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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五合一尿檢板顯示五種毒.品的結果窗口, 液體漫向冰.毒、海洛.因、K.粉、搖頭.丸、大.麻的格子,紅線逐漸顯現。前四種出現兩道紅杠,結果陰性;最後一種大.麻只有對照區C處顯示,顯而易見的陽性。
“怎麽可能, 不可能啊……”
年輕的女人抱着腦袋, 狠狠抓了抓頭皮清醒。三更半夜, 半宿未眠, 靓麗的臉龐不複光彩,只剩驚愕與頹唐。
“我只是抽過幾根雪茄,什麽都沒搞啊!”
從保濕盒抽出的二十支雪茄都是“雪茄其外, 大.麻其中”, 海關警察指着問:“抽的是這些嗎?”
周喬莎一張臉煞白如紙。
“這些含毒雪茄哪裏來的?”
周喬莎眼前浮現陳佳玉飽含深意的笑容, 恨從心來, 幾乎咬碎後槽牙。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你只有老實交代一條路。”
周喬莎嘴硬, 撅起高傲的下巴, “我需要聯系我爸爸和律師。”
海關警察警告道:“周女士,你已經是成年人,該負應有的法律責任, 你已經跨過走私毒.品的紅線, 不是你父親或者律師來就能解決。行李箱中的雪茄哪裏來的?”
周喬莎雙眼怒火熊熊, “我爸爸的、情人。”
“你爸情人的問題我們會核實, 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
海關警察掏出一副銀铮铮的手铐。
陳佳玉認真配合各項檢查與詢問, 歷經艱辛, 棱角磨平, 态度比七年前更為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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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朵蒲公英,在這個邊境小城依舊無家可歸, 只是在沒有人邀請她回家暫住。她身無分文,沒有任何身份證件,甚至沒有可以聯絡的家人。
在邊防檢查站耽擱了一周,許德龍幫開出臨時身份證明,陳佳玉千謝萬謝,“請問許警官,這附近哪裏有收首飾的地方嗎?”
許德龍辦案經驗豐富,一眼看穿她的窘況,回辦公室偷偷帶出一只牛皮紙信封,目測厚度可觀。
“拿着。”他出了邊檢站才塞給她。
陳佳玉忙推卻,“不,許警官,我不能要。”
“錢不是我的,”許德龍神色複雜,顯然對她印象要好不好,“他之前特地交代,你需要啓動資金。”
陳佳玉只得接過,又謝了一次。她撫摸嶄新信封挺括的邊緣,欲言又止。
許德龍看透她的心事,又故作不見,“沒什麽事買票回家吧,以後好好生活。”
相同的囑咐由不同的警察說出,意味截然不同,鐘嘉聿的是情人柔情,許德龍只有稱職的公事公辦。
“許警官,”陳佳玉不得不無視逐客令,“他、回國了嗎?”
邊檢站門口人來車往,許德龍提防周遭一眼,壓低聲:“小陳,如果真的在意他,就該知道避嫌。”
過去的一周,陳佳玉的确被問到過與鐘嘉聿的關系,既然沒有任何人證與物證,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相識,托他的正義之舉逃離虎穴。如果周繁輝落網,她是嫌犯的情人,偵查員跟她扯上男女關系并不磊落。
她雖逃離金三角,過去三年的身份烙印會跟随她漫長一生。在普通人面前猶可掩飾,在警察面前她毫無秘密可言。
“我只想知道、他是否平安……”
許德龍潦草颔首,像肯定,也像道別,“你可以回去了。”
陳佳玉微微鞠躬,離開陌生又莫名親切的邊檢站。
她回到家鄉,給墳頭草三尺高的姑婆掃墓,花費許多功夫辦回各種證件。許是工作日在外面跑,沒碰見一個熟人,陳佳玉深感幸運。
鐘嘉聿的信封有三萬塊,也許是兩個人的份量,也許是錢貨兩訖的交易。她的确應該避嫌。
回到讀書的城市,憑着印象找到市公安局家屬院,大門又多了七年滄桑與斑駁,變得越發古樸厚重。鐘嘉聿工作調離,應該早搬走了。
陳佳玉按部就班開始新生活,一切似乎井然有序:找到一份外貿公司的工作,從短租公寓搬進地段合适的租房,每天擠地鐵與公車通勤,下班偶爾在家處理緊急需求。
但總有一些意外撥動往日的琴弦,帶起心頭一陣發麻的微震。
“聽說你在泰國呆了三年,那邊好不好玩?”中午吃便餐,同桌的女同事随口問道。
陳佳玉的心好似一只氣球被刺了一下,沒有鼓脹到立刻爆炸,也看不出針眼,只會在不久後恍然發覺漏氣癟掉了。
寫在簡歷上的經歷,面試時她自有一套爛熟于心的答案,只是沒怎麽準備應對日常搭讪。
“佳玉,問你呢,發什麽呆?”另一女同事好心催促。
“哦,”陳佳玉的笑容多少像洩氣的氣球,虛弱無力,“跟小紅書抖音上說的差不多吧。”
提問的同事說不上失望,只是沒炒熱氣氛,有一點尴尬,“我以為你在當地生活,多少算半個當地人,會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佳玉,你在泰國哪個地方?”這回是一個男同事。
“清萊附近。”無論陳佳玉表現得多麽冷淡,這張容易招蜂引蝶的臉總是能惹來話題。
“哇靠,那可是金三角啊!”男同事道,“有什麽傳奇故事嗎?”
“當地大部分人過的都是普通生活。”
筷子夾一塊切成滾刀塊的茄子,陳佳玉已經滑了兩次,幹脆放下,匆匆扒了兩口飯便擦嘴玩手機。話題不了了之。
這是離開雲南後第一次聽見那三個字,夢魇般令人惡寒,在場的熟人間交換眼神,任誰都看出了她的諱莫如深。
飯後散步回辦公室,其他女同事陸陸續續鋪折疊床午休,陳佳玉毫無困意,兜了煙盒到消防梯。
防火門沒合緊,男人們的交談聲透過縫隙送來。她本想避一避,另找地方,聽見她的名字,便索性不動了。
“你們沒看到陳佳玉緊張的樣子,好像在泰國幹了什麽見不得光的工作。那可是金三角,賭場那麽多,找樂子不犯法。”
是剛才提問的男同事的聲音,隐然湧動着興奮,在造謠者身上尤為常見。
“賭場,荷官,呵呵。”另一道男聲含着促狹的揶揄,然後好幾個人一起笑了。
“長那樣不奇怪,來錢快啊。”
“幹幾年上岸,回來找個老實人接盤——”
聽不出誰又補充一兩句,陳佳玉直接推開門,合頁嘎吱作響,談笑聲戛然而止,男人們或扭頭掩飾,或低頭吸煙,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聲音少了許多,跟關門造謠的像兩撥人。
陳佳玉若無其事打招呼:“你們也不睡午覺?”
“一會。”
“等下。”
“不睡。”
一時間,兩三道聲音重疊,好像每一道的主人都在期盼她的問候。
陳佳玉淡淡一笑,娴熟地掏出煙盒拈出一根,随口問:“誰借個火機,忘記帶了?”
“我有。”
“這。”
“給你。”
這些小醜們臉上浮現着相似的讨好,又為如此統一的獻殷勤尴尬不已,火機遞也不是,收也不是,心中互相埋怨。
陳佳玉頓了頓,挑剔的目光掃了一圈,忽然把香煙塞回煙盒。
“謝了,我突然想起在戒煙。”
她嫣然一笑,似媚似嬌,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男人和五花八門的火機,轉身潇灑走出防火門。這些口是心非的男人,跟金三角色迷心竅的保镖都一個鳥樣。
陳佳玉的風言風語就此傳開,她單身的原因衆說紛纭,有人說她被大老板包養過,人老珠黃高不成低不就;有人說她為情所傷曾經割腕,清醒後無地自容才遠離原來的圈子,甚至有說她曾被掃黃打非。這些謠言比起成長路上的只是小巫見大巫。她在此地既無至親也無好友,幸得同組幾個女同事的信任,對流言蜚語有着病态的抵抗力。
她整個人似乎沒從金三角的噩夢抽離,對世事時常有股麻木與疏離感。
鐘嘉聿叮囑她忘記金三角的一切,往事既是今天的根基,抹去金三角的陳佳玉像腿骨失靈,搖搖欲墜。
這種飄搖感在新年将至時達到巅峰。
陳佳玉轉正了,終于不再是金三角的“無用小玉”。她擁有一份收入尚可的穩定工作,幾個可以周末約逛街爬山的同事,兼職還幹回了翻譯老本行。一切似乎朝着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表面越是輝煌,便襯得內心越是蕭索。
同事看出異常,樂滋滋地給她張羅相親,說她就缺這一味藥,透露對方是一個警察。
陳佳玉霎時如驚弓之鳥,竟怕對方查到她在金三角的經歷,又開不了口拒絕。她能這麽快上手工作,少不了這些熱心同胞的幫忙。
“什麽警種?”另一同事湊熱鬧道。
“反正不是派出所。”
“聽說警察傾向于找體制內的,要不就是有寒暑假的老師。”
“我肯定不給佳玉介紹這種老觀念的。”
“還是算了,”陳佳玉連忙道,“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別人家挑媳婦肯定優先父母雙全,最好有退休金,家裏還有兄弟姐妹幫襯的。我覺得我不太行。”
她連父母也沒有,無依無靠,伶仃一人,難以想象以半個陌生人的身份融入另一個大家庭。她左思右想,論心論條件,鐘嘉聿都是她唯一且最好的出路。
陳佳玉不确定,遠離金三角的重重危機,回歸正常生活後,鐘嘉聿會不會厭棄曾經的選擇。他叮囑她忘記金三角的一切,是不是包括他的那一部分?
翻開右腕,兩條交纏的鈴铛藤蔓上爐火依舊旺盛,像她迫不及待的心咕嘟咕嘟沸騰了。
她決定最後當面問一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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