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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阿娜, 要不……我去試試吧?我剛才偷偷問過了,新城裏的人說,雖然進去了以後不能出來, 但所獲得的能量種, 還是能讓小太陽送出來給你們的,這麽一來,你和愛米就不用過得那麽苦了……”
年過三十的季晟, 沙啞着嗓子,強作冷靜地說着。
但他在桌面上輕點着這次能量種收成的手, 卻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着。
聽得身後正在準備晚飯的妻子愛娜, 動作便是一頓,但很快,她便強作樂觀地輕笑起來了。
“沒事的, 大晟,日子會好起來的, 愛米那孩子最近長大了, 精神力已初步激發,治療師說愛米未來很有可能會升到B級哦,她最近這段時間還在嚷嚷着要來幫忙呢, 等過段時間,愛米的精神力狀态稍微穩定下來,就能幫上家裏的忙了……”
然而, 這一次,妻子愛娜的話還沒有說完, 季晟卻已沙啞地打斷了愛娜的說話, 就這麽苦澀地開口道:
“愛娜,我們這次能量種的收成, 刨去要上交給規則城百分之三十的比例,就只剩下38顆了,而且,下一次收成,我還不知道會銳減多少……”
“這真的還能支撐我們正常的生活嗎?而且,我并不想讓愛米像我那樣生活,她并不應該在精神力浪費在底層花園啊,我們兩人的祖輩,也曾是受人尊敬的制卡師啊……”
愛娜和季晟兩人的結合,是規則城原住民,和一百多年前就留在規則城外來者後代的結合。
而他們兩脈,無疑,都是制卡師一系的血脈,哪怕現在他們的生活落魄了,家裏還存有不少基礎制卡學的手劄。
季晟的少年時期,都是伴随着這些手劄長大的,他過世的老父親時常在說,總有一天,他們家還是能夠再出制卡師的,哪怕現在沒有,未來總會有,但事實卻是,季晟在稍微長大後,就不得不為了生存,在底層花園裏奔波。
要是平凡能讓他們幸福地過下去,季晟也并無他求,但最近這些年來,越來越糟糕的生存環境,卻是壓得季晟喘不過氣,甚至讓他看不到明天、後天是、大後天,他們該怎麽生活。
而他們懂事孩子愛米呢?她才多大,現在連八歲生日都還沒有過,就要跟在後面,重複他們絕望的人生軌跡了嗎?要讓她才剛起來的精神力天賦,浪費在這片絕望的底層花園裏嗎?
這樣的未來,季晟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覺得窒息、絕望,看不到任何的未來。
直至……他看到了新城的招聘啓示,想去冒險一試的念頭,便已控制不住地浮上來了,哪怕周圍的人都在說,那新城是騙人的不要去,去了,人說不定就沒了,還不如在地層花園裏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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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季晟當然明白的,他也是人,他也害怕死亡啊。
但相比之下,他更是舍不得愛娜和愛米,不想讓她們過苦日子,哪怕之後他的處境會很艱難,但至少,要是賭對了,他的家人,生活就能變好起來不是嗎?甚至愛米還有機會能成為他們家族期待很久的制卡師呢,不是嗎?
這是季晟思索了一遍又一遍的結論,直至在今晚,終于鼓起勇氣提出來了。
愛娜很了解自己溫柔的丈夫,看到向來都不打斷自己說話的丈夫,顫抖着打斷自己說話的樣子,愛娜便知道,季晟心中早已有了決定,自己是無法再勸他改變主意的了。
這讓愛娜十分害怕,她無法想象自己和女兒愛米,沒了季晟會怎樣,但……
當愛娜看到上月還有能有近百,而這個月卻僅有38顆的能量種收成,卻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得空氣房間內瞬間凝固,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充滿了無法解開的窒息和絕望。
而像是這樣讓人絕望的故事1,卻不止在季晟和愛娜家裏發生着,而是在底層花園許許多多平凡人的身上重複發生着。
他們已經在很努力地幹活了,但在這講究精神力實力的底層花園,底層人的努力,卻無法得到相應的回報,有的,只是一次比一次要糟糕的輪回。
就算能力稍強的人,想伸出援手,給予協助都做不到。
原因也無他,只因為一旦植株枯萎的面積蔓延到這邊來後,他們便已變得自身難保,連自己都不一定能養得活,哪裏還顧及得了別人?
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出于各層主想象的是……在新城那邊,竟是密密麻麻圍了一圈的人。
而且從那些人簡陋的打扮,和瘦弱、蒼白、營養不良的臉上,能看出大多都是在底層花園過得很不好的住民,甚至可以被歸為底層花園的……難民。
更能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這些難民後面,還有不少底層花園的住民,以及其他地窟層的住民。
他們都在苦口婆心地分析着這次事件的利害,讓他們不要被騙了,別被眼前的蠅頭小利給誘/惑了!分析得條條是道,很合理,很清晰,也很動人!
就連他們這些層主,聽了之後,都覺得這些分析對極了,似乎全都在說實話,沒有一條是不對的。
然而,随着那些反對的分析聲越來越大,那些難民的人數,卻是沒有任何減少的跡象,反而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他們就像是全都耳聾了似的,就這麽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就這麽圍在了新城的面前。
看到這一幕,不少層主都憤怒了,忍不住咒罵起這些人的忘恩負義來!
要是今日上前去的那些人,是最近接納進來的那些外來者就算了。
畢竟他們也不指望最近接納進來的外來者,對他們規則城有些什麽感情。
但問題是,眼前這些難民,竟大多都是規則城的原住民,過去和他們先輩努力建設整個規則城的那些原住民!
他們難道對規則城沒有感情的嗎?這可是養育了他們,讓他們土生土長的規則城啊!
越看,這些規則城的層主們,便越是憤怒了。
在他們眼中看來,眼前這些人的所做作為,就和‘背叛’一樣!
沒錯,他們規則城是有着‘強制不能離城’的規定。
但是,四百多年來,他們規則城的城主、他們規則城的制卡師,所做的一切,不全都是回報在規則城的發展上嗎?
就像是他們堅持研究了多年,才制成的人造太陽系統等等,他們最初,就是為了規則城的大家才研發的啊!
現在他們選擇了另一方的行為,與背叛他們規則城又有什麽區別?
對于各位層主的憤怒和背叛感,同樣在規則城土生土長的淳于是能夠明白的,但不知道怎麽樣,看着眼前這一幕,相比于憤怒和背叛感,淳于感覺到的,更多是……恐懼。
“好可怕,我們規則城的底層花園,什麽時候多了那麽多難民……?我記得,我們規則城底層花園在最初進行規劃劃分的時候,并不是根據等級來劃分的,而是根據職能來劃分的,雖然後來劃分的性質有點轉變了,但也不至于有那麽多難民吧?而且,我還在那些難民身上,看到了害怕……”
“害怕?!這怎麽可能!那些人要是真害怕!就不會冒險讨好對面新城了……!!”
有個性格比較冒進的層主,就這麽氣呼呼地大吼着。
并且,邊這麽大吼着的時候,他便邊轉過頭來,想指着底下好些嚣張的難民作為代表,好反駁淳于過于同情、過于憐憫的說法。
然而,當他的話才剛說到一半,這位層主便發現自己後續的話,竟是怎麽都說不出
來了。
因為,他發現,淳于所說的話是對的,底下那些難民,真的都在害怕。
哪怕他們圍在了新城的最前面,但他們大多數人的身體,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着的。
有些甚至都吓得臉色蒼白、身體發軟了,和後面那群憤怒譴責、衣着還算可以的住民,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但他們仍然堅持着站在新城的面前,哪怕被人譴責得很厲害。
在這一瞬,這位層主,竟是一下子領悟了淳于所說的‘可怕’究竟是什麽感覺了,從眼前這些數量繁多的難民身上,他們該注意到的,并不僅僅只是背叛感,而是……他們規則城究竟是出了些什麽事?
那些底層難民,無論是多少害怕,也要站到前面去,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又是什麽?
那就只有一個詞能夠解釋了,那就是——為了生存。
那些底層難民,他們在底層花園裏已‘無法生存’下去了,所以才會像是這樣,铤而走險地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來。
他們不知道危險、不知道厲害嗎?不,他們知道,只是他們現在……已再無別的選擇了,只是本能地選擇着他們能夠生存下來的方式而已。
好可怕,他們規則城底層花園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
就像是他們規則城的根部,已在開始無聲無息地‘腐爛’開來一般……
要是這次他們沒發現,那在不久後,這些難民的人數會不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并逐漸往他們上層蔓延?
在意識到些什麽的瞬間,在場不少層主的臉色,都控制不住變得恐懼起來了,只覺得一股不可忽視的寒意,直直從心底蔓延上來。
而就在這邊層主會議室變得僵硬起來的時候,下面底層花園那邊,卻發出了好些騷動的聲音來,似乎是新城內,終于有人走出來了。
見此,這邊的層主們,也下意識齊齊将注意力轉移到那邊去,淳于手上的動作更是當機立斷,很快便讓‘蜂蟲’系統拉近了距離,讓底下新城那邊的情況,更加的清晰地在他們面前的光屏裏投影出來。
而從新城裏走出來的人,不是別的,正正就是負責此次任務的東陽。
在見到眼前密密麻麻那麽多人的瞬間,東陽的腳步下意識便是一頓,并不禁偷偷咽了咽口水,不難看出東陽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的,但很快,東陽便已讓自己冷靜下來,将注意力轉到眼前的人群上面來了。
就這麽按照計劃,在時針搭正九點的那一刻,利用小太陽擴音,面朝着所有人開口道:
“現在,新城招聘計劃正式開始,我相信我們新城的招收計劃,大家都已經看過了,要是有意向的,可以直接走到新城面前來,在小太陽面前登記下你的個人信息和個人情況,招滿100人即止,好了,有意向的人,現在可以上前來了。”
東陽這麽說着,便已向小太陽揮了揮手,操控着其中一個小太陽飛到了新城警戒線面前去,并‘嘀嘀’地響了起來,提示着第一位有意向的人,可以上前來做登記了。
不得不說,在瞬間,新城面前有片刻的寂靜。
畢竟底層花園的難民,心裏是有意向的,甚至是已鼓足勇氣做好心理準備了,但當招聘開始的這一刻真正來臨時,大家心裏還是忍不住有點害怕,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有誰做第一個出頭鳥。
畢竟有沒有第一個人當出頭鳥,感覺還真的是差很多。
他們自诩只是個普通人,并沒有那麽大的勇氣,要是現在有人能夠第一個走在前面帶頭,他們或許就能有勇氣了。
這樣的心态,季晟是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他現在就是這樣想的,明明他昨天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冒險去試試的,但當這個時刻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卻又不由得有點畏懼起來了,只覺得自己雙腿一下子變得千斤重,連稍微提起來,也變得相當艱難。
身後其他人傳來的相勸聲和咒罵聲,更讓季晟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變得動搖起來。
這不禁讓他忍不住有點焦急地四處張望,看有沒有人能率先邁出這一步,要是有人能夠在前面率先邁出這麽一步,他的腳步,也就能跟着邁出去了。
快啊,快啊,來個人啊,快點邁出去啊!
然而并沒有人,在整整五分鐘的時間內,圍在新城周圍的底層難民們,都倍是焦急、焦灼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卻依舊沒有人敢往前邁上那麽一步,一下子全都僵持在原地。
只是很明顯,這個情況,東陽是不知道的。
他還以為是真的沒有人來招聘呢,看樣子第二條‘不能出城’的規則還是有點苛刻了,但沒有辦法,別的條件都可以改動,但只有第二條,是不能改動的,哪怕他們新城加大籌碼,将日薪提高到60顆能量種一日,也不能動第二條。
沒辦法,目前他們新城裏的秘密太多了,像是卡組系統的秘密等等。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他們能量種作戰計劃,要是一個不小心洩露出去,他們就失去先手優勢了。
在還沒有形成絕對的作戰優勢之前,他們就只能暫時将‘大門’關起來,專心發展,直至絕對作戰優勢成立,他們新城就沒有再約束大家的必要了。
但這些具體的計劃,是不能對外公開的,只能對外宣布‘一旦進城,便不能再私自出城’這樣的規則。
要不……他還是讓羅哥過來幫忙招聘吧?有個熟臉孔的話,底層花園這邊的人們,警惕心或許就能放松下來一些?這麽一來,招聘計劃或許就能順利下來?
東陽這麽想着,便下意識打開了私人光腦,似乎是想聯系誰要問些什麽,但東陽這樣的一個動作,看在季晟他們的眼裏,便像是眼前這新城的人,見着沒人上前去報名,便要去詢問要不要取消招聘一般。
見此,季晟是真的急了,當下是真的忍不住了,一句話便已先于思維脫口而出了。
“等等!有!我要報名!”
聽到這話,東陽便是一愣,但很快,他已反應過來,指導着季晟走上前來,在小太陽上面做了數據、指紋等登記,并詢問季晟幾個很簡單的問題。
等回答完問題後,季晟才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對方似乎對他的精神力等級并沒有要求,似乎更在乎體力和态度上的問題。
比如說身體幹活的持久力和強度等等,能不能接受比較長時間的體力活之類的,季晟都一一作答。
但這些問題還不是最怪的,最怪的,還是最後一個問題,只聽對面是這麽問道的:
“你更傾向住在第二、第三層,還是想住在第七層以上的高樓層?還有就是集體宿舍和單間,你更傾向住哪種?當然,要是住單間的話,能量種的提成會稍微低一點,只有百分之四,達不到百分之五,你選擇是……?”
這問題是什麽意思?意思是,他可以選擇居住環境?
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個問題,明顯和季晟當初所想象的殘酷生存環境完全不相合,一時間竟有點讓他無法反應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女聲,便在季晟的聲音響起來了,只聽這女聲是這樣開口問道的:
“那個……我是他的妻子,要是我符合招聘條件的話,你們能讓我們帶着我們的女兒
一起進城嗎?我們不會占據你們太多資源的,你們随便安排我們就可以。”
這個聲音是……聽到這聲音,季晟心裏便是一驚,下意識就這麽轉過身去。
竟見着自家妻子愛娜和女兒愛米,不知道時候已經拎着大包小包行李跟來了,似乎是做好了跟着季晟進新城的決定。
特別是女兒愛米,年齡雖不大,甚至因為營養不良,個頭也比同齡的孩子矮很多,但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早熟。
在這會兒,她像是隐隐察覺到什麽一般,就這麽伸出了小手,緊拉着父親季晟的手不放,似乎做好了父親去哪,她就要跟去哪的打算。
根據新城招聘的條件,愛娜的條件是符合的,作為女性,她的體力雖然沒丈夫季晟的好,但她曾是舊花園的工作者,有相當不錯的能量種培育經驗,正是他們新城最想找一類的經驗者。
那現在問題就在他們女兒愛米上,按照計劃,他們新城現計劃只招收‘能用之人’,并沒有開善堂的打算。
想了想,東陽還是決定問問陸涵對于這些孩子怎麽安排比較好。
沒錯,是怎麽安排,不是能不能招收。
東陽沒那麽傻,眼前季晟、愛娜這對夫婦都進入新城的話,是沒有可能讓一個八歲不到的孩子單獨留在外面的。
而且,就東陽現在看來,在外面圍着、表情躍躍試試的那些人裏,似乎有不少人手裏拉着一個孩子。
這讓東陽直覺覺得,孩子很有可能便是他們新城,能夠很好達成招收目标的一個機會。
要是孩子能安排好,說不定新招收進來的那些人,都會對他們新城更上心,那他們的招收工作什麽的,就能更順利了。
不過,新人進城的房間位置等等安排,和新城整體的規模和擴建有關。
比如說能量種培育種植的面積有多大,大家居住的樓層房間能不能增加之類的,都是由陸涵來掌控的,陸涵會更根據大家的需要,對‘新規則城’的樓層進行‘擴建’。
東陽這邊想着,也就這麽做了,他讓眼前的季晟和愛娜先稍等一下,便用光腦聯系了在第六層研究卡牌的陸涵,并且很快,陸涵那邊也接通了連接。
在接通的那一刻,東陽很快就将這邊的情況給說了,并詢問陸涵應該怎麽安排。
然而,還沒等陸涵回答,一個小女孩的聲音,便已從邊上傳來了,她似乎誤以為陸涵是做最後決定的那個人,就這麽在邊上急急地開口道:
“大姐姐你好,我叫愛米,你能讓我進城嗎?我很乖的,我不會添麻煩的。而且,我精神力現在已開始激發了,治療師伯伯還告訴我天賦不錯,未來是有機會能升到B級精神力,我不是廢物,我很有用的,等過段時間,我便能跟着爸媽一起培育能量種,我會對新城有貢獻的!大姐姐,求求你了,能不能讓跟着愛米進城啊……”
籌碼。
眼前這不到八歲的小女孩愛米,所說出來的每一句,幾乎都是籌碼,她似乎想要着自己的未來作為籌碼,換得進城的機會,又或者說是……生存的機會。
不得不說,在這瞬間,陸涵和東陽都有點聽愣了,心裏一時間湧現了很多不同的想法。
直過了好一會兒,陸涵這才堪堪回過神來,示意東陽稍微調整一個通訊光屏,她想看看眼前這個叫愛米的小女孩。
在陸涵的注視下,愛米有點緊張,有點害怕,拉着爸爸季晟的手也不禁抓得更緊了,但她的眼神卻是早熟、堅定的。
不得不說,這樣的表情,陸涵很喜歡,這讓她感覺到幼苗不倔的生命力,這讓原本打算随意安排的陸涵,改變了主意,想了想,就這麽朝愛米笑了笑,給了愛米一個鼓勵、安撫的笑容,就這麽朝東陽說道:
“我們新城的确不養閑人,不過你忙別的事兒後,胡大師等制卡師們,似乎都在抱怨沒人給他們打下手呢?你看我們要是安排一些懂事的孩子去打打下手怎麽樣?年齡上有問題嗎?”
跟着陸涵混得久了,東陽一下就明白陸涵話中的意思了,就這麽笑着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可以的,一般制卡師學徒,八九歲就是差不多啓蒙的時期了,不少年少成名的制卡師,就是在這個年齡段啓蒙的,只要乖巧聽話的話,胡大師他們應該也是沒有意見的,畢竟他們真研究上頭來可是六親不認,也就不怎麽需要小助手了,小助手們只需要在邊上幫忙幹點雜活就成了。”
“不過,畢竟是在制卡師邊上當小助手,還是需要懂一點制卡基礎的,所以要去幫忙的話,就得抓緊時間學一些制卡基礎才成。”
說完,東陽便識趣地閉嘴了,而陸涵,更是自然地順着東陽所說的話,望向了季晟和愛娜兩人,就這麽笑着問道:
“現在就是這麽一個情況,你們願意嗎?新城不養閑人,要是你們想讓你女兒的愛米跟着進城來的話,也不是不成,但小愛米便需要跟在制卡師邊上打雜做助手哦。”
“制卡基礎我們可以讓人教小愛米,至于學費嘛,放心,不會高,大概就是你們兩人兩個月的薪酬吧,要是現在支付不出來,也沒事,可以先記在賬上,之後賺夠了錢再付都可以。”
陸涵後面這番話,很明顯,就不是對東陽說的了,而是對愛米的父母說的,是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畢竟這麽的一番話,幾乎是安排了小愛米未來制卡師的出路,陸涵也不确定對方父母,願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當制卡師。
事實上,季晟別說是不願意了,他甚至是做夢都想自己孩子能重回制卡師這條路。
所以,在意識到陸涵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後,季晟和愛娜的臉上便已是好一陣狂喜,當下還有些什麽好猶豫的,便是連連激動地拉着愛米的手,結結巴巴地開口道:
“願,願意!我們很願意!我們一定會努力幹活的!”
說完,季晟和愛娜兩人,便是很麻利地幫愛米做了信息登記,就這麽激動地拿着行李,在新城警戒線內等着了,等等會兒人招齊後,一起進到新城裏去。
在此時此刻,季晟哪裏還有之前的害怕和緊張,他臉上表情,全然都是對生活的期待和期盼。
現在想想,要是他們生活能過得好,那他們不能離開新城又如何?反正他們也不能離開規則城,現在不過是從一座不能離開的城,搬到另一座不能離開的城而已,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麽區別?
很顯然,在季晟一家被成功招收後,場上的底層難民們,終是控制不住地騷動起來了,尤其是那些帶孩子的。
畢竟現在的情況,似乎和之前變得不一樣了。
除了豐厚的薪酬之外,他們的孩子似乎也能得到相應的制卡學習,這就相當于他們孩子未來能多一條出路啊,不需要像他們一樣當‘花匠’了,而是能成為生活得更好的制卡師!
無疑,後者這麽一個條件,讓不少人瘋狂心動起來了,對于不少父母來說,後一條明白比前一條更具吸引力。
而且,他們剛剛還聽見那個叫‘東陽’的,和季晟他們一家人說了。
說因為他們有三個人,一個家庭,可以給安排另外單獨的房子,基本上只要是家庭為單位的,他們新城都可以協助安排起來。
就是目前單獨的房子數量有限,不能每個人都做到同樣的安排,只能是先到先得,會優先安排家庭為單位的招聘者,以及優秀的人才。
而單身的應聘者,可能就要辛苦一點,暫時就只能被安排在集體宿舍裏。
不過,住集體宿舍的也不用擔心,要是能所賺取的能亮種足夠多,是可以提出更換住所的要求的,這一點,只要努力工作就能達到,在他們新城內的物價,目前是與規則城的物價等同的。
這消息一出,那些家裏有孩子的底層難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當下便決定舉家搬到新城去,只要他們全家人一直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而且要是舉家搬新城的話,在年齡方面,新城也可以稍微給他們放松一點限制,像是家裏有超齡的長輩,也不是不能跟着進入規則城,但因為新城不養閑人,所以該長輩必須要确定自己能給新城做的貢獻,才能進入新城。
老尼松的年齡很大了,過了明天,他便已達70歲的高齡了。
說起來,老尼松年輕的時候,生活過得很精彩,在那個時候,正是規則城底層花園的鼎盛時期,年輕的尼松,可是擁有着大家最羨慕一樣工作。
那不是別的,正正就是舊花園設備管理的總工程師,雖然對星卡什麽不擅長,但對機械什麽的,尼松可是厲害極了,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大家都愛尊稱他為‘尼松老大’。
在當年,他最愛做的事,便是邊對着那些機械,邊欣賞着眼前成片成片生長得極為旺盛的藍色能量種了,那可是他人生一大享受時刻。
而人生二大享受時刻,便是孫子出生,老伴,兒子兒媳尚在,三代同堂的時候了。
然而,好景不長,自從他手不小心斷了一只手臂後,便已無法再做什麽機械維修類的工作了。
而他曾經最愛的那片舊花園,也盡數枯萎了,成了一個死亡花園。
他的老伴,兒子兒媳,也相繼因為意外、生病、暗物質侵蝕失控,一個個地,逐漸離開了。
到了最後,等老尼松緩過神來後,便發現曾經很風光的自己,竟是什麽都沒有了,就只除了自家才剛十歲的小孫子還陪在身邊,其他的,便什麽都沒有了。
甚至可以說,要不是因為小孫子,老尼松已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
他甚至還沒有任何賺取能量種的能力,現在只能靠老朋友偶爾接濟一下,以及小孫子偶爾在外面幹苦活,賺點能量種回來。
每次看到小小年紀,便已幹了很多苦活的小孫子,老尼松便覺得心痛得不成,
甚至忍不住想直罵自己就是個廢物。
但今日,情況似乎有點變了,住在隔壁、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老朋友,就這麽樂呵呵地,很是高興地過來和他道別。
說他們決定舉家搬遷了,搬到新城裏去,之後就可能幫不上老尼松的忙了。
所以這次來,是來送一些能量種過來給老尼松的,估計在這之後,他們都無法見面了。
“新城……指的是忽然出現在底層花園裏的那座‘新城’嗎?但大家不都在說那個‘新城’是個大坑嗎?而且一旦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沒關系,只要我能和家人在一起就好,而且,進了新城,我們家那兩孫子,還有機會學習基礎制卡知識,成為制卡師呢。”
老好友見老尼松一臉迷惘的樣子,就知道他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便連連将自己剛才看到的給說了,到最後,他還有點慶幸地說了自己的情況。
“說起來,老尼松,我還得要多謝你呢,要不是你以前教了我一些機械維修的知識給我,估計我都不能跟着一起進入新城裏去呢~要知道,新城可是不養閑人的,只收取能對新城做出貢獻的人呢~”
“哎呀,不好,我兒子現在在喊我快點過去呢,他們說新城這次招收的100個名額就快招滿了,等會兒就要開城門,帶我們進去了,那我就先走了,老尼松,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說完,這位老朋友便在家人的催促下,不舍地和老尼松拜別了。
不得不說,看着老朋友最後離開的背影,老尼松內心很是失落了一陣。
不過,沒多久後,老尼松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了,因為他乖巧的小孫子回來了,一見到爺爺,小尼松便高興地擁抱了自家爺爺一會兒,便興高采烈地告訴自家爺爺今日他們不用餓肚子啦,他賺到能量種,買了兩個面包回來呢!
看着小孫子的笑臉,老尼松也笑得很高興,滿臉的皺紋仿佛都充滿了笑意,可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老尼松臉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只因為他忽然知道小孫子這能量種是怎麽賺來的了,是當沙包挨打賺來的!
只見就在小孫子不小心露出來的後腰上,滿滿都是青紫色、挨打留下來的痕跡!
在這一刻,老尼松是憤怒的、悲傷的,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因為他比他小孫子還沒有用,什麽賺取能量種的能力都沒有,只除了過去的機械知識之外,便什麽都沒有了……
等等,不對,他并不是什麽都沒有了,他還是有機會的。
既然他那老好友能因為他之前傳授的經驗進入新城,那他為什麽不可以?他求的也不多,只是想讓他的小孫子,他唯一的親人,活得像個人而已!
頓時,斷臂老尼松便面包都不吃了,就這麽急急地站起來,拉着小尼松就匆匆地往外跑,嘴裏是這麽含糊說着的:
“走……小尼松,我們不吃了,我們離開這裏,爺爺現在就帶你去申請加入‘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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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