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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長山市的街道還是那麽的熱鬧繁華。顧岚背着背包，站在街頭傲視群雄。

“哼哼，我顧岚又回來了，這一次，我要把我所失去的都讨回來！”

小布丁：“吱吱吱！”

【把沒吃過的瓜子都裝進鼠鼠的頰囊裏！】

頭頂倉鼠的顧岚成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不過大家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就繼續各做各的了。而顧岚身邊的牧西城那邊，大大的衛衣兜帽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随着他刻意垂頭，路人根本看不見他長什麽樣。

眼看顧岚因為那五千塊錢這麽高興，牧西城忍不住表示，顧岚如果想買什麽，用他那張不記名卡就夠了，她那五千塊錢還是存着吧。

和牧西城并肩走在大街上的顧岚語氣深沉。“你不懂。這五千塊錢就算我今天不用，它也會自己從我手上溜走的。”

牧西城一愣，對顧岚的話不是很能理解？錢自己溜走？是被自動扣款嗎？總不能是錢自己長腿跑了吧？

正疑惑間，牧西城忽然注意到異樣，不遠處一個老大爺腰部佝偻，拄着拐杖，看似年老體衰的模樣，但仔細看，老人露出的腳踝精瘦有力，下盤很穩。最重要的是，這個老頭直直的朝着他們走來，一點避讓的意思都沒有。

被周伯捅過一刀的牧西城下意識的伸手，拉過顧岚躲開那個老頭。但那個老頭卻緊跟着腳步一歪。顧岚側身躲開沒讓老頭碰到自己，老頭眼中閃過一絲微光，随後直接摔在了地上。

顧岚也察覺了這個老人有異常，暗自警惕起來想看看這個明顯是練武之人的老頭想幹什麽。誰知就看見老頭一個十級的假動作，啪的假摔在她的腳邊，拐杖都摔出來八丈遠。

顧岚：？？？

不是很懂老頭這行為藝術的顧岚默默擡腳。

結果這老頭一邊哎呦亂叫，一邊擡手就要去抱她的小腿。

“哎呦。小姑娘你別走，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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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的兩只手看似胡亂去抓，實際上非常有章法，又快又準，這要是被老頭抓住小腿，按住腿上筋脈，常人雙腿可就沒法動彈了。

少林擒拿手？這老頭果然不是普通人！

因為游戲成真，游戲角色該懂的知識顧岚自然也懂了，她一眼就看出了老頭這一招的路數，但她也不是普通人，兩只腳擡起落下。仿佛游魚一般輕松避開老人的兩只手落在了地上。

不過雖然躲開了這一招，顧岚卻也不準備走了，她皺眉看向這個攻擊她的奇怪老頭。

“你幹嘛？”

她倒要看看這老頭到底有什麽目的？是沖她來的還是沖牧西城來的？

老頭眼中的驚訝轉瞬即逝，面對顧岚的詢問，他當即冷哼道：“幹什麽？你撞了人了，賠錢！”

這話一出，正在各種陰謀論的顧岚和牧西城動作齊齊一頓，臉上出現了片刻空白。這老頭說什麽？撞人？賠錢？

顧岚反應過來，恍然大悟的看向老頭。

“搞半天你這老頭是找我碰瓷來了？”

虧她還腦補了半天陰險刺殺，栽贓嫁禍等等內容，結果搞半天……就這？就這？

躺人行道上的的老頭看向周圍：“什麽碰瓷？你這小姑娘可不要瞎講啊？大家夥剛剛可都是看見了的，就是你這個小姑娘撞的我，那勁大的啊，把我拐棍都撞飛了。我一把老骨頭差點撞散架！”

本來停下腳步看熱鬧的路人當即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的繼續往前走，附近幾個站在家門口伸長脖子的男女默默的回家。不遠處早餐攤上的食客同樣扭頭，繼續吃包子的吃包子。喝豆漿的喝豆漿。

老頭：……靠，現在這個世道這麽世态炎涼，人性冷漠的嗎？

老頭假裝若無其事的改口。“反正就是你撞的我，哎呦，我這被撞的渾身疼啊，你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起來了！”

顧岚無語：“老頭，現代社會處處都是監控，你小心我報警啊。”

老頭自信一笑。

“長山市可不是什麽大城市，你擡頭看看，這哪兒有監控？反正我拐棍飛了，人也躺這了，就算你報警也沒用！”

顧岚明白了，這老頭八成是專業碰瓷的，有備而來啊！

牧西城怎麽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狀況，事實上在此之前，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遇到碰瓷這種事。他壓低聲音試圖和老頭好好商量。

“看前輩你剛剛的那一招擒拿手，顯然也是習武之人，有這一身本事做什麽不好？何必做這種事？”

老頭淡定道：“你不懂，現在大環境不行了，經濟低迷，就業困難，我這老頭子找工作不好找啊，而且當保安混個一個月三四千的，哪有我躺地上一躺來錢快？”

牧西城皺眉：“我見你年老才稱呼你一聲前輩，看你這手比常人大上一圈厚上一倍，應該是從小練起的童子功，難道前輩你從小習武，為的就是有一天在大街上碰瓷的嗎？”

老頭滿不在乎。“我小時候當然是想當大俠的，可關鍵是，大俠也是要吃飯的嘛。總之今天你們不給我個千八百的，那就別想走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牧西城皺眉看了眼地上的老無賴。

“不必和這種人浪費時間，我們還是走吧。”

“想走？”

老頭聽到這話，立刻扯着嗓子道。

“你們要是不賠錢就走，那我就立刻報警！到時候你們就是肇事逃逸！”

顧岚快被氣笑了。她窮的臉車轱辘都買不起，神他媽肇事逃逸！于是顧岚也不準備走了，她沉思片刻，果斷往地上一躺。

老頭一愣，扭頭看向躺邊上的顧岚。

“你幹嘛？”

“哎呦，我的胳膊肘啊，我的胯骨軸啊，我的脊椎上第三節 腰椎啊，痛得我是直打哆嗦啊。”

顧岚在那哼哼唧唧的兩句，接着才惡狠狠的瞪向老頭。

“你撞到我了，賠錢！”

牧西城：……

老頭：……

吃瓜群衆們：……

小布丁一愣：還……還有這種操作？

受到啓發的小布丁緊跟顧岚步伐，當即從她頭頂下到地面，在地上踉跄了幾步掙紮的摔倒又爬起，充分展現出了一只鼠鼠瀕死之際的痛苦絕望，最後才肚皮朝上躺着不動了。

“小布丁！小布丁！”

躺在地上的顧岚‘悲憤交加’的看着自己的愛寵‘死亡’，當即再次怒瞪向老頭。

“好啊，你不僅把我撞傷了，還把我的小布丁撞死了，都鬧出鼠命了，今天你要是不賠錢就別想走，賠錢！”

老頭：他以為他王重威就夠會睜眼說瞎話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個比他還會睜眼說瞎話的。

而眼看顧岚真的掏出手機報警，老頭更是一驚：不是吧？這丫頭玩真的啊？

他眼眸一動，擡手在地上一拍，一道勁氣直沖顧岚，想要逼顧岚躺不下去。牧西城見狀眼中驚詫。好強的內力！好巧的角度！

顧岚自然也注意到了老頭所做的手腳，她不甘示弱，屈指對着老頭一彈。指風如電和那道勁氣對撞，只聽砰是一聲，兩道勁氣消弭于無形。

看熱鬧的路人往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剛剛的異響是哪來的，完全不知道，那躺地上互相碰瓷的一老一少，竟然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老頭低聲贊嘆了一句：“小丫頭功夫不錯啊。”

“還行吧，也就比你強一點。”

顧岚假笑。

“老頭你看，這太陽這麽熱，你就不覺得曬嗎？這警察就快來了，再加上年紀大了容易中暑，要不你還是起來吧？”

最近天熱，今天的太陽更是格外的給力，顧岚覺得地面都在發燙，再加點油她都要被煎至兩面金黃了。

兩人的聲音壓得很低，保證他們自己能聽見，但附近看熱鬧的人卻聽不到分毫。

老頭沒說話，只是笑着又是微微擡手往地上一拍。這一次顧岚隐約聽到了音爆之聲。也就是古籍上所謂的龍吟虎嘯之聲！

又來？誰怕誰啊！反正最後躺地上的那個只會是她！

顧岚眼睛一眯，也是一掌拍在地面，剎那間，兩人之間無端掀起一陣大風，随後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顧岚抄起還在裝死的小布丁和老頭同時跳起，一個後空翻利索的落在地面，而在兩人之間，人行道上竟是塌陷出了一個大坑！

“我的天！”

吃瓜群衆們驚愕的看着這兩個前一秒還躺在地上哼唧，下一秒就直接表演後空翻的一老一少。其中最讓人震驚的自然是那個碰瓷老頭，這老頭看着有六七十歲了吧？不久前還拄着拐走路顫顫巍巍的呢，結果你一轉頭就給他們表演了個後空翻？

體虛的上班族看得兩眼發直，還以為自己連日加班出現幻覺了，否則他怎麽會看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如此神勇？！

就在這時，警察終于到了，第一眼就看見了人行道聚集了不少人圍成了一個大圈子，甚至有些人都要站到馬路中央去了。

他們趕緊一邊大吼一邊擠過去。

“讓讓，都讓讓，讓我們進去，我們是警察。發生什麽事了？”

吃瓜群衆們立刻熱情的讓開路子讓警察們通過，同時前排的人積極回答道。

“塌了，路塌了！”

“這老頭和那個小姑娘把路壓塌了！”

老頭&顧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