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
第 50 章
報警電話是來的途中安林報的,公安局立馬派出了車輛和救護車,根據危念的電話信號追蹤定位到了位置。
肖尋言家裏也因為他徹夜未歸,并且一直聯系不上,最後還是向警察局報了警。
他母親正在警局裏面坐着哭哭啼啼,危進他們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一聽到有人被綁架,立馬就跟肖尋言家裏報的警對上了。
警察一問被刺的男孩的名字,果真就是肖尋言。聽到這個消息,肖尋言的媽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聽警察要過來救人,便一起跟了過來。
本來就有些崎岖的山路,肖尋言的母親看到陳亦燃背上一臉慘白不省人世的肖尋言的時候,還是不管不顧的踩着高跟鞋就要往山路上爬。
最後被周圍的人給攔了下來。
來的醫護人員立馬把人擡進了救護車,危念雖然身上沒有受什麽傷,但想到精神上的傷害,最後還是被一起帶了上去。
警察把路邊的栅欄全部給卸了下來,在下面拉上了警戒線。
危進轉身對着陳亦燃說到:“陳亦燃,你和安林一起陪危念去醫院,我跟警察一起上去看看,說不定有小妹的什麽關系。
本來坐在救護車上的危念立馬跑了下來,肖尋言的母親坐在肖尋言的床跟前,哭的昏天黑地,但看到危念一下子跳下去了她還是轉頭罵道:“你下去幹什麽!你不治就趕緊走遠點!前面的開車啊!沒看見我兒子快不行了嘛!”
”你們快走!我沒事,不用等我。“危念站着對着醫護人員說到。
等救護車走遠了,陳亦燃揉了揉危念的腦袋說到:”沒事,呆會兒陳哥送你去醫院。”
危念點點頭,拉着危進的手說到:“哥,是她!是她把小妹帶走了,她想象當年一樣把小妹給賣了!”
一些民警已經去坡上的木屋去了,剩下幾個拿着紙和筆的民警聽危念這麽說迅速的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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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對着危念問到:“你還記得綁你們過來的男人長什麽樣子嗎?”
危念抓着危進的手一下子抓緊了,危進捏着她的手說到:“記得多少就說多少。”
“我......我感覺他好像是我之前見過的一個人。”
這話一說來,周圍的人都擡頭看着危念,站在一旁的王倫臉色一下子丢了魂了一般,血色全無。
“誰?”
危念看了看角落臉色奇差的王倫,移開眼神回到:“哥,那個男人好像是上次跟你打架的那個,他還用刀劃了你的手。”
陳亦燃和安林面面相觑,都不約而同的把眼神移到了王倫的身上。民警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他瞥了王倫一眼,對着王倫說到:“你來說,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危進側身擋在王倫的面前,看着民警說到:“警察同志,這件事你可以問我,跟那個男人打架的是我。”
民警還是看着危進身後的王倫,沉默了半晌才回到:“行,那你來說。”
危進避重就輕的把上次陳東來找他麻煩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剛說完,上去搜尋的警察也都下來了,領頭的沖着問話的民警說到:“頭兒,我們在上面發現了一部手機和一把收縮刀,而且在木屋外面發現了疑似嫌疑人的血跡。”
“行,收集物證,帶一支小隊順着血跡找找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其他人跟我回警局報告。”
“是!”
民警轉過頭對着危進他們說到:“現在需要各位和我去警局一趟,做一下筆錄。”他轉頭看着危念,問到:“危念是吧?你是這次破案的關鍵,如果你覺得身體可以的話,也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如果身體抱恙我們也可以等你休息一下了再來問你,你看你......”
“我沒事,我們走吧。”陳亦燃本來還想反駁,被危念這麽一說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一行人跟着警車一起回了警局,到了以後危念被單獨的帶到了會議室詢問。
經過危念說了當時在木屋聽到陳東說的話以後,警察斷定陳東和言琴屬于團夥作案,并且是一場規劃了一段時間的拐賣和綁架。
顯然言琴這是十分細心,躲開了幾乎大部分的攝像頭和高流量區域,反而陳東這次的綁架雜亂無序,沒有任何隐藏的意思。
甚至在現在留下了手機和作案的刀具,而且加上他本身已經帶傷,一時半會兒不會跑的太遠,抓回來的幾率很大。
但眼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言琴和危羽的去向。
危羽和危念的情況不同,危羽年紀更小,并且從監控錄像裏面可以看出她對言琴沒有太大的防備,甚至表現出一中依賴。
考慮到她辨識能力不夠,警察斷定她就算有機會也不排除她不會發現言琴的真正目的。
根據陳東留在現在的手機和他嘴裏所說的羅老板,警察開始對陳東的手機開始進行分析和那位羅老板的信息清查。
民警把暫時的進展告訴了危進他們,危進沉默了半晌回到:“你是說危羽可能并不認為言琴是個壞人?”
民警點了點頭。
安林說到:“不可能啊,危念之前被綁架的時候危羽明明是親眼看到的,她還時常會問我這件事呢。”危進也知道危羽确實不像是會親信于言琴的樣子,但眼下這個情況,誰也不知道危羽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
就在大家都滿面愁容的時候,王倫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到:“我覺得危羽那是對她媽媽的信任。”
大家都轉頭看着他,王倫苦笑了一下接着說到:“危羽還小,別說她,就算是我,或許都會被騙。就算那是裝的,可能還是會選擇相信,畢竟那是她的媽媽。”
民警思考了一下,回到:“說的有道理,小孩子心性比較單純,你們最好回去看看有沒有在你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和你母親在暗自聯系。”
說完這話民警就走開了,陳亦燃拉了拉危進說到:“危哥,咱們回去看看吧。”
危進轉過頭看着陳亦燃,最後還是同意了。
把危進和王倫送到家以後,陳亦燃和安林又開着車把危念送去了醫院。
兩人相對無言的進了屋,危進用杯子給王倫接了一杯水,遞給了他。王倫本來低着頭坐在沙發上,他擡頭看了危進一眼,伸出手慢慢的接了過去。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彷佛所有的東向都變了個樣,兩人誰也不願意去提之前的事。眼下兩個人靜下來了,危進就控制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結果不看還好,這一看便被王倫那滿手的指甲印給愣住了。他一下子抓起王倫空着的手,本來細膩透白的手上,大大小小的布滿了指甲印。
本以為也就是手背上,結果危進把王倫的手一轉過來,手心裏更多。有幾個地方更是因為反複的掐印已經破了皮,結了一層薄薄的血跡。
王倫立馬把手蜷了起來,想要掙脫危進的束縛。危進緊緊的拉着他的手,把王倫手裏的水杯搶過來放在了桌子上,看起了另一只手。
不出意外的,也布滿了掐痕。
危進死死的盯着王倫,沉聲問到:“怎麽回事?”
王倫避開了眼神,把頭扭向一邊回到:“沒事。”說完又用力的掙紮了起來。
危進把王倫的兩只手捏在手裏,伸出手卡住王倫的下巴,強迫他看着自己“這不是你的錯,你聽清楚了嗎?”
王倫眼睛裏一下子蓄滿了淚水,表情痛苦的說到:“危進,你......你捏痛我了,你先放開我吧。”
“不放!你看着我王倫。”兩人的眼眶都紅成一片,危進開口到:“你什麽都不要想,只需要記住一件事,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王倫眼睛一下子睜大了,眼淚滑了下來,嘴巴張了張沒有說出話來。他痛苦的看着危進,泣不成聲的說到:“對不起......危進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他會對危念和危羽一起下手,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對不起......”
危進一把把王倫抱進了懷裏,說到:“不是你的錯,我也沒料到他會這樣,但危念不是安全回來了嗎?危羽我會找回來的,別擔心。”
他順着王倫後面的頭發,眼神放空的看着後面。
意識到自己失态了,王倫推開了危進,說到:“你去危羽的房間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嗯。”
危進放開了王倫,用手給王倫擦了擦眼淚,然後起身去了危羽和危念的卧室。
卧室裏放着一張高低床,下面的床上放着一個很大的彩色葫蘆。旁邊的書桌上放了很多書,還有危羽做到一半的手工,一只半成品的紙折兔子。
危進四處看了看,打開了書桌的抽屜,裏面擺着一個黃色的筆記本和一堆樹葉做成的書簽。
那筆記本已經用掉了一大半,折頁裏面卡着一根幹掉的狗尾巴草。
危進翻開筆記本,慢慢的看了起來。裏面是危羽每天記錄的一些小事情,但并沒有提到言琴半分,一直翻到幾個月以前的,危進都沒有發現。
正當他打算關上日記本的時候,危進注意到了日記本上有好幾頁都有撕掉的痕跡。
他轉過身,看着危羽放在床頭的那個彩色葫蘆,那是很久之前他們去福山陳亦燃買給危羽的紀念品。
看着那葫蘆,危進直覺撕掉的紙可能會在那裏面。他走過去拿起那個葫蘆,拔掉了塞子往裏面看了看。
零零散散的裏面塞滿了卷在一起的紙張,危進表情楞了一下,把裏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每一頁紙都被卷成拇指粗的小圓筒,危進随便拿起一個打開了,紙張上面寫着幾句話。
【今天媽媽又在放學之前來看我了,還帶了小蛋糕,但只待了一會兒,因為哥哥馬上就要來接我回家了。】
危進看了看落款的時間,是一個月以前。
他又打開了一張紙條,裏面的內容還是一樣的。
【今天哥哥姐姐都沒在家,媽媽來陪了我一會兒,我覺得媽媽也挺好的。】
再打開一張
【今天媽媽來學校門口給我送了一本書,她居然知道我喜歡看書?】
......
【今天媽媽又......】
......
紙條大大小小的幾乎有二十多張,每一張都是寫的都是危羽和言琴見面的時間和發生的事。
危進把所有的紙張都打開了,最遠的那張時間是上個月的二號,也就是說從上個月開始,言琴就趁自己不在旁邊的時候去學校看危羽,而且還來過家裏。
一想到言琴幹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危羽能夠暫時信任她,然後好把危羽不費力的騙走。危進臉上青筋暴漲,手裏捏着的紙不停的顫抖,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才忍住把手裏的東西全部撕碎。
他把紙條放在一起,用一個夾子夾了起來,然後把葫蘆放了回去。
危進拉開門走了出去,坐在沙發上的王倫立馬着急的說到:“危進,陳亦燃打電話過來說危念在醫院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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