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高攻低防互啄，騷者勝

第二十二章高攻低防互啄，騷者勝

他摸了摸後腦勺，覺得頭發有些髒了，今晚得好好洗一洗才成。

“沒有，”應生璞回答，“我過得很好。”

姑娘眨了眨眼，像是這句回答完全沒有讓她的臉挂不住，追問：“真的嗎，先生？我看您面露兇兆，有可能遇到財劫哦！”

“……你怎麽看出來的？”

“那當然啦，我可是這兒最好的占蔔師。”姑娘臉上挂着标準的營業微笑。她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另一個人的到來打斷了她。

“大叔？又被年輕小姑娘搭讪了嗎？”海虞問，從身後攬住了應生璞的腰，“沒想到你還挺受歡迎的。”

應生璞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剛剛說什麽？財劫？”海虞湊近過去，女孩呼吸一滞，下意識後退一步，“正好我最近缺錢，你能算點什麽出來？”

于是應生璞就聽海虞和那姑娘掰扯了半個小時，看她裝模作樣地做了幾個手勢，接着指了一個方向。

“那邊，”她道，“沿着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二個路口拐彎，下一個路口左拐，就到了。”

應生璞一頭霧水地跟在海虞身後，擔心他被騙，把之前撞到那男人的事和海虞說了。

“三夥人，”海虞點點頭，若有所思，“變得更有意思了。”

應生璞見他興趣不減的模樣，忍不住問：“我記得你之前用的名字好像被通緝了來着……取不了錢了？”

“不啊，”海虞捏着麻花辮甩了甩，回答，“我有十幾個假身份，一個被通緝了還有別的。而且……”

他停下腳步，避開行人，指了指街口露出的一塊招牌：“看到那家錢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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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生璞眯起眼睛，認清了那兩個字：“‘實江’？”

“是啊，”海虞笑眯眯的，見應生璞突然領悟的模樣，點了點頭，“那是确河開的。”

應生璞：“……劍士公會還開錢莊？”

“當然，這麽多人呢，總不能讓他們幹活還要倒貼錢。羊靳負責的，你知道，他以前是帳房先生。”

“那為什麽要去借錢？”

海虞回過頭來，手指一松，讓長發在空中劃出一個俏皮的弧度。他笑道：“找點樂子。”

樂子？

能讓海虞當成樂子的東西……

應生璞明智地決定不再追問。

他們按着女孩的指示一路向前，最後來到一座獨棟小屋。

海虞大剌剌地上前敲門，一個漂亮姑娘迎了出來，笑容甜美溫柔，但腦袋上的頭花歪在了耳朵邊：“您好，請問您是……？”

“這裏能借錢嗎？”海虞問。

“當然，請進。”姑娘後退一步，給海虞讓出位來，将兩人請了進去。

應生璞在進屋的時候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姑娘下意識地往腦袋上一摸，手忙腳亂地把頭花扯下來，在頭頂端端正正地戴好。

屋裏有其他一些人在走動，目不斜視，對來這兒的兩人毫無好奇之心。

那地方的裝潢有種華麗的淩亂，塗着山水的挂畫、閃耀的鍍金雕像堆在一塊兒，臺階是複古的式樣，扶手卻透着一股現代感，讓人感覺不怎麽漂亮。

應生璞瞥見一座小小的木雕，是鳥的模樣，還是只肥肥胖胖、五官歪斜的醜鳥。

“這是什麽？”應生璞奇道，“其他東西都是金的，為什麽只有這個是木頭？”

“啊，那個……”女孩腳步一頓，應生璞猜她的大腦在那一秒空白一片，“是，是……是我們老板朋友送的雕塑。他很鐘愛這個。”

見應生璞不再追問，姑娘顯然松了口氣。意識到自己的松懈，她掩飾地輕咳一聲，将背挺了挺，接着把他們引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從書櫃上取了一個紙袋下來。

應生璞百無聊賴地站在那兒，海虞的聲音悠悠飄進他耳朵裏，又慢慢地滑出去。他只知道這是個借錢的地方，金額很大，利息卻不高。

就在應生璞以為小崽子要一口答應借錢的事情時，海虞沉思片刻，道：“我再想想吧，畢竟我們也只在這裏待一個晚上。”

“沒事的哦，我們的商號遍布各地，随到随還的。”姑娘依然保持着标準的微笑，但應生璞分明覺得她累得要死。

海虞笑了一聲，又說了句什麽，拉着應生璞離開了。

有海虞在，兩人很快找到了之章所說的那座旅店，他們光速入住，海虞一頭栽在了床上。

“累了。”他嘀咕。

應生璞揉了揉他的腦袋，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額頭。

海虞一愣，舉臂勾住應生璞的脖子把他拉到床上，堵住了他的嘴唇。

應生璞被海虞突如其來的吻吓了一跳，但也沒有推距，任由他壓在自己身上索吻。

幾分鐘後海虞支起上身，用手背抹了抹嘴唇，笑道：“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親我。”

“是嗎？”應生璞愣了愣，“我記得在格蕾尼的時候不是也……”

他噤聲，意識到那個在臉頰上的輕吻并不能算是什麽主動。

海虞拱了拱，趴在了應生璞的胸膛上。

他喜歡這樣，當海虞還是個剛到應生璞胸口的小孩兒時，就愛趴在他身上睡覺，這樣他能聽見魔法師沉穩有力的心跳，讓海虞覺得安心。

應生璞的下巴貼着海虞的發頂，鬼使神差地，他問：“你為什麽喜歡我？”

海虞擡起臉來，驚異地望向應生璞。

“為什麽喜歡你？”他挑起了眉，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你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大叔？”

“随口一問，你不回答也沒關系。”

應生璞看見海虞抓了抓頭發，接着緊張似的別開視線。

青年輕咳一聲，道：“沒想到你會糾結這個。你就這麽想聽我表白嗎？”

海虞的反應讓應生璞覺得有趣，鬼使神差地，應生璞點了點頭。

海虞輕哼一聲，撐起身子，盤腿坐在床上：“好吧，滿足你。雖然是個笨蛋大叔，但是也不能說毫無優點。”

應生璞向後退了退，他與海虞那雙帶着笑意的藍眼睛對上視線，意識到小崽子的興致上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應生璞覺得自己問了一句相當危險的話。但他不忍心開口打斷，簡直像是心裏對海虞的回答抱有期待。

斟酌片刻，海虞果斷道：“從臉開始好了。”

“我喜歡你的眼睛。黑色的，但很亮，雖然眼皮總是耷拉着，不過不難看。睜大的時候也好看。”海虞摸了摸應生璞的眼睛，感覺到圓潤的眼球在薄薄的眼皮下滾動。

他的手指滑到男人的鼻子，在鼻尖停下：“你的鼻子。很高很挺，有一個突起的駝峰，很有魅力。”

應生璞感覺自己的心跳逐漸過速，他抓住海虞的手腕想讓他住嘴，但他看見了小崽子發紅的耳朵尖。

原來他也會害羞的。應生璞迷迷糊糊地想。

“我喜歡你的胡子，短的挺好，長的也不賴。該說什麽……很性感。”海虞仰頭在應生璞嘴唇上親了一下，溫熱的吐息噴在魔法師的下巴上，癢得他想擡手撓一撓。

修長的、因結了繭有些粗糙的手指輕撫面頰，從額頭到下巴：“臉型也不錯。我很少看到你的整張臉，一露出來會感覺驚豔。”

“還有頭發，”海虞撥了一縷發絲吻了一下，應生璞慶幸自己在方才閑得無聊用清潔咒把頭發梳理了一遍，“大多數時候很亂，看得出來不常打理，有種淩亂的漂亮。”

他的手指滑過應生璞的脖子，從喉結到鎖骨，隔着薄薄一層布料輕戳胸膛：“你的身材很不賴。第一次見到時以為你是個劍士，除了氣質，你其實不大像個魔法師。不過你的體術确實不錯，我有時候會想是誰教給你的。”

應生璞咽了口唾沫，他也想問海虞，這種無限接近情話的坦白又是誰教給他的。

“四肢修長，比例也不錯，”海虞抓起應生璞微微蜷起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手也很漂亮，沒怎麽做過活的模樣，不像活了幾百歲。”

青年湊近過去，靠在魔法師身上，一手在某個地方按了按。他輕笑一聲，道：“挺大的，雖然用不上。”

應生璞一個激靈，啪一下捂住了海虞的嘴。

看見海虞皺了皺眉，應生璞局促地把手松開：“抱歉。”

海虞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道：“性格也很可愛，明明活了那麽多年，技術也還行，但連個黃腔都不能開。”

他盯着應生璞，似乎在思考還有哪個地方漏掉了，或者有什麽是可以再補充的。

要死了。

應生璞捂住自己的臉，海虞把他的手強行撥開。

“你臉紅了，大叔。”海虞笑道。他開始的那點害羞早已消失無蹤，這臭小子似乎更享受欣賞應生璞手足無措的醜态，逮着機會就死死攥着不肯放手。

海虞捧住應生璞的臉不讓他動，擡眸直視他的眼睛，道：“你知道嗎，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他的全部。因為大叔是笨蛋，所以可能還不能理解這句話。不知道什麽時候你能懂呢？”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滞，海虞不再說話，光是凝視着應生璞，像是等待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