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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蘇煜兒來到衙門，就跳下馬車沖到牢房裏，有衙役認出了他，自然想将他抓住。

“住手。”好在牛大石剛好從出現，大驚一下連忙過去，“蘇少爺，你怎麽……”

随後，顧清也聞聲而來，看到蘇煜兒來到擰起眉頭。

蘇煜兒無視他，走向牛大石跟前，“牛大哥，帶我去見我爹娘！”

“啊……這……”牛大石偷偷望了眼顧清，卻見他沒有任何表情，然後突然這會兒不正是自己表現的時候，咬了咬牙，拉着蘇煜兒進了牢獄中，“好，你跟我來。”

他們從顧清身旁走過去，顧清站在原地，不知想着什麽。

蘇煜兒終于看到關在牢房裏的自己的爹娘，“爹，娘！”

蘇城厚夫婦看到了他，心裏暗暗又驚又懼。

蘇煜兒轉向牛大石，“牛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把門打開。”

“哦，好。”牛大石已經帶他進來，自然也沒事其他顧忌。

當蘇煜兒一進來，蘇秦氏哭了起來，“煜兒，你為什麽要來這裏！”

蘇城厚回神過來，狠下心來與他撇清關系，“你如今已經不是我孩子，來做什麽？！還不快走！”

“我既姓蘇，又怎會不是你們的孩子。”蘇煜兒沒有與他再吵，看着他爹娘滿頭的白發，這一刻才覺得父母竟已經老了。

“煜兒，你應該聽話的，你不該來的。”蘇秦氏抱住他，默默流淚。

蘇煜兒拍着她的後背安撫道，“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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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秦氏緊張地道，“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你，唉！”蘇城厚心情複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他的孩子終于成長了。

蘇煜兒不想再做耽擱，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會想辦法救出你們出來的！”

“煜兒，這樣太危險了，你還是快逃吧。”蘇秦氏哪裏舍得他去奔波，如今只怕有人能幫他們也不會出手。

“爹娘，我是不會逃的。”蘇煜兒眼神堅定，“一直以來，都是孩兒依靠你們，這次你們也依靠我一次吧。”

“我的煜兒。”蘇秦氏心如刀割，一邊覺得她的孩子終于懂事了，一邊又擔心他的孩子會遇到危險。

“煜兒，你要小心些。”蘇城厚也忍不住放下了嚴父的面孔。

“嗯。”蘇煜兒點頭，意志堅決地走出去。

“煜兒。”蘇秦氏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淚流滿面。

蘇城厚摟着她，“夫人，別哭了，我們的煜兒長大了，我們要相信他。”

……

“蘇少爺，你要去哪裏？”牛大石鎖好牢房，跟着出去。

卻看到顧清還站在那裏沒動，蘇煜兒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直接繞過去繼續走出衙門，牛大石看了一眼仍舊沒動一下的顧清，只好追了上去。

剩下的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其中一個來到顧清面前問道，“那個顧哥，我們是不是該把蘇少爺抓回來啊。”

顧清沉默一會，目光移到蘇煜兒消失不見的大門，慢慢說道，“不必，我會負責。”

既然他們的頭這麽說，他們也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蘇煜兒首先去找陳青雲，卻是吃了閉門羹，只能又去找張進寶。

張進寶倒是出來了，只是尴尬地笑道，“蘇少爺，不是我家不幫你，而是真的幫不了你，要不你去找時歡看看哈？”

說着就趕緊跑了回去，生怕受到牽連。

蘇煜兒握緊拳頭，沒有想到出事之前他們個個讨好自己，出事之後恨不得撇清所有關系。

盡管不抱最後一絲希望，但是為了全家，他還是去找了李歡時。

李府的管家看到他，連忙出來迎接，“這不是蘇少爺嗎？裏面請，我家少爺說了，你若來了一定要好好招待着。”

跟在其後的牛大石想，這李歡時倒是比之前的兩個夠義氣些。

管家把他們帶到了客房中，上好了茶水就退了下去，只是等着等着，兩個時辰就過去了，蘇煜兒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正當蘇煜兒放棄站起來時，李歡時才姍姍來遲，“煜兒，真不好意思，我過陣子馬上要去進京趕考了，在書房看書一看就忘了時辰。”

只是他的臉上并沒有一絲的歉意，蘇煜兒更是因為他此刻親密地喚自己的名字，心裏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不過自己有事求他，自然是忍了下來，“歡時，我爹娘的事是被小人陷害，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不急，煜兒先坐下來喝口茶。”李歡時卻不緊不慢地拉着他坐下來，又殷勤地給他倒了杯茶水，“這可是上等的普洱，你一定要喝喝看。”

可蘇煜兒不是來喝茶聊天的，“你我兩家也算世交，”

“哈哈……”李歡時露出為難的神色，“其實幫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蘇煜兒明白，“你若有何要求便提出來。”

李歡時嘴角一勾，似乎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煜兒，不如跟了我，我會待你好的。”

“什麽？”蘇煜兒眯起眸子。

“你說什麽呢？”身後的牛大石更是惱火，這李歡時長得人模人樣，心裏竟然是這麽無恥之徒。

李歡時可不理會他這個粗人，繼續與蘇煜兒道，“只要煜兒你跟了我，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自然也會幫你這麽一回的。”

蘇煜兒木着臉看着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對自己有如此龌蹉的心思。

“怎麽樣……”李歡時以為他已在考慮，如今終于有機會，眼裏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渴望。

“呵！”蘇煜兒冷冷一笑，拿起桌上的茶水往他臉上一潑，“做夢！”

“你！”李歡時躲閃不急，被潑了一臉。

“畜牲！”蘇煜兒又揮出一巴掌。

李歡時沒料到他會如此，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應該在牢房裏！”

“不牢你麻煩，我會自己進去。”蘇煜兒也已經明白，沒人會幫他，他就算救不出全家，大不了與他們一起。

“你別後悔！”李歡時咬牙切齒着，露出猙獰的臉孔。

蘇煜兒懶得再呆下去，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牛大石本要追上去，但一想到眼前這個人對蘇少爺有那般念頭，不給點教訓可不行，只怕還會有下次！

李歡時見他沒走，還一臉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瞪着他，“你還不滾！”

牛大石目光一淩，掐住他的嘴，拿起一旁的茶壺往他嘴裏灌。

“嗚嗚嗚嗚……”李歡時一介讀書人，又怎麽掙脫得了他一個武夫，只能任由對方把一壺茶水灌進肚子裏才被放開，就跌坐到了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牛大石拍了拍手，“李少爺，奉勸你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收着，不然下次我可沒有這麽客氣。”

等李歡時緩了過來，擡頭看他似乎知道了什麽，“怎麽，連你也敢肖想蘇煜兒。”

牛大石無所謂被他知道，淡淡地道，“是又如何，但我會一輩子放在心裏，不會像你這般龌龊。”

李歡時冷笑，嘲諷至極，“哼，只怕你這種人，蘇煜兒一輩子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

“那又如何？就算如此我也願意。”牛大石盡管也想過他哪裏比不上顧清，可蘇老爺被抓，他當然還在猶豫該不該将蘇少爺也……顧清的第一想法卻是把蘇少爺藏起來，他便知道自己輸了。

而聽了他的話，李歡時宛如聽到笑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可笑到一半，眉頭皺了起來，整個人卷縮在地上，身子一顫一顫的抖動着。

“你怎麽了？”牛大石感覺不對勁，以為他要弄什麽把戲，可看了一會，發現對方并不像是裝的，就蹲下來想一探究竟。。

“你走開。”李歡時額頭流出汗來，臉紅欲滴，竟有幾分嬌媚。

牛大石在衙門做事，又怎麽沒有見過這種，“茶裏你下了藥！”

“滾！”李歡時萬萬沒想到自己對付蘇煜兒的藥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牛大石感嘆，本不想管，可見對方這樣子，還是動了恻隐之心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滾……滾……”李歡時痛苦地蹲到了地上，體內的灼熱感讓他難受至極。

這人雖然可惡，但現在有種說不出的楚楚可憐，牛大石咽了咽口水，也突然莫名口幹舌燥起來。

牛大石也覺得不能多呆，站起一轉身聽到對方低低的呻聲，深深呼了口氣，又轉過身來，一把将他抱起抱到床上，“你以後莫要再做這種事了，害人終害己”

一說完剛準備離開，卻被一只手拉住。

“幫我……”

“你不是叫我滾的嗎。”

“幫我……幫幫我……”藥力太強，李歡時此刻神志已不清，眼神煥然，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只知道全身如螞蟻在爬，難耐得很。

牛大石喉嚨滾動了下，“我要怎麽幫你？”

“……”李歡時将他的手放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蹭了蹭。

“這可是你讓我幫的……”牛大石喃喃自語着，也如吃了藥一般，俯身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