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背後說壞話要看看那人在不在現場
第七十一章背後說壞話要看看那人在不在現場
“我問了之章,它說神域之河近期沒有危險。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再過去是來得及的。”
海虞皺着眉不贊同地瞪他,應生璞看清了他眼底的青黑和顯而易見的疲憊。
他輕嘆一聲,将海虞摟進懷裏。
“你沒必要一個人扛,真的,”應生璞柔聲道,他揉按着海虞的後腦勺,指尖流淌出淡藍色的微光,期望能減輕海虞的疲勞,“我會陪着你。不論什麽事情,我們可以一起面對,你可以依靠我,好嗎?”
海虞靠在應生璞的胸膛,腦後的暖意令他發困,應生璞有力的心跳像在告訴他,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即便世界末日來了,應生璞也會堅實地履行到底。
有一股滾燙的東西從他的心底湧出來,在血管裏奔騰,随着熱血奔湧被輸送到身體的每一條經絡,讓他的雙眼充血膨脹。
海虞吸了吸鼻子,把臉埋在了應生璞的胸前。
“笨蛋大叔,”他悶聲道,“說話算話啊。”
******
這些日子奧卓并不太平。
先是确河的分部失火,接着又有金蓮、黑水的分部和當地幾家小公會接連發生火災,讓人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故意所為。
一些民間公會和塞西登的官方劍士團多次發生沖突,雖沒有多少傷亡,但總歸是讓安安分分生活的小市民感覺害怕。
各個公會在街道上巡邏檢視的次數和人數愈發多了,就像有什麽戰争将至似的。
有傳言說,近期奧卓該有一場大亂了。
沃肖穿上靴子,在屋內緩慢地繞行了一圈。經過這些天的治療,他的雙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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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他的骨頭僥幸沒有受損,在那名技術高超的醫生的治療和旅店老板的女兒夏耶小姐的精心照料下,沃肖的基本行動已經不成問題,只是要恢複原先能跑能跳的狀态,大概還需要再修養一段時間。
沃肖剛晃了沒幾圈,房門被推了開。
夏耶腳步匆匆地進來,見沃肖在床邊站着,擰起了纖細的眉:“不是說等我過來再複健嗎?你一個人亂走,受傷了怎麽辦?”
“确河的劍士沒這麽脆弱,”沃肖笑道,“我們可是經受過嚴酷的訓練的啊。”
“不行,就算是青面獴先生來了,也得聽從醫生的建議。”
“你不只是個見習醫師嗎?”
“……那也是醫生!沒過多久我說不定就能拿到進确河當醫生的資格了!”
夏耶輕哼一聲,強制性地拉住沃肖的胳膊,迫使他按着自己的節奏在屋內繞圈。
在今天的複健任務即将結束時,沃肖聽見了窗外傳來的響動。他好奇地看了看窗簾的縫隙,問:“外面今天有什麽活動嗎?”
夏耶也覺得奇怪,近些日子沒有大型的節日,距慶典什麽的也有好些距離,現在正是清晨,街上應當相對安靜才是。
她扶沃肖在床上坐下,拉開窗簾向外看。
“怎麽了?”沃肖坐在那兒,看見夏耶直愣愣地杵在原地,以為她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
夏耶呆呆地轉過頭來,向他扯起嘴角,脖子和四肢的運動僵硬得像個木偶。
沃肖察覺到了不對,他扶着床頭櫃緩緩起身,試探地喚道:“夏耶?”
女孩像是被叫醒了似的猛地打了個寒戰,她望向沃肖,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我在呢,有什麽事嗎?”
沃肖直起身子,特制的支撐型長靴令他能不倚靠任何東西直立在原地。他向前邁出一步,夏耶沒有任何反應。
他拾起靠在床邊的拐杖,貼着床沿小步向門外靠近。
夏耶似乎在努力适應這副身體,她的面上依然保持着得體的笑容,但手指和嘴角偶爾不自覺地抽動一下,因家族遺傳和長期在太陽底下勞作顯得黝黑的面孔了無生機。
沃肖的手碰上了門把。
就在這時,夏耶尖嘯一聲,吼道:“你要去哪兒?”
她抄起窗邊的花盆,飛奔過那窄窄的一段距離,将手中物什猛地投擲出去。
沃肖腳下一滑,向旁跌了一跤,花盆砸在門板上粉身碎骨的巨響震得他耳朵發麻,泥土飛濺得到處都是。
是魂族。伊丁斯先生的警告應驗了。
沃肖飛快地舉起拐杖架住夏耶的拳頭,他發現女孩的手臂顫抖不止,像是有什麽力量在體內與身體拼命對抗。
“夏耶,”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震驚而恐懼,“我是病人,你在對病人做什麽?”
夏耶的神情肉眼可見地一變,力道倏然松了下來。
沃肖抓住機會将她掀翻在地,扯過床上的被單繞在不斷掙紮的女孩周身,用力打了一個憑她自己無法掙脫的死結。
做完這一切,他拄着拐杖艱難起身,擰開門把往樓下去。
沃肖本想立刻去通知伊丁斯發生的一切,但旅店外的景象告訴他,用不着他去通知,光看街上的景狀伊丁斯就能自己發現事情的不尋常。
人們手持鍋碗瓢盆和所有能找到的武器厮打在一塊兒,從街頭到巷尾,發了瘋似的亂打的人和傷者随處可見,一時竟分不出哪些被魂族附了身,哪些又是憑着自己的意願在行動。
不遠處的确河分部已經被包圍了。剛從火災中搶修回來的建築此刻被人們圍得水洩不通,門廊牌匾被砸得七零八落,上層的窗戶如蜘蛛網般碎裂開來,看得出經受過怎樣的重擊。
而在确河幾層高的樓頂,有兩人在激烈對打。
沃肖退到一邊,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那兩人的模樣。
其中一人戴着狐獴面具,大概是确河的哪個劍士,另一個陌生人一身勁裝,由于衣着過于緊身,不得不用布将重點部位圍着,薄而輕的布料随着舉劍和格擋的動作飄飛。
“受死吧,叛徒!”沃肖聽見那個勁裝男人高喊,“現在已經晚了,就算你跪下求我,鬼族也不會再接納你!”
兩人纏鬥在一塊兒,腳下的屋頂被踏得哐哐響,瓦片下雨般掃下來,砸得下方的人群紛紛退避。
垣的身體本就是附身來的,在身體運用和劍術技藝上不及何婉與旦曾,在對面咄咄逼人的巨劍下逐漸落了下風。
倏然,一個人影竄上了房頂。
伊丁斯舉劍插入二人之間,将兩人強行分開,緊接着攔在了垣的面前:“這位先生,要打架請找專業的,我們垣先生負責的是巡查,你這樣有點欺負人了吧?”
“怎麽,确河的劍士還有怕打架的?”男人輕嗤一聲,用蔑視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伊丁斯,“你是分部長?可笑,區區分部長就想攔我杭諾爾德的路麽?”
“那要誰來勸說您才肯坐下來好好談呢?”伊丁斯笑問,“您把這條街道鬧得天翻地覆,作為當地的劍士公會,我們不得不插手的。”
“我想想……你們現在的會長是羊靳,對吧?那個帳房先生還不夠格和我面對面,要青面獴來了,或許還得尊稱我一句前輩。”杭諾爾德獰笑一聲,骨節在掌心擰得咔咔直響。
垣在身後将伊丁斯一拉,厲聲道:“這是我們的事情,你用不着插手。”
“那可不行,青面獴先生說了,要是你被鬼族的人帶走,唯我是問。”伊丁斯湊近垣,在他耳邊低聲道。
語罷,他抛下愣在原地的垣,轉向一臉不耐的杭諾爾德:“青面獴先生可能來不及趕過來,但我能為您聯系到我們的會長。請您稍等——”
“那就免談了!”杭諾爾德怒喝,“垣,看看吧,這就是你惹出的亂子!”
随着他的大吼,街道上的人群再次騷動起來。他們互相推搡着,用手中的武器無差別地攻擊所有人,确河的劍士夾在其間艱難地試圖維持秩序,但他們不能傷害平民,極力的勸說徹底湮沒在了人群中。
又一人跳上屋頂,巨劍向伊丁斯二人猛劈過來。伊丁斯急忙舉劍格擋,杭諾爾德乘此機會越過他,再次與垣纏鬥在一處。
杭諾爾德約莫是将大部分鬼族都召集在了這裏,率領的部下數量遠多于奧卓分部的劍士,再加之街道上的無辜平民,劍士們焦灼于心,卻又無可奈何。
“你當初拒絕向我效命,從鬼族逃走時就該預想到這樣一天!”杭諾爾德面目猙獰地一劍紮進垣的大腿,鮮血飛濺而出,“你以為魂族能融入人類嗎?天真!”
垣咬着牙靜默不語,強忍劇痛揮臂刺向杭諾爾德,顫抖的劍身被後者輕松躲過。
“我會殺了所有人。這個鎮子上所有處在确河庇護下的人都會因你而死。我要把他們一個個從頭到尾串在火上烤,把他們剝了皮五馬分屍,我喜歡聽人類的慘叫!”
一絲血光從杭諾爾德眼中閃過,他促狹地一笑,繼續道:“我的屬下告訴我,青面獴是個漂亮的小鬼,你是敬重他,還是敬重他的屁股?”
垣的眸光在一瞬間淩厲,他額頭青筋暴起,怒喝:“收回這句話!”
杭諾爾德矮身避開垣的劍尖,滿意地看見他的手臂因憤怒顫抖:“怎麽了,垣,為什麽氣成這樣?在你看來,難道奧卓的百姓還沒有青面獴一個人重要——”
一條裹着長靴的腿狠狠砸在杭諾爾德的後腰,他猝不及防地受到重擊,尚未站穩,來人又一腳踢在他的後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将他踹下了分部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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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