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奪人家産的總裁26

第26章 奪人家産的總裁26

“咚——”

聲音極為清晰刺耳。

戚縱騰的站起身,眼睛發紅,拳頭攥的緊緊的,帶着凳子也發出巨響,牙齒咬得咯咯響,憤怒的全身顫唞,滿心的憤怒在心頭發酵,他恨不得沖進屏幕将裏面這個膽敢亵渎葉總的人拖出來,

“他怎麽敢、他怎麽敢!”

他怎麽敢如此亵渎葉總。

戚縱控制不住的心頭沸騰着殺意。

顧啓關神情森寒而恐怖,心頭同樣積攢着幾欲爆發的怒氣,黑到濃稠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屏幕中的人,病房內溫度下降,空氣凝滞的可怕。

他死死盯着視頻中的醫生,沉重的氣勢壓得人不敢擡頭。

送監控來的負責人更是瑟瑟發抖,正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麽了膽大包天,可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來,

半響,他終于反應過來,急忙大喊,

“他不是我們醫院的員工啊。”

顧啓關充耳不聞,震怒後他立刻反應過來,第一時看向葉清寒,發現青年同樣皺眉,但看樣子,他皺眉只針對于半夜有人襲擊的危機,并沒意識到這人動作中暗藏的狎昵意味,他慌張的心這才放下了些許。

不能讓葉清寒意識到,他被這種肮髒的變态觊觎了。

葉清寒不需要知道這些,他只要好好養傷就行。

顧啓關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

戚縱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劇烈呼吸着,他眼珠子通紅,煞氣滲人,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将視頻中的人拽出來暴打一頓,

醫院負責人冷汗直冒,“顧董,我們不敢說謊,這真的不是我們醫院的員工啊。”

他急忙讓助手将醫院員工的名單拿過來,給顧啓關親自檢查。

名單上有醫院所有員工的照片,幾人比對了半天,也沒比對出相同的人來,但越是這樣,幾人越覺得心裏發毛,一顆心沉到了底。

光是看着,就毛骨悚然。

這樣的人盯上了葉清寒,只會對他造成無法判斷的威脅和傷害。

究竟是誰在暗處監視關注葉清寒?

顧啓關微眯着眼,眸色深沉,對着葉清寒時極力壓抑着憤怒和心慌,放柔了聲音:“葉總認

識這人嗎?”

葉清寒沉着臉仔細端詳,逐漸皺起眉:“我不認識他,應該沒見過。”

而且,他怎麽不記得劇情中有這麽個劇情。

等等——

視頻中假醫生的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修長的手正撫摸着自己的脖頸,動作極為眼熟,微微露出的手腕裏側,有一處指甲蓋大小肌膚和別的地方不同,更為粉嫩一些。

明顯是新生肌膚。

葉清寒猛然想起唐詞掐着自己脖頸的情景,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痕跡,連動作都一模一樣,

而且他可沒忘記唐詞如今接受的新銳,可是專程研究半導體芯片,也只有他們能大手筆的拿出這些監控器。

葉清寒悚然一驚,

“系統,不會是唐詞那天看沒掐死我,回去越想越氣,又回來補刀了吧.”

034也不确定,它探出腦袋看着監視器中的視頻內容,

【我怎麽覺得有點不像呢。】

葉清寒卻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劇情還沒走完呢,主角攻就這麽沉不住氣了?

但葉清寒很快又疑惑了,

“不對啊,他難道不知道他這些手段完全瞞不過戚縱嗎,還讓偷拍者蹲守在那麽明顯的位置,他不像那麽沒腦子的人啊。”

“再說了,我又不在醫院長住,他這些儀器不純純的浪費嗎。”

系統也不知道原因。

一人一系統同時懵逼,搞不明白主角攻的操作。

顧啓關不想吓到葉清寒,他努力将心頭湧上的擔心和憤怒壓下,合上員工名單,垂着眼:“轉院吧。”

人是一定要查清的,但在此之前,葉清寒必須轉院,

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葉清寒留在這裏只會更加危險。

誰知道視頻中的人會不會再悄無聲息的過來,對葉清寒做些什麽無法挽回的噩夢。

顧啓關冷冷盯着視頻中的人,眼睛眯起,雙眸冷冽危險,他側掃了眼趙秘書,趙秘書立即明白,退出病房大門,掏出手機,将假醫生的身形發送給聯系人中的某人,の

“找到他。”

“ok”

另一頭迅速回複。

趙秘書收起手機,看向葉清寒病房的位置,在心裏默默将葉清寒的地位提到最高。

但此刻病房內,氣氛壓抑而凝重,偷拍的瘦猴和醫院負責人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給消除掉。

葉清寒捏了捏眉心:“直接出院吧。”

也別轉院折騰了。

“不行。”

“不行。”

顧啓關和戚縱幾乎異口同聲,面上具是不贊同,但被葉清寒那一覽無餘的漂亮鳳眼掃上一眼,喉嚨口的否定拒絕頓時噎在喉嚨中。

什麽都給忘了。

戚縱連不由自主的發紅,“不、不行,”沐浴在葉清寒注視的目光中,他堅決的意志越來越開始動搖,最後潰不成軍,只沒出息的嗫嚅幾句,

“聽葉總的。”

顧啓關沒戚縱那麽好對付,他至今還記得青年躺在病床上時,自己觸不到底的心慌,那一瞬間,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恐慌,什麽叫做害怕。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暗中派人調查葉清寒的綁架案。

葉清寒願意放過,不代表他也願意眼睜睜看着青年處在危險之中。

他放柔了聲音,溫聲勸慰,“我們在去別的醫院觀察幾天,醫生也說了,需要觀察幾天看看情況。”

“可那是醫生天前說的話了,”葉清寒無奈扶額,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能不知道嗎,就是一些迷[yào],如今已經徹底被代謝出去,我現在已經沒事,完全可以出院了。”

顧啓關還想說什麽,剛一開口,擡眼就對上青年那柔軟的鳳眼。

漆黑的額發搭在額前,穿着寬松休閑的衣服,禁欲冷淡的氣質被沖淡,顯出了平日裏少見的随意來,那雙冰萃極光般冷澈的雙眸如今含着柔軟,正軟軟的看着自己。

羽毛般的目光落進了心底。

不知道為什麽,青年明明沒有說話,但顧啓關硬是幻視出了青年溫聲軟語的哀求,他嘴張了半天,在戚縱期待的目光中咳嗽了一聲,

“也,也沒什麽不可以,只要你高興什麽時候出院都行。”

張秘書無語地看着兩人一個比一個沒出息,還是她抵抗住了美色,摁住葉清寒,好歹守住了底線,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中撸起

袖子,

“葉總,你要出院也行,但必須醫生批準。”

顧啓關和戚縱同時點頭,

“張秘書說的沒錯。”

葉清寒:……

行吧,葉清寒同意了張秘書的條件,主治醫師在衆人的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檢查病人現在的情況,在葉清寒做着檢查的時候,顧啓關和戚縱幾人守在門外,

瘦猴夾雜在一群人中間,心裏慌得發毛,他小心翼翼的提醒,

“各位,那個,我能回去了吧?”

趙秘書瞥了眼自家老板的表情,下一刻哥倆好一樣搭着他的胳膊,在瘦猴的一臉驚恐中摟着他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笑眯眯,

“急什麽,來來來,我們來繼續聊聊。”

“可是,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啊。”瘦猴聲音中都是恐懼。

“我知道,沒關系,我們就是借用一下你那用來聯系的郵箱……”

聲音越來越遠,趙秘書和瘦猴兩人慢慢消失在電梯口。

戚縱下意識看過去,顧啓關神色不變,淡淡解釋:“趙秘書會接手他的郵箱。”

戚縱哦了一聲,擔心的轉來轉去,直到現在都沒能冷靜下來,一想到葉清寒在毫無知覺的時候被人偷偷摸進病房,還被占了便宜,他心裏的火怎麽也壓不下去,

他在走廊焦躁的走來走去。

顧啓關敲擊着膝蓋,一下接着一下,他眼簾微掀,葉清寒不在,他也褪去了只對青年展現的柔和,語氣冷硬,“戚先生幾次擅離職守,現在還知道着急嗎?”

語氣中不乏對戚縱的不滿。

戚縱猛地停下腳步,張秘書公司急催,已經離開了,趙秘書和瘦猴也剛走,如今在醫院門口守着葉清寒,只有他和顧啓關。

戚縱聲音悶悶,他握緊拳頭:“這種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

顧啓關擡起頭,戚縱看向葉清寒檢查室的方向,“我打算從黑水離職了。”

這輩子,他只想保護一個人。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同樣對葉清寒壓抑深沉的感情,顧啓關定定看了他幾息後,懷疑的神色去了一些,伸手将一份文件扔給了他,

“這是昨天想要雇傭你的人的詳細

資料。”

戚縱接過文件,“你是懷疑他們……”

“不只是他們,”顧啓關聲音淡淡:“還有你。”

葉清寒出事後,他确實懷疑過戚縱,葉清寒的這位保镖每次離開的都太及時了,一共就離開了兩次,偏偏還都被抓住了機會。

顧啓關甚至一度懷疑,戚縱是不是在和那群人演雙簧,迷惑葉清寒。

葉清寒信任他,他卻不信。

戚縱一張臉漲的通紅,又很快轉為青白,抓着文件的手緊緊捏着,他明白顧啓關的潛臺詞,他不在乎顧啓關怎麽看他,可是,他害怕葉總也會這麽懷疑自己。

一想到葉清寒會因為懷疑對自己重新疏遠冷淡,那雙睨着自己的鳳眼也會變得冷漠……

心就像是被緊緊攥住,無法呼吸。

“我和他們沒關系,”戚縱聲音發啞,“沒有任何關系!”

顧啓關觀察着他的神色,片刻後才指着戚縱手中的資料,“說不定他們身上會有什麽突破口,你可以嘗試着聯系一下。”

不管有沒有,顧啓關從不放過任何懷疑對象。

聽顧啓關這麽說,戚縱第一反應是該怎麽去再次聯系他們,很快他回想起來,昨天自己離開時,那位提着錢來的男人給了他一張名片。

他掏出手機,聯系上自己負責人,另一頭很快回複消息,幾乎是迫不及待的,

“終于聯系上你了,戚縱,你昨天的話是什麽意思?”

戚縱充耳不聞:“昨天的那張名片呢?”

“怎麽,改主意了?”

中年人将收好的名片拿出,給戚縱拍了張照片發送過去,戚縱将名片圖片保存下來,絲毫不管另一頭八卦的消息。

他知道,單憑自己是無法查出的,他一直是孤身一人,能調動的能量和資源遠遠不如顧啓關。

這件事關系到葉總的安全,戚縱再不甘心,也只能将名片照片發給顧啓關。

他們的想法是一樣的,在危險面前,都想要保護好葉清寒。

如今葉清寒危機重重,兩人的心始終提着,沒有放下來過。

檢查室內的葉清寒一點都不知道外面兩人正在偷摸摸合作,準備替他鏟除一切威脅,他聽從醫生

的話穿好衣服,跟在主治醫師後面離開病房。

見葉清寒出來,顧啓關和戚縱連忙朝着兩人走過去,顧啓關沉穩冷靜的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擔憂,“醫生,情況怎麽樣?”

主治醫師翻看着檢查報告,

“病人身體沒什麽問題,可以出院。”

聽見這個結論,葉清寒冷淡的眼眸帶上了絲絲輕松喜悅。

他終于可以離開了。

顧啓關還想說什麽,見青年這樣,剩下的話終究還是咽了下去,不想葉清寒覺得掃興。

回程的路上葉清寒都神情放松,可惜一切的喜悅終止于張秘書的電話,

“滴滴滴……”

葉清寒手機鈴聲響起,此時的他正坐在回程的車上,準備回別墅休息一天,明天回公司,聽見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另一頭傳來張秘書壓低的聲音,

“葉總,鐘律師來了,他說他想見您,怎麽勸都勸不走。”

鐘律師正是老唐董唐年的禦用律師。

當初唐年臨去世前,唐詞尚在國外,身邊唯二的兩人就是鐘德律師和他葉清寒。

在給了鐘德一筆豐厚的費用後,他們就沒有在聯系過。

若是沒有重要事情,鐘德不會過來找他。

“鐘律師?”葉清寒稍顯慵懶的身子立刻坐直,顧啓關和戚縱極為緊張,下意識看向他,葉清寒面容肅穆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別說話,

“你告訴他,我一會就到。”

“好的葉總。”

葉清寒挂掉電話後,顧啓關沉穩冷靜的眉眼間具是擔憂,戚縱雖沒說話,面上同樣擔憂,葉清寒捏緊電話,張秘書的聲音又急又躁,他得立刻過去。

“公司有事找我,掉頭,回公司。”

“可你才剛出院。”

顧啓關擔心葉清寒會堅持不住,葉清寒搖了搖頭,

“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回公司吧。”

拗不過葉清寒的固執,車輛只好朝着公司駛去,顧啓關看葉清寒始終眉頭微皺,他掀開車盒,從裏面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葉清寒疑惑地看過去,顧啓關打開盒子,裏面正躺着一副新的金絲眼鏡,外表看上去質感極佳,材質不菲,顧啓

關神情溫和,

“本來想等你回到家再送給你的,一份小小的出院禮物。”

葉清寒勾起唇角微笑,沒有拒絕,他伸出手拿出眼睛,蔥白如玉的手指和金絲眼鏡色差明顯又和諧,顧啓關目光落落在這只手上,

“我問了張秘書,你的驗光一向都是公司負責,張秘書那裏有正确的數據。”

葉清寒試戴了一下,确實很合适。

對于合作夥伴交好的禮物,葉清寒從來不會拒絕,他只會在合适的時機送上回禮,拉近關系,他面帶笑意,

“多謝顧董。”

一路上,葉清寒和顧啓關笑意盈盈地聊了很多,戚縱聽不懂,始終安靜的盡着自己保镖的職責。

很快,車輛到了公司門口,

葉清寒能敏銳地察覺出鐘律師此次前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他拒絕了顧啓關的陪同。

顧啓關還想幫忙,但葉清寒态度溫和由堅決,顧啓關只以為是唐氏集團公司內部的事情,他不好過多幹涉,只能關切道,

“葉總若是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和我聯系。”

葉清寒感激點頭,目送着顧啓關的車輛走遠,才帶着戚縱進了公司,

張秘書和助理林書早早在等着了,看見葉清寒後,急匆匆迎上,

“葉總。”

“鐘德現在在哪?”葉清寒神情嚴肅,張秘書緊跟在葉清寒身後,聲音急促,“鐘律師在您辦公室裏,說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執意要見您。”

公司內,不少人看見葉清寒紛紛恭敬打招呼。

葉清寒颔首示意,上了電梯後,他才面色冷凝,“他什麽時候到的。”

“到兩個小時了,一直在接待室等着。”

張秘書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脆響,聲音急促清晰,“我跟他說了,您在醫院,目前還未出院,而且就算出院下午也是回家休養,請他明天再來,但他執意要今天見您。”

“我知道了。”

葉清寒面無表情的颔首,推開接待室大門,室內一個模樣憔悴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正來來回回踱着步,聽見動靜,他擡起頭,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

葉清寒掃了他一眼,冷冽的眼神中暗藏着←

警告,

“跟我來吧。”

又看向身後的人,“我和鐘律師有其他事要談,不希望別人打擾,戚縱,你守着門,如果不是重要事情,暫時先不用找我彙報。”

“好的葉總。”

戚縱悶悶點頭,守在了門口。

他沉默的目送着葉總和這個不認識的人進了辦公室,眉頭不由蹙起,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葉總在這位鐘律師面前神情和态度好像更冷了。

疏離冷漠的讓他覺得陌生心慌。

鐘德已經等的心焦了,他跟着葉清寒進了辦公室,緊緊關上大門,還緊張的左顧右盼,好一通檢查,葉清寒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鐘德,聲音淡淡,

“不用檢查了,這裏很安全。”

鐘德結果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将杯子放在桌上,撐着桌子兩邊,神情凝重,他緊盯着葉清寒,

“唐詞回來了。”

葉清寒神色不動,他拉開椅子,坐了上去,聲音不鹹不淡,冷冷清清,陽光透過窗戶勾勒出他冰冷的側顏,

“回來了又能怎麽樣?”

鐘律師冷眼看着他,“葉清寒,我還沒問你呢,當初我們做過什麽你知我知,你也說好了,你會處理好唐詞,這是你的失誤。”

葉清寒壓抑着怒氣,

“我怎麽會知道居然還有人在暗中幫他。”

“那也是你沒有調查清楚,”鐘律師扔出一樣東西,“這幾天我接了其他的案子,一直在外地,直到助理打電話給我,她告訴我,我的工作室門口總會有和一輛車停在那,這是工作室門口的監控。”

葉清寒将東西塞進電腦,打開,很快,電腦上出現畫面。

畫面上,一輛低調的黑色車停在不遠處,車窗開着,後座有一只胳膊正懶洋洋地搭着車窗,他似乎看見了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特意探出頭來,毫不介意地露出了真容。

正是唐詞。

他笑眯眯地沖攝像頭打了個招呼,只是那雙眼睛黑的透不過光,比起打招呼,更像是恐吓。

鐘律師滿是焦躁,

“已經幾天了,有時候是他,有時候是別人,你知道嗎,我老家甚至也有人在蹲守。”鐘律師捏緊了拳頭,壓抑

着焦躁和憤怒,

“葉清寒,你究竟是怎麽善後的。”鐘律師湊近葉清寒,他聲音沉沉:“當初我就說過別放過任何一個漏洞,偏偏你要将人送到西山的莊園,如果當初聽了我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麽多事。”

葉清寒靠坐在椅子上,盯着視頻中笑容陰冷嚣張的少年,隐去了自己早就見過唐詞,甚至被他綁架才會住院的事情。

他眼底閃爍着寒光,聲線冷漠,

“急什麽,當初唐詞鬥不過我,現在依舊鬥不過我,你也不用着急,你和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也不會不管你。”

“我會讓人通過海外賬戶往你的卡上再打七百萬,你可以先拿着錢帶着家人先出國旅旅游,放松一下,就當度個假。”

鐘律師的臉終于好看了點,他拉開一張椅子,坐在葉清寒對面,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葉清寒,你可別忘記我們做過什麽,沒有我,你可坐不上現在的位置。”

鐘律師緊緊盯着葉清寒,

“你應該知道唐詞的威脅性。”

葉清寒甩出一疊照片,正

是唐詞剎車線被剪斷,和他出車禍額頭流血的照片,似是嘲諷,似是不甘,

“老天爺總是眷顧運氣好的人。”

看了照片,鐘律師才明白葉清寒不是沒有過同樣的想法,他劃拉了幾下照片,只覺得照片中的唐詞無比刺眼,

“真是命硬。”

“我從來不信命,”葉清寒睨着這些刺眼的照片,看見唐詞,他已經快痊愈的脖頸又開始隐隐作痛,葉清寒的神情愈發冷的結冰,聲音森然,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總不會永遠這麽命好。”

說到後面,葉清寒的眼中隐約閃過一絲冷漠的殺意。

鐘律師只能希望葉清寒真的能夠做到,對于葉清寒的能力他還是信任的。

“我聽說你派人去過區聯銀行。”

葉清寒睨了他一眼,靠坐着椅背,神情淡淡,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

“不是我的消息靈通,我的大部分客戶都是區聯銀行的貴賓,我對那裏比你熟悉。”

葉清寒神情一動,他猶豫了一下,将從唐景峰

手中奪下的私印拿出,推到桌上,

“這個,你認識嗎?”

鐘律師接過私印,在陽光下仔仔細細打量着,他作為唐年生前的律師,對老爺子也算說得上熟悉:“這是哪來的?”

“唐景峰那個廢物手裏奪來的,唐景峰自己說這是他從老宅找到的。”

“這枚私印應該是假的。”

鐘律師将印章放回桌上,葉清寒撥弄了一下,鐘律師似笑非笑,“根據老爺子的性格,這個應該和區聯銀行有關吧。”

“嗯,”葉清寒淡淡嗯了一聲:“我的人回來說,老爺子在區聯銀行有個私人保險櫃,如果能找到真的,也許能打開保險櫃。”

“私人保險櫃?”鐘律師的反應和當時的葉清寒一樣,他喃喃着,片刻後,鐘律師和葉清寒對視了一眼,

“陰陽遺囑?”

但很快,鐘律師又搖頭,“不對,也有可能不是遺囑,”葉清寒唇角含着冷笑,“不管唐年留下了什麽,總歸,一定是給唐詞準備的後手。”

他決不允許唐詞得到。

“你想打開保險櫃?”

“不,”葉清寒搖頭,瞳孔冷漠的沒有溫度,即使外面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他的身上,也依舊沒有一絲暖意,陰冷而毫無情感,

“相反,我要讓它永遠都不能打開。”

他拿不到唐詞手裏的鑰匙,但他卻能讓唐詞的鑰匙,永遠都只是一把鑰匙!

那麽,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毀掉真印章。

“你覺得真的印章應該會在什麽地方?”葉清寒輕輕點着手中的假印章,鐘律師擰眉苦思冥想,“我需要回去找找資料,”

鐘律師急着回去找資料,匆匆離開。

獨留葉清寒一人在辦公室內,他交疊着雙腿,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水,金絲眼鏡後的鳳眼俯視着窗外,眼中帶着絲絲瘋狂,

他說過,唐氏是他的公司,

永遠都是。

誰也不能奪走!

葉清寒在公司忙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隐隐變暗,他才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揉着眉心坐上車回到別墅,

別墅內,

葉清寒看見戚縱在忙裏忙外,在廚房裏給他做

各種他愛吃的飯菜,他一邊松着領帶,一邊叮囑,

“戚縱,現在太晚了,做太多的話不消食,你少做一些就行。”

戚縱悶悶地嗯了一聲,系着圍裙,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響動,剛剛還放松沉默的戚縱立即警惕起來,整個人肌肉緊繃,守在葉清寒身邊,

很快,一道人影走近,

戚縱眯起眼,氣勢危險,葉清寒卻驚訝的看着來人,

“李獄?”

他們不是被唐詞抓了嗎?

模樣頗為狼狽的李獄掃了眼警惕的戚縱,慢吞吞地走到葉清寒身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發啞,

“先生。”

葉清寒後退了兩步,他擰着眉沒說話,只是一聲不吭的盯着腳下的人,戚縱不認識李獄,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他聽到過葉清寒打電話。

那時候,被他信任到派出去做事的人,就是李獄。

戚縱沉默的站着,牢牢守護在葉清寒身前,他不知道葉總為什麽突然冷淡,但這與他無關,他只需要保護好葉總就夠了。

葉清寒面無表情地盯着地上的李獄,

“其他人呢?”

李獄擡起頭,高大的壯漢眼睛發紅,不敢擡頭看葉清寒的臉,“他們不願意回來。”

葉清寒垂着眼,過了一會,他面容冷淡,

“跟我上書房談吧,戚縱,你留在這。”

戚縱眼睜睜看着葉清寒和李獄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進了書房,關上了書房的大門,眉宇間終于洩露了點擔憂。

而此刻的書房內,葉清寒轉過身子,冷淡的鳳眼盯着關上門的李獄,

“說吧,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獄的神情灰敗而沮喪,

“李巡他們早就早就被唐詞收買了,當初李巡說他手上有老宅的消息,就是為了讓您去老宅,詞少爺他們早就在那等着您過去,是他們串通好了的,先生,您罰我吧。”

直到現在,李獄仍舊無法接受這件事。

葉清寒神情淡淡,在被唐詞綁架後,他心裏就隐隐有了猜測,李獄的話不如說是讓讓他心頭的猜測成真,葉清寒心中并未有什麽波動,

他只是冷淡的掃視着李巡,

“那你怎麽沒有。”

李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因為我的命是先生救的。”

與其說他,不如說他們的命都是葉清寒救的,早在老唐董沒死之前,葉清寒就開始着手布局屬于自己的心腹,而李獄這夥人,葉清寒都對他們或多或少有恩。

就是因為這樣,李獄才接受不了手下人的背叛。

葉清寒眸色冷凝,“唐詞倒是好手段,”他垂眸睨着李獄,“我昏迷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李獄一點一滴說着。

葉清寒昏迷後,他們同樣也不好受,李獄沒想到跟着來的人,除了自己,其他去過南市的人早就在南市就被唐詞威逼利誘收買。

曾經信任的手下同樣趁他不注意将他藥昏。

他一直被關在一個黑不見光的小黑屋裏,感知不到時間的存在。

直到今天,唐詞突然出現,他親自解開了繩索,将李獄放了出來,神情似笑非笑,

“回你主子那去吧,再關下去,你主子該着急了。”

“不用跪了,起來吧。”

李獄起身,他有些猶豫地看着面前的葉清寒,

“先生,詞少爺他有東西讓我帶給您。”

葉清寒眯了眯眼,倒是不知道唐詞想幹什麽了,他想了一下,還是道:“東西拿過來。”

李獄小心翼翼從身上掏出一封信來,低着頭恭敬的将手中的東西遞給葉清寒,壓低了聲音,“先生,詞少爺他讓我将這個東西帶給您,他還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葉清寒沒什麽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什麽話?”

李獄小聲道:“他說,讓您別把他忘了。”

葉清寒嗤笑了一聲,随手接過信封,打開,發現裏面是一疊照片,照片各式各樣,主人公很眼熟,全是自己。

這些照片全都是自己當初在倉庫時,被唐詞掐住了脖頸無力反抗時的照片。

各種角度,各種大小。

極為清晰。

清晰的能清楚看見照片中主人公的無力,他霧氣蒙蒙的眼像是在看着鏡頭,唇瓣輕啓,姿态柔弱無力,透着軟綿綿的軟弱感。

霎時間,被綁架的記憶湧入腦海。

那是自己第一次在費勁心思身居高位後被人如此折辱。

在他看來,照片惡意滿滿,這是唐詞對自己赤摞裸的挑釁和羞辱。

葉清寒的氣息陡然變得冷凝,鳳眼黑沉,他緊緊捏着照片,書房內的空氣宛如被抽幹了一樣,安靜的讓人發慌。

李獄一直彎着腰,頭都不敢擡,也不敢說話。

……

新銳總裁辦公室內,

唐詞悠閑地坐在真皮沙發椅上,指尖搭着紅木桌輕輕點動,安靜的辦公室內,只能聽見他一下接着一下,敲擊着桌子的聲音。

臺式電腦正在播放着葉清寒在病房時的視頻,唐詞帶着藍牙耳機,黑沉沉的眼只能看見屏幕中的青年。

他描摹着青年的一舉一動,黑沉沉的眼中只有葉清寒的倒影。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唐詞眼皮都沒擡,“進。”

聞副總推開門走進來,唐詞瞥了他一眼,他低聲道:“戚縱不願意過來。”

唐詞睨了眼視頻裏那個存在感不高的戚縱,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挖不過來就挖不過來吧。”

一個小人物罷了。

若是他剛回來,他一定會對戚縱這位頗有實力的人有幾分招攬的興趣,但現在,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葉清寒身上,比起戚縱,他更希望有一天看見葉清寒憤怒含淚的看着自己。

自從上次從倉庫離開後,接下來的幾天,他就好像着了魔一樣,夢裏總會出現那雙破碎而霧氣蒙蒙的眼,憤怒的火焰在鳳眼中燃燒,卻又無從反抗。

唐詞喉頭滾動了一下,逐漸眯起了眼。

聞副總不知道面前的老板心裏的想法,見老板并沒有太過關心這件事,提起的心這才放下,

“小唐總,還有一件事。”

唐詞輕飄飄掃了他一眼,聞副總小聲道:“有人在暗地裏調查前幾天葉清寒的綁架案。”

“葉清寒?”

“不像,”聞副總搖頭:“更像是其他人。”

聽見不是葉清寒在追查他,唐詞心裏還失落了一下,

真可惜。

葉清寒為什麽不查查他呢,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吸引他的注意嗎?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懶洋洋,

“我知道了,這件事會有人處理。”

之後唐詞一直沒說話,辦公室內安靜的能聽見人的呼吸聲,聞副總低着頭,安靜的數着腳底下的地磚,耳邊就傳來小唐總熟悉的聲音,

“葉清寒的傷勢嚴重嗎?”

聞副總一臉懵逼:人家是你的人綁的,脖子是你掐的,沖着報複去的,現在又來問他人傷的嚴不嚴重?他怎麽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沾邊啊。

見沒聲音,唐詞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他,看得他頭皮一陣發麻,

“應該不嚴重,他今天早上好像出院了。”

“不嚴重,脖子上的痕跡為什麽還那麽明顯。”唐詞擰眉,昨天晚上躺在病床上的青年,脖子間的痕跡依舊清晰。

其實經過幾天休養,葉清寒脖頸間的掐痕已經淡了很多,只不過他膚色冷白到晃眼,一丁點的瑕疵都會襯的極為刺目。

聞副總知道老板不是在和他說話,跟個背景板一樣站在牆邊,面無表情,但心裏實在是忍不住腹诽。

——人是你掐的,現在又覺得痕跡太深……

唐詞瞥了眼一言不發的副總,“李獄放回去了嗎?”

“人已經放了。”

“東西呢?”

“也讓他帶回去了。”

聞副總恭聲道。

唐詞嗯了一聲,仿佛已經看見葉清寒看見他

讓李獄帶的那禮物之後的神情了。

“真可惜,沒辦法親眼看見。”

聞副總一副自己什麽也聽不見的模樣,眼觀鼻鼻關心,站成一根木頭樁子。

唐詞嫌他礙眼,擺擺手讓他離開,等聞副總輕輕帶上門之後,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視頻中的葉清寒身上,此時視頻正播放到戚縱發現相機中的監視器,憤怒的一把将儀器拽下。

電腦又一次陷入黑暗。

唐詞晃着老板椅,倒也不遺憾,偷拍和監控與其說是監視,倒不如說是和葉清寒打個招呼,讓葉清寒把自己記的深刻一點,告訴他,別把自己給忘了。

只是可惜,沒在李獄身上安一枚監視器,沒辦法見到葉清寒看見那些照片後的憤怒神情了。

那雙鳳眼發起怒來,一定生動漂亮極了。

唐詞靠着椅背,他微微阖着眼,食指輕敲着桌子。

沒關系,慢慢來,

終有一天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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