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除夕快樂

第24章 除夕快樂

除夕的前一周，蕭沐羽給診所貼上對聯後，回到父母家中開始自己的春節假期。

除夕當天上午，一家三口照例來到黃念之的家裏拜年。

“哎呀，年年來，怎麽還拿東西。”黃父走出院子來迎接蕭沐羽一家。

蕭父笑着說：“一點心意，大過年的，總不好空着手來。正好給你和念之配了點中藥，可以提高免疫力。疫情當前，還是提高警惕為妙。”

“難為你醫院這麽忙還想着我們爺倆。對了，小羽身體恢複得怎麽樣了？我問念之，他就說你已經痊愈了，其他的不肯和我多說。”黃父關切地問蕭沐羽。

“已經沒事了，都痊愈了，也沒留下後遺症。”蕭沐羽不想讓老人為自己擔心。走進別墅，蕭沐羽沒有看見黃念之的影子，“叔叔，他人呢？”

黃父氣憤地說：“這個兔崽子，早上和我吵了幾句，現在估計在樓上生悶呢！”

“大過年的怎麽還吵架了，我上樓看看他。”說着，蕭沐羽向樓上走去。

蕭沐羽推開黃念之房間的門，看見黃念之正愁苦地坐在電腦前。“知道我來了還不出來迎接我。”

“我正在沉思。”

蕭沐羽走進了才發現，桌子上放着一摞房産證。

“這是幹什麽？叔叔不是一直主張讓你自力更生嗎，怎麽把房産證全都拿出來給你了？”

“我爸剛才和我談判了，如果我要是把你娶進門，這些房産全都立刻過戶到我的名下。”

“什麽！？娶我？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爺倆瘋了？”蕭沐羽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剛才我們倆聊天，我順口說出了把梁思賢介紹給你做男朋友的事。本以為老家夥會誇我懂事，誰成想他上來就把我揍了一頓，說我腦子進水了！然後就轉身回房間拿出了這些房産證，讓我抓緊時間和你求婚！”黃念之将事情的經過闡述給蕭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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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羽覺得，簡直是荒唐至極。

“其實我深思了一下，和你結婚也不是不行。”黃念之突然走到蕭沐羽面前，“你看，我們兩個知根知底，彼此了解，往後餘生生活在一起應該沒有問題。雖然我平時有些花心，但是我想如果走進婚姻，我應該可以對你忠誠如一的。況且你武力值那麽高，我也不敢背着你去偷人。”

“我媽死得早，其實我一直渴望能有個自己的家。以前我爸總是誇你好，說你溫柔賢惠，最适合娶回家做老婆。之前我不這樣覺得，可是你分手後，我突然感覺嚴寒真是不知道珍惜，一下子就發現了你的好。”

說着，黃念之突然要單膝下跪。

“你要幹什麽！？”蕭沐羽吓得趕緊拉住了他，“你別跪啊！你要是跪，我現在就殺了你！”蕭沐羽被吓得花容失色。

黃念之捧起房本看着蕭沐羽誠摯地說：“你要是嫁給我，這些房子我都過戶到你的名下，要不你考慮一下？”

兩家父母正在樓下喝茶，突然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凄慘的嚎叫。

“還說不說了！？”黃念之被蕭沐羽按在地上揪着耳朵問。

“不說了！不說了！”黃念之搞不懂蕭沐羽為什麽會這麽生氣，更郁悶自己為什麽會在除夕這天遭遇男女混合雙打。

蕭沐羽松手，氣憤地坐在椅子上。

“以後要是再敢和我胡說八道，咱們倆就絕交吧。”

“不是……我有這麽差勁嗎？和我結婚這麽讓你難以接受嗎？”黃念之揉着耳朵跪在地上朝蕭沐羽問。

婚姻對于蕭沐羽來說，一直都有着特殊的含義。無論當下年輕人的婚戀觀是怎樣，可在蕭沐羽的心中，婚姻是一定需要有愛情和責任存在的。

我們在婚禮上念的詩誓詞，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要在歲月的洗禮下，用行動去實踐的。

她接受嚴寒的求婚，願意和嚴寒去共度一生，是因為她深愛着嚴寒，無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

她知道黃念之說出今天這番話多半是腦子抽筋，可她卻絕對不會陪着黃念之胡鬧。

“作為朋友，你還勉強說得過去。作為戀人，你簡直是太差勁了。”蕭沐羽和黃念之認識這麽多年，黃念之一直沒有固定的戀愛關系，對女生永遠都是三天新鮮。

“雖然我花心，但是不代表我不會成為一個好丈夫啊！”黃念之此刻充滿了挫敗感。

“我說……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竟然是一個‘普信男’啊，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你就別在這費力氣了，如果你是為了這些房子說出今天這一番話，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你爸的那些財産，你就是永遠不結婚，也都是你的。”蕭沐羽起身，“我走了，大過年的聽你在這裏胡言亂語，還真是晦氣。”

“喂！你再考慮一下，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黃念之追出來站在樓梯上朝着蕭沐羽喊。

“滾！”蕭沐羽帶着一肚子氣從黃念之的家裏離開。

“怎麽了真是，陰沉着臉，念之惹你了？”蕭母察覺到了蕭沐羽的情緒變化。

蕭沐羽不悅地說：“他腦子抽筋。”

“小羽，你做姐姐的，別總和念之計較。他從小沒有母親在身邊，老黃對他也總是不管不問，你們倆一起長大，這份情誼不容易。”蕭母在一旁做和事佬。

蕭沐羽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我拿他當弟弟，他卻腦子混亂想拿我當老婆！

車子行駛到家附近的市場，蕭父想要買一條魚，卻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停車位。

“你和媽先回去吧，我去買，買完了我走回去就行。”蕭沐羽讓老爸靠路邊将她放下。

“你知道怎麽挑魚嗎？”蕭母擔憂地說。

“作為獸醫，這點常識還是懂的。”

蕭沐羽一走進市場，看見人山人海的景象，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蕭沐羽艱難地走到了賣魚的攤販前，捂着鼻子對老板說：“老板，麻煩來一條鲈魚。”

“美女，你自己來挑吧，人太多，我實在是忙不過來了！”市場內人聲鼎沸，老板扯着嗓子朝蕭沐羽喊。

當蕭沐羽站在原地，手裏拿着塑料袋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我來吧。”

蕭沐羽回頭，看見了站在身後的冷月。

“這麽巧。”蕭沐羽看見冷月的衣服眼前一亮。

冷月從前都只穿一些素色的衣服，尤其是黑色的居多，現在卻穿了一件紅色的羽絨服。

“我盯你半天了。”冷月拿了一個塑料袋，用網撈出一條魚，放在了處理臺上。“張叔，我朋友，幫忙處理一下。”

老板立刻擦了擦手走過來，“原來是小月的朋友啊，給你打八折啊！”

“謝謝老板。”

一段時間沒見，兩個人似乎都有一些尴尬。

“你這人脈夠廣的了，是不是這裏的攤位，只要提你都能打折呀。”蕭沐羽試圖打破兩個人的尴尬。

冷月驕傲地說：“差不多吧，以前老太太在這裏攤位買面點，一到中午，周圍的商販都來買饅頭、烙餅，都認得她。”

“怪不得奶奶做的手擀面做得那麽好吃，原來是專業的。”

“晚上她要來包餃子，要不要過來嘗嘗？”冷月彎腰面對着蕭沐羽笑臉盈盈。

就在蕭沐羽愣住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老板将魚處理好，冷月拎了過來。

蕭沐羽付了款，兩個人一起向外走着。

“你來市場，就是為了偶遇我的？”走到門口，看着兩手空空的冷月蕭沐羽覺得奇怪。

“幫你忙活半天，把自己的事忘了！老太太讓我來買雞，給忘到腦後去了！”這一刻冷月才意識到，蕭沐羽的出現，奪走了她所有的思緒。

“炖雞湯？”蕭沐羽陪着冷月來到買家禽的攤位。

“是啊，老太太說我最近太累，要給我補一補身體。話說……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多虧你出了這個主意，才讓工作室的生意好了起來，否則我還在沒日沒夜地做咖啡呢。”

“是你的作品好，那些寵物的主人才願意找你拍照。”蕭沐羽一直覺得冷月的攝影技術很好，她拍出來的作品很有溫度，也很真實，能展示出人物和寵物之間親密的情感。

“這幾天你要是沒事可以來家裏，我做飯給你吃。老太太這段時間也總念叨你，說要你來家裏吃飯。”

“那我怎麽沒有收到邀請呢？”

蕭沐羽的一句話，讓兩個人都意識到，自從那天在公園見面之後，兩個人都在刻意躲着對方。

冷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回去了。”蕭沐羽在門口和冷月道別。

“我送你吧，我開車了，車就在門口。”

“不用了，我走回去就可以。”

蕭沐羽轉身就要走，冷月一把拉住蕭沐羽來到車邊，直接打開了車門。

“上車。”

蕭沐羽坐在座位上，才發現座位處于半躺的狀态。

冷月坐在駕駛位，俯身幫蕭沐羽系上了安全帶。

蕭沐羽看着眼前的冷月，心情變得有些複雜。從前兩個人相處起來很自然，并不會是這種感覺。不知從何開始，兩個人有了一種 莫名的變化。

蕭沐羽家離市場很近，開車五分鐘就到了。

“那我上樓去了。”蕭沐羽下了車，冷月也跟着走下車。

“那個……我和壯壯的主人在後面沒有再聯系過。”冷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蕭沐羽家的樓下沒頭沒尾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別。”蕭沐羽知道，上次的事情，是她逾越了友情的界限。“我不應該插手你的感情生活，你和誰在一起，不需要和我說明，上次是我腦子抽筋，你別往心裏去。”蕭沐羽為自己上次的失态和冷月道歉。

“那我們……”這種故意疏離的感覺讓冷月太難受了。

“冷月！”蕭沐羽突然大聲叫了冷月一聲，把冷月吓了一跳

“嗯？”

“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