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生母 秦瑤
“這就是高鐵啊。”第一次乘坐高鐵的炎啓坐在座位上好奇的東張西望。
滿晴沒有理她, 正低頭專心的發着信息。
“你在和誰發信息呢?”炎啓好奇的湊過來。
“我媽的經紀人。”離開魂師監察局的時候, 滿晴順便找陸局長要了自己母親以及她經紀人的聯絡方式。
雖然滿晴也可以在電話裏先和自己母親說明情況, 讓她先不要提封印的事情。但是滿晴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因為很多細節只有當面才能問清楚。更何況,滿晴也不能保證,明天會談結束之後, 林父會不會立刻就帶她回到靈魔界,如果這樣, 那就連問的機會都沒有了。
炎啓了然的點了點頭, 兩人到達B市差不多都是晚上□□點了, 見面之後還要坐高鐵往回趕, 所以時間并不充裕, 提前約好見面的時間, 才能不出岔子。
炎啓繼續打量着車廂,幹淨整潔的內部, 有條不紊的工作人員, 以及安靜自在的乘客。這就是地球的出行方式嗎,安全, 舒适,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身份證每個人都可以買到票。
“哐當!”
車身忽然震動了一下,高鐵發動了, 然後開始加速,炎啓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外的事物,望着他們急速後退的影子, 開始在心裏估算着這架高鐵行駛的速度。
高鐵和滿階魂獸相比到底哪個速度快呢?
“你看什麽呢?”發完消息的滿晴見炎啓一直盯着窗外看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在想,這高鐵的速度有多快。”炎啓回道。
“速度啊?”滿晴擡頭張望了一下,然後指着車廂前頭的電子屏幕說道,“那上面寫了啊,現在好像是220公裏每小時吧。”
“那和高階魂獸的飛行速度差不多了。”炎啓又問道,“那高鐵的票價是不是特別貴?”
“還好啦,不算便宜,但是也不算貴。”
“什麽叫不算便宜,也不算貴?”炎啓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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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想對于普通的慢車會貴一些,但是也在每個人的消費水平之內吧。”滿晴解釋道。
“也就說,每個人想買都能買的起了?”
“是吧,幾百塊錢應該誰都買得起吧。”滿晴有些意外的看向炎啓,“你問這個幹嗎?”
“我在想,要是靈魔界也有這樣的交通工具就好了。”炎啓說道,“連接着每個城市,票價每個人都消費得起,最重要的是,買完票就可以安心放心的坐上去,不用擔心魔物的攻擊。”
“你是不想的有點遠了。”滿晴不贊同的說道,“靈魔界現在連一條安全的道路都開辟不出來,你還想修高鐵。不過話說回來,靈魔界的普通人要是想去其他主城都是怎麽去的?”
“每個月定期都會有一班公交車去其他主城,車上會配備負責保護的魂師。”炎啓說道,“不過票價很昂貴,相當于普通人要攢七八年的家底,而且不一定保證安全送達。”
“還不保證安全送達?”滿晴不可置信道,花了這麽多錢還不保證安全,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每輛車上最多配備兩個戰魂師,如果遇見他們應付不了的狀況,戰魂師自然還是要優先保護自己的安全的。”炎啓說道。
“他們的任務難道不是保護這些普通人的安全嗎?”滿晴問道。
“既然遇上了魂師都應付不了的狀況,那就算拼死攔住了魔物,沒有了魂師的保護,那些普通人在魔獸森林裏也是存活不下來的,所以還不如優先保護自己。”炎啓解釋道,“這點,魂殿也是默許的。”
“這也太沒有保障了吧。”滿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法太陰暗了,她總覺得這樣的方式很不合理,“一輛車出去,如果只有魂師回來了,誰知道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啊,但是誰又會花功夫去查呢。”
靈魔界百分之七十的面積都被魔獸森林占領,很多普通人窮其一生都無法踏出他們生存的城市周邊。地域,制度,知識,從方方面面限制了他們的成長,唯有覺醒魂力才是出入。
“不管怎麽樣,我覺得靈魔界的發展還是得靠普通人的。”滿晴說道,“畢竟魂師只占靈魔界人口的百分之一不到。魂師雖然天生強大,但是他們并不是無所不能,就像地球上這些改變人類生活的發明,大多數也都是平民發明出來的啊。”
“你的想法不錯,但是真的很難做到。”炎啓苦笑道。如今的靈魔界,魂師的數量每年都在銳減,魂殿快要連抵抗魔物的能力都沒有了,哪裏還會費心去改善普通人的生活。當生存都是問題的時候,其他就都是浮雲了。
炎啓靠着窗,看着沿路的風景,一直從夕陽西沉看到月升星明,眼裏漸漸泛起了亮光。
五個小時之後,動車準時抵達B市車站,因為時間的關系,兩人連晚飯都來不及吃,打車直奔了B市電視臺。
滿晴朝門口的保安報了自己的名字,就被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帶領着進入了電視臺,而後乘坐電梯到達了二十八樓的一間會客室裏,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一個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出頭,穿着精致的西裝,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的男人。
岳博生,自己母親的經紀人。
“晴晴?”岳博生看見滿晴,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你認得我?”滿晴有些驚訝的問道,如果不是認得自己的人,應該不會這麽親切的叫自己。
“當然,小時候一直是我照顧你的啊。”岳博生看見滿晴驚訝的神情,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于是語氣忽然變的遺憾起來,“差點忘了,你五歲的時候失去過記憶。”
“我失去過記憶。”這回滿晴更驚訝了,難道自己不是因為長大後忘記小時候的事情,而是失憶了嗎?
“你都不記得了,你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昏迷了半個多月,醒過來的時候就誰都不認識了。”岳博生苦笑道,“當時你媽媽難過的不行。”
“我媽?”岳博生驟然提到自己母親,滿晴下意識的有些緊張起來。
“看我,光顧着說話了,我們坐下慢慢聊,你們喝什麽,咖啡,茶,飲料這裏都有。”岳博生招待兩人坐下,又親自幫兩人泡了兩杯咖啡過來,才繼續和兩人解釋起來,“本來我是打算親自去門口接你們的,但是我和秦瑤的身份都不适合暴露,所以只能讓助理去借你,你千萬不要介意。”
“沒事,你們是公衆人物嘛。”滿晴表示理解。
“這個我們倒不怕,主要是怕你受影響,你媽千叮咛萬囑咐過你的身份千萬不能曝光,說會給你帶來麻煩。”岳博生笑着解釋道,雖然秦瑤從來沒有清楚的和他講述過她前一段婚姻的狀況,但是岳博生也偷偷調查了不少。當年他把滿晴送回林家的時候就提前查過林家,後來的十幾年為了秦瑤他也繼續查過林家,但是神奇的是無論他怎麽查,都查不到林家的一點信息。從這一點就足已經說明林家的特殊了。
“她……什麽時候過來?”滿晴心情複雜的問道,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仿佛在等高考揭榜一樣,既緊張又害怕。
岳博生聽到滿晴的問題,低頭看了看手表,确認了時間之後才又說道:“秦瑤還有五分鐘下節目,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你來了。”
“什麽?!”滿晴詫異的望過去。
“抱歉,這件事情我還沒告訴她。”岳博生滿是歉意的說道,“秦瑤今天的行程安排很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中斷,如果她知道你要來,估計會直接飛回S城。所以我就自作主張暫時隐瞞了你要來的消息。畢竟,如果讓秦瑤回了S城,應該就瞞不過您父親了。”
滿晴一怔,岳博生這是一邊在暗示她,秦瑤對她很看重,一邊又在解釋他是因為知道自己要瞞着林家和秦瑤見面,所以才特地做出這樣的安排嗎?
“我現在去化妝師找她,知道你來了,她一定會高興的瘋掉,這十五年她每天都在想你。”岳博生說完,朝兩人點了點頭,而後起身出了會客室。
滿晴順着岳博生離開的方向,看着房門口怔愣了片刻,才仿佛喃喃自語一般的問道:“她想了我十五年,卻為什麽一次都沒來看我?”
“想知道,一會兒就直接問吧。”自從進了會客室就一直安靜坐着的炎啓忽然出聲說道。
滿晴回頭,望向炎啓,炎啓回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
“如果封印會被解開,那麽你活不了多久,如果封印被順利隐瞞,你也還是要回靈魔界。所以,你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有什麽就直接問吧。”炎啓由衷的說道。
滿晴沉默,瞬間無數的情緒湧了上來,她一路從S市趕來,路上一直都想着隐瞞封印的事情,強迫自己不去思考和秦瑤見面後的種種,但是不管她怎麽回避,這一刻馬上就要到來了。
“噠噠噠……”
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是高跟鞋快速敲打地板的聲音,滿晴下意識的繃直了身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就是秦瑤的腳步聲。
“咔嚓。”
腳步聲和開門聲是連在一起的,這個瘋狂奔跑來的人影似乎很是着急,幾乎連戰住腳步調整呼吸的時間都沒有,一口氣沖進了房間。
而滿晴也在同時看見了一個妝容精致,身着淡色禮服的優雅女人。秦瑤!
秦瑤沖進了房間,右手甚至還握着敞開的門把手,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她愣愣的看着滿晴,緊緊的盯着,盯的滿期坐立不安的站了起來,而後忽然刷的一下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滿晴看見秦瑤忽然流淚,心頭忽的一酸,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的朝炎啓遞過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而炎啓此時卻早已經站了起來,他朝滿晴肩頭的米卡招了招手,而後一人一鴨往門外走去。經過滿晴身邊的時候,甚至還鼓勵的拍了拍滿晴的肩膀。
炎啓離開,幫兩人帶上了會客室的門,而後和站在走廊右側的岳博生相似一笑。
“晴晴。”在炎啓離開之後,激動的秦瑤似乎終于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她沖了上去緊緊的把滿晴抱在了懷裏。
滿晴沒有躲開,仿佛一個木頭人一樣任由秦瑤抱着,她的心緒很亂,對于這個十五年對自己不聞不問的母親,滿晴有委屈,有質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她想過兩人再見面時自己對她的态度,是對她惡語相向,質問她為什麽抛棄自己呢,還是理智的對待,就當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客客氣氣的相處。但是這一切,卻都抵不住秦瑤撲上來時給她的那個擁抱。
這個擁抱讓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是那種哪怕她不記得,卻暈染在靈魂中的溫暖一般,讓她不需要任何證據的相信,這個女人曾經一定很疼愛自己。
眼淚瞬間迷蒙了雙眼,滿晴僵硬的雙手終于也緩緩擡了起來,擁住了自己的母親。
但是留給母女二人獨處的時間并不多,滿晴還要趕十一點的高鐵回S市,但是他們到達電視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扣除來回的時間,滿打滿算他們也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而已,而這一個小時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論。
于是兩人暫時抑制住了激動的心情開始談論正事,岳博生去和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借了會客室,并且守在門外不讓外人進入打擾。
“媽,我五歲的時候是不是覺醒過魂力?”滿晴思來想去,覺得當初一定是發生了什麽,秦瑤才會把她送回林家。而她和炎啓都覺得,這個原因肯定和覺醒有關。
“什麽叫覺醒過魂力?”秦瑤不解的看向女兒。
“就是……我想知道我的魂力是不是五歲的時候就覺醒過一次。”滿晴補充道。
“魂力不是只能覺醒一次嗎?”秦瑤越聽越糊塗了。
聽了這話,滿晴和炎啓驚喜的對視一眼,看來事情果然如他們所料的一般,滿晴确實在五歲的時候覺醒過。
“您是因為我覺醒了魂力才送我回林家的對嗎?”滿晴求證道。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你魂力覺醒了,我哪裏舍得把你送回林家。”秦瑤想也不想的說道,“其實,要不是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情,即使你覺醒了我也舍不得把你送回去。”
那件事情?!滿晴和炎啓同時想到了封印的事情。
“媽,我小時候發生過什麽事情。”滿晴急忙問道。
“其實你不是五歲才覺醒的,你四歲半的時候就已經能看見魔物了。”秦瑤回憶道,“那個時候我根本舍不得把你送回去,就存着僥幸的心理把你偷偷留在身邊,騙你說那些魔物是樹林裏的精靈偷跑出來陪你玩的。”
“精靈?”炎啓聽了都詫異了,還有人把魔物當精靈的。
“我知道地球沒有高階的魔物,也知道一些低階的魔物只會做一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并不會傷害人類,所以為了不讓你害怕,才這麽騙你的。那個時候你對這些話深信不疑,經常一個人去找小精靈玩。”秦瑤說道。
“那後來你為什麽又把我送回去了?”滿晴問道。
“後來……”秦瑤的臉上忽然滿是自責,“你五歲生日那一天,我為了給你過生日帶你去野餐。你那個時候非要生一個篝火,還非要自己去撿柴火,那裏是岳博生的私人莊園,周圍并沒有危險,所以我也就沒有攔着你,讓你一個人進了樹林,我在湖邊準備食物。直到等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還不見你回來,我才進樹林去找你。”
“那個樹林不大,但是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就在我驚慌失措的要報警的時候,你又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才知道你一直被結界罩住了。”當時的情形秦瑤如今想起來都還是滿臉的後怕,“但是結界裏也憑空多出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和幾只強大的魔物。”
“誰?”滿晴焦急的問道,而炎啓眸光一閃,大約猜出了男人的身份。
“我不知道。”秦瑤搖頭道,“那個男人當時傷的很重,幾乎都要站不起來了,但是那個時候魔物的攻擊并沒有停止,我怕你受到波及,抱着你就跑開了。等我确定了你的安全之後再回去找那個男人的時候,卻已經見不到那個男人的蹤影了。”
“那後來呢?”滿晴繼續問道。
“你回去就昏迷了。”秦瑤回憶道,“我把你送到醫院,大夫都說你的身體沒有問題,但就是怎麽都不醒。我實在沒辦法,就把你帶回了S市,我知道S市有魂師監察局開設的醫院,我把你送了進去,但是他們還是說你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那個時候林崇業人不在地球,我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但好在你半個月之後終于醒了。”秦瑤說道。
“所以你就把我送回了林家?”滿晴問道。
“我一開始還是舍不得,因為一旦送你回林家,你就要去靈魔界生活,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遲遲下不了決心,直到你身邊出現魔物的數量越來越多,我害怕自己保護不了你,才下定決心把你送回去的。”回憶起這段,秦瑤攔不住伸手去抓女兒的手掌而後緊緊的握住,仿佛生怕她跑掉一般,“那個時候你不知道怎麽忽然失憶了,我想這大概也是天意,讓你忘了我回林家,好去靈魔界生活。”
“你一直以為我在靈魔界?”滿晴詫異的問道。
“是啊,我當初會和林崇業離婚就是因為我發現我懷孕了。”秦瑤說道。
滿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當初我問他,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孩子要怎麽辦,他居然想也不想的說,等孩子覺醒魂力之後就要送去靈魔界。”秦瑤回憶道,“當初我和他結婚的時候并沒有考慮太多,只覺得喜歡了便在一起了。結婚之後我才發現,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同,也承受着太多的壓力。我在林家仿佛就是一個罪人,一個連累了林崇業的罪人。我害怕以後的孩子會覺醒魂力,這樣的話他就會離我而去,我更害怕孩子不覺醒魂力,因為他這樣就會成為林家的罪人。我思來想去了很久,最終決定帶着你離開了林家。”
此時的滿晴已經完可以理解母親的做法了,哪怕是換了她估計除了這樣當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可是當時送我回去的好像并不是你。”滿晴問道。
“是岳博生替我送你回去的。”秦瑤說道,“當初我離開林家的時候林崇業發過話,不允許我再踏入林家莊園半步。其實踏不踏入都一樣,反正你也不在那裏,而我又去不了靈魔界。”
“我……我不在靈魔界。”滿晴忍不住說道。
“什麽?”
“我一直都在地球,在S市。”滿晴說道。
“什麽?!”秦瑤不可置信道,“你一直都在S市?你沒去靈魔界?”
“嗯。”滿晴點頭,“我的魂核當時被封印了,所以覺醒并沒有成功。其實這十五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普通人。”
“砰!”
聽到這裏的秦瑤忽然憤怒的狠狠一拳捶在沙發上,而後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林崇業,你居然敢騙我!”
這十五年來,秦瑤每年都會給林崇業發消息,試圖見滿晴一面,但是林崇業只回了一次,那就是在滿晴被送林家的第二年,林崇業的回複是:滿晴已經被我帶回了靈魔界,不會再回地球。
秦瑤這才死了心,但是現在是什麽意思,滿晴其實一直都在地球。
“還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魂核被什麽東西封印了。”秦瑤現在最關心的還是滿晴身體。
“我……”滿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于是扭頭去看一旁的炎啓。
炎啓心領神會的接過話題,出聲問道:“伯母,滿晴五歲昏迷那天,你在現場除了那個陌生男人之外,還有沒有見過什麽東西?”
“東西?”秦瑤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滿晴的衣服裏好像确實多出來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什麽樣子的,還在嗎?”炎啓有些激動的追問道。
“是一個有着奇怪紋路的石盤。”秦瑤回憶道。
“那是封印的陣盤,它現在在哪兒?”原來白方家找了十幾年的陣盤,真的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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