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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長山精神療養院年久失修, 白牆泛黃,爬山虎爬了半面高樓,雖然夏天清涼, 但是蛇蟲鼠蟻很多, 現在只是深秋了, 風一吹, 就是徹骨的寒氣襲來, 陰風陣陣,還不知道到了深冬是什麽情況。所以這裏實在算不上什麽好地方。
當然對于一個嘴歪眼斜,身子半癱的人來說, 哪裏都算不上什麽好地方了。仲旭業當初親手把顧瀾送進的這家瘋人院。自然記得這裏的模樣。今天自己住了進來。他心裏更是惶恐不安。當看到顧岚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他的心裏才道:終于來了。
狹小的屋子內, 手腳不聽使喚, 已經半癱的仲旭業坐在輪椅上, 顧岚笑語盈盈的走來。
“顧家的産業我全捐了, 從此不僅古武界沒了鴛鴦顧家,這個世界也沒什麽雙栖集團了。不過你放心, 你在這瘋人院的費用我已經給足了。足足預交了八年呢。”
她比了個八的手勢, 然後又‘貼心’的給仲旭業講述了一下他家的近況。潘敏、唐繼兩人因為主觀性質惡劣, 手段殘忍,對社會危害性極大, 直接被判了死刑。
可憐潘敏在牢裏面還惦記着再看一眼兩個孩子,卻沒想到顧龍和顧嬌嬌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頭, 而且不是仲旭業也不是顧岚所為,反而是一個她之前從不放在眼裏的顧家人。
潘敏一心為了顧家的財富, 沒有和情人唐繼走在一起,反而在顧家忍耐這麽多年, 卻沒想到不過短短十幾年的錦衣玉食,最後卻害得自己一對兒女遭遇這樣的慘劇。
潘敏自然是後悔了,不過她後悔的不是自己的行為,反而臨死還在後悔自己當初下毒一次不成就罷手了,她當初就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顧岚以絕後患才是!
而到死的時候,潘敏也還是不明白,顧岚明明剛出生就被診斷胎裏帶毒,住了好幾個月的嬰兒保溫箱,幾次都差點活不下來了,她到底是從哪裏學會的武功和手段?!顧岚當然不會好心去幫潘敏解惑,所以潘敏說是死不瞑目也是可以的。
仲旭業嘴歪眼斜,連說話都困難,哪裏還有當初擡眼就瞪,擡手就打的氣勢。眼中的怨恨更是被頹廢和懼怕給取代。
“你當真是……好手段,不過一夕之間……害得我……妻離子散。”
其實說是妻離子散都不足,直接是一家四口死得只剩他一個人了,不過準确來說,潘敏只是為了錢財接近仲旭業,十幾年來對他沒有一點真心,而顧龍和顧嬌嬌也不是仲旭業的親生兒女。從始至終,仲旭業都只是孤家寡人罷了。
而他費心籌謀,忍辱負重得來的那麽多財富,也全沒了,半生的努力竟是眨眼成了一場空,這幾天仲旭業每每想到這,都不由心若死灰。才是中年卻已經生出許多白發。整個人蒼老了何止十歲。
顧岚對此卻笑道:“可不是一夕之間,我可是花了大半年來做局,不對,應該說是花了我整整十八年。潘敏說得對,你們早該在我一出生就弄死我的。你們不弄死我。那我勢必要弄死你們。”
大半年做局說的是顧岚這些日子一來一步步的計劃,一點點的積累,最後一朝決堤,就如泥石流一樣沖垮整個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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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整整十八年,說的卻是原主,才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就心存死志,甘願用命換來顧岚為她複仇。
然而仲旭業聽不懂顧岚內裏的含義,他只覺得毛骨悚然,只當自己生了一個從地獄來複仇的惡鬼。之前的十八年都是她的僞裝,等到時機成熟後,她就撕破人皮,露出獠牙來毀了他一生所有。
仲旭業這個時候終于怕了,他終于願意服軟。
“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和你……但顧瀾是你媽媽,難道我就不是你爸爸了嗎?現在事情……真相大白,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也是你唯一的親人……你難道一定要趕盡殺絕?”
“十八年了,仲旭業。你終于原因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了。可惜,依然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以後的日子,你且好好享受吧。”
顧岚說這話的時候依然滿臉笑意。說完後轉身就走。只留仲旭業聽着她那意味深長的話心裏驚慌。掙紮着喊她。
“顧岚……顧岚,你回來……回來!”
結果因為他掙紮間,竟是砰的一下,連同輪椅一起摔在了地上。當即磕得下巴青紫,嘴唇被牙齒磕碰出血來。
仲旭業顧不得疼,只扭頭看向門外,卻見顧岚只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後腳步不停,身影漸行漸遠。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至親,看他竟是比豬狗還不如。
顧岚出了瘋人院的門,轉頭就見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停着,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一邊。見她出來,立刻朝她走來。
顧岚:“牧西城?你怎麽在這?”
“昨天你說要來看仲旭業,我正好沒事,所以順路過來看看你。”
現在已經是深冬,秋風瑟瑟,牧西城卻發現顧岚依然只穿着短袖長褲。
顧岚知道牧家在S市,牧西城再順路也順不到長山市來,他肯定是因為昨晚她發的信息特意來的,她心裏一暖正要說話,就見一件黑色大衣罩住自己。衣料還帶着牧西城的餘溫。
顧岚愣了一下,随後道。“我不冷。以我的內力,大冬天就算在雪地裏打滾都沒事。”
牧西城淡淡道:“不冷也要穿,都快要入冬了,大街上的人都在穿棉襖了。就你一個穿短袖,你就不感覺奇怪嗎?難道到了臘月飛雪的時候,你也打算穿這身出門?”
顧岚聽到這話,仿佛忽然明悟了什麽。“對哦,我說最近出門的時候,怎麽總有人偷瞄我。”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清涼夏裝,頓時無語道:“我還特地照了兩回鏡子,以為自己變好看了。原來是衣服的問題。”
牧西城被顧岚那自戀的話逗得唇角翹起。顧岚見了哼了一聲。
“我只是因為最近忙着顧家的事,加上感知不到冷熱變化,一時間沒想起來罷了。有什麽好笑的。”
說着她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牧西城坐上駕駛位。
“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顧岚:“去長山墓園。”
牧西城很熟悉去長山墓園的路,很快就駕車來到了地方。王重威正在掃地,遠遠的看見他們下車,當即驚訝道:“你們怎麽來了?”
顧岚挑眉:“喲,王伯伯竟然和我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理我們了。”
王重威立刻想到之前的窘迫事,頓時老臉一紅,牧西城知道顧岚并不讨厭王重威,于是出來解圍。一邊說顧岚只是開玩笑,一邊說明了他們的來意。
“這麽久沒見,你這丫頭還是一說話就能噎死人。”
王重威見顧岚和牧西城的表情,知道他們也并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厭棄自己,心裏高興又有些羞愧,放下掃把親自帶着他們去了顧瀾的墓碑前。
顧岚的墓被人打掃的很精細幹淨,手摸上去不染塵埃,顯然是日日都有人打掃。而長山墓園只有王重威一個守墓人,是誰做的可想而知。
顧岚當即對王重威笑着道謝。王重威擺擺手。“道謝就不用了,我這麽大年紀騙你一個小丫頭我自己也臊得慌,這就當我的賠禮了。”
随後他又疑惑顧岚怎麽在這個不年不節的過來祭拜顧瀾,顧岚聞言笑了一下。“因為大仇得報。所以心裏開心,就想讓我媽聽了也開心開心。”
說着她跪在墓前,把帶來的花放在地上,對着墓碑上的照片說些話。顧岚知道原主的母親早投胎轉世去了,這些話是聽不到的。但她還是跪在地上自顧自的細說。
小布丁從她口袋裏鑽出來,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想原主和它做的這個交易可當真沒虧。顧岚做得已經足夠好了。可惜原主看不見,否則看見仲旭業他們的報應,怕是要從棺材裏笑醒了。
而王重威這些天一直在墓園安分的掃地,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聽顧岚說大仇得報。他不由有些疑惑。不過看顧岚忙着祭拜母親,他也不好過去找她詢問。于是就拉着牧西城到一邊問是怎麽個情況。
牧西城和顧岚雖然有大半個月沒見了,但這些天他們都有手機聯絡,所以顧家的動向他是最清楚的。顧家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見王重威詢問。他就直接把顧家最近的事全盤托出了。
八卦是人之常情,王重威第一眼關注的自然也是仲旭業家的愛恨情仇。
“什麽?還有這麽一說?合着仲旭業和那個潘敏恩愛多年,其實全是假的,仲旭業全替別人養孩子去了?”
“我可還記得之前在牧家,十絕門的人來偷襲的那個晚上,顧嬌嬌被你一腳踹到敵方那邊,仲旭業可是拼着背上被砍了一刀才把那小丫頭救回來的,結果顧嬌嬌竟然是潘敏和別人的孩子?”
王重威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忍不住一陣唏噓,顧嬌嬌和仲旭業的小人行徑雖然讓人厭惡不恥,但仲旭業當初救顧嬌嬌的慈父舉動也确實讓一群人驚訝意外。心裏都想着,大家都道仲旭業這個白眼狼冷心冷肺,沒想到他對大女兒不管不問,對二女兒倒是慈父心腸!
然而世事無常,更讓人沒想到的事就在今天,仲旭業真心疼愛的二女兒,竟然不是他的孩子!他在顧家是鸠占鵲巢,卻沒想他疼愛的兒女,竟然也不過是惡鸠占了他這個巢!
不過王重威唏噓片刻,卻道潘敏死得好,仲旭業現在半癱住進瘋人院也是活該,畢竟不管是誰占了誰的巢,顧岚都是最可憐的。
杜鵑把鳥蛋下到別鳥的窩裏,杜鵑幼鳥比其他鳥的鳥蛋早先孵化,哪怕眼睛都沒睜開,就已經開始用背頂着,把鳥窩裏鳥主人的鳥蛋頂出窩,砸個粉碎。
在王重威看來,顧岚可不就是那被杜鵑幼鳥欺負,擠出窩的鳥蛋?好好的一個顧家真正的千金小姐。反而被兩個跟顧家半點沾不上關系的孩子踩在頭上。欺壓了這麽多年!
“不過她報仇就報仇,怎麽還把錢都捐出去了?而且她不是有簡家的支持嗎?怎麽才坐上董事長沒幾天,就破産了呢?”
王重威這輩子勇猛過、立功過、也在古武界有些威名,但偏偏就是沒大富大貴過,此刻聽顧岚把顧家的産業全捐了,驚愕之下不免有些可惜。在他看來,壞的是顧家的人,和錢有什麽仇呢?
牧西城卻很懂顧岚的心思。“因為她覺得那些祖産在一日,顧家就不會消失。而顧家的錢她用一分也嫌髒。”
王重威從這短短的兩句話品出了顧岚對顧家無限的恨意。他沉默半晌,然後看向顧瀾的墓碑嘆息一聲。
“也對,顧家做的孽太多,對于她們母女兩來說,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随後他看向牧西城:“上次你父母忌日,你是在來拜祭的路上出事的,今天既然來了,就過去看看吧。”
牧西城點點頭,朝着父母的墓前走去。
離開長山墓園後,顧岚坐在車窗邊,扭頭就看見了當初住過的橋洞,車子再行駛一段,又看到了一道小巷,裏面依舊擺放着一個大大的垃圾桶。
顧岚看向邊上的牧西城:“牧家那邊怎麽樣了?”
“周伯的女兒死了。說是上學回家的路上溺水身亡。但是我不相信。那個小孩會游泳,而且很乖巧,上學放學從不會在路上逗留。更不會一個人去什麽偏遠的池塘玩耍。”
牧西城皺眉道:“我猜測是牧文鶴下的手,自從我回去的那一日,他就一直疑心我,估計是怕我查到什麽證據告知給龍組。所以提前滅口。但這也側面證明了當初的周伯很可能就是他派去的!”
“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我說過,我小時候曾經在書房的暗道偷聽過牧文鶴和另一個人的談話嗎?”
牧西城表示,大概是時隔許久回到了牧家,他前些日子又夢到了當初的情景。小時候的他只顧着驚慌和保命。但長大後的他這些天時不時的想起這件事,卻忽然發現,當初和牧文鶴對話的那個人,他的聲音似乎和前些日子塗遠豐的聲音很相似!
可惜時隔太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牧西城也不能确定這到底是真的,還是他總是猜想着牧文鶴和十絕門有勾結,所以才記憶混淆出了這個錯誤結論。
“未必是混淆了,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
顧岚思索:“塗遠豐當初為什麽能從必死的局裏面逃出來一直是個謎,仔細想來,如果相救塗遠豐,監守自盜是最容易的。你覺得呢?”
牧西城:“你是說,牧文鶴或許就是當初救下塗遠豐的那個人?”
顧岚:“我也只是猜測。”
牧西城卻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兩人說話間,車子上了高速,朝着S市過去,忽然,前面的車子猛地急剎停下。牧西城只能跟着剎車。
卻不想砰的一聲,後面的車子猛地撞上來,車尾直接被巨力撞成了壓縮餅幹,後座直接擠上了顧岚和牧西城的車椅靠背。如果他們剛剛是坐在後排,就算顧岚武功再高強,一時不察也要受傷。
但他們雖然沒事,油箱卻破了個大口子,汽油的味道飄出。
而這麽大的力道,後面那個人明顯沒剎車不說,還故意加大油門撞了上來。這明顯不是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顧岚和牧西城對視一眼,立刻打開車門出來。
而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随着他們下車,前後幾輛車立刻鑽出一群男女,手中拿着刀劍斧钺。一看就來者不善。
牧西城眉頭緊皺,上一次他就是在高速被偷襲的,現在又來?!
“車子漏油了,咱們離遠一點打。”
他拉着顧岚跨過高速欄杆,欄杆外就是大片沒人搭理的樹林,因為是深秋,滿地都是飄落的黃葉,踩起來發出脆響聲。
顧岚看着跟過來漸漸形成包圍圈的那些人。“你們是十絕門的人?”
對方并不回答,只是朝着兩人一齊圍攻過來。十幾把大刀锃亮,在陽光下閃着道道寒光,仿佛絞肉機一般,誰若是被砍上一刀,剩下的也就躲不開了。到時候必然被砍成一團肉泥。
顧岚當然不會站着任由他們看,先是高高躍起躲開攻擊,随後一個掃堂腿就掃倒一片人。
“塗遠豐自己都打不過我,卻派你們幾個來,真是笑話!”
牧西城則是已經搶到了一把長劍,長劍在他手上如蛟龍出海,銀蛇亂舞,很快就刺死幾個。
“不用和他們廢話,這些人雙眼呆愣愣的。怕是已經被木傀蠱徹底控制了。”
顧岚這才細看這些人的眼睛,果然發現他們雙眼木讷,只顧着對她出殺招,半點不顧自己的死活。真就仿佛被操控的木頭傀儡一樣。
她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和牧西城聯手迅速打得這些人躺倒一地。然而一個幹瘦的女人被一劍封喉後,卻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躺在地上,用最後一口氣艱難的把一張紙條遞出去。因為喉嚨多了個血洞,她說不出來話。擡起來的手也因為氣絕而迅速摔在草地上。幸虧顧岚和牧西城眼尖,否則怕是還發現不了。
顧岚下意識的想蹲下細看,卻被牧西城拉住,他用劍尖一挑,把那帶血的紙條挑在一邊。随後用手帕紙包着拿起來細看。他倒不是嫌髒,而是警惕十絕門的人出陰招。
好在這張紙條就只是紙條而已,除了上面的字跡和幾滴血,并沒有多出什麽不好的東西。
顧岚湊過去細看。只見上面寫着一行字:十絕門門主,牧家牧文鶴。如若不信,牧文鶴別院密室之中藏有木傀子蠱。你們見了就明白了了。
顧岚一愣,随後眯起眼睛。“你覺得這是誰寫的?”
牧西城自然不清楚,他也不清楚這張紙條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有一點倒是很清楚。”顧岚篤定道:“那就是給我們送這紙條的人肯定希望我們和牧文鶴對上!”
十絕門瘋狗一樣追着他們咬了大半年,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們兩個,而給他們紙條的人肯定知道他們和十絕門有恩怨。所以才故意把這紙條遞到他們眼前。
如果十絕門的門主真的是牧文鶴,那麽顧岚和牧西城肯定要去找他麻煩。
但奇就奇在這裏,這些人明顯是被木傀蠱控制的蠱人,而這種蠱銷聲匿跡多年,目前已經成了十絕門的标志,結果這些人卻給他們送來了這種紙條。
如果不是有別的暗藏勢力想攪渾水的話,那麽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紙條的內容是假的,是十絕門想過誤導他們,讓他們和牧文鶴對上。一種是紙條的內容是真的。十絕門本身有不甘心受牧文鶴控制的叛徒?
不過不管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張紙條确實引起了顧岚和牧西城的興趣。
顧岚藝高人膽大,當即道:“我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現在正閑的沒事。不如今晚我就去看看?”
牧西城卻不同意:“也有可能是陷阱,而且發生了這種事,龍組的人肯定又要抓着我們問半天。明晚吧,我和你一起去。”
等到顧岚打了電話,就在S市的崔妙竹果然拉着不放她走。非要她細細的把今天的情況都說一遍。而就在顧岚和牧西城講述的時候。
牧家來人來接牧西城了,而且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前不久還在讨論的牧文鶴。
“西城?沒事吧?我聽說你又被十絕門的人襲擊了。”
牧文鶴快步進了警察局,一幅慈愛擔憂的模樣。
而牧西城的表現則是略微冷淡,只回了一句:“我沒事。”
“沒事就好。”
牧文鶴松了口氣,随後仿佛才看見顧岚。面色故作遲疑了一下道。
“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聽說你和西城是同時遭遇的襲擊?”
顧岚點點頭。“嗯。高速上遇到的。”
牧文鶴作為一個好家長,詳細問了一遍顧岚和牧西城今天的遭遇,聽到顧岚說她是在去長山瘋人院看望父親和牧西城正好遇到。兩人一起回來的話後。
他佯裝感慨的表示:“說起來,你們小時候還有娃娃親呢,結果因為後來……哎,我都不知道西城是什麽時候和顧小姐你認識的,關系竟然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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