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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聽着車廂裏的乘客, 在一次次地為自己所制的‘鲲鵬’卡,控制不住驚嘆、驚呼起來的時候,陸涵的情緒是激動、是興奮的。

雖說在焰虎傭兵團的時候, 陸涵便已隐隐地意識到自己所制、所改良的卡片, 很可能很受歡迎,但也遠沒有此時此刻那麽直觀,那麽震撼, 從那些乘客口中吐出來的每個天價懸賞的價格,都無一不是遠勝于三百張‘新棘藤卡’訂單的總價格!

在這一刻, 陸涵是不可能不狂喜地, 這可是意味着,她的制卡技術,已經足夠支撐她在這個世界立足謀生了, 而不是每一步都要瞻前顧後,寸步難行。

然而, 這份激動、這份狂喜, 卻在陸涵的視線不經意觸及到卡器裏的‘影子卡’時,一下子變得冷靜、壓制下來了。

不對,這不對。

哪怕現在她所制的卡受到了大家的瘋狂追捧, 千萬甚至上億星幣都随手可得,但這個世界對于她來說,依舊不是一個安全的世界。

之前在避難所差點被逼進死亡絕境的渾身顫栗感, 到至今,都還沒有完全從陸涵的身體記憶裏消去, 反而更讓陸涵更加了滲透這個世界本質, 這并不是一個擁有律法的世界,而是一個以強者為律法的世界, 能存活下來的弱者,不是愚者,無知者,就只能歸順強者而活!

一個A級治療師光是看別人不順眼、心裏不平衡而已,就能輕易對其他人起殺心,那麽,那些高級哨兵呢?那些大傭兵團,大勢力呢?對付一個想要對付的人,不就更加輕而易舉了嗎?

看清楚這一點後,陸涵再去看那些令人忍不住瘋狂起來的天價懸賞後,激動、狂熱的心情便已變得蕩然無存了,剩下來的,全然就只有恐懼、不安,無法再以最簡單地思維去看到這些天價懸賞了。

是的,沒錯,并非所有大勢力、大傭兵團都像是林醫師那樣的惡人,也有像是焰虎傭兵團的好人,但問題是,只要是大勢力、大傭兵,就難免不會考慮到整個傭兵團、整個勢力集

團的利益和未來發展,他們甚至會為了不讓自己的勢力集團處于劣勢地位,從而做出殘酷的行為。

比如說……要是她接受了其中一個大勢力、大傭兵團的邀請,那其他勢力将會怎麽看待她?會不會因為不想改變現在所擁有的勢力平衡局面,提前将她給解決了。

又或者說,某個勢力在得到她的制卡技術,能夠複制她的‘鲲鵬’卡後,會不會因為不想讓其實勢力也知道這項技術,自己提前動手将她給解決,從根源上去杜絕技術的外流?

陸涵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想法看起來很陰暗,似乎将大家都往壞處去思考,或許自己的制卡技術還不足以影響到這種地步呢,畢竟‘鲲鵬’卡歸根到底只是一張一星卡而已。

陸涵也一直是這樣看待自己的,特別是從深淵淺層出來後,她更是覺得在這個世界厲害的制卡師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自己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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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或是精妙、或是慎密、或是簡潔的能量結構,都不禁讓她沉迷、癡迷,甚至拍手叫絕,這麽一相比之下,自己所制的星卡就要粗糙得多了。

所以在陸涵的內心,也并不認為自己的制卡技術能厲害得到哪裏去,俗語都有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嗎?

然而……現在外面由天價懸賞帶來的,幾乎是瘋狂、狂熱的現象,只會讓陸涵禁不住去多想、去細想,并越想越害怕,更是忽然了悟了嚴姐之前說的那句‘要好好隐藏自己’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但這樣的一情況,她就不制卡了嗎?

陸涵仔細想了想,最終是微微搖搖頭,否決了這樣的一個做法。

這一個方法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她陸涵可以最近這段時間裏不制卡,但并不能以後都不制卡,制卡是原主心心念念都想要實現的願望,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生存方式,只要她繼續制卡,她的卡片始終都會有流傳出去的那一日,是不可能一直都能隐藏下來的。

更何況,像是那樣的日子,并不會讓陸涵覺得好受,反而會讓她感覺說不定哪天就控制不住爆雷了。

所以,她不僅不能不制卡,而且還要瘋狂制卡。

與其讓那些大傭兵團、大勢力掌握主動,那還不如讓她自己來掌握這場主動,讓她自己來親自操控這場瘋狂、狂熱的現象大戲。

這麽想着,陸涵便沒心情再看張宇操控着‘鲲鵬卡’發揮出來的精彩表現了,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不斷在腦內一遍遍地計算着些什麽。

等回到天星中心,和楊小伊分開後,陸涵便是二話不說地直奔了好幾個販賣空白星卡的商店,将他們店裏存放的所有空白星卡全都買來了,并購買了成堆成堆方便使用的營養劑,直将身上攜帶的兩張‘空間儲物卡’都塞滿了,陸涵這才離開商店歸家。

并且在歸家之前,還詢問了好幾個不同代寄件存放點的位置,并向治療中心的負責人提出了請辭。

因為治療中心最近經營不善,的确是有很多向導遞交了辭呈,所以中心負責人對于陸涵要辭職這個舉動,并沒有什麽懷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很快就批了陸涵的請辭,并在通過請辭時,想到了一件事,便這麽笑着開口道:

“你這家夥,和小伊一同跑去深淵淺層的時候,是不是沒有好好告訴李莉?李莉改天知道後都要急死了,偏偏你們進去深淵淺層後就聯系不上了,便無可奈何只能在中心裏幹焦急,她最近的脾氣可爆着呢,不過,李莉這家夥也蠻好哄的,等她回來後多說幾句好話,笑臉又能浮上來了。”

中心負責人這麽笑着說道,從她口中的形容,陸涵并不難想象哄好李莉後,該是怎麽一個好笑的畫面。

不過,李莉最近并不在治療中心這邊,聽說是李莉的某個哨兵常客最近接了個大任務,要到隔壁天耀轄區的深淵淺層去出任務,便邀請李莉以及好幾個A級治療師,作為傭兵團的跟隊治療師過去了。

大概是陸涵剛進入二級淺層沒多久後,李莉他們就出發了,所以李莉給陸涵發的唠唠叨叨的消息,全都是幾天前發來的,最近這幾天李莉應該還在深淵淺層裏沒出來,所以便無法聯系上。

想了想,陸涵還是給李莉姐留言報了平安,并将自己提交了治療中心的辭呈,以及她決定專心制卡,回到制卡師道路上的這件事給說了,讓她不用擔心,還有些什麽好消息的話,等她們兩人團聚後再說。

果然,就如陸涵所想的那樣,這消息發出去之後,便顯示‘已成功發送,但消息未讀了’,也就是說,李莉現在果然是還在深淵淺層裏,等要團聚再見面,估計得是好一段時間之後的事兒了。

只是,現在的陸涵想不到的是,這條消息,将會是她發給李莉最後的一條消息,等她們兩人再次重逢時,已是好幾年以後了,要是陸涵能提前知道不久後發生的事,估計就不會只和李莉說這麽一點事兒,而是會說很多,很多……

當然,未來的事,陸涵是不可能知道的,在給李莉姐報了平安後,陸涵便已将新購買回來的空白星卡,全都取出來了,并将每天大概需要吃多少分量的營養劑做了一定分類的标記,然後,便二話不說地,進行了——閉關!

嚴姐定下的三百張‘新棘藤卡’,以及後來追加的二百張改良卡訂單,陸涵并沒有焦急着去制作,而是将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每個剛入行的制卡師都必須經歷的枯燥練習工作上——基礎能量結構的熟悉和應用。

這是一項龐大、繁瑣又枯燥的練習,制卡體系發展至今,光是一個類別能量結構的延伸,都有可能多達上百種,至少也有十幾種,而且稍微改變一點能量結構的編織,卡片所呈現出現效果,便有可能天差地別。

原主是A級制卡師,雖然天賦不夠,但她足夠努力,為了能更深入接觸到制卡師世界,她幾乎是将現在市面上、學院裏公開的能量結構全都學習透了,只有一些比較冷門偏門、很少接觸到的結構,以及以着原主原來A級制卡師層次無法接觸到的結構之外,其他的,原主基本都全學會了。

而現在,陸涵要做的,便是将原主記憶庫裏所有與卡片有關的能量結構,全都熟悉起來。

這是一項枯燥、令人疲憊的工作,但卻也是一項讓陸涵感覺倍是愉悅、靈感頻發的工作。

沒錯,在一開始,這工作确實很艱難,哪怕陸涵之前已在焰虎傭兵團做過類似的工作,但無論是誰,在一次又一次、不停地編織同一個能量結構後,都難免不産生自我厭惡、煩躁的情緒。

尤其是有些能量結構編織起來還不簡單,需要長時間控制精神力絲線,而且還不能出錯,一旦出錯,手上的那張空白卡片,便會瞬間變成黑色的廢卡,沒用了。

但漸漸地,等陸涵逐漸對這些能量結構變得熟悉後,熟悉到閉着眼睛都能編織出來後,這一切,又開始變得有趣了。

無數的靈感忍不住讓陸涵将兩個、三個甚至好幾個不同的能量結構進行結合,就這麽看着這些不同的能量結構進行激烈地碰撞,呈現出各種各種完全不同或者是相似的卡片攻擊方式。

這一行為,看起來和之前幫焰虎傭兵團進行卡牌改良時很相似,但卻又有點不同。

之前幫焰虎改良卡片,陸涵所結合所優化的能量結構,都是具有一定的目的性,是基于對其哨兵精神體特征上的考慮,而進行結構結合的。

但這一次,卻并不一樣,陸涵并沒有任何目的,只是瞧着哪幾個能量結構瞧着好看,就拉到一塊兒進行随意組合了,甚至有的還是剛好待在一塊兒的兩個能量結構,就這麽被陸涵直接結合在一起了。

就像是在玩兒一般,沒有任何目的,也沒有任何深入思考的想法,只是很純粹地因為有趣、有意思、好玩。

當然,這麽一番随意亂折騰,失敗、作廢的能量結構組

合可不少,邊上那一堆堆變成黑色廢卡的數量,都快要超過其他完好星卡的數量了,但是,這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相反,陸涵竟是收獲了好些很有趣、很有意思的攻擊方式。

比如說,當‘泡泡卡’、‘漂浮卡’、‘炸/彈卡’這三張卡的能量結構相結合起來後,所呈現出來的,竟是一個個不定、漂浮在半空中的‘泡泡’。

但這些‘泡泡’并不是普通的‘泡泡’,而是會爆/炸的泡泡,只要周圍的能量達到一定界限,這些泡泡就會像是‘泡沫’一般,‘噼裏啪啦’地全爆開來了。

陸涵不過是稍微嘗試一下,房間裏的櫃子便直接被炸黑了一半,吓得陸涵直接就将這張卡從卡器裏抽出來,不敢再嘗試了。

另外,還有好些特別的有趣、異常想不到的卡片呈現,但因為現在是在自己房間,而不是在有防禦系統的訓練場上,所以陸涵就只敢嘗試一部分,不敢再多嘗試了,就怕玩大了,将自己的房間也炸沒了。

但比較遺憾的是,現在陸涵能全部熟悉下來的基礎結構,就只有一星卡能量結構,以及少部分二星卡能量結構,更高層次一點的能量結構,對于薔薇花藤來說,還是比較吃力了。

大樹嫩枝或許能夠做到,但很明顯,大樹嫩枝的精神力拟态果然不夠靈敏,不太适合制卡,但大樹在精神力治愈方面,卻似乎頗有作用。

回來遞過辭呈的那天,陸涵特意在治療中心測試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便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等級,果然就像自己之前推測的那樣,稍微增長了一點,從C級下等,增長成了C級中等。

而回來反複練習能量結構的這段時間,薔薇花藤仿佛又與大樹變得更加親密一些了,花藤數量又比之前翻了差不多一倍,變得更加旺盛了,這麽看的話,自己的精神力等級,估計是已經達到C級上層的水平了吧,只是這水平,依舊還不能好好地完成二星卡以上的能量結構練習。

無奈之下,陸涵也就只好将後面那些讓她眼饞的高級能量結構先放放了,等精神力等級再往上提升一點,再進行練習。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涵經過大量的低級能量結構練習的緣故,使得她再次拿起空白星卡,制作‘新棘藤卡’時,精神力絲線的使用便變得流暢得多了,制卡速度也一下子快了不少,縮減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制卡時間。

制卡制作到最後十幾張時,或許是因為已對‘新棘藤卡’的能量結構熟悉到滾瓜爛熟的原因,陸涵竟是用了原來一半的時間便已成功制出來了。

可這還不是讓陸涵感覺到欣喜的,最讓她感覺到欣喜的,是制卡的成功率!

就這麽制作三百張‘新棘藤卡’的訂單,失敗、有瑕疵不能出貨的卡片,竟就只有堪堪八張而已,損耗率連百分之五都沒有,其他全都成功,後面追加的二百張改良卡訂單,也是在這範圍之內。

這是一個很直觀,告訴陸涵制卡水平進步了的數據,一想到半個月前,自己浪費了大幾十張才能制成一張卡的日子,陸涵現在可是感覺既高興又自豪。

不過,這些只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挑戰,現在才會開始。

在将嚴姐三百張‘新棘藤卡’和二百張‘改良卡’的訂單完成、并寄出去後,陸涵便用了一整天時間進行了整修。

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等身體心情都覺得舒坦了,這才重新坐回到那堆空白星卡的面前,随手拿起一張空白星卡,就這麽按照記憶中的模樣進行了能量結構編織,而這一次,陸涵用的并不是薔薇花藤,而是大樹嫩枝,就這麽編織出大家都很熟悉的‘大魚’結構來。

沒一會兒,三張讓外面的人禁不住瘋狂的‘鲲鵬卡’,便已成功制成了。

不過,‘鲲鵬卡’陸涵并不打算制多,制作三張便已經足夠了,哪怕三張‘鲲鵬卡’對于那十幾張天價懸賞來說完全不夠,但‘物稀,才為貴’不是嗎?既然要将這場‘無聲戰争’的主導權全然控制在自己手裏,那就得要将所有人對‘鲲鵬卡’的渴/望拉到極致!

而且,這一次,‘鲲鵬卡’并不是主角,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真正的主角還在……後面。

這麽想着,陸涵手上的動作便沒有再停下來了,而是熟練地操控起精神力絲線,按照自己腦海裏的形象進行編織的。

但這次有點不同的是,陸涵并沒有像是之前改良卡片時那樣,只動用薔薇花藤,也沒有像是之前制作‘鲲鵬卡’時那樣,只用大樹嫩枝進行簡單粗暴地能量結構編織,而是同時控制了兩種不同的精神絲線對能量結構進行架建。

因為制卡水平提高之後,陸涵便發現了,自己之前能制作‘空間儲物卡’和‘鲲鵬卡’等等,簡直就是一個奇跡,甚至有點難想象自己當初究竟就怎麽能制卡成功了呢?

直到再次制作‘鲲鵬卡’時,利用薔薇花藤編織結構無法完全編織成功,但操控大樹嫩枝卻是順利地編織成功時,陸涵便基本肯定了,是自己的精神力異能在發揮了特別作用的緣故,但具體是什麽作用,到現在陸涵都沒能搞清楚,這恐怕也是為什麽外界,到現在都無法對她的鲲鵬卡進行複制的原因吧?

而現在,陸涵在使用薔薇花藤精神力的同時,還使用大樹精神力,除了有想讓外界無法複制出卡片出來,或者推遲複制卡片出現的原因之外,更是因為大樹精神力能給薔薇花藤作補充,當薔薇花藤所構建結構不能達到自己所想的理想狀态,陸涵便會用大樹精神力在旁進行輔助。

這麽一相互配合,效果竟是格外的好,新制出來的星卡結構,要比之前自制的星卡結構都要流暢、穩定、完美,讓陸涵覺得分外的滿意。

除此之外,便是陸涵受到了‘萬千棘藤’卡啓發,便決定在卡面上做了一些類似的僞裝結構,對星卡裏真正的結構進行僞裝。

當然,就是陸涵這個半吊子水平,所制作出來的僞裝結構,與‘萬千棘藤’原卡的僞裝結構一比較,簡直就是小蟲見大龍,不值一提就是了,但也比什麽都不做要好就是了。

于是,随着熟悉的藍光一閃,陸涵手上的新卡便已成功制成了,而這一次,一切都很順利,可能是因為結構方案修改了很多次,完全确定了,才開始進行制卡的緣故,所以這次制卡便格外的流暢順利,第一張新卡就這麽直接制卡成功了,并沒有出現失敗廢卡的情況。

在所有能量粒子收攏,凝聚成一張新卡那一刻,陸涵的右手就這麽一側,讓新卡卡面圖案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

下一秒,一個圓滾滾的,像是肉球一樣的肉粉色生物,就這麽出現在卡面圖案上了,它繼承了‘刑天’無頭的傳統,卻是比‘刑天’更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這個肉粉色肉球生物,它不僅沒有腦袋,還沒有臉,就像是渾渾沌沌的一團,但它有六只腳,有點像犬,卻比一般的犬類生物多了兩只腳,除此之外,原本屬于它腦袋的位置,還長有四只翅膀!(注)

此時此刻,它就這麽安安靜靜地蜷縮着身體,在透明的粉紅泡泡裏,像個嬰兒一般安靜熟睡着,顯得格外地乖巧,如果不是這掉san值、奇特的外形的話,看起來還真的蠻乖巧可愛的,至少比陸涵最初想象的,要乖巧可愛得多了。

不過,這張星卡,也就是只有靜靜地躺在卡器裏顯得安靜乖巧而已,一旦被激活,它的威力甚至要比‘鲲鵬’更上一籌。

當下,便見着陸涵就這麽手上一動,精神力絲線便在這張‘粉色肉球’卡的右下角,刻上了這張卡獨一無二的專屬名字——‘混沌’。

‘山海經·混沌’。

而在‘混沌’之下,陸涵手邊的小本本上,還清晰地寫畫着另外兩張新卡的制卡方案。

這兩張新卡的能量形态,一只是長着一對大翅膀的會飛的大蛇,臉部長相卻是十分兇惡,長得有點像是帶長角的鹿,也有點像帶有利齒的鱷,腹下,還有四只格外鋒利的爪子輔助活動。

另一

只,則是一種鳥類,是一只大鳥,但體型并沒有大鵬鳥那麽大,但它卻有九個腦袋一并長在同一個鳥身上,而且細細看那九個腦袋,竟還隐隐地看出了九張人臉的影子來!

可以說,這兩張準備要制作的新卡,包括已制成‘混沌卡’,陸涵都不打算制多,她只打算每張卡只制作兩張。

哦,別誤會了,陸涵并沒打算将兩張都售出去,她打算賣的,就只有一張而已,另一張則是留給她自己自用的。

至于沒在外面面世的,‘山海經’系列的第二張卡‘刑天’,以及第三張卡‘玄武’,陸涵卻并不打算進行複制,這兩張卡都是極為極端的兩張卡,‘刑天’是極端的‘攻’,‘玄武’是極端的‘守’,而在它們相互配合的時候,便是威力發揮到最大的時候。

而且像是這樣的兩張卡,要是在市面上出現一樣的,那麽,卡片效果至少得減上三分之一,那還真是要命的事。

所以,為了更好地保住自己這條小命,陸涵并不打算再制作第二張‘刑天’卡和‘玄武’卡。

除此之外,陸涵還制作了一張特殊輔助卡,這張卡不是別的,正正就是之前陸涵幫忙修複并改良的星卡之一,‘僞裝卡’。

幸好,‘僞裝卡’的結構雖然比較獨特,但不至于不能複制,陸涵很快便根據之前的記憶,将‘僞裝卡’給制作出來了,并通過掃描在周圍路人的數據,整合成了一張陸涵完全不認識,陌生的大塊頭哨兵的臉。

當看到鏡頭裏的自己,‘變’成了一個足有一米九五個子的黑皮大塊頭男哨兵時,陸涵便禁不住好奇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肌肉’,這些由能量凝聚成實體的鼓鼓肌肉,還真別說,幾乎可以以假亂真,手感幾乎就和真的肌肉一模一樣,并沒多少差別。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被能量團包裹的感覺并不怎麽舒坦罷了,就像是整個人被塞進洋娃娃裏那般,有點悶,不太舒服。

不過,現在,陸涵也不能挑。

到目前為止,要準備登場的三張新卡已全部制成了,就是還沒進行新卡測試而已,而在家裏,當然是無法測試這三張新卡的。

畢竟這是三張戰鬥卡,要是在房間裏進行測試,估計将自家都轟沒了,都不一定将新卡的戰鬥效果給完全展示出來。

于是,陸涵想了想,便決定到專業的訓練場所去測試新卡,剛好嚴姐訂單的錢到賬了,租借一個保密性嚴格的訓練場,在資金上還是沒問題的。

就是為了避免惹出麻煩事,陸涵還是決定僞裝一番再動身,所以才有了‘僞裝卡’這張卡片出現,瞧着自己的外形完全沒問題,就連走在街上,自己都認不出自己後,陸涵便帶着新制的那幾張星卡往訓練場那邊趕去了。

當然,陸涵并沒有選擇在居住地和治療中心附近的訓練場,而是選擇了搭乘懸浮列車至少也要四十分鐘的郊外訓練場。

其原因有二,一是陸涵認為距離比較近的那幾家訓練場不夠高級,保密性做得可能不是很好,二是因為陸涵并不想讓人有機會摸到自己的居住地址,以及治療中心的地址,所以在綜合考慮之下,陸涵還是選擇了郊外距離較遠、更加高級的訓練場,覺得在這方面多花點錢也是必要的。

就是陸涵沒想到的是,這邊郊外的訓練場,條件好是好,等級高級也是高級一點,但沒想到的是,這邊的哨兵竟是如此之多,而且還都是目測等級至少是B級以上的哨兵,一個個都是一副從訓練場上回來,大汗淋淋、熱氣騰騰的模樣,看得陸涵都感覺有點頭皮發麻了。

畢竟幾乎全是哨兵的環境,和與傭兵團一起進入深淵淺層的環境,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在進入時時刻刻充滿危險的深淵領域時,哨兵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分寸,更何況,之前陸涵所待的焰虎傭兵團,是據說向導比哨兵還要多的傭兵團,那就更沒威迫感了。

但現在卻是,這些哨兵剛剛訓練得熱血沸騰的,一個比一個都要荷爾蒙爆棚,還是目測至少B級以上的哨兵,又怎麽可能沒威迫感?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最糟糕的是……

“最高等訓練場沒了?”

“也不是說沒有,就是獨用的高等訓練場沒有了,共用的高等訓練場還有,如果只是訓練的話,我們訓練場是有好幾個防禦系統,可以相互不受幹擾,你看可以嗎?或許客人您稍微等一下,等十分鐘左右,我們團長今日的訓練就可以結束了,到時候就有高等訓練場可以空出來了~”

當然不能共用,要是可以共用的話,她就沒必須大老遠跑來了,看樣子,那就只能稍微等一下,等十分鐘後,有單獨的高等訓練場空出來再說了。

“行,我等等,我只要單獨的高等訓練場,其他都不要,價錢不是問題。”

于是,陸涵便遠離那些熱氣騰騰的哨兵,找了個空位坐着等了。

然而,陸涵萬萬沒想到的是,十分鐘之後,她竟是見到了一個熟人,就這麽從裏面的高等訓練場上走出來了,一走出來的瞬間,周圍的那些哨兵便很熱絡地朝着那個人紛紛打招呼道:“團長。”

沒錯,那個人不是別的,正正就是陸涵第一個進行精神體安撫治療、現在已完全恢複了巅峰時期實力的A級哨兵,熊川。

也是現任熊養傭兵團的團長,熊川!

這是陸涵萬萬沒想到,郊外這邊這個高級訓練場,竟是熊養傭兵團的主要訓練基地之一!所以剛才那前臺的工作人員,才會稱熊川……為他們的團長!

這還真是麻煩啊,沒想到竟會在這種地方遇見了熟人,陸涵不禁頭痛地這麽想着。

沒辦法,經過‘林醫師’這麽一出,她對眼前的熊川還真的是有所顧忌了,只覺得‘熊川’這個名字,幾乎就等于‘麻煩’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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