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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得了太皇太後準話的映微也沒繼續擔心白日裏的事兒,畢竟太皇太後一出手,她也沒什麽可擔心的,誰知道前腳剛吩咐內膳房送些幹拌元宵前來嘗嘗,後腳皇上就來了。
她懵懵懂懂點頭,有點摸不準皇上的意思:“回皇上的話,的确是有這事兒,不過嫔妾可不是與太皇太後告狀的,而是請太皇太後還嫔妾一個公道,請太皇太後給嫔妾做主。”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皇上接過宮女奉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道:“不過你怎麽想着去找太皇太後?怎麽沒想着找朕給你做主?”
言語之中,倒有些吃醋的意味。
映微猜到皇上并無怪罪之意,膽子也大了些:“因為後宮這些瑣事去叨擾您,嫔妾可沒這個膽子……況且又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些閑言碎語罷了,不敢污了您的耳朵。”
“這還是不是大事兒?朕可是聽老祖宗說了,說你氣憤得很,連‘姑娘家的名節大過天’之類的話都說了出來。”皇上笑看着她,眼神裏帶着幾分戲谑之意:“你也別當朕什麽都不知道,雖說流言蜚語惱人,但無風不起浪,無緣無故的,旁人怎會議論你與瑪禮善曾定過親?”
若此事換成別人,皇上并不會如此介懷,偏偏瑪禮善這人他印象極深。
出生名門,容貌出衆,身材出挑,能文能武,雖只在他身邊任二等侍衛,可他卻印象極深。
映微笑了起來:“怎麽,您這是不高興了?”
“在您跟前,嫔妾不敢半分欺瞞,嫔妾阿瑪與瑪禮善瑪法圖海大人有幾分交情,所以嫔妾從小就經常出入他們家府上,他們家老福晉一直很喜歡嫔妾,開玩笑說他與嫔妾登對之類的話。”
“可不管是嫔妾家眷也好,還是馬佳府上的長輩也好,都是有分寸的,不敢在選秀之前私自定下嫔妾的親事。”
但她的阿瑪噶布喇曾醉酒之後曾與雲姨娘透過話,說等着她落選之後兩家的親事就能敲定。
這是兩家長輩暗中商議好的。
可無憑無據,有些話不能認,一旦認下那是會出人命的。
皇上掃了她一眼:“如此說來,你從小便與瑪禮善青梅竹馬?”
映微解釋道:“青梅竹馬這幾個字不敢當,不過是略有幾分熟識罷了。”
她覺得皇上這是吃醋了,雖然不知道皇上吃的是哪門子醋,在她看來,可能這是皇上的占有欲,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太過親近,忙岔開話題:“皇上可要嘗嘗幹拌元宵?嫔妾記得您向來不愛吃太甜的,所以專程叫內膳房做的幹拌元宵,用的黃豆粉,芝麻粉拌的,吃起來沒煮元宵那麽膩味。”
她很少有這般殷勤的時候。
皇上自然給她面子,略用了幾個元宵直說好。
其實連皇上都沒想過自己居然吃醋了?
他坐擁後宮佳麗無數,也知道這些女子不可能所有心思都放在他一個人身上,可一想到映微與瑪禮善站在一起宛如一對壁人,兩人小時候一起游山玩水,一起談詩論畫,心裏就有點不是個滋味。
可皇上到底不是那等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很快就将這點心思按了下去。
誰知沒過幾日,等着皇上見到當值的瑪禮善時,這不舒服的感覺又冒了出來,索性差人将瑪禮善叫進禦書房問話。
能在皇上跟前伺候的皆不是尋常之輩,便是二等侍衛也是如此,瑪禮善在皇上跟前伺候兩三年,還從未得皇上青睐過,懸着一顆心走進來請安。
皇上瞧他身形比從前當到自己跟前當差時更出衆,一張臉雖緊繃着,卻是俊朗得很,別說放在一幹侍衛中出類拔萃,就算在整個京城那都是佼佼者。
皇上擺手道:“不必拘束,今日你瑪法圖海沒有上朝,說是病了,朕不過問問你他的身子如何了。”
瑪禮善并不敢掉以輕心,斟酌道:“回皇上的話,瑪法年紀大了,昨夜吹了涼風染上風寒,這才告假并未上朝,還請皇上放心,昨夜太醫已前去家中替瑪法診脈,說是喝藥,将養半月就能痊愈。”
“如此便好,朕就放心了。”皇上微微颔首,道:“朕先前聽你瑪法說過你上頭有個兄長剛成親不久,你了,你可成親了?”
瑪禮善恭敬回話:“回皇上的話,臣尚未成親。”
皇上掃了他一眼:“那可曾定親?”
瑪禮善道:“臣也并未定親。”
“哦?這是為何?”皇上卻是明知故問道:“你看起來也有十七八歲的年紀,八旗子弟一貫成親早,尋常像你這般大的男子已當了阿瑪,未成親的也不是沒有,這親事好歹也定了下來,你這親事還沒定下……”
說着,他更是笑道:“看樣子朕要好好勸勸你瑪法和你阿瑪了,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也得多顧念自己的身子和家中兒女親事。”
伴君如伴虎,瑪禮善不知道好端端皇上為何要說出這樣一番話,吓得一個激靈,生怕皇上這是對瑪法因病未上朝的不滿,跪地道:“多謝皇上關懷,并非瑪法和阿瑪不上心臣的親事,實在是……實在是臣不願娶妻。”
他已心有所屬,屬于那個永遠不敢再肖想的女人,怎願娶別的女子為妻?
雖說他并未将話說的太明白,可皇上也是過來人,瞧見瑪禮善一臉苦郁,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個瑪禮善啊,只怕心裏還放不下映微了!
皇上并非不能容人之輩,因為這麽點事兒就降罪于瑪禮善,勸慰他幾句早點娶妻生子,免得叫圖海等人擔心的話之後就要他下去了。
等着瑪禮善下去後,皇上不由細想:瑪禮善對映微情根深種,那映微了?可否有同樣的心思?
如此一來,就連皇上都對蘇麻喇嬷徹查流言一事有幾分上心。
在他看來,他對映微遠算不上十分喜歡,卻又不得不承認與這個小姑娘在一起十分舒服自在。
蘇麻喇嬷一出手,再加上皇上派了梁九功一同處理此事,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
查來查去,這源頭竟查到了惠嫔頭上,說是惠嫔身邊的一個小宮女放出來的謠言,這話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說夜裏曾見着映微與瑪禮善在禦花園幽會。
這話是無稽之談,不過是映微去歲入夜禦花園散步被人瞧見了幾回,一傳十十傳百,這話就變了味兒。
等着惠嫔身邊那個小宮女被帶去慈寧宮後,惠嫔是徹底慌了。
旁人不知道太皇太後的手段,她還能不知道嗎?當即吓得腿肚子直發軟,幾乎是踉跄着到了坤寧宮求見鈕祜祿皇後。
鈕祜祿皇後雖近日與惠嫔有些來往,尋常小事兒能拉她也就拉惠嫔一把了,但如今她可不敢去觸皇上與太皇太後的黴頭,淡淡道:“……你入宮多年,本宮一直以為你是個妥帖人,沒想到你卻如此莽撞,這赫舍裏氏如今雖不算十分得寵,卻也是孝誠仁皇後的親妹妹,你動她做什麽?”
說着,她更是道:“并非本宮不願幫你,而是這個忙,本宮實在幫不了,本宮若是你,這時候就去太皇太後跟前實話實說,興許太皇太後還能看在五阿哥的面上對你網開一面。”
惠嫔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哽咽道:“皇後娘娘可不能不管臣妾……若真的要實話實說,到時候皇後娘娘也要跟着一塊遭殃的。”
鈕祜祿皇後一愣,不明她話中到底是何意。
惠嫔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這事兒是鈕祜祿·錦芳出的主意,她不光出了這等馊主意,更是狐假虎威擡出鈕祜祿皇後的名頭來,直說當初惠嫔沒能說服皇上将自己封為妃嫔,鈕祜祿皇後對這事兒有些不滿,惠嫔沒能辦成事兒,鈕祜祿皇後自不會想法子将五阿哥接回宮,更是要惠嫔表表孝心,興許鈕祜祿皇後一高興,這五阿哥就能回宮了。
到了這時候,瞧見鈕祜祿皇後面上的驚愕之色,惠嫔察覺出這事兒從頭到尾與鈕祜祿皇後沒半點關系,倒是她,居然栽在一個丫頭片子手上。
當下,她便舉手對着起勢:“臣妾敢以五阿哥的性命發誓,臣妾所言若有半句假話,就要五阿哥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鈕祜祿皇後沉着一張臉,那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本宮信你。”
說着,她更是道:“你先回去,這件事本宮會想法子的,不會叫你一個人背下這黑鍋。”
并非不是她不想将這屎盆子往惠嫔頭上扣,可也得惠嫔願意才行。
皇上向來不喜後宮這等搬弄是非之事,如今徹查,定會降罪于惠嫔,惠嫔定會得皇上厭棄,連帶着也會牽連于宮外的五阿哥,惠嫔如何願意?
等着惠嫔前腳剛走,後腳鈕祜祿皇後就将鈕祜祿·錦芳喊了過來。
鈕祜祿·錦芳見事情敗露,并未辯解,只跪地道:“……姐姐,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那赫舍裏氏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我只是想給她些教訓,萬萬沒想到她竟鬧到了太皇太後跟前。”
說着,她更是拽着鈕祜祿皇後的衣角道:“姐姐,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若是這事兒叫皇上知道是我在搗鬼,無論如何都容不下我的。”
她想要進宮。
想要過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生活。
自從她進宮那一天起,就沒想過自己會被灰溜溜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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