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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到了河邊，牛大石在水中來個想法，對着顧清喊道，“不如我們來個比賽如何？看看誰先抓上第一條魚。”

還沒有等顧清回答，蘇煜兒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水裏的魚兒又大又多，也來了興致卷起褲腿道，拉起袖子，“我也來。”

顧清，“……”

“啊，這……”牛大石委婉地道，“蘇少爺還是在岸上等吧。”

蘇煜兒橫了他一眼，“怎麽，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牛大石猛搖頭。

“那就開始吧。”蘇煜兒脫了鞋子走到水裏，竟馬上有魚兒游到他腿邊。

牛大石暗暗稱奇，蘇少爺真的會贏了他和顧清也不一定，可他輸給顧清就算了，若輸給了蘇少爺他豈不是很丢臉，所以也迅速進入聚精會神地抓魚的狀态。

但蘇煜兒并沒有真的的想抓魚，而是在顧清要抓一條魚，故意撲了過去假裝也抓那一條魚，由于動靜太大下驚動了魚兒，一溜煙地逃命去了。

“哎呀，”蘇煜兒嘴角掩飾不住得意地揚起，“這條魚還真是靈活，愣是讓它跑了。”

顧清自然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沒有說話轉身去抓另一條，但蘇煜兒怎麽會讓他得逞，幾次下來連續如此，完全以趕跑魚兒為樂，那些魚兒還以為他是救它們的，就更喜歡圍在他腳邊了。

蘇煜兒幸災樂禍着，“看來你抓魚的本事一般般嘛。”

顧清也不惱怒，又選中一條魚就在出手時，餘光看到蘇煜兒又撲過來，身體早有所準備地微微偏移，又狠又準地抓住了旁邊的一條大魚兒，魚兒被抓瘋狂地甩動尾巴，蘇煜兒躲閃不及，直接被魚尾拍了到了臉上，導致他一個沒有站穩腳“撲通”一聲紮進了水裏，瞬間嗆了幾口水。

顧清臉色一變，用另一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了上來。

“咳咳咳～”蘇煜兒狼狽地趴到他懷裏，難受地咳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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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也要快抓到魚兒的牛大石聽到響聲，吓了一跳，踩着水跑了過去，“蘇少爺你沒事吧。”

“顧清你！”蘇煜兒緩過一些，氣憤地擡頭瞪着眼前的人。

顧清看着他被魚尾拍到的臉上有些紅紅的，眼神閃爍下，道，“蘇少爺不會是認為是我害的你。”

“……”蘇煜兒嘴角抽了抽，這事确實怪不得他，可自己會掉進水裏還不是因為他突然轉過身去！

牛大石疑惑地望着他倆，剛才太專心抓魚了，以至于不清楚他們倆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見蘇少爺全身的衣裳已經濕透，貼着身上顯露出纖細的身姿，喉嚨一緊又馬上想到不對趕緊轉開視線，“原來是魚抓到了，還是顧清你厲害，那我們回去吧。”

說着把顧清手裏的魚搶了過去，先匆匆忙忙地走回去，顧清面無表情着，蘇煜兒卻不知他倆此時想什麽，一陣風吹來，下意識地一抖感覺到了絲絲寒意。

這會快要入夜，溫度确實低了不少，何況他衣裳還濕透了。

“走吧。”顧清竟伸出手拉起他的，完全沒有了之前對他那般置之不理。

蘇煜兒突然覺得掉進水裏也沒有那麽糟糕，顧清的手比以前更大了，又很熱，這麽拉着他的手，倒沒有了那麽冷，不過又不想讓自己顯得是自己很樂意如此，便昂着脖子道，“怎麽，不是不願意理我的嗎？”

說罷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對方卻握得更緊，蘇煜兒的嘴角忍不住向上翹起。

只是回去的路似乎比來時短了許多，很快到了門口顧清便放開了他，依舊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拉手都是他的錯覺。

他倆一回來，牛大石的眼神還是有意無意地控制不住往蘇少爺身上瞟，“那個蘇少爺，你要不還是換身衣裳比較好，換下來我叫阿玲用烤幹，不然這夜裏涼生病了就不好了。”

“你們有多餘的衣裳？”穿着濕衣，蘇煜兒的确難受得很。

“額……”牛大石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自己除了這一身捕快服，其他衣裳實在拿不出來給蘇少爺穿，便想起顧清的還行，“顧清，你拿你的給蘇少爺穿吧。”

蘇煜兒以為顧清肯定不會答應，卻聽到他說道，“好。”

“那你們快去換吧。”牛大石舉起手裏的魚道，“我去殺魚做飯，很快就可以吃晚飯了。”

顧清對蘇煜兒道，“跟我來吧。”

“好。”蘇煜兒跟着他去了房間，環視了一圈，這木頭還如以前一般，從來都是收拾得幹淨整潔，連被褥也疊的整整齊齊，然後看着顧清從櫃子裏拿了一套衣裳給他。

蘇煜兒接過，一挑眉，“你要不要留下來看我換？”

一說完還以為顧清一定會馬上出去，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站在原地上，一雙黑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蘇煜兒從他的眼裏看到自己，臉上一熱，這木頭幹嘛這樣看他？！而本來要解開腰帶的手愣是在對方的目光下沒辦法進行下一步，感覺到這木頭是故意想看他敢不敢脫，他偏偏就不讓他看，推着他出去，“哼，你還真想留下來看啊，出去！”

然後關上了門抵在門板上，捂住發熱的胸口，他為什麽會這樣，這木頭當初就那樣離開，如今別想着什麽都不說他就會那麽容易原諒他！

将自己的濕透的衣裳脫掉後，蘇煜兒展開顧清的衣袍，才發現大了那麽多，無意識地聞了一下，還有顧清的味道，可又很快反應過來，他為什麽要聞，這衣裳布料這麽差還紮人得很，若不是他的濕透了他才不屑穿呢！

“吱吱吱……”就在蘇煜兒剛把衣服套上身，聽到了一個聲音，不禁疑惑地看到地上，一只碩大的老鼠從床底裏爬出來。

蘇煜兒退到角落裏，警告它，“去去去，你可不要過來啊！”

但老鼠仰頭嗅了嗅空氣，一雙豆大黑亮的小眼睛直發亮，托着長長細細的尾巴往蘇煜兒腳邊跑來，蘇煜兒瞬間吓得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門外的顧清正要踢門進去，蘇煜兒就已經打開門，可身上的衣袍實在太長，腳下一個不小心踩到，眼看就要跌倒在地，顧清就眼疾手快地将他接住，然而此刻蘇煜兒身上的袍子從扯下了大半，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加上墨色的長發還有濕意和淩亂，有種美得驚心動魄。

“蘇少爺，發生了什麽事？”牛大石聞聲而來。

顧清眸光一閃，下一刻用手臂護住蘇煜兒的肩膀，背過身擋住了牛大石的視線，蘇煜兒埋首在顧清懷裏，頓時心慌地要推開顧清，可哪知對方的力氣大得很。

“別動！”顧清低聲着道，蘇煜兒就不敢再動。

只是牛大石看着他倆樓抱在一起，瞪大了眼睛，“你們在幹嘛？”

顧清，“……”眼珠子動了動，不知該如何解釋。

蘇煜兒不指望他回答，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放開自己，就開口道，“沒事，我被一只老鼠吓到而已！”

“哦……”牛大石突然感覺到留在這裏有些不自在，“那個飯菜已經做好了，蘇少爺你要是換好了衣裳就出來吃吧。”

“知道了。”蘇煜兒此時貼着顧清的胸膛，也不敢太動彈。

等牛大石回去廚房，顧清才放開他。

蘇煜兒瞪他，“你剛才為什麽要摟我？”

顧清不語，只是默然把他的衣袍拉上來為之穿好。

“……”蘇煜兒莫名臉色發熱起來，也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心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