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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牟天堂的Owee游戲機正式發售,店門口聚集了一堆禦宅族，龐大的人數直接上到了電視。

夏油一家也在其中，幾口人圍着被爐坐着,暖桌的邊角貼了真理的各種花紙，更讓人心癢癢的,是桌上熱騰騰燒煮的火鍋，在寒冷的冬季足以叫人眼紅,再對比裹緊棉襖瑟瑟發抖的人群，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電次夾筷往裏嵌入自家種的蔬菜，邊和波奇塔說上幾句。波奇塔焉焉的，半個身子埋進被子，眼底挂着青黑,強撐精神回應電次。

夏油傑獨占一角閉目養神,之前後街女孩演唱會的時候,他答應過電次下次會和他一起行動，所以這回來買游戲機他沒有拒絕電次。

菜菜子：“加肉,還有三個牛肉丸,三個魚丸，手別抖，湯汁會濺出去的。”

美美子：“電次,橘子還沒剝好嗎？”

電次絲毫沒有怨言地聽受差遣，“馬上馬上，知道了。”

剝好皮的橘子遞給美美子,美美子又掰成兩半和菜菜子分食,菜菜子一邊吃，一邊又不耐煩地催促電次，很明顯,她們是在故意刁難電次，而源頭要說到幾個小時前。

Owee游戲機确定發售日期的當天，電次激情澎湃地告知了夏油傑在內的所有家人，興奮的就差原地搬家過去，好在夏油傑及時勸下了他，讓他不要着急。

電次聽進了一半，但也僅限于此，一天到晚在家人耳邊彙報游戲機的火熱情況，聯絡這個，聯絡那個，座機全被他占線，昨晚的情況更誇張，把所有人都講煩了，得到保證會陪他一起的回答，才心滿意足地跑去睡覺。

可是激動了一夜導致晚睡的電次顯然錯過了定下的鬧鐘，在盤星教本部門口彙合卻久久等不到電次的家人推開了他卧室的大門，見到睡得沉死的電次和仰面熟睡露出圓滾滾肚皮的波奇塔，将床圍成一圈的家人面無表情。

菜菜子和美美子姐妹氣不打一處來，看着面前給火鍋裏添菜的電次哼了又哼。

電次小聲嘀咕道：“至于現在還生氣嘛。”

“我們聽到了！”

童磨：“電次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最期待今天的發售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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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次趕緊剝了一個橘子給童磨，現下特殊情況，希望對方免開金口。

乙骨憂太開口道：“我們排的位置能買到游戲機嗎？我記得限額200份。”他也是被電次邀請來的。

“絕對沒問題。”

“有自信是好事。”避開蔬菜，菜菜子夾起漂浮的一塊丸子，嘗了嘗味道，“熟了，可以吃了。”

電次端起碗呼喚波奇塔，波奇塔打了個哈欠，頭縮進被爐內穿梭，攀到電次盤坐的大腿上鑽出頭，他們是共用一個碗的。吃到一半，額頭冒汗的電次解開他系在脖頸的圍巾，“辣椒好像放多了。”

“有辣味的才有滋味。”

不需進食的童磨給夏油傑倒酒，“傑，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夾。”

本要接過酒杯的夏油傑皺起眉，迅速掀開了他那一角的被子。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叫人不解，童磨探過頭，往夏油傑的角度望去，兩個小女孩正蜷縮身體趴在夏油傑的大腿雙側。

一黑一白的頭發，兩人的眼神空洞滲人，如果不是此刻大白天，放到晚上便是一幕驚悚的畫面。

“你就是磨磨頭喜歡的人類嗎？”

“好奇怪的劉海。”

“眼睛也好小。”

座敷童子一子和二子直視夏油傑的臉端詳。

夏油傑：“…………”

一子和二子扭頭又去看童磨，人一如既往的像漂亮娃娃，身輕如燕地鑽出被爐，奔進了童磨的懷抱，看似親密，動作倒是出人意料，揪住童磨的頭發和臉玩弄。

“磨磨頭，大渣男。”

“花心大蘿蔔。”

“天誅！”

看得夏油傑以外的家人目瞪口呆，這個非常像孩子找上門要負責的場景是怎麽回事！

“你什麽時候在外面有孩子了？”菜菜子接受不了的控訴道。

乙骨憂太慢一拍，詫異道：“咒靈可以生孩子的嗎？！”

“咒靈是不會生孩子的。”美美子用最後的冷靜地說。

菜菜子不服氣，鑽出被爐去找童磨要說法，“這兩個女孩子和你什麽關系？”

一子說道：“我們是先來，你們是後者的區別。”

美美子：“太過分了。”

四個女孩同時撕扯童磨，忍着頭皮的疼痛，童磨無辜道：“你們為什麽這麽激動？”

沒有人理他，菜菜子姐妹和座敷童子開始對峙，問她們是何時認識了童磨。

“當然比你們早。磨磨頭，你都不來找我們。”

童磨：“哎呀，真是抱歉，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做。”

“你說過的創業嗎？”

童磨點頭。

“好吧。”男人忙自己的事業，肯定是要理解的。

二子仗着瘦小的身高挂在童磨後背，“好可愛的狗狗。”

波奇塔：“嗚哇。”

“同類的氣息。”

“帶回去嗎？”

“汪！”

“它不願意。”

“那就算了。”

一子和二子對答如流，聽得人只覺莫名其妙。

“童磨，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菜菜子激動地質問。

“磨磨頭是我們重要的玩具。”一子不再為難童磨的頭發，仿佛揉搓狗頭般的抱住他的腦袋，二子将下巴搭在童磨頭頂，她可喜歡童磨這裏像血淋過的發絲，懸挂在他後背的雙腿輕微搖晃，兩個人異口同聲。

一子用着雙手捧臉的姿勢，側頭近距離注視童磨，“對不對？”

二子吹了一口氣，吹動幾縷紅色的發絲，手指好玩地戳動童磨的發旋，她們太久沒見童磨了。

童磨托住一子，減輕了自己脖頸的重量，聽到座敷童子把他說做玩具也沒生氣， 笑臉相對道：“沒錯。”

一子一成不變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軟化， 貼上了童磨的胸膛聽他心髒的跳動，仰視道：“不跟我們回去嗎？”

座敷童子本是生活在現世的妖怪，但自從失去對人類的興趣，她們便放棄了現世來到地獄，寬敞的閻魔廳就成了她們的新家，至此很少會踏出地獄，但太久缺少童磨的陪伴，座敷童子些許的寂寞，直到受某個老中醫的挑撥，這才找上了門。

不過看樣子，磨磨頭不會現在就同意跟她們回去，畢竟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童磨一點起伏的心跳都沒有。

“他比我們好嗎？”一子朝夏油傑噘了噘嘴，以前的磨磨頭可從來不會拒絕她們。

“磨磨頭，小心被男人騙感情。”最近看了不少午間肥皂劇的二子提醒道。

“傑當然不會這麽做的。”童磨維護着夏油傑說。

夏油傑一個眼神也沒給他，童磨的來歷比他想象的還要迷霧重重，普通的小女孩可做不到輕松接近他。

大概是想驗證他所言非虛，童磨滔滔不絕地講述他和夏油傑的相處，聽到他說把眼珠給了夏油傑，一子和二子難得的震驚。

“偏心。”

“你都沒有把眼睛給過我們。”

菜菜子：“我也想要。”

争奪童磨的情景劇外，電次不停夾肉，時不時因為太着急燙上幾口，大庭廣衆的，別提電視的存在，電次也不嫌棄，幹脆把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劇刷，但他沒忘乙骨憂太，催促他趁快吃。

乙骨憂太遲疑了一下，“電次，不要緊嗎？”

“又不會出人命。”電次不是很在意，心想還不如多吃幾口菜呢。

“可是氣氛怪怪的。”

“是嗎？待會兒買到游戲機，我們馬上回去玩，不用理他們。”

“你不認識那兩個小女孩嗎？”

“第一次見，八成是童磨自己在外面惹的風流債。”電次又扒了兩口飯，食欲簡直好得旺盛，而在寒風中央抱緊自己取暖的買家慢慢流下了嫉妒的眼淚。

“風、風流債？！”不太正經的詞彙使得乙骨憂太情不自禁地紅住臉。

“小x書上都有，但不能給你看，我好不容易攢的存貨，可不能再毀掉了。”電次心有餘悸道。

乙骨憂太選擇繞開這個話題，結合一子先前的話，“第一次見的意思，是說童磨先生在電次你們之前還有別的家庭嗎？”

電次驟然一愣，後知後覺道：“你說得沒錯，原來我們家是重組家庭。”

雙方帶倆娃，還都是一黑一白，說是命中注定的緣分都不過分。

“請問可以采訪下你們嗎？”女記者突然出現，手拿話筒友好地詢問，牟天堂Owee新型游戲機的發售在某個領域也算轟動，當地的電視臺早安排了工作人員現場采訪，從前排開始，正好輪到了夏油這一家。

話雖如此，女記者的視線不由自主地下移，這個用暖桌吃火鍋的排隊方式，不用想也能知道會是他們後期采訪節目的一大亮點。

電次：“采訪？是要上電視的那種嗎？”

電次直白的話讓女記者一怔，“是、是這樣沒錯。”

電次趕緊整理了他的發型，又嫌不夠端正，一把搶過某個路人的無框眼鏡戴上，些許的有點聰明人的模樣，前提是要忽略罵罵咧咧的路人。

“你開始采訪吧。”

乙骨憂太扯了扯電次的衣袖，“确定要嗎？”

“為了追女孩子！”電次毫不掩飾他答應采訪的原因。

女記者尴尬地咳嗽了一聲，示意攝像大哥的鏡頭移給夏油傑，她很早就注意到了，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大帥哥啊。

“你好，對于這個發售會，您是排了多久的隊呢？”

童磨：“傑，将近三個小時了吧。”

女記者：“看樣子是排了挺久的，這次的冬季較比往常都冷，帶了暖桌真是明智的選擇。”

攝像大哥很無語，他還記得開鏡前他的這位女同事向他吐槽是哪個大傻子帶着一家子在外面吃火鍋，帥哥還真是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