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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只是電話鈴聲而已。”

周清傾安撫了阮靈珊一句,拿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周隊,我們找到那個實習律師了,但是他說的和昨天的那位助理律師出入很大。”

空曠又安靜的停車場中,電話那頭曹修誠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

周清傾并不意外,沉聲道:“這一點我猜到了,把他們兩個都帶回來吧。”

曹修誠:“是!”

挂了電話,周清傾轉頭看見司柏站在原地發愣,便拉着阮靈珊一起走了過去。

這會兒阮靈珊已經緩過來了,她順順胸口,心有餘悸地問他:“怎麽了?你有什麽發現?”

司柏并沒有理會阮靈珊,而是蹲下拿手電仔細照了照地面,随後又站起來對着某處狠狠跺了一腳。

只聽“砰”的一聲,地面随之傳來一聲沉悶的金屬聲。

“這是空的!”司柏猛地擡頭,眼底流露出驚喜,“剛才我就發現手電掉地下的聲音不對,這塊地板果然有問題!”

“空的?”

聞言,周清傾和阮靈珊也蹲下來,借着手電的光源查看這塊地面。

這塊地面乍一看和停車場其他區域沒有什麽分別,一樣的顏色,一樣的防滑圖層。

要不是司柏的手電掉落上去的聲音不對,大家還真的是發現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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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傾用指關節敲了敲這塊地面和別處的地面,再次确認了只有這一塊地面是空的。

“這裏是負三層了,這個位置有可能是管線的檢修口。來,我們想辦法打開它!”

“是!”

三人又在這塊地面附近仔細觀察了半天,最終在靠牆一側發現了一個隐形拉環。

許是太長時間沒有人動這裏,這塊鐵皮隐形門有些生鏽,三人廢了好大勁兒才把鐵皮隐形門拉起來。

司柏探頭向下看,“好……好黑啊……”

阮靈珊伸手輕戳他的胳膊,“你就看看你這膽量,還當刑警呢?”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害怕麽?”司柏不服氣的瞪了她一眼,“剛剛是誰被手電掉地的聲音吓得跳進周隊懷裏去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先被周隊手機鈴聲吓的手電都拿不住!”

“這裏黑咕隆咚的誰不怕?我被手機鈴聲吓着了,你被手電掉地的聲音吓着了,我們五十步笑百步,你還好意思嘲諷我?”

阮靈珊正要反駁,餘光瞥見周清傾單手握着手電跳了下去。

司柏&阮靈珊:“……”

兩人互相嘲諷了幾句,心中的恐懼也驅散了不少。

周清傾跳下去後在周圍大致掃了一眼,目光定格在某處,揚聲喊道:“你們快下來,有情況!”

“來了!”

司柏和阮靈珊聞言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

跳下來後司柏也看見了周清傾拿手電照射的那一處,他臉上微微一愣,驚詫地說道:“這居然有礦泉水瓶子!”

“你們看這裏!”阮靈珊的手電的光源照射在離礦泉水瓶不遠處的另一塊地方,“這還有個沒吃完的面包,都發黴了。”

三人又在下面仔細搜查了一遍,确認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線索之後才爬出來。

“打電話通知隊裏,咱們需要痕跡科和法醫科支援。”

“是!”

……

半小時後,痕跡科和法醫科再次來到雲陵科技總部大廈。

兩隊人馬圍着這裏又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小心翼翼地把證物都裝好帶走。

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周清傾他們也收隊回了隊裏。

回到省廳經偵辦公室,周清傾發現溫婉卿和童婳臉色凝重,心下一沉:“小溫,現在股市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上午監管部門證監會給萬鑫證券發了詢問函,下午的時候萬鑫證券剛剛發了公告。”溫婉卿語氣中帶着愠怒,“他們聲稱自己資金來源合法,并且長期看好微坤建築!還說萬鑫證券的這次舉牌會是一次長期投資。”

這幾天周清傾跟着蘇廷希在一起,也臨時抱佛腳學了不少跟這方面有關的知識。

聞言,她幾乎是立即明白了萬鑫證券的意圖。

“這個公告的意思就是向股民表示他們還會持續購買微坤建築的股票,如果股民想賺錢,那就跟着一起買微坤建築……”

這下司柏也聽懂了,他臉色一沉,“這不就是惡意操縱股價麽?”

溫婉卿按着太陽穴,無力地說:“現在萬鑫證券只是有操縱股價的嫌疑,而且咱們手上的證據不足……”

她說到這,大家也沉默了下來。

明明知道他在犯罪,卻因證據不足無法實施幹涉,這種感覺讓人無奈又窒息。

周清傾清晰的感受到了專案組衆人情緒的消沉。

這種消沉不單單來自于萬鑫證券,可能還來自于他們的蘇隊被調查停職。

她在刑偵方面确實能力出衆,可隔行如隔山,在經偵方面她可能連入門都算不上。

哪怕蘇老師這幾天經常給她補課開小竈,她學到的也是一些基礎知識,對付萬鑫證券這種狡猾的老狐貍完全不夠看。

對付萬鑫證券和萬高義,還得讓蘇廷希來。

想到這兒,她當機立斷地下令:“小溫,你和童婳繼續死盯萬鑫證券這邊的交易,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向我彙報。等曹修誠和章思明回來後你們四人成立調查小組,由你擔任組長,一定要與監管部門和兄弟部門協調好。”

“司柏,阮靈珊從現在開始,我們在48小時之內必須查清蘇律師案!現在我們就是和時間賽跑,早一天掌握萬鑫證券違法的證據,我們就能讓更多的人不被騙!”

衆人強行打起精神:“是!”

一整個下午,大家都在緊張的工作中。

下午7點多的時候,痕跡科和法醫科也終于出了分析報告。

專案組衆人看着手中的報告,臉上不約而同露出疑惑的神色。

“樓頂的手印和鞋印中,居然含有少量石灰?”

“七樓總監辦公室只有蘇律師一個人的指紋。”

“周隊他們後來發現的兇手的藏匿地點,居然也只有蘇律師的指紋?”

司柏喃喃補充:“但水瓶內唾液的DNA測序顯示,那不是蘇律師的……”

分析報告中處處都透着不合理,尤其是手印鞋印中含有石灰,明明蘇律師沒有出現過的地方卻有他的指紋,這一切都指向了蘇律師的死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跟我猜測的一樣,手印和鞋印應該是造假。”周清傾放下報告,擡頭解釋道:“去年我在國外的一本科學期刊上看到了一篇關于3D打印的報道。上面說一個密歇根州立大學的老師用3D打印機做了一個指紋手套,這個手套的指紋非常精細和真實,甚至能解鎖被仿制人的手機和密碼門鎖。”

司柏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道:“居然還有這樣的技術?這是擔心怎麽警方破案太容易了嗎!”

溫婉卿搖搖頭,“技術本沒有錯,關鍵還是看使用技術的是什麽人。”

曹修誠忍不住感嘆:“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周清傾繼續分析道:“如果犯罪分子真的使用了3D打印,那水瓶很可能是他大意時留下的,或者是他當時遇到了什麽突發狀況,來不及将水瓶和面包帶走了。但無論是什麽原因,咱們都不能放過這個突破口!”

溫婉卿突然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周隊,現在是不是可以百分之百确認蘇律師死于謀殺啊?蘇律師如果是謀殺的,也能證明蘇隊是被陷害的,那蘇隊是不是就能回來了?”

周清傾顯然跟她想一塊去了,抿着唇輕點頭,“讓蘇隊複職這件事兒我會向廳長請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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