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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歸寧是慣有的習俗, 這日娘家的人也得齊全。

因此葉石英父子也告了假在家等着哥兒夫夫回門。

兩家離得近,倒不用特意趕早,八月初八這日, 沈空青和葉天冬帶上回門禮回去葉家, 順便吃午飯。

回門是代表着這場昏禮正式收尾,也是為了讓娘家父母看到哥兒夫夫婚姻美滿。

成了親拜了堂可就得改口,沈空青一聲爹娘把葉石英夫婦叫的心花怒放。

別看葉石英成天繃着個臉, 但對于哥兒他是真心疼愛, 也是真的滿意兒婿。

中午吃飯那陣, 葉石英還拿了酒出來, 讓大家一同飲幾杯。

雖說兩家離得近,但也沒有過午不回的道理, 沈空青和葉天冬就還是回了沈家。

家裏也已經吃過午飯, 知道他們二人是吃了才回來, 沈家便沒有留飯菜。

沈空青喝了幾杯酒, 他的酒量向來不怎樣,而且葉石英準備的還是烈酒,可不是那會在杜遠志家喝的果酒能比的。

回家那時酒勁就開始發作, 他去漱口洗把臉就回房睡了。

一直睡到下午,酒意消退, 才被沈零榆喊醒。

沈白微要回去鎮上了, 正好沈零榆也有些事要跟他說,就早早喊他起來一塊送送。

李疏林先一步回去鎮上,他還管着肉案, 總不能一直陪着妻子待在娘家, 生意要做日子總要過下去。

是沈申姜趕牛車送她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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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舊的, 李芳茹給她準備了許多東西。

家裏的雞舍還關了葉天冬帶過來的十六只雞和十只鴨, 又全都是生了蛋的母雞母鴨,一天哪怕是撿十個也吃不完。

當然,雞蛋鴨蛋也是葉天冬提出要拿的。

李芳茹再怎麽心疼女兒,也不會未經兒媳的同意就拿他的東西貼補對方。

于是整整一籃子的蛋跟着上了牛車。

葉天冬與她是打小的情誼,又是小姑子,而且外甥女還小,多吃雞蛋身體長得好,也水靈,葉天冬就算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在沈白微這就小氣不到哪去。

一家子出來送沈白微母女,這幾日李冬葵也跟大家夥混熟了,也會纏着要沈空青抱抱。

只是沈空青喝了酒,身上還有酒味,李冬葵不喜歡這個味道,一到他手上就喊着臭臭。

她如今一歲多,已經會講些簡單的話,尤其愛說疊字。

沈空青聽她說臭,非但沒松開她,還拿自己的腦門去頂李冬葵的小胸口。

李冬葵被他鬧得直發笑。

葉天冬看着跟外甥女打鬧的沈空青,見他還殘存着睡意的臉上有清晰的笑容,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孩子,又想到他們兩個,他打算加把勁,最好年底懷上,屆時明年這時候就差不多能生,那會天氣也好,不冷不熱的,做月子不受罪。

要說有個人分享沈空青的寵愛和視線葉天冬自然是不願的,可那是他和青哥的孩子,想想也還能接受。

沈申姜夫婦把東西都準備好,三人就得啓程了。

沈空青把李冬葵還給沈白微,她玩的正興起,還舍不得走呢。

現在這年紀的小孩也聽不進去大人講什麽,沈白微就沒哄,只要一會坐上車就好了,她對幾人道:“那我回去了。”尤其是小弟:“回京的路上千萬小心,到了記得給我來信。”

沈零榆點點頭。

她走之後,幾人也準備返回家中,沈零榆喊住沈空青:“哥,陪我去果園走走。”

李芳茹二人看着兩兄弟。

清楚他們是有話要說,葉天冬就沒開口說要跟着。

自打沈零榆回來,兩兄弟确實還沒獨處過,也是因為忙,明日沈零榆也要回京了,再見面還不知得到哪時。

沈空青嗯了聲,轉身跟他往後山坡去。

雖說兩兄弟好幾年沒見,又缺了對方成長最關鍵的那段時間,可沈零榆是沈空青帶大的,兩人自诩了解對方,見沈零榆單獨喊他出來,知道他的目的:“有話跟我說?”

此時小道上也沒別的人,沈零榆沒瞞着,直截了當問:“酒樓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空青見他是問這事,先是沉默了會,然後才無聲嘆口氣:“你猜到了。”

他雖是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沈零榆道:“若非特殊情況,少将軍不會單獨跑這一趟,他送酒樓給你,可是與你晚歸有關?”

沈空青其實知道瞞不過沈零榆,畢竟他可不是沈申姜他們,好歹是探花郎。

他只不過在裝傻而已,想着沈零榆不問他就不說,見如今他開口問,也只能全盤托出。

沈零榆聽後,雖有果然如此的想法,但是當肯定沈空青是受了重傷,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而且是沈空青的選擇,他也不能多說什麽。

他當時還奇怪家裏人為何這般緊張沈空青的身體,連冬哥兒掙錢養家這種事都能答應。

現如今這情況,除了好好養着也沒別的辦法。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兩人走在去後山坡的土路上:“爹娘就你和我兩個兒子,如今我衣錦還鄉,理應接爹娘去京城享福,但我在朝中根基尚淺,若此時接爹娘入京多少不妥,我想等過一兩年時機成熟了再接他們進京。”

朝堂之事風谲雲詭,即使沈零榆是今屆探花,但在人才輩出的京城,他也只是個毫無背景的探花。

沈空青知道他的擔心有理:“我雖一無功名二無萬貫家財,但奉養父母還是能做到,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再說了爹娘也不一定肯随你入京。”沈申姜夫婦是農戶出身,又是排在士農工商最末等的商人,他們對京城可能有向往,但更多的怕是忌憚:“你若實在思念爹娘,大不了我每年帶他們進京小住幾月,其它就不用你擔憂了。”

沈零榆聽了他的話,笑道:“這就是有大哥的好嗎?”

沈空青笑了笑。

“你說的對,畢竟姐也在鎮上。”

這事本也不着急,現在沈申姜夫婦還年輕,想來也不願意早早養老,怕是還想着再掙幾年銅板,于是他岔開話題:“明日直接回京?”

“明日先去拜訪恩師,再和同窗們小聚片刻,後日再動身。”他高中之後雖然給恩師去了信,可一直沒能拜訪,此次正好回鄉,理所應當是要拜會的。

沈空青嗯了聲。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也到了後山坡的地界。

後山坡旁邊的八十畝荒地被開墾出來後,種了三十畝的生果,剩下五十畝也沒有全部種完,畢竟買種子也是筆大數目。

五十畝地被分好了壟,分別種了花生、豆子、紅薯、土豆還有其它莊稼。

到時候這一片真能長成,将來秋收也是忙碌。

兩人進了果園,沿着小徑慢慢走。

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也沒浪費,種了花生或者豆子。

沈零榆是知道果園混種了果樹與果苗的,他看着長勢極好的果樹,道:“明年能開花結果?”

“樹可以,不過要看它們熬不熬得過這個冬季。”他和杜遠志什麽都不懂,怎麽種樹也只能請專人打理,管理果園的漢子也說了,要想法子幫它們度過寒冬。

只有熬過冬天,這批果樹才是真的安全。

沈零榆嗯了聲:“那天我聽大志哥說了,你要我出面請同窗他們将來往這賞花?”

那日沈空青成親,杜遠志和沈常山去喝喜酒,是沈零榆招待的他們,他閑着無聊就把事給沈零榆說了聲。

沈空青道:“倒也不是要你出面,你只需在他們面前提一提,若是想來自然會來,也好叫我有個其它收入。”

對于利用弟弟的面子去掙錢這事沈空青并不愧疚,雖說他清楚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臉面,但是他家弟弟不是旁人,既不迂腐也不矯情,所以杜遠志才敢提。

兩人伏低身子從果樹下過,一直往深了走,沈零榆聽了他的話,應承下來:“明日我看看。”

有他這句話沈空青就放心了。

探花郎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定不會食言而肥。

兩人沿着果園逛了一圈,最後從尾部那邊鑽出來,還遇上別的村民,見兄弟二人從果園出來,還愣了愣。

兄弟二人把人吓着,萬分抱歉打了聲招呼。

村民哪承受的起啊,那可是探花郎啊。

忙擺手表示不介意。

村民走後,兩兄弟看着枯萎的藕田。

沈零榆目光放遠,看着連綿起伏的農田,道:“南山村有田有地有山有河,唯獨沒有一座自己的學堂。”

他們兄弟當年念書是沈申姜夫婦花錢送去了鎮上的私塾。

因為太貴,發現自己也不是塊料子的沈空青在第一次考童生失敗後就沒去了。

倒不是他受打擊,只是做大的總是想的多,沈申姜夫婦就掙那麽點錢,幾乎全砸在了兩兄弟身上,沈空青自己也确實念不進去,所以才沒去的。

夫婦二人只供養沈零榆一個人後,壓力也确實減輕許多。

家裏飯桌上見肉的次數都多了。

沈空青知道他在想什麽,很早以前沈零榆就說過了。

他說知識改變命運,他也一直這麽認為着。

只是創辦一間學堂并不是簡單的事,以沈空青目前的能耐他做不到。

沈空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多了頭疼,既然來都來了,不如下去挖藕,家裏還有排骨。”

新鮮的蓮藕和排骨一起去炖湯,想想就美味。

沈零榆笑了笑:“誠然。”

兩兄弟便邁過水渠,脫了鞋子,卷起褲腿下去挖蓮藕。

挖蓮藕并不是輕松活,但是沈空青上次采挖早熟白荷時幫過忙,知道怎麽挖,而且也不要多,說是用來煲湯,其實更是興趣使然。

興致到了,想做就做了。

兩人像是較勁誰先挖出來似的,期間一句話沒說。

只不過到底是沈空青占了上風。

探花郎雖然也幹農活,可沒挖過藕,吃了沒經驗的虧。

蓮藕一節連着一節,兩人把挖起來的蓮藕在水渠裏洗幹淨淤泥提着回家。

沈空青還特意給杜遠志家和沈常山家拿去一點,連沈天雄也沒忽略,只是沈天雄犯了瘋病之後不認得他們,沈空青就沒找人,只把蓮藕放在門口就回去了。

當晚喝了清香濃郁的蓮藕排骨湯,那是心滿意足。

明日就回縣城了,葉天冬在收拾東西。

屋裏點着燈,兩人也已經洗漱,房門鎖着,沈空青躺在床上,只有葉天冬在收拾東西發出的窸窣聲。

他的嫁妝也在昨日都收拾好,現在是收拾要帶去縣城的衣服。

八月漸漸涼爽,氣候多變,可不能只穿單衣,夾衣也得備上。

他收拾了兩套,尤其是沈空青的,李芳茹知道他沒衣裳,還沒入秋就開始準備了。

新買的夾衣厚實,穿着保證暖和。

葉天冬收拾好,把包袱放在桌子上,高高興興上床。

紅紗帳還沒取下,本也不打算取了。

成了親到底和一個人不一樣,沒有紅紗帳遮着,沈空青跟葉天冬親熱的時候都擔心被人看見。

葉天冬把床帳放下,掖好了,免得一會青哥又諸多理由。

沈空青見他上床還不吹燈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本也是,兩人新婚燕爾,這還是頭三天,小竹馬饞點也正常。

所以葉天冬來剝他衣裳時他沒反抗。

只等小竹馬剝幹淨了想往上坐時才把人制住,他說什麽也不會讓冬兒自己來的。

事關男人的臉面,一定要守住。

沈空青心疼他,想着他不易,總是多顧及些,我也不知道寫啥了,被鎖了都。

若他真不管不顧,小竹馬還想好受?

沈空青含咬着他的唇,把‘不知好歹’的小竹馬吻的出不了聲。

葉天冬是喜歡他這樣的,他想青哥要是每夜都這樣多來個幾回,年底一定能懷上。響應號召,紙片人也多生幾個。生三個,到時候大青左手冬兒右手娃,冬兒手裏再牽一個,大的跑前面。

沈空青不會往他身上留印子,因為隔日要出門,他自己不介意沈空青卻介意的很,臉皮薄,多少不好意思。又被鎖了,實在不好意思。這沒啥了吧,可以過了吧?

沈空青細細吻着他,等他适應後才準備下床去打水給他擦洗,結果剛一動,腰就被橫過來的腿給勾住。

葉天冬氣剛喘勻呢,又開始惦記:“哥哥。”

“...”沈空青:“不累?”

“哥哥,我才十九,這個問題你等十年後再問我,不,二十年後。”

葉天冬說完,已經盤算着開始第二場。

沈空青做着夢,夢裏天馬行空,啥玩意都有,一會是孩子的哭聲,一會是小竹馬絮絮叨叨的聲音,別問我在寫啥我也不知道,晉江作者怎麽瘋的,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鎖章,沈空青也快瘋了,我也快瘋了,沈空青夢到自己帶着三個娃,跟小竹馬過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

有果園有藕田有菜地有酒樓有錢,整個南山村他最富有,與小竹馬恩恩愛愛,沈常山的腿好了。

歸寧的事忙完,葉天冬就得回縣城接着學習打理酒樓。

兩人剛成親,這會是分不開的,不用說沈空青也跟着他去。

翌日一早,吃過早食的五人便趕着牛車出發了。

進了縣城,沈申姜先送兩人去酒樓,包子鋪今日不開門,他們三個一會直接回去家裏。

牛車到了酒樓前停下,沈空青兩人下了牛車,沈申姜就載着妻兒和行禮先回家去了。

過了幾個月,酒樓裏的夥計包括後院的雜役都清楚,雖說東家是沈空青,可管事的人卻是葉天冬。

對于他把這麽大一家酒樓交給夫郎打理的事各人看法不一。

只是酒樓是人家的,夫夫兩感情和睦,要怎麽安排輪不到他們管,要是還想留在這上工,就得要管好嘴。

兩人成婚的時候沒有請吳業他們,一來是路遠,二來是總不能把酒樓關門一日,畢竟這麽大的支出,少開一日就少一日的收入,所以沈空青和葉天冬只先請了他們吃飯,給發了喜糖就算了事。

對此他們也沒有異議。

畢竟南山村可遠,真要他們去也不一定願意。

而且那日請他們吃飯,兩位東家也沒小氣,大魚大肉盡管下鍋,要說比村裏的席面那是不差的。

這幾日有盧赟代為掌事,兩人也放心。

盧赟見兩人回來,忙完手頭上的事就跟他們說這幾日的入賬和其它瑣碎事。

葉天冬在管理和記賬這方面确實有天賦,他也不似一般哥兒,做事不會畏畏縮縮,反而幹脆利落,這是盧赟欣賞他的地方。

而且馬上就要年關了,他再過一個多月就得回京與家人團聚過年,到時候會有三個月不在屏東縣,葉天冬也是清楚這事,所以學的用心。

聊完了這幾日的事,葉天冬說道:“家裏的蓮藕過幾日也能開挖了,屆時菜品得跟上來。”

蓮藕炖湯或者做火鍋涮,那都是秋季慣有的事。

葉天冬自學會掙錢後也明白一個道理,做吃食的除了手藝就是創新,他們不能只用這陳舊的菜品留住客人。

得跟着地裏的莊稼改變。

春天的野菜竹筍、夏日裏的蓮子河魚、秋天的百合蓮藕和冬日裏的蘿蔔火鍋,只要肯嘗試那就不會差。

而且葉天冬之前跟沈空青說要加建個小廚房做糕點他也說到做到,小廚房建好了,他的糕點也變着花樣出。

家裏吃不完的雞蛋也有了去處,不用麻煩背到鎮上去賣。

而且向鄉親們購買,既能便宜也能增進感情。

如今的沈家誰不想攀上一點關系。

盧赟點點頭,他在本子上勾了一個圈:“你們這樣自産自銷,确實有利。”就像早熟品種白荷,沈空青直接運到後廚,少了一個環節去錢,又能多掙一些。

上次一畝半的蓮藕除掉本錢後,盧赟算了下數,沈空青最少掙了有五六兩銀子。

這筆錢可不能拖着,每次運多少來上了秤,賬房就得付錢。

因為次數多,所以盧赟只大概有個印象。

兩人一直在酒樓待到中午才回去。

到家那會沈零榆并不在,他說了今日去拜訪恩師,一到縣城便去買了禮物自己去了。

吃了飯,兩人把碗筷收拾好就回房休息。

沈空青把身上穿的夾衣脫下抖幹淨挂好才上床。

原先屬于沈零榆的房間在這幾個月也變成兩人的,今日沈零榆要在縣城留宿,要麽在同窗那邊宿一晚,要麽去縣衙找宋晗。

沈空青剛一躺下,葉天冬便滾到他懷裏來。

這是他的習慣,不管天氣是炎熱還是寒冷,他都要摟着沈空青。

“你過幾日回去就找人挖藕,還像上次那樣,慢些挖,隔一日送兩筐過來。”

“知道了,睡吧。”兩人只是小憩一會,沈空青是可以光明正大睡覺,但是葉天冬不行,日子一天天過去,離盧赟回京的時間便越來越近,他得抓緊時間學會,免得盧赟不在酒樓的這段時間闖出禍事來。

沈空青知道他着急,但也不想他有太大壓力,只要賬本不出問題,其餘事情還有吳葉在,盧赟離開的這段時日就出不了大事。

所以葉天冬是争分奪秒在休息。

兩人剛成親就讓夫郎這麽累,沈空青內心有愧,但管理酒樓既是冬兒想的,也确實是兩人的事業,他只有做好自己的事不拖冬兒後腿。

下午兩人又一塊去酒樓,對于他們的形影不離夥計們也早就習慣了。

任誰看幾個月都會習以為常。

晚上收工時兩人回家裏吃飯,沈零榆也回來了。

不過他不在這住,他只是回來陪家人吃飯,畢竟明日他就要回京了。

吃了飯,一家子坐在一塊聊了會天,沈零榆就要去縣衙了。

沈空青出來送他,但是讓他等一會,他先回房拿東西。

過了會他從房裏出來,手上拿了個箱子,直接交給沈零榆。

沈零榆以為是何物,把箱子打開借着燭火一看,裏面竟是銀票,他當即推回給沈空青:“哥你做什麽?”

沈空青一手格擋着:“拿着吧,京城可不是屏東縣,那就是個銷金窟,你又剛上任,身上沒有錢可不行。”

沈零榆也不知道裏面有多少,但是能讓沈空青拿箱子裝就說明少不了,他連念書的錢都不用沈空青的,何況是這錢:“我在朝中任職,每月有俸祿,日子總不會難過,你不用擔心。”

沈空青看着他,沈零榆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兩人對視着。

“拿去傍身,若是用不到就存着,身上有錢還能錯了?”

沈零榆失笑,他知道沈空青是擔心他在京城的日子不好過,他這位大哥雖然一次沒去過京城,可身邊有一位少将軍就足夠他開眼界了,但是這錢說什麽他也不能收:“哥,你若是真的擔心我,不如日後進京時多送些糧食過來。”他把箱子塞回給沈空青,然後拱手,朝他行了個禮,又對一旁站着的沈申姜幾人道:“我走了。”宋晗派了人過來接,不用勞煩家裏人跑一趟。

沈空青在院子裏抱着箱子,看着沈零榆步伐堅定地邁出院門,與縣衙的仆役一起離開。

他呼口氣,看了眼箱子,最後只能去把門關上。

沈申姜目睹了全程,雖不知大兒子哪來這麽多錢,但見他沒忘了雖然已經做官的兄弟,內心欣慰。

他回了房,與李芳茹小聲商量:“咱倆再多辛苦幾年,給孩子們攢點家底。”

剛剛那一幕也給了李芳茹啓示,她嗯了聲。

沈申姜握住妻子的手,感喟地呼了口氣。

葉天冬跟着沈空青回房間,見他失落,便安慰道:“哥哥你不用擔心,小榆打小就聰明,再說了還有晗哥兒在,不會有事的。”

沈空青嗯了聲,箱子裏有五百兩銀票,是上次少将軍送的那一千八百兩裏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改麻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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