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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晚上吃了飯後，蘇煜兒就提出要沐浴，牛大石有些犯難，他知道有錢人家都是用浴桶洗澡的，哪裏像他們老百姓一般都是打一桶水在院子裏随便洗洗就行了，牛小玉倒有個洗澡用的盆子，可總不能讓他用牛小玉的盆子洗吧？

蘇煜兒自然知道這裏不如家中，“你們平時怎麽洗我便怎麽洗就好。”

“我去給你燒水。” 顧清收拾好飯碗就到廚房裏去。

“好。” 蘇煜兒心安理得地等着，順便逗了逗牛阿玲還在喂吃飯的牛小玉。

牛大石有些嫉妒顧清可以那麽随意地說出那樣的話，仿佛在宣示着他們的關系不一般，自己便不甘落後地道，“蘇少爺，你若想沐浴不如等明日，我給你買一個浴桶回來，那樣的話方便一些。”

“不用不用。” 蘇煜兒罷罷手，“牛大哥你不用費心了，能讓我住下來已經很感激了。”

牛大石對他對自己客氣的語氣多少有些失落，“你我不是朋友嗎，蘇少爺又何必說感激的話，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就算是朋友，你幫了我還是要說謝謝的。”蘇煜兒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這個朋友沒有白交，至少比李歡時那幾個靠譜些。

這一拍讓牛大石突然有了勇氣，“蘇少爺……在你眼裏我與顧清有何不同？”

“額……”蘇煜兒一愣，雖然不太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還是回答道，“你是你，他是他啊，當然不同。”

“……”牛大石一向是個直腸子的性格，不懂那些彎彎道道，但這一瞬間明白，他在蘇少爺眼裏永遠無法比不上顧清。

不一會兒水燒好了，顧清就提着水到房間叫來蘇煜兒就自覺地出去關上了門，蘇煜兒環視了一下，皂角和毛巾對方都準備好了放在一旁，便滿意地點了點頭脫去衣裳，不過因為沒有浴桶，只打算用毛巾弄濕擦擦身子。

而在院裏外的牛大石，聽着房間裏傳出來的水聲越想越氣，撿起地上的兩根細長的樹條，向顧清仍去一根，“喂，既然吃飽了，咱們練練！”

“哥，算了吧。”牛阿玲喂好了牛小玉出來，“你打不過顧大哥的。”

牛小玉眨着大眼睛道，“打不過打不過，哥哥會被打～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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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打不過的！”牛大石不服，沒想到兩個妹妹都不看好自己。

顧清本沒有這個想法，牛大石卻以樹條為劍雷厲風行地刺了過來。

等蘇煜兒擦好了身子開門，看到他倆打得互不相讓，驚訝地道，“你們在幹什麽？”

顧清這會剛要停下來，無奈牛大石攻擊更加猛烈，仿佛不想在蘇少爺面前輸給他，顧清唯有一個翻轉，一手迅速奪走對方手裏的樹條，一手将他的兩手抓到後面。

“放開我！”牛大石掙紮着，不得不承認，他的武功也不如顧清。

“哥，你就認輸吧，你根本贏不了顧大哥。”牛阿玲對此早就見怪不怪。

“哦哦～哥哥輸了哥哥輸了～”小玉拍着小手興奮地叫起來。

牛大石，“……”這兩小妹簡直是胳膊肘往外拐！

蘇煜兒也不知道他們為了什麽打起來，只當他們是切磋武藝，随後牛小玉可能是困了打起了哈欠，非要牛大石抱着哄睡，此事才算結束。

院子裏只剩下他與顧清，便湊過去故意聞了聞，一臉嫌棄捏住鼻子，“打得一身臭汗，快些去洗澡，不然等會不許上床！”

顧清，“……”

就在顧清在院子裏用冷水沖澡的當兒，蘇煜兒躺在床上翻滾了幾下，把頭埋進枕頭裏，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只要以後能和這個木頭一起生活，他根本不在意住什麽樣的地方！

沒等多久，顧清便走了進來，還是光着膀子，精壯的肌肉上還挂着一些水珠，蘇煜兒望過去頓時口幹舌燥起來，這木頭難不成想勾/引他不成。

這時只見他走了過來慢慢地彎下身，蘇煜兒心裏一緊，睫毛輕顫閉上了眼睛。

然卻遲遲未等到對方的唇落下，而是在他耳邊說道，“少爺，你壓着要洗的衣裳了。”

“……”蘇煜兒眼睜睜地看着他若無其事地拿走他換洗下來的衣物走了出去，嘴角抽搐了一下，可惡，他還以為這木頭開竅了呢，原來啥也不是！實在氣急之下，掄起拳頭捶打着枕頭，“可惡的臭木頭！”

牛大石哄完妹妹睡覺，看到顧清在院子裏洗衣裳，就忍不住過來，看到蘇少爺如此有些吓到，“額，蘇少爺你在？”

“小玉她們睡了？”蘇煜兒收回拳頭，面色不改地裝做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是啊。”牛大石提了一下手裏的酒壇子放到桌子上，“我知道蘇少爺你喜歡喝酒，我家也釀了一些，就想拿來給你試試。”

蘇煜兒确實沒有別的喜好，就愛喝酒，下了床過去，牛大石把封口打開倒了一杯遞給他，聞了聞，“哦？聞着倒是挺香的。”

随即品了一口，誇贊道，“還真是不錯。”

幾杯下肚之後，牛大石望着他因為酒意微紅的臉頰，在燭光下多了幾分美豔，瞬間呆住了。

“怎麽了？”蘇煜兒見他不動，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頭。

“啊？啊！”牛大石反應過來，轉開視線不敢再看，“蘇少爺，你與顧清睡一床恐怕不方便，不如你去睡我房間吧，我都收拾幹淨了。”

“我到你房間睡？”蘇煜兒歪着頭。

怕他誤會，牛大石連忙地道，“我到樓上去睡。”

“牛大哥不必了。”蘇煜兒拒絕他。

“可……”牛大石還想再說時，顧清已經晾好了衣裳進來，屋裏飄着酒的味道，看到蘇煜兒半醉的樣子了，就知道喝了不少。

“顧清，你喝過這個酒沒有，還挺好喝的。”蘇煜兒拿着一杯過來，放到他嘴邊，“你要不要也喝點？”

顧清，“……”

牛大石，“……”為何他倆人關系如此親近？！

蘇煜兒酒也喝了，顧清也進來了，自然不想有旁人打擾，“牛大哥，夜很深了，不如你回去睡覺吧。”

“其實也不是很深。”牛大石心裏冒出不好的想法，現在的蘇少爺這麽……這麽好看，難保顧清那家夥會不會做出什麽事來！

“可我困了。”蘇煜兒眨了眨眸子。

“那好……你們也早點休息。”牛大石不情不願地出去，“蘇少爺，晚上如果有事，你便大聲喊我。”

蘇煜兒微微一笑，“有事我喊顧清就是了？”

牛大石，“……”他就是怕顧清對蘇少爺做什麽事才這麽說的，不過他相信顧清聽出是對他說的話料他也不敢對蘇少爺做什麽。

他一走，顧清的确不會對蘇煜兒做什麽，但是蘇煜兒對顧清會不會做什麽就不知道，回到炕上，看到那木頭穿上了衣裳卻根本沒有上來的意思，“幹嘛還站在那裏，怕我吃你不成？過來～”

顧清淡淡地道，“少爺還是早些休息吧。”

蘇煜兒懂了，這木頭就算和他一個房間，但絕不輕易和他睡一張床上，正想着怎麽才讓他過來一起睡，閣樓板上響起“吱吱吱”的聲音，馬上躲到角落，“哇，是老鼠，還不過來保護我！”

見他瑟瑟發抖的樣子，顧清只有過去，一坐下來，蘇煜兒就撲上去摟住他，鑽進懷裏，“等下它會不會等我睡着了跑到我身上。”

嗅到他身上的桃花香和酒香融在一起，顧清端正地坐着，回答，“不會。”

“我不信。”蘇煜兒說什麽今晚也不放手，“你要抱着我睡，不許老鼠出來吓我。”

顧清“……”

最終老鼠活動越來越激烈，顧清不得不側身環抱着蘇煜兒，只是那動作比任何都規矩。

“喂，我都為了你與我爹斷絕父子關系了，你還老是拒我千裏之外？”蘇煜兒心裏憤憤，他蘇煜兒勾勾手指頭，誰不屁颠屁颠地巴結着他，就這木頭！難道他不夠美嗎？臨州城不是說沒人比他美了嗎？還是說這木頭在外面闖蕩的時候看過比他更美的人，所以才總是對他無動于衷？！

“過些時日，少爺還是回去吧。”顧清再明白不過，蘇煜兒是蘇城厚的獨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斷絕父子關系。

“我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看吧，這木頭又想推開他，明明知道他父母不許他倆一塊，但還讓他回去！

“蘇少爺的身份是永遠不會改變的。”顧清清楚，哪怕他與蘇煜兒冰釋前嫌，可并不代表就可以沖破世俗在一起。

蘇煜兒總覺得他在推開自己，扯住他的衣襟，氣惱地質問，“你說，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顧清低聲道，“不是。”

“那你為什麽對我沒有一點反應，也不親我。”蘇煜兒把頭頂着他的胸口，眼裏滿是委屈，“之前那次明明喊你停下來你都沒有停。”

顧清，“……”

“還是說我現在沒有魅力了？”蘇煜兒将領口緩緩拉了下來露出纖長雪白的頸脖，不相信他真的這麽無動于衷。

顧清眼神一暗，把他的領子拉回去，“少爺睡吧。”

“哼！”蘇煜兒捶打了他一拳，“不解風情的家夥！”

……

睡到半夜，蘇煜兒迷迷糊糊地醒來，可身邊哪裏還有顧清的影子，他慌忙起身尋找，借着窗外照進來的月光，才發現顧清躺在板凳上，以極其不舒服的姿勢睡着。

蘇煜兒磨了磨牙，可惡，他一定想辦法讓這木頭欲罷不能，永遠也離不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