了，那……一朵濃黑的蘑菇雲瞬間在滿晴的眼前綻放。

“所以為了避免危險，魂殿做了一個決定，魂師一旦發現異化，就必須在魔核被完全污染之前，自廢魂核。”

“廢掉魂核了，魂師就變成普通人了吧？”滿晴覺得這樣其實也不算很糟。

“你是不是覺得，其實變成普通人也不錯。”炎啓仿佛看穿了滿晴的想法，他嗤笑道，“但是這裏不是地球，這裏是靈魔界。沒有魂力的普通人是保護不了自己的，更何況，他們曾經都是高高在上的魂師，有誰願意甘心變成普通人。”

“但是不是說已經治不好了嗎？”滿晴問道，既然治不好了，不甘心也沒用啊。

“如果有足夠藥劑緩和的話，其實魔化的速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快，比如……我。”炎啓不自覺的笑了笑，随即，他又收斂起笑容繼續說道，“但是魂殿卻覺得，淨魂師本就稀少，以其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延緩異魂師的魔化，倒不如多培養一些正常的魂師。而為了讓異魂師自覺的自毀魔核，魂殿更是直接斷掉了異魂師所有的藥物來源。”

“這不是在激化矛盾嗎？”滿晴立刻意識到不對，異魂師就像是一種絕症，無法治愈，但是也不會立即死亡，但是魂殿卻直接給他們判了死刑。

“沒錯。”炎啓贊賞的看向滿晴，“甚至有一部分異魂師覺得，如果魂殿不放棄他們，讓淨魂師潛心研究的話，也許魂核魔化的問題也是能夠解決的。”

“也有道理啊。”科學研究的意義不就在這裏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異魂師不想放棄自己的力量，魂殿也不想治療異魂師，只想讓他們自廢魂核變成普通人。矛盾日積夜累，終于在一位十一階戰魂師自爆時達到了頂點。”炎啓目光望向半空，仿佛穿過失控目睹了那日的場景一般，“十一階戰魂師自爆，毀了半座城，死傷無數。”

“魂殿更加确定異魂師的可怕，全面打壓，而異魂師卻覺得是魂殿的放棄造成了這樣的結果。一面覺得，如果魂殿給予異魂師足夠的治療，異魂師魂核不會魔化的那麽快，哪怕魔化了，一旦魔化程度不可控制，異魂師也會甘願自毀魂核，這樣就會減少傷亡。而另一面卻覺得每一個異魂師都是不定時的□□，必須當場清除。于是最終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聽到這裏，除了震撼，滿晴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表情了。

“你覺得，哪邊對？”炎啓忽然轉向滿晴問道。

“呃……”滿晴卡主，好半天才問出一句，“魂殿真的抽不出人手制作藥劑嗎？”

“确實有這個問題。”炎啓中肯的評價道，“淨魂師和戰魂師的比例是一比一百，而每年都會有兩次魔物大戰，淨魂師必須提前儲備出足夠的藥劑，提供給大戰時的戰魂師。而每個人的魂力都是有限的，所以藥劑必須優先正常的戰魂師。”

“怎麽聽着好像兩邊都挺對的。”滿晴聽得腦袋都疼了，這種階級矛盾哪是她這種升鬥小民能解決得了的，幹脆放棄道，“不知道啦，反正我不管，我賣我的藥劑就是了。”

“淨魂師私自賣藥劑給異魂師也是不被允許的。”炎啓提醒道。

“沒事啊，反正我不是你們靈魔界的人。再說，我售賣藥劑，不是也能延緩異魂師的魔化嗎，這也算是在緩和你們靈魔界的內部矛盾了。”滿晴始終把自己放在一個外人的角度，旁觀着靈魔界的事情。

緩和矛盾嗎？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炎啓看向滿晴的目光慢慢變的不一樣起來。

滿晴不是靈魔界的人，所以她的思想裏沒有階級對立，沒有對異魂師的偏見，而且她還擁有制作藥劑的天賦。如果她能不斷的制作藥劑售賣給異魂師，是不是真的能緩和這種矛盾呢？

“我們要不要一起合夥做個生意？”炎啓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