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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二更天, 李珩合上了手上的書,深呼一口氣,若他手中有把刀的話, 他真想立刻刺進這大師兄體內。
書中的大師兄在得知小師妹是自己的心魔後,曾幾度想要将她斬殺在劍下, 發現自己動不了手後便想要将她關進萬鬼窟。
萬鬼窟, 顧名思義,裏面集合了各種魑魅魍魉, 讓小師妹險些喪命,若不是她心智堅定,早就被萬鬼侵蝕。
可笑的是後來, 那大師兄命懸一線,小師妹竟拿出自己的金丹去救他,甚至不惜用一半的壽命阻止入魔後的大師兄屠殺師門。
憑什麽小師妹要如此犧牲, 為了大師兄曾經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還那似是而非的喜歡?
憑什麽……李珩也問起自己來。
他的拳頭漸漸松開, 看向在一旁安靜睡着的秦玉柔。
自己不也是一樣的, 一邊想對付秦家,一邊還心悅于她,難道還要她像書中的小師妹一樣夾在秦家和自己之間犧牲嗎?
顧晚秋勸他要把所想向秦玉柔講出來,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開不了口。
自己能因為她放棄對付秦家嗎,那先太子的死,柳家的犧牲,又算什麽?
李珩整理了下秦玉柔身上的被子,将蠟燭熄滅。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 自己的那份情感也會讓她在未來痛苦。
“晚安。”他還是忍不住喃喃道, 至少現在,他很慶幸自己還沒有抓住秦丘的致命把柄。
——
天宮不作美, 烏蒙使者進入華京這日,天一會兒下雨一會兒下雪,不少人覺得這不是什麽好預兆。
為彰顯大昭實力,五王爺李炫帶領着禮部、鴻胪寺并華京的官員足有百人在城門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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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上書林兆明是林太後的哥哥,将一杯熱茶遞給李炫,看着白茫茫的城外,他手指都快凍僵了,不免抱怨道:“驿館距城門不過十裏地,就算是落了雪也不該如此慢,這烏蒙怕是在故意刁難。”
五王爺将茶杯遞回給林兆明,那桃花眼下一雙眸子帶着笑:“這原本是秦相的活,你們匆匆喊本王來,可是秦相那出了什麽事?”
林兆明用杯子的餘熱暖着手:“秦相能有什麽事,就是年紀大了,下了朝後人受不住了。”
他雖這樣說着,但身後的禮部侍郎卻有其他的見解:“烏蒙派了他們的北丞相塔爾忽來,去年秦鐘遠在戰場上殺死的那個皇子是他的女婿,臣瞧這回,怕是秦相不敢來。”
林兆明也附和道:“您來更好,能代表大昭的皇家威儀。”
他們林家與秦家已經是水火不容,皇子又還沒有着落,幾年前就有意向李炫靠攏,但李炫一直瞧不上林家,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如此,林兆明也只能一直奉承着,心裏盼着林家何時能再出個皇後。
又過了半個時辰,雪野上終于出現了幾個黑點,随着馬蹄聲越來越近,衆人也看清了前面那一排銀盔戰馬,紛紛幹咽起來,又看那戰馬上的将士,各個人高馬大,心底忍不住緊張,畢竟在幾十年的抗衡中,大昭唯有那麽幾回能戰勝烏蒙,誰也說不好裏面有沒有運氣。
——
秦府中,小厮端着藥匆匆走到秦丘面前,秦川進門後搖了搖頭:“哥,昨夜那大夫屍體都涼透了。”
跟随秦家的幾個官員也都在場,聞言紛紛猜測起是誰下的手來,竟趁着秦丘生病,在藥裏下毒。
秦丘想起來也是有些後怕,好在早年秦玉柔讓他遍尋名醫研制出的解藥丸他也有常常服用,這次吞了這些毒,才沒有直接身亡。但也因為治療,他今日沒能親自去迎接烏蒙使臣。
“八成是和烏蒙有關系,不然怎麽會如此湊巧?”
衆人紛紛附和,但也有人猜想和五王爺有關,不管怎麽說,秦丘抱恙,五王爺便成了迎接烏蒙使臣的最佳人選,依照他那貪財的性子,指不定是想私下同烏蒙談些生意。
李炫不會賣國,但是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大概什麽都幹。
而在議和的檔口上,秦丘中毒的事情不能聲張。要知道,當年秦丘輔佐年僅十二歲的承世帝登基後,用着鐵血手腕好不容易讓周邊的國家有所收斂,如今在臣民心中,他也像是定海神針一樣,若他倒下了,不少人會惶恐不安。
“烏蒙使團那邊應該入住驿站了,有什麽消息?”秦丘臉色雖然白了些,但好在精神尚可。
有官員出列:“回相爺,他們沒有帶女眷來,應當是不會走和親的路子。”
衆人在之前就想過這種可能,畢竟承世帝如今正好的年華,烏蒙可能會派公主和親以締結兩國之好。這烏蒙的和親公主在幾十年前也出現過,雖阻止了她生育,但是阻止不了其擾亂後宮前朝,是一大禍患。
如今烏蒙沒有存和親的念頭,這倒讓他們少了樁糟心的事。
又有官員上報:“帶領使團的人與之前上報的一樣,是塔爾忽,另外文臣三人,這三人倒都是主和派,有名頭的武将五人,其餘那些人探子也沒挖出有用的消息來。”
左右人沒見到,他們此前對這些消息收集得也不夠,如今只能靜觀其變。
秦丘咳嗽了兩聲,風寒并着毒發,他若再不去歇一歇,怕是會耽誤今晚的夜宴。
休息前他囑咐道:“旁得事情宴會上再看情況吧,你們也別都在這裏守着了,遞折子先去宮裏盯着,再派人注意着些驿館,別讓想破壞議和的人有機可乘。”
大昭如今周圍有實力的鄰國也有四五個,華京城中不乏其他國家的探子,不想議和成功的大有人在。
衆人領了命下去。
——
因着烏蒙使團入京,禦膳房忙得不可開交,但越是忙越是出亂子。
“安妃娘娘,安妃娘娘在嗎?”譚林邊喊着邊走進來。
“譚總管怎麽了?”秦玉柔聽見聲音後走了出來。
譚林抹着頭上的汗:“是夜宴上的菜出了問題,安妃娘娘跟屬下去一趟禦膳房可好?”
既然是國宴,秦玉柔自然不會推辭,聽說他們要做“三不沾”,但幾次三番都不成型。
“今晚宴請你們要做這道菜?”她匆匆往周圍一看,瞧見禦膳房這次是照着萬壽宴的規格準備的菜色,不免一驚。
如今國庫空虛,太後和皇帝的誕辰都那般節儉,竟然要為了個戰敗國準備這些好吃的,她想想都覺得心痛。
但木已成舟,好些菜已經做到一半,秦玉柔就算覺得這事膈應,但清楚這都是上面的人颔首過的,她開口也沒什麽用。
幫完禦膳房,秦玉柔在回去的路上碰到李蕙月,她坐在還在結冰的蓮花池邊,身邊的宮女一個個低着頭。
秦玉柔瞧得出來她神情不對,猜想大概又是同禧嫔鬧了矛盾,但一擡步子,忽然想起今日烏蒙使團要來,她可能是為此在擔心。
“蕙月。”兩人打牌熟悉了後,秦玉柔便開始這樣喊她。
李蕙月一擡頭,看見秦玉柔走了過來,有些不想理人:“你的病好了?”
秦玉柔“嗯”了一聲後坐到她身邊,用手指敲了敲結冰的池面,早上下了場雪,明明是午後,一點暖和都沒感受到。
“剛在做什麽,總不能是看魚吧。”
李蕙月手上拿着把石子,敲着冰面:“你怎麽這麽吵。”
秦玉柔笑道:“你和你皇兄真像,他也嫌我吵。”
兩人沉默了一會,李蕙月這才開口:“我小時候就聽他們說,我的那些皇姊們大多都去和親了了,我就知道,我也會有這麽一天。”
秦玉柔湊近了一點:“那是因為先帝時候大昭兵力弱,這次我們是打了勝仗,而且你皇兄不會舍得你去和親的。”
李珩就這麽一個親生妹妹,嬌養着長大,怎麽可能願意她去烏蒙那種地方磋磨。
李蕙月嘆了口氣:“我不想讓皇兄為難,而且作為公主,我從小錦衣玉食,如果能用我一人的犧牲換取大昭安定,這是再好不過的,這些事理我清楚得很。”
“所以啊,我才平時愛吃吃,愛玩玩,不然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秦玉柔從來沒有料到,那個嚣張跋扈的李蕙月,平常都在想這些。她原本以為她會傷心會不願,但是什麽都沒有,她似乎在等這一天等了很久。
李蕙月跳下池邊,又去看秦玉柔:“既然你的病好了,能打牌了嗎?”
秦玉柔伸出手,摸了摸李蕙月的頭。
“喂,本公主的頭是随便可以摸的嗎?”
秦玉柔剛剛經歷了顧晚秋的死,心裏看着又堅強又傲嬌的李蕙月,心裏不免湧起悲涼,這也是個好女孩子啊。
“你皇兄說他也是這麽摸你的,我好歹也算是你的皇嫂。”
李蕙月側過臉去,秦玉柔才收回手來,跳下池邊的時候抱住了她:“不要害怕,會有其他辦法的,我大哥可是西北王,你和我一起相信他吧。”
李蕙月被抱得手足無措,卻沒有推開她。
兩人這牌不過打了兩局,嚴萍便差人進來說要給她梳妝打扮,她如今是妃位,也需參加國宴。
李蕙月就此告辭,走的時候,屋外面烏雲密布,下一場雪像是馬上就要來了。
秦玉柔來得很早,落座後她便開始在人群中搜索自家老秦的身影,看到老秦坐在席上與人談笑風生,本想收回眼來,結果隐約覺得他唇色發白。
不會是生病了吧。
她吩咐了真兒一聲,讓禦膳房将老秦的酒換成水,既然她給禦膳房幫了這麽大的忙,禦膳房得給她個面子才是。
李炫和禮部的人領着塔爾忽等人進殿,殿內大昭的官員也紛紛看了過去,聽說烏蒙人擅長飲酒,今晚可能是場惡戰。
李炫入座後往秦丘那邊看了一眼,秦丘正襟危坐,仿佛沒事人一樣,但是不是真的這樣就不一定了。
宴會這才剛剛開始,他倒是要看看秦丘能撐到什麽時候。
李珩穿着一襲玄色龍袍而來,身後的李蕙月扶着林太後,一坐下,大殿上也安靜了下來。
他也朝秦丘看了過去,聽說下朝後不少臣子聚集去了秦府,還稱是探病,不知道打得什麽盤算。但是有這老狐貍在,烏蒙應當也不會在城池論争上占到什麽便宜。
宴會開始,塔爾忽雖是烏蒙的北丞相,但是該行的禮數都盡了,倒是讓旁人挑不出錯處來。
“昭皇您即位這些年來,大昭樣貌都煥然一些了,某聽說,這裏面秦大将軍的父親出力最多,不知是哪位閣下啊?”
這話前半句像是在誇皇帝,但是聽完後半句,朝堂上衆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微妙。
李珩沒料到這烏蒙使臣竟然會直接當面挑唆他與秦丘的關系,也想秦丘要怎麽回答,因此他雖心下不悅,但他面上淡然:“秦相,塔爾忽丞相既然想結識你,你為何不介紹下自己。”
秦丘在杯中斟滿酒,站了起來:“老夫秦丘不堪閣下大贊,吾皇年輕有為,仁厚禮賢,吾等只是盡職盡責而已。”
說完,一飲而盡。
唉?等等,怎麽一點味道也沒有,秦丘一擡眼,他的女兒正在給他比心。
這丫頭,竟然在衆目睽睽下給他換了酒,不過幸好是換了,不然這壺酒喝下去确實要加重那毒了。
酒過三巡之後,兩邊交換了些禮物,算是賓客盡歡,約定詳細事宜由兩邊在這這幾天裏慢慢拟定。
就在衆人以為這就可以了的時候,塔爾忽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這場和諧的宴會變得局勢複雜起來。
“這次我王派我等前來,還帶來了豐厚的聘禮,願迎娶尊貴的蕙月長公主。”
李蕙月和秦玉柔不知道,但是其他人都清楚,烏蒙王的兒子都上戰場了,他能有多年輕,給李蕙月當爺爺都綽綽有餘,竟然大言不慚地要娶一個未至二八的少女。
話音剛落,秦玉柔就滿是擔心地看向李蕙月,她低着頭一言不發,而她一旁的李珩手上的杯子都有了裂痕。
“烏蒙王年幾何了,朕好像記不清了。”李珩鐵青着臉,頗具玩味地問道。
塔爾忽雖然臉上為難,但也毫不避諱:“我們的王正是骁勇的年紀。”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要說些什麽,是妥協還是拒絕。
“骁勇?那可惜了,朕的皇妹喜歡文弱書生,不合适。”
秦玉柔松了口氣,幸好他不是賣妹妹求榮華的,不然她會鄙視他一輩子。
李珩這話算是四兩撥千斤,但塔爾忽哪裏是個會退讓的:“昭皇這意思,是不願意與我們烏蒙結親嗎,還是看不上我們烏蒙王。我們前來是來議和的,難不成連這小小的請求都滿足不了?”
小請求?秦玉柔見李珩已經松開了手上的杯子,不然那杯子可能已經當場四分五裂了。
“朕說了,朕的皇妹不喜歡,朕便不允。”
臺下鴉雀無聲,無人敢說話,就在此時,秦丘站了起來:“陛下,自古有秦晉之好,姻親血脈,既是議和,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
秦丘的意思很明确,現在西北還在恢複,若是兩邊和談不成,不少人又要面臨家園盡毀,流離失所。
聽到這話,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秦玉柔,因為她知道很快,就會有一衆大臣站出來支持她爹。
果不其然,一聲聲“臣附議”在大殿上響起來。
偏偏五王爺和英國公等人也不開口,只冷冷看着,總之皇帝與丞相鬥得再兇些,才是他們更想看到的。
塔爾忽坐着,又斟滿酒,朝着秦丘敬酒:“還是秦相識大體,怪不得能送自己女兒進宮呢,聽說安妃娘娘是大昭的寵妃吧,不知是哪一位啊?”
沒有人回答他,只是李珩駁回了秦丘的請求:“先帝真是将你們的骨頭養得都軟了,朕說了,朕不允。”
他氣得下巴抖動,但也知道,大昭雖然這次是勝了,但是西北軍元氣大損,若是讓士兵們知道是因為自己不願和親而導致他們再上戰場,恐怕也會有不少怨言。
但是,和親能解決什麽,他的那些皇姊皇妹,哪一個不是維持了兩三年的和平後便香消玉殒,然後再戰再和親,烏蒙并不會因為和親而止戰。
但在朝臣們的心裏,一年的休養生息也是萬分珍貴的。
“還望聖上,以國事為重。”秦丘再谏,這回連英國公都跪下了。
看着一片跪下去的官員,秦玉柔的手在顫抖,不只是親身體會到被人脅迫的感覺,更是擔憂自己的父親。
身為帝王的李珩如同一個無人在意的傀儡,承受着即将失去至親的結果,若李蕙月真去和親了,她相信秦家怕是再活不長了。
而在這時,一個人站了起來,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見。
李蕙月看着自己的皇兄,一字一句道:“皇妹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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