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沈川柏的确是去找葉天冬。
先前在家裏沈君遷說的話讓他慌張, 趕忙就出來找人。
趁着四下沒人,沈川柏摸到葉天冬院門前,小聲喊人。
可叫了一會也沒回應, 估計是在葉玉竹那邊, 又轉去了葉玉竹家。
他打前院過,見到葉玉竹家院門緊閉,也沒聽到聲音, 便走到葉玉竹房間背後敲窗戶。
村裏房子的窗戶大多都靠邊臨巷, 很是好找。
葉天冬也确實在葉玉竹家。
他家的田地都在大伯那, 只偶爾去幫一下忙, 其餘時候只要忙完家裏的事剩下的時間就是自己的。
葉玉竹還在繡他的嫁衣,這種活計也是有空才得以做一點, 所以進度并不快, 尤其前陣子還趕着農忙。
葉天冬還坐在他床上, 兩人東扯西扯閑聊, 聊到一半,聽見敲窗戶的聲音。
他站起身,看着緊閉的窗戶問:“誰?”
一聽是葉天冬的聲音, 沈川柏立馬道:“冬兒是我。”
“二柏。”葉天冬雙眸一亮,趕忙去開窗戶。
沈川柏聽見開窗的響動連忙讓開, 免得被撞到。
木窗一被推開, 葉天冬姣好的面容出現在窗棂內:“你幾時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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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柏還沒說話,屋裏就傳來葉玉竹的聲音:“冬兒你去開門。”
也是,總不能隔着窗戶說話。
葉天冬把窗戶關上, 去開門。
沈川柏則繞到前面去。
葉天冬見他安好也松了口氣。
雖然是想着他早點回來解釋清楚, 可也擔心他在外面有個萬一。
葉玉竹也跟在後面出屋, 見到沈川柏便說道:“你可算回來了。”
沈川柏嘿嘿笑了兩聲, 把手上拿着的盒子一人分一個:“給你們帶的禮物。”
葉玉竹道:“冬兒念的可不是你這禮物。”
“我知道。”沈川柏又問葉天冬:“你和我哥怎樣了?”
葉天冬把盒子一塊接過來,聞言抿了抿唇。
沈川柏見他漂亮的眉眼耷拉着,了解他性格的人當即看出了問題:“我哥欺負你了?”
“嘿,你可真了解你哥。”葉玉竹替好友抱不平:“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哥就是外表看着甜,內裏就跟那甘蔗一樣,吃了水全是渣。”
這指責是把沈川柏說蒙了:“到底怎了?”
“沒有,你哥沒欺負我。”葉天冬把另外一個盒子交給葉玉竹,小小的一盒,外表也沒有裝飾,不知裝的什麽。
葉玉竹接過來:“你就護着吧。”他叫兩人進客堂說話。
沈川柏二人随着他進去。
葉玉竹給兩人倒了杯水,對沈川柏說道:“你哥大概知道了你們的事,最近有意避着冬兒。”
“那我哥這不是挺正直一個人?”要是明知道跟弟弟有關系還不疏遠那才有問題。
葉天冬盤着手裏的小木盒說道:“道理我懂,但我難受。”
沈川柏看着他,認真道:“冬兒,雖說我們都清楚你的心思,我也支持你追求我哥,但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倘若我們把話說清楚,我哥還不答應,你...你看開點。”
葉天冬看着小心翼翼的沈川柏,沉默點點頭。
葉玉竹也說道:“你要想冬兒死心也只有空青大哥親口拒絕,但目前還是抓緊時間把事情說清楚。”
沈川柏道:“我知道,再不說我大哥就娶別人了。”
“誰?”葉天冬反應可大。
“放心放心,我哥沒答應。”沈川柏安撫他。
葉玉竹坐在兩人旁邊,先關心一下沈川柏:“你和妍兒的事怎樣了?”
妍兒就是沈川柏老大的女兒,也是他心儀之人。
說起這個,沈川柏喜形于色:“還能怎麽,成了呗。”
葉玉竹看他那嘚瑟樣,損道:“你倒好,自己的事成了就把冬兒忘了。”
“這可冤枉我了...”沈川柏把自己忽然延期回家的事給說了說。
原是商會老大只有一個閨女,如今閨女也到了出嫁年齡,便想從一衆手下選一位才俊做女婿,他原本是想找一個對閨女好的就成,但他家閨女性格不似一般女子,自己提出通過三道考驗才能做她夫君。
而比試正好就在清明節後,那會沈川柏還在外地沒趕回來,一回來就遇上這事,便只能顧着眼前先。
這不昨日才結束,今日他就趕忙去桃李巷接李芳茹一塊回村。
葉玉竹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跟家裏說?”
“我還沒想好,但這事不能再拖,冬兒,晚些時候你們吃過飯就喊上英叔他們上我家。”
葉天冬道:“如實說吧,我跟你一起。”
“那不行,這恐對你印象不好。”雖說他很相信自己的家人,但避免萬一,若是他們覺得冬兒年紀小小就惦記男人,還跟別的漢子設套,不免覺得他心思重。
畢竟冬兒在幾位長輩面前一直是乖巧的形象。
葉天冬卻是堅持:“我只在意青哥的看法,再說了,不如實說你打算如何?若是以妍兒做緣由,倒讓他們覺得是妍兒誘惑你,等将來你倆在一塊,心裏頭就有個疙瘩。。”
沈川柏确實是想将事情扛在自己肩上,但他沒想過用喜歡的姑娘做借口,他不能讓冬兒形象有損,也不能讓妍兒受委屈,但冬兒的态度讓他心暖,這哥兒他沒白疼:“冬兒你真好,我哥若是不選你一定是他瞎了眼。”
葉天冬難得贊同:“說得對。”
“你等我去找你。”他不能多待,這會就要走了:“我先回了。”
葉玉竹起身送他。
等沈川柏走了,他折回客堂,這才打開沈川柏送的東西。
盒子一開,被壓抑住的香氣散發出來,裏面躺着十來粒、小巧圓潤、指甲蓋大小的香珠子。
葉玉竹都驚了:“二柏這回發財了?”這一盒香珠子在外面的市價至少得二兩銀子。
香珠子是用藥材與幹花或者果皮制成的香料,工藝及其複雜,可用來做熏香也可佩戴在身上。
葉玉竹是農戶家的哥兒,平日裏碰不到這東西,便是連葉天冬,也只有偶爾陳秋香得了主人家的賞賜才用上一回,香珠子氣味怡人,留香久、還有安眠效用,當真不是他們能買得起的。
今日沈川柏一送就是一盒...葉玉竹催促葉天冬:“看看你的。”
沈川柏并沒有厚此薄彼,都一樣送的是香珠子。
只不過一個是花香一個是果香。
葉玉竹感慨:“看來是真發財了。”
葉天冬道:“二柏是走商,比旁人容易接觸到這東西,價格肯定也比鋪子裏賣的便宜,而且你馬上就要成親了,這可能是送你的新婚禮物。”
“說的也是,好了,別愁眉苦臉了。”葉玉竹去捏他帶着點肉的臉:“今日就能把事情說清楚,開心點。”
葉天冬倒不是擔心這事:“萬一青哥不喜歡我...”
葉玉竹坐了下來,道:“以我拙掠的見解,空青大哥不像對你無意的樣子。”
“真的?”
葉玉竹寬慰他:“當然,空青大哥又不是瞎子。”
葉天冬無語:“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別想了,回我屋裏去,我嫁衣還沒繡完呢。”葉玉竹把兩盒香珠子收起來。
卻說沈川柏離開葉玉竹家後,走在路上時也想了想,決定去探一下他大哥的心思。
若是對冬兒也有意就再好不過,兩人順理成章。
若是沒有,也好提前想個法子讓冬兒別那麽難受。
沈川柏回到家,原先在客堂的幾人已經散了,他便直接去找沈空青。
沈空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聽到他喊,便讓他進來。
自己也坐了起來。
“你不是去找冬哥兒?”出口的話是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酸。
沈川柏狐疑看了眼他,總覺得不是那麽簡單的樣子:“大哥,我和冬兒的事你是不是知曉了?”
冬兒...居然叫的這麽親密,沈空青沉沉嗯了聲。
沈川柏搬來凳子,在床前坐下,試探着問道:“你回家也有一個月了,就你看來,冬兒這人怎樣?”
“什麽意思?”沈空青利眼直視他:“你想反悔?”
沈川柏愣了,大哥的直覺這麽準的嗎?“如果我說...”
沈空青冷冷打斷他:“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沈川柏看着他大哥冷漠的神情,會錯了意,以為是要把自己打死,忙轉了話頭:“如果我說你就是想多了。”他站起身:“你睡,你接着睡,我不打擾了。”
“...”你倒是說你是不是想反悔啊!
被他這麽一弄,沈空青更是煩躁,別說睡覺,連躺都不想接着躺。
他幹脆穿上鞋子出屋,戴上鬥笠,去雜物房翻出鋤頭,去後山坡那幫忙開荒。
杜遠志看見他戴着鬥笠卻是穿着布鞋和新衫的裝扮出了神,沉默許久,懷疑問道:“你瘋了?”
沈空青一鋤頭狠狠砸進地裏,不說話。
“...”不用回答了,總之是沒正經到哪去。
沈空青心中煩悶無處可宣洩,只有逮着那一片地使勁磋磨,杜遠志見他這反常的樣子更是不敢招惹,他愛瘋就讓他瘋,反正瘋夠了就正常了。
待至落日熔金,暮雲合璧。
金黃的顏色打在翠綠的葉片上,像湖水般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沈空青在荒地一待就是一下午,最後杜遠志實在受不了他那瘋勁,催促他回去。
這才勉強荷起鋤頭。
此時盡是從地裏回家的人。
有些跟沈空青一樣荷着鋤頭、而有些挑着水桶、有些則是背着一把柴火,各形各色的人在沈空青身邊走過。
但見他穿着打扮都鮮豔,偏偏荷着鋤頭就不由多看兩眼。
只是無人敢異議。
沈空青是面無表情。
回到家,他花了将近兩個時辰才平複的心緒見到臉上挂着笑哄的兩位大姑娘喜笑顏開的沈川柏時再次舊态複燃。
他還是很想揪着堂弟的領子問他是不是想反悔。
是的話早點說,他好下手。
今夜是在沈雲華這邊做飯,沈空青過來也是想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只是好像沒他什麽事?
他出去的事無人知曉,沈澤蘭看見他腳上穿着的鞋子帶了泥巴,問他:“大哥你下地了?”
沈空青嗯了聲。
沈澤蘭說:“那你怎不換草鞋,都把鞋子弄髒了。”
沈空青這才低頭看自己的鞋子,兩邊全是黃泥,他擡手撐着腦門沉思一會,終是下了結論,葉天冬這人真的太毒了。
他做事并非這麽沒有頭理的人,卻因為他兩次亂了陣腳。
“忘記了。”他說完轉身出去,打算換鞋并且将其洗幹淨。
李芳茹看着他這樣子,臉上的笑收斂起來,無聲嘆口氣。
沈川柏回家,自己從縣城帶了好菜,桌上有沈空青第一次在縣城時吃到的叉燒肉,只是今日的更香更嫩。
還有一只烤雞也是縣城帶回來的。
另外就是其它幾道家常菜。
沈川柏很健談,沈家的餐桌上也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大家一整日都在忙碌,也只有吃飯這會才有時間說上話。
于是今夜的氣氛很熱鬧,是往常時候沒有的。
吃完飯,沈空青在廚房幫着收拾碗筷,就聽到院子裏沈川柏對沈君遷他們說他有事要跟家裏人宣布,先去請葉石英一家過來。
沈空青擦着碗筷的手一緊,差點沒把瓷碗當場捏碎。
沈澤蘭聽見滋滋的響聲:“大哥?”
“沒事。”沈空青沉着一張臉,把碗筷放好,用幹布擦幹手上的水,将其挂好,出了廚房。
到了院子裏,臉上帶着笑的幾位大人正準備移步客堂,沈空青道:“我先回屋。”
商量沈川柏與葉天冬的事也用不到他,沈君遷便點點頭。
沈空青回了屋,卻是坐立不安。
人更是焦躁,想喝酒緩解,又想起自己屋裏沒有,去找杜遠志吧這會也晚了。
他錯了,應該在回來的時候先去杜遠志那讨上一壺。
沈空青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心裏空空,前路迷茫。
也不知幹坐了多久,屋裏點着的蠟燭發出哔啵一聲,随之響起的還有沈澤蘭帶着哭腔的聲音:“大哥,你快出來。”
沈空青被她一連喊了幾聲才回神,聽她在哭,便起身出去。
打開門,燭光暗淡裏依舊看得清小姑娘眼睫挂着淚水,沈空青問:“你哭什麽?”
“哥他...他要跟冬哥兒退婚,嗚哇...”小姑娘傷心極了,說完就哭了出來。
沈空青卻是一愣又是一僵:“什麽?”開口時的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
“哥要退婚,伯娘讓我過來找你。”
李芳茹...沈空青都來不及安慰下堂妹,大步流星便往沈雲華那邊去。
此時客堂的氣氛膠着。
除了李芳茹,幾位大人的臉色都不好。
有憤怒、茫然、疑惑等等...
沈空青一進屋,就看見沈川柏和葉天冬跪在沈君遷面前。
沈川柏腰板挺直,葉天冬則是低着頭在啜泣。
沈君遷一張臉黑如鍋底。
沈空青手腳快于頭腦,上去小心拉起葉天冬,将一頭霧水的人藏在身後,看着沈君遷道:“祖父,我心悅冬哥兒,我要跟他定親。”
他話音甫落便聽到一室的抽氣聲。
也不知誰發出的,但很明顯。
沈君遷的臉色也是變了又變,他看看葉天冬,又看看沈空青,問他:“你可知二柏和冬哥兒做了什麽?”
沈空青哪管得了那麽多,他只知道他的機會只有這一次:“二柏不娶我娶,反正這門親事本也該落我頭上。”
這就是蠻不講理了。
沈君遷打量着他,大孫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個月,他愣是沒看出居然膽大包天到對自己‘未來弟夫’有想法。
雖說是假的,大孫子也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但就是背德了。
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孫子,沒舍得刁難,沈君遷哼了聲:“既然你也沒意見,那這事就這麽定了。”
“???”這麽簡單?
沈空青掃了眼在座的各位長輩,除了李芳茹是微微笑着的,其他人全都是迷茫的神情。
他這才來得及看被藏在身後的小竹馬。
葉天冬确實哭了,只是這會停了,眼睛還留着哭泣的痕跡,睫毛濕噠噠黏着,但眼睛亮晶晶的,明明是笑的模樣。
沈空青更疑惑了,不是說冬哥兒與二柏情比金堅?剛剛還哭着的,怎現在被自己占了便宜反倒笑了?
葉天冬被他拉着手腕,在衆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用另外一只手抓着他的手。
葉石英這才反應過來,咳了聲,對曲蓮夫婦道:“雲華兄弟,這事算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們。”
反應過來的沈雲華也連忙道:“不不不,我們也有錯。”
沈空青:“...”葉家不是受害者?怎還争着搶着認錯?
曲蓮也連忙道:“雖然二柏與冬哥兒不能成其好事,但冬哥兒終歸也是進了我們家,一樣是高興的事。”
陳秋香道:“也怪我平日疏忽,竟一點沒看出來。”
曲蓮看着沈川柏,幽幽道:“誰說不是呢?”
沈空青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們在說什麽?”
陳秋香看着新鮮出爐的兒婿,臉上換成溫和的笑:“定親的事有我們長輩處理,你倆回房去吧,好好說會話。”
沈空青還想再問,葉天冬已經迫不及待拉着人走了。
“娘...”沈空青還想掙紮下。
李芳茹也笑着:“你先回屋去,明日我再跟你細說。”
沈空青就這樣被小竹馬拉着出了客堂。
跟沈空青一樣在狀況外的還有沈澤蘭,因為先前她沒進去客堂,所以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就連去找沈空青過來也是李芳茹吩咐的。
她現在只後悔為何她剛剛要先去洗漱,而不是在一塊旁聽。
不然怎麽會搞不懂,親哥夫變成了堂哥夫?
“大哥...”小姑娘很懵,希望跟她一樣懵的沈空青給她一個答案。
可沈空青也懵,尤其是小竹馬拉着他的力氣很大,幾乎都快拖着他走了。
于是沈空青也來不及解釋,就被葉天冬拉着走下了走廊,踩着月光往自己房間去。
沈空青的房門因剛剛走得急并沒有上鎖,此時燭火搖晃,一室明亮。
葉天冬把人拉進屋,關上房門,投懷送抱埋胸,一系列動作是行雲流水,仿佛做過千百遍。
沈空青渾身僵硬。
兩只手簡直不知要往哪放才好。
沈空青還沒洗漱,他今日又下了地,在地裏揮了兩個時辰的鋤頭不免出了一身汗。
葉天冬并不矮,他低着頭埋首在沈空青衣領間,嗅到他身上的氣味,滿足地抱得更緊了。
沈空青被吓得大腦放空,過了許久才敢把手放在葉天冬肩頭,輕輕拍了拍:“你別難過,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葉天冬在他衣領上蹭了蹭,說:“我沒難過,我很開心。”
沈空青心想你都哭了還狡辯:“我...我雖然比二柏年長些,也高大些,但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會心疼人,不會讓你吃苦的。”他絞盡腦汁想自己的好。
“???”這話怎聽着怪怪的?葉天冬不知他是誤會了,也承諾道:“你放心,我也會掙錢,以後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這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不然他怎麽越來越聽不明白了。
還有能否松開一下,溫熱的氣息拂過頸側,沈空青快要思考不過來了。
葉天冬的臉頰就貼在衣領處,脖頸處裸.露的肌膚能感受到柔軟...
沈空青的腦子一會是非禮勿動、一會又是小竹馬的臉,簡直快要把自己折騰瘋了。
掙紮許久,他無聲吐口氣,輕輕推開小竹馬,說道:“你若是難過,我陪你說說話,但是...這于理不合。”
葉天冬一臉茫然,擡起頭看着沈空青 ,卻看見一張布滿紅色的臉:“...!!!”臉紅的青哥也太犯規了。
但是好不容易才和人親近上,葉天冬哪能放過機會,又黏了上去:“青哥,你說你心悅我,是不是真的?”
沈空青背抵着門板,胸前是小竹馬密不透風的懷抱,端的是無處可逃,被心上人這麽怼着問,他面上多少過不去,便只嗯了聲。
葉天冬聽罷,心裏美滋滋的,又問看都不敢看自己、耳垂卻也悄悄紅了的沈空青:“喜歡我什麽?”
這個可以答:“喜歡你乖。”
诶?
他那麽多長處,勤懇、手藝好、會掙錢,哪怕喜歡他好看都成,怎麽偏偏就喜歡虛假的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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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兒: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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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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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