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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當初顧岚所想, 當初大戰之後,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塗遠豐給救下來, 肯定是當時的人中出了內鬼。
而按照牧文鶴的意思, 這個內鬼就是他, 是他讓本該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的塗遠豐硬生生多活了這麽多年。也是他一直暗地裏用牧家的財力扶持十絕門, 才讓十絕門死灰複燃。
然而身為十絕門的門主, 塗遠豐的救命恩人,牧文鶴卻并不知道塗遠豐曾經和顧岚交手的事情,以至于因為錯估了顧岚的實力而吃了大虧。這件事可就有趣了。
“還記得之前十絕門在高速上對我和牧西城發起的襲擊嗎?說來也有趣, 寫有你是十絕門門主的紙條,就是那些人中的一個臨死前給我們的。”
顧岚意識到那張紙條是塗遠豐的手筆, 進而猜測塗遠豐和牧文鶴的關系并不像是她想的那樣和睦。塗遠豐給她紙條提示, 也未必是好心幫他們, 而是在見識到她的實力後, 故意引她和牧文鶴對上。
難道塗遠豐是想讓她弄死牧文鶴,自己好重新坐上十絕門門主的位置?
顧岚在心裏盤點已知的線, 而牧文鶴顯然也意識到了塗遠豐故意瞞着自己是別有圖謀, 意識到自己被算計的他面色難看起來。虛晃一招後直接跳窗逃跑。
然而就算知道了塗遠豐的意圖, 顧岚和牧西城也不可能就這麽放牧文鶴離開。他們同樣順着破碎的窗戶跳出去。落到了別墅的草地上再次和牧文鶴纏鬥起來。牧文鶴逃脫不出,只能再次破窗, 躲回一樓客廳。借助家具阻擋顧岚和牧西城的圍攻。
但就算如此,牧文鶴依然能逐漸疲于應付, 這邊剛躲開牧西城的一掌,就被顧岚一記鞭腿正中小腿骨, 那邊躲開顧岚一腳,就被牧西城一掌正中後心!
幸虧這時候沒人, 否則明日頭條就是“震驚,一對年輕情侶深夜闖入獨居大叔別墅,兩人雙打浴袍大叔為哪般?!”
而顧岚和牧西城越打越默契,牧文鶴則是越打越心驚,自己的侄子牧西城流亡在外大半年,不僅沒有如他所想成了廢人,被十絕門掌控的蠱人,反而不知得了什麽奇遇,武功更上一層樓,內力流轉生生不息,竟是對他産生了威脅。
而那個他之前連名字都記不住的顧家丫頭,也不知她到底是得了哪位名師教導,吃什麽人參靈芝長大的。一身內力恍若汪洋大海,仿佛永遠也用不完一樣!
反觀牧文鶴,他是在洗澡的時候匆匆趕來的,身上穿的浴袍難免限制動作。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亂了。這幾乎是他掌控牧家這二十年來唯一一次心亂如麻。心亂了,他的劍自然就不如之前那麽又快又穩了。
于是牧文鶴戴上虛僞的假面,痛心求饒的看向牧西城
“西城,雖然我做了錯事,但我是你叔叔,我自認為這麽多年待你不薄,你真的要和這個女人一起這麽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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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西城看着牧文鶴這幅樣子,卻只是冷聲回以一掌。“叔叔,大堂兄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我也早就不是那個被你哄得團團轉的小孩了。”
牧西城說的大堂兄當然不是現在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的牧西極,而是那個早早慘死的牧西否。
牧文鶴自然也知道牧西城說的是誰,聽到他提起那個陰差陽錯被自己毒死的大兒子,牧文鶴卻面色不變。或許當初他确實是有些愧疚的,但時間早就把他那不多的愧疚沖刷幹淨了。
他避開牧西城的那一掌,咽下喉頭的腥甜。和牧西城略有些相似的鳳眸深深的看向他。“那個時候,你果然都聽到了對吧?”
或許……當初他就該聽塗遠豐說的,直接殺了這小子。
牧西城仿佛聽到牧文鶴的心聲一樣,黑藍色的鳳眸冷漠的看回去。“你現在一定很可惜當初為了那點名聲,沒有直接殺了我吧?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了。”
“是嗎?”
牧文鶴拼着胳膊被打折也要拉開距離,蹿到了房間角落,打開別墅的電閘表,對着顧岚和牧西城陰冷一笑後,他迅速拉下了隐藏在并其中的一個開關。
顧岚心裏突突直跳,直覺告訴她不好。雖然不知道牧文鶴到底是什麽意圖,但她還是下意識的擡手就去拉牧西城,卻沒想到牧西城意識到有問題後,第一時間也是來拉她,兩人的手撞在一起。而牧文鶴則是扭頭就跑。
接着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火光沖天。之前還小巧精致的小別墅成了一片廢墟。牧文鶴因為站位靠近門口,加上他知道炸、彈的存在,第一時間逃跑。所以只是被沖擊波沖得摔倒了一下,他看着身後的廢墟猶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趁勢斬草除根,但是一想到顧岚和牧西城的武功。他又遲疑了。最終沒敢靠近。而是轉身飛速離開。
片刻後,一處焦黑的廢墟抖動幾下。灰頭土臉的顧岚顧不得燙手,推開壓在上面的土木石塊。這個時候,一只毛發淩亂的奶黃色倉鼠從她的懷裏鑽出來。結果一個沒站穩,滾落了老遠。
顧岚趕緊詢問:“小布丁,沒事吧?”
小布丁搖頭晃腦的站起來:“吱吱吱。”【沒事,就是有點頭暈……嘔!】
确定小布丁的情況還算好後,顧岚趕緊加速扒開邊上的土石,想要看看牧西城的情況,結果入目就是牧西城血肉模糊的脊背。
破損的衣服和黑紅的鮮血以及碎渣、焦灰黏在一起,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脊背跟着一疼,不知道該怎麽下手處理。
顧岚的手一僵,這才想起來,剛剛爆炸的時候,牧西城把她抱在懷裏壓在了身下。小布丁被她護在最裏面,不僅一點事都沒有,皮毛都沒有髒一點。她被牧西城護着,粗粗感覺一下,渾身也沒有什麽傷。而最外面的牧西城就……
“咳咳!”
牧西城嗆咳了兩下,掙紮着想起身,顧岚慌忙攔住他。“你別動,你的傷不能随便移動。我來!”
牧西城擡頭,注意到顧岚濕潤的眼角,他愣了一下,随後柔聲安慰道。“別哭,咳咳,我沒傷到內髒,這點傷沒事的。”
她哭了嗎?顧岚茫然眨了眨眼睛,就感覺到兩滴淚珠順着自己的臉龐迅速滑落。眨眼就滴落下來。但很快她就顧不得思考這兩滴眼淚了。看着滿不在乎的牧西城氣不打一處來。
“什麽叫沒事?你的後背都三分熟了還叫沒事,那要幾分熟才叫有事?”
雖然嘴上罵着,但是她的動作卻很小心,指尖顫抖的繞開牧西城重傷的後背,小心把他背在自己背上,準備把人挪到幹淨平整的地方。
“我覺得七分熟就不錯。”
牧西城趴在顧岚的背上輕笑,他的後背血肉模糊,俊美的臉上也黑乎乎髒兮兮一片,唯有那雙黑藍色的鳳眼意外的亮。仿佛在看什麽珍寶一般盯着顧岚。
然而顧岚看不到他此刻的樣子,只聽到他的聲音,頓時被牧西城這話給氣炸了。
“放屁!七分熟你還活個屁啊,幹脆送去火葬場十分熟好了!”
顧岚本來還想對牧西城溫柔一點,但是聽到這家夥半死不活的在這和她鬥嘴,當即溫柔不起來了。
“牧西城,你是不是鹹菜吃多了,被鹽腌到腦袋了。我又不是沒長腳不會跑?誰讓你在這逞能了?”
“我是你師父,遇到這種事,自然是我頂在最前面,以我的武功,還有我的自愈能力,我可不會像你這麽慘。你看看你自己,半死不活的還有力氣和我開玩笑。”
“你知不知道感染也是很恐怖的,你要是死了。我可怎麽辦?!”
誰知這時,牧西城的兩只手臂動了動,環住顧岚的脖子。側臉滿足的貼在顧岚的頸窩處。
“你很怕我死嗎?”
“那是當然,你可是我徒弟,我又不是那種惡毒師父,我當然希望你長命百歲了!”
顧岚說到這又嘀咕道:“說起來你這也太倒黴了,先不說你這一年裏被十絕門追殺多少次了,這又是被刀捅得丹田破損,又是被毒針刺到。又是被炸得後背開花。你怕不是黴運當頭吧?要不過幾天去廟裏拜拜?”
牧西城聽着顧岚的關心話沉默了一下,随後道:“你只是把我徒弟嗎?”
顧岚腳步一頓,随後道:“好吧,我之前把你當飯票确實是我的不對,但我記得我以前已經道過歉了。師徒之間哪有隔夜仇,你就不要老記着這個了。”
顧岚話音剛落。就感覺到牧西城的臉在自己的頸窩蹭了兩下。聲音悶悶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顧岚心跳漏了半拍。她把牧西城放在湖邊的長椅上。轉移話題道:“你先靠着我坐一會兒,我打電話給救護車和龍組。”
然而牧西城的手卻握住了她準備從口袋裏掏手機的手腕。
“不要轉換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什麽問題有你的傷要緊啊,你別鬧。”
顧岚抽了抽手,但牧西城攥得很緊,雖然她如果真的想肯定能掙脫的開,但她和牧西城的眼睛對視之後,眼神偏到一邊。有些無措的手指撓撓臉。
“好吧,好吧,反正疼的也不是我,不過……你說的到底是哪個啊?”
“我以為我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
牧西城不打算裝了,他直截了當道:“我喜歡你。”
顧岚雖然之前也有些懷疑過,但還是被牧西城這一記直球給砸得腦子懵逼了一瞬。她的心髒快速鼓動了幾下,連顧岚也說不清她現在是什麽心情。只知道自己不經大腦的吶吶道。
“你說的喜歡,是師徒情深的那種喜歡對吧?”
牧西城雙手捧着她的臉,逼迫她的眼睛和自己對視。一字一頓的表示,沒有什麽師徒情深,只有他牧西城對顧岚的一往情深。
顧岚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過兒,是你嗎?”
牧西城一愣,随後緊緊攥住她的手,皺眉道:“過兒是誰?不是只有封于澤嗎?”
等等,封于澤又是哪位?
顧岚腦子還是一片漿糊,又花了半晌才勉強理清楚一點思緒。她看着因為一句過兒就吃醋起來的牧西城,趕忙道。
“誰都不是。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是你師父!而你是我徒弟!”
好啊,她就說這小子之前對她的态度不對勁,他果然是對她有不軌之心!我把你當徒弟,你卻想泡我?!
牧西城完全不把他們那一層師徒關系放在眼裏,嚴肅道:“我喜歡你,這就夠了。而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就是你願不願意……”
顧岚不等他說完就道:“呃……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顧岚這話一出,就眼看着牧西城本來明亮的鳳眼一點點黯淡下來。她不知怎麽有點心疼。話在嘴邊拐了個彎。
“要不……我再考慮考慮?”
這話頓時讓牧西城起死回生,他驚喜的擡起眼睛,緊接着卻皺眉悶哼一聲,顧岚趕緊問他情況,牧西城搖搖頭道:“沒事,只是後背有點疼。”
“你後背都那樣了,能不疼嗎?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說這些,我早就把救護車叫來了!”
顧岚再次拿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誰知手再次被牧西城攥住。
“為什麽是考慮考慮?難道在你眼裏,我不管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封于澤嗎?”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顧岚頭疼的看着牧西城,好言勸他待會再說這些,先讓她把電話打出去。誰知牧西城此刻就仿佛要不到糖吃的小孩,纏着顧岚東拉西扯。
顧岚問他:“你後背就不疼嗎?”
他卻只是垂眸抓着顧岚的手讓她摸自己的心口:“沒有這裏疼。”
她都說了考慮了,你到底疼個屁啊?”
顧岚急得心裏爆粗口,但一對上牧西城的雙眼,她又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反倒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回答已經從不願意到考慮考慮,再到三天內給牧西城答複了。
回過神來的顧岚看着剛剛還滿腹委屈,眨眼就薄唇微勾的牧西城:……她好像被套路了,但是她沒有證據。
如果是別人套路顧岚,她自然是要找回場子的,但此刻她的心已經偏了,看着面上帶笑的牧西城,她完全沒有反悔的想法,而是慶幸他終于消停了,随後快速的撥打了兩個電話。
而等到她打完電話後,就感覺肩膀一沉,扭頭就發現是牧西城的頭靠在她肩上,本以為他是累了想睡一會兒,但是顧岚很快就發現不對勁,趕緊摸上對方的脈搏。頓時發現他是因為重傷昏迷過去了!
顧岚氣得恨不得把牧西城晃醒揍一頓,這個白癡,既然傷得這麽嚴重就好好歇着讓她打求救電話呗,故意趁着重傷的時候扮可憐,逼她給答複,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然而雖然心裏罵罵咧咧,顧岚卻只是擡手熟練的劃破手腕,把血滴入牧西城口中。另一只手拍在他的心口。傳輸內力護住他的心脈。免得救護車沒到,他就一睡不醒了。
小布丁趴在長椅的角落左看右看,并沒有吱聲的意思,總覺得這個氣氛不是它說話的時候。
十五分鐘後,崔妙竹帶着數人趕來,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們硬是壓縮了一半,龍組的車也不知道開到了多少碼,車輪和地面摩擦的都快出火星子了。停車的時候,直接給顧岚來了一個漂亮的飄逸。順便不小心噴了顧岚一臉汽車尾氣。
顧岚嫌棄的伸手揮散,那邊崔妙竹就大步走來。“十絕門門主在哪?”
“你們來的倒是快。”
見不是救護車先來,顧岚有些嫌棄,随後才簡單把他們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把她從密室拿出來的手機掏出來。
這東西她拿到後就一直藏在口袋裏,才沒有在剛剛的爆炸中遺落,而在等待的這十幾分鐘裏,她拿着手機仔細研究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手機的密碼鎖果然還是需要專業人士才能破解。壓根破解不了手機密碼的顧岚很大方的把手機遞了出去。
崔妙竹等人顯然沒想到顧岚和牧西城會經歷這麽一個豐富的夜晚。有一個成員驚道:“不可能吧?牧文鶴怎麽可能是十絕門的門主?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松夏真挺身而出。“我相信顧姐,她不可能搞錯的!”
松夏真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稱呼問題,轉頭就和正看他的顧岚對上眼睛,頓時羞紅了臉,躲到同事身後,不過他還是趁這個機會勇敢的吐露心聲。
“我超級崇拜顧姐你的,我相信顧姐你說的肯定是真的!”
顧岚沒想到自己在龍組還有個崇拜者,意外過後對着他笑着說了一聲多謝,随後她看向崔妙竹。“總之我說出來只是為了盡一個優秀公民的義務而已,信不信由你們自己決定。”
崔妙竹沒說信不信,只是道:“你之前在警局可沒說你們遭遇襲擊的時候有人給了你們一張紙條。”
顧岚:“人多嘴雜的。說出來如果洩露出去,只會引來牧文鶴的警惕。”
崔妙竹一頓,意識到顧岚說的不僅是警局人多嘴雜,也是在說他們龍組內可能有叛徒。這件事她沒法反駁,畢竟就在不久前,他們龍組的一名叛徒還假借龍組的身份差點傷了顧岚和牧西城。雖然之後她和她哥已經嚴肅檢查了所有成員,但是她也無法百分百保證沒有漏網之魚。
想到這,她握着證物手機的手緊了緊,決定這東西由她來親自保管。以免出現什麽問題。随後崔妙竹吩咐成員開始檢查小別墅的廢墟,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而這些就不是顧岚需要管的了,眼看救護車來了,她急忙配合醫護人員把牧西城送上去。随後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之後的幾天,崔妙竹把那天檢查出的線索分享給了顧岚。雖然爆炸把周圍炸毀了七七八八,但是龍組的人都是專業人士,經過他們的複原和搜查建房資料可以确定小別墅內确實有夾層密室。
炸、彈也不是一天兩天放置在這的,而是在密室的地板下安置了很多個念頭,顯然是密室建造者從一開始就早就想好了被發現時怎麽毀滅密室。
木傀蠱的書雖然沒了,但是光是以上兩點就足以确定牧文鶴确實有問題。崔妙竹回想起顧岚當初在牧家的話,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錯了。随後讓人重點排查搜捕牧文鶴的行蹤。
而因為牧文鶴在古武界太過德高望重,龍組手上還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暫時并沒有把他們的發現公布于衆。所以古武界表面看依然風平浪靜。只有一些消息靈通的人隐約聽到消息,牧文鶴失蹤了。
牧家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把牧文鶴失聯幾天的事隐瞞了下來,原本牧文鶴失聯,牧家的大小事情應該交到繼承人牧西城手上。但因為牧西城因為受傷住院把這件事推脫了過去。所以目前牧家的事情由牧西泰來處理。
牧西城對外只說自己是再次受到了十絕門的襲擊,所以才受了重傷,外界的人根本不知道牧文鶴的失蹤和他有關。
所以牧西泰為了顯示自己的手足兄弟情。還特地抽空帶着禮物來看望牧西城。只可惜他到底沒學會牧文鶴十分的虛僞功力。
七分虛僞下還有三分控制不住的得意。安慰牧西城的虛僞言語間總是透露着一絲敵意和尖刻。顯然是對牧家的家産有興趣,所以把牧西城這個繼承人當對手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顧岚把他送的花丢進垃圾桶裏,言語譏諷道。
“父親失聯這麽多天,生死未蔔,兒子倒是厲害,一個照舊泡妞喝酒,一個只顧着争權奪利。該說不愧是牧文鶴的兒子嗎?牧文鶴的武功和頭腦沒繼承,但骨子裏的那份涼薄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牧文鶴兩兒一女,女兒牧西萊還在國外,顧岚沒見過,也就不做評價了,不過那兩個兒子倒是讓她大開眼界。
躺在病床上的牧西城對于他兩個堂兄弟的行為并不意外,也沒興趣評價,他只是看着顧岚道。
“三天早就過去了,你說過要給我答複的。”
顧岚動作一頓,随後她從果籃裏摸出了一個香蕉殷勤道:“這個……聽說身邊要多補充維生素,你吃香蕉嗎?”
牧西城鳳眸失望的看着她:“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嗎?”
病房裏不知何時飄起了一首傷心情歌,訴說着自己的愛而不得,如訴如泣,讓人聞之落淚。顧岚仿佛被觸動一般,微微垂頭咬牙道:“小布丁,把歌給我關了!”
【嘿嘿,我這不是尋思搞點氣氛嘛。】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布丁樂得胡須抖了抖,擡爪按在手機上,把歌給關了。
而顧岚看着依然只是盯着自己不說話的牧西城,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只覺得自己身邊這兩個活寶真是要人命。床上那個重傷得都快被捆成木乃伊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偏偏她又實在對他們硬不起心來。最後顧岚和牧西城眼神僵持片刻,只能認栽。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到牧西城的床前。
牧西城還以為她走過來是要繼續拒絕自己,誰知道卻看見顧岚彎下腰,下一秒,兩人雙唇輕輕相貼。感受到唇上的那片柔軟,牧西城雙眼睜大,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但即使是錯覺,他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把她抱在懷裏,然而顧岚卻已經起身,洩憤一般捏了捏他的俊臉。
“這個答複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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