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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謝謝表哥,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收回了挪出去的那一條腿，應沉帶着一臉燦爛的笑容站到了門口。

正好他剛搬東西時穿過的拖鞋還沒收, 他快速地脫了鞋，又踩進了那雙拖鞋裏，好像生怕哪個動作做慢了江越然就反悔了似的。

江越然瞅了一眼呆呆的蘭聿，對着應沉道：“你關一下門然後就進來吧，下午沒什麽事, 正好我有話要問你。”

雖然他沒明說要問什麽, 但就在這一瞬間, 應沉卻好像已經知道了江越然想和他談論的問題。

小聿和他這個表哥的關系這麽好, 應該是知無不談, 江越然會清楚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有關于蘭聿, 應沉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江越然會問他什麽, 但是應沉的想法都很簡單，他喜歡蘭聿, 看透以後就不會反悔。

跟着來到了沙發旁, 應沉坐在了那張單人沙發上，江越然去了廚房，蘭聿看了應沉一眼後, 也跟着去了廚房。

“表哥。”廚房是開放式的，但因為房子大, 離客廳區域有些距離，蘭聿便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你怎麽突然留他下來吃飯？”

江越然從冰箱裏拿出一瓶椰汁遞到他懷裏, 調侃道：“你還好意思來問我,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剛剛你可一點也不想讓他走, 你不好意思說，只好表哥來幫你咯。”

蘭聿抱着那瓶椰汁，白皙的臉蛋瞬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磕磕巴巴狡辯道：“你…你看錯了。”

“對對對，我看錯了。”江越然對着他做了個鬼臉，又拿了一瓶椰汁給他：“這個是給那個臭小子的。”

“哦…”

蘭聿抱着兩瓶椰汁回去，離得近了才發現，應沉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麽，已經坐在那摳手抖腳有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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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被江越然的話給吓的不輕。

“應沉，椰汁。”蘭聿走到他旁邊，把還冒着冷氣的椰汁放在了他的手上。

應沉接了，看了一眼蘭聿手上的同款，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很冰，小聿你待會兒再喝吧，我怕你喝完咳嗽。”

他沒說，蘭聿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江越然順手遞給他了他就接了。

“你還挺細心的嘛。”江越然此時也走了過來，他手上拿着瓶常溫的椰汁放在了蘭聿面前的桌上，接着又把那瓶冰的給拿到了自己這裏。

剛剛身體不好的蘭聿本人都沒在意，應沉卻第一時間發現了，江越然在心裏給他還沒及格的分數稍微往上加了點。

應沉只是道：“我怕他生病。”

“行，我知道了。”江越然打開手機點了點，扭過頭對蘭聿道：“晚上想吃啥，麻辣香鍋吃不吃，我再做個紅油毛肚？”

江越然廚藝很好，做啥蘭聿都沒意見：“可以啊。”

得到了蘭聿的回答，江越然又看向應沉：“你呢，有什麽想吃的菜？”

“表哥。”因為剛剛江越然主動留他的舉動，應沉現在叫他表哥叫的毫無壓力：“你做啥我吃啥。”

江越然：。。誰是你表哥？

由于晚飯是三個大男人一起吃，江越然買了許多菜，光毛肚就買了三斤多，他買的是現切的，等菜送到後也差不多要到飯點了。

“行了，單下完了，你，”江越然指着應沉，随後便站起身：“跟我來陽臺。”

“表哥？”

“我又不打他。”江越然無奈道：“問幾個問題而已，你別緊張。”

應沉走前看了蘭聿一眼，男生正喝着那瓶常溫的椰汁，見他看過來，似乎是不知道該做什麽動作，于是便朝他揮了揮手，像一只圓滾滾的招財貓。

應沉被可愛了個夠嗆，原本心上的那一點點緊張也随之消散了。

陽臺有道玻璃滑門，雖然黎陽城晚上并不吵鬧，但還是裝了隔音玻璃，江越然和應沉進去後一關門，蘭聿在客廳便什麽也聽不到了。

左右江越然問的問題他也能猜到，還是放寬心吃吃喝喝吧。

陽臺很大，放了兩個懶人沙發，中間還有個圓形小幾，應沉就這樣和江越然一人一邊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對方的最終審判。

說是審判也不恰當，但被那束笑裏藏刀的眼神盯着，應沉總有一種人頭即将落地的感覺。

不過江越然問的問題顯然和他想的有些差別。

拿着椰汁喝了一口，江越然問道：“以前談過戀愛嗎？”

應沉老實地搖了搖頭。

江越然聞言看了一眼他的臉。

眉目深邃，鼻梁高而挺，嘴唇削薄，不笑時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壓迫感，笑起來時便如冰雪消融，特別是面對蘭聿時，笑的蠻傻。

這是一張十分俊美立體的臉，哪怕是見多了帥哥美女的江越然也不得不承認，這張臉勉強能配他家小聿。

但最重要的是，擁有這樣一副好的皮相，看應沉剛剛開的車，家世恐怕也十分不俗，追在他身後的狂蜂浪蝶只會只多不少，這樣一個人長這麽大居然一次戀愛也沒談過？

江越然故意問：“真的假的？你看起來長了一張渣男臉，居然沒談過戀愛？”

應沉立刻炸了：“我，我真沒談過！外表是父母給的，就算我長的渣但我我長這麽大只喜歡過小聿一個人！”

“哎呦。”江越然沒想到他居然get到了自己問題裏的意思，還會搶答了，他趕緊安撫：“你別急，你先別急，我就是問問。”

應沉再次強調：“我只喜歡過小聿！”

江越然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換下一個問題，你應該知道，我和小聿的老家在海市，本來這次回國我應該坐的是直達海市的飛機，但是小聿的爸爸媽媽特地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回國後來京城照顧他，你知道為什麽嗎？”

應沉愣了愣，直覺這件事和他有着脫不開的關系：“是…因為我？”

江越然沒回答他的問題，接着道：“小聿跟你表白的那天晚上，你拒絕了他，對吧？他在那個噴泉旁邊吹了半天風，加上情緒不太穩定，第二天就發了高燒被送去了急診。”

“雖然他吹風不全是因為你，但跟你也脫不開關系，正是因為這件事，小聿的媽媽差點動了讓他回海市上學的念頭。”

應沉如墜冰窟。

蘭聿那天會生病應沉大概能猜到是因為吹了冷風，可他從沒想過就差那麽一點點，蘭聿就要從他身邊徹底離開。

後怕如潮水，霎時間便淹沒了他。

江越然：“後來他們打電話給了我，拜托我來京城照顧小聿。我告訴你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愧疚，讓你懊悔，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的認定了自己的感情，不是因為舍不得蘭聿這個‘好朋友’才說的喜歡他，你如果沒撒謊，就好好地哄他，好好地愛他。”

“你我都了解他，他很心軟，你說你喜歡他，他表面上看起來平平靜靜的，心指不定已經悄摸摸的軟了。”

應沉嗓音微啞，心尖有些發酸：“不是的…我真的喜歡他，要是我撒謊，我一定不得好死。”

江越然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記得你說過的話，要是以後讓我發現你對不起小聿，又讓他傷心，我在國外也要飛回來揍你。”

“行了，不跟你說了，這才跟你聊多久，客廳那個小崽子就看了我不下五次，我先進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就進來。”

江越然說着便起身，準備開門離開，應沉立刻抓着沙發的扶手回身喊道：“表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江越然沒說話，離開陽臺後才嘀咕道：“要不是小聿喜歡你，我才不告訴你呢。”

臭小子命真好。

***

因為江越然和自己說的那些事，應沉獨自在陽臺emo了一會兒。

期間江越然去門口拿了送來的新鮮的菜去了廚房，蘭聿不會做飯，跑過去瞅了一眼送來的菜後就揣着手手來到了陽臺。

滑門打開，發出了“su”的一道聲響，應沉擡起頭，便見蘭聿坐到了他對面的沙發上，有點擔心地看着他：“你怎麽不進去？我表哥罵你了？”

“沒…沒罵我。”應沉沒想到他會來看自己，立刻便想到了剛剛江越然對他說的話。

小聿很心軟，他一直都知道。

在知道了表白那晚發生的事後，蘭聿這個時候展現給他的心軟，便讓應沉更加愧疚了。

“我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我很自責，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應沉也不知道還能和蘭聿再說些什麽，此時此刻，好像說什麽都沒有辦法彌補蘭聿那段時間受到的傷害。

蘭聿沒說話，慢吞吞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從沙發前走到了應沉面前。

随後，他便将揣在口袋裏的右手拿了出來，在應沉光潔的額頭上用力彈了一下。

應沉皮糙肉厚，不是很疼，但他被這一下彈懵圈了，擡起頭傻傻地望着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的男生。

蘭聿看着他這個傻樣，心情一下子變得更好，他又把手收了回去，輕輕哼了一聲：“你知道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他說完便繼續踹着手溜達回了客廳，哪裏還有剛剛那副擔憂的模樣，仿佛來陽臺看應沉只是為了彈他一個腦瓜崩似的。

應沉盯着蘭聿離開的背影又發了會兒呆，突然擡起手摸了摸自己剛剛被彈的位置，露出了一個傻到不能再傻的笑容。

小聿剛剛是在哄他吧。

他真的好喜歡小聿啊，好喜歡好喜歡。

……

被蘭聿一個腦瓜蹦哄好後，應沉便回到了客廳，見江越然正在備菜，便自告奮勇要去幫他。

江越然對此表示十分新奇，他自己會做菜完全是因為饞，加上蘭聿小時候身體不好不能經常外出，但又很愛吃那些烤魚火鍋，江越然便為了蘭聿特地去找了個川菜師傅學了一段時間。

可應沉看着就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不像進過廚房的樣子，對于應沉要幫他忙的這個舉動，江越然持懷疑态度：“你會做飯嗎？”

應沉沒來得及說話，蘭聿先從他身後冒出了頭：“他會。”

江越然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

蘭聿又把頭縮回去了：“讓他跟你說。”

應沉似乎陷入了回憶，片刻之後，他不好意思地答道：“之前知道小聿愛吃辣，就帶他去了一家網紅冒菜店，結果去了之後一點也不好吃，我就說以後我學了做給他吃，然後就抽空斷斷續續學了一段時間，其實也不算特別會。”

聽完他的解釋，江越然不禁感嘆他們倆學做飯的契機竟然這麽巧，都是因為蘭聿。

不過應沉說他斷斷續續地學了一段時間，恐怕也只會一點皮毛，江越然就沒讓他幹太多事，只讓他在菜板上切切土豆備備菜。

反倒是蘭聿想來幫忙，剛說一個字就被塞個零嘴打發走了，無奈只好乖乖回到客廳坐着，邊玩手機邊看他們倆做菜。

應沉認真地切着菜，他似乎是挺久沒下過廚了，切的很慢，但每一片土豆的薄厚都剛剛好。

不知為何，看着這一幕讓蘭聿總有一種已經和應沉在一起很久了的錯覺。

盯着應沉切菜盯了有一會兒後，蘭聿突然想起還沒把他們和好了的事和雲飛飛說。

表白失敗後的這段時間，雲飛飛沒少在他面前罵過應沉。

蘭聿有點心虛地打開和雲飛飛的聊天框。

［飛飛，我已經退完宿啦］

雲飛飛回消息總是秒回的，蘭聿的消息才剛發出去沒多久，他的回信就到了。

雲飛飛飛飛：［尊嘟假嘟！你怎麽沒喊我來幫你一起搬啊！］

蘭聿：［已經搬完啦，我表哥也來幫我搬了，不用麻煩你］

雲飛飛飛飛：［你退宿了，應沉啥反應，他是不是急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他那個表情我就想笑，活該！］

蘭聿更心虛了：［飛飛，有件事想跟你說，昨天晚上剛剛發生的］

雲飛飛飛飛：［你說呗，咱倆之間有啥不能說的！］

蘭聿組織了一下措辭，打字回複道：［就是我表哥知道了我和應沉的事，昨天晚上就在宿舍底下幫我做了個測試，他當着應沉的面假裝親我，應沉看到後就沖下樓找我了］

雲飛飛飛飛：［？？？？？這麽勁爆！！然後呢？？？］

蘭聿：［然後…他就在樓梯間裏跟我道歉，然後跟我表白了］

雲飛飛飛飛：［握草！！！！！！我就說他不可能不喜歡你，這個狗直男裝什麽裝，都彎成蚊香了吧！！不給他點危機感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那現在呢，你倆這不就是互相喜歡嗎！兩情相悅啊！你現在是不是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啦？］

雲飛飛發來的感嘆號都快把屏幕占滿了，看的蘭聿有點想笑又有點開心。

蘭聿：［沒有，他說他要追我，我同意了，沒有答應他］

雲飛飛飛飛：［對對，他這個狗，他之前幹的那些破事，雖然和真正的渣男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但是讓你難過了是事實，不能這麽輕易就答應他，必須多吊他幾天！］

蘭聿：［…飛飛你不生氣我原諒他了嗎？］

雲飛飛疑惑：［我為什麽要生氣啊，你喜歡他，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發現喜歡你，我只會祝福你們！］

聽他這麽說，蘭聿的內心頓時寬慰了不少：［我看你之前那麽罵他，以為你會覺得我戀愛腦呢，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兔兔自責.gif］

雲飛飛飛飛：［應沉要是對你不好，又羞辱你玩弄你的感情，你還原諒他，那我真的會生氣，可是他對你确實好的沒話說，他幹的那些事雖然挺讓人生氣的，但是也不能說是十惡不赦吧，所以我也沒什麽理由生氣呀，不過我之前罵他确實挺真情實感的哈哈哈哈］

雲飛飛飛飛：［總之，他究竟喜不喜歡你有多喜歡你，你是當事人，肯定比我清楚，所以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雲飛飛飛飛：［嘿嘿，那從今天開始我又能近距離磕cp了，搞到真的了嘎嘎嘎］

看着雲飛飛發來的話，蘭聿感動的無以複加。

他被應沉拒絕的那個晚上，傷心又迷茫，是雲飛飛的一番話開導了他，而當他和應沉和好的今天，心裏頭的忐忑也是雲飛飛在寬慰他。

蘭聿：［飛飛你怎麽那麽好ToT］

雲飛飛飛飛：［香一個我的聿寶=3=］

蘭聿：［=3=］

***

窗外天色漸暗，冬日裏太陽落山的早，還不到六點天便黑的差不多了。

晚飯有了應沉加入，要比預計的還要快半小時做好。

江越然和應沉是今天幫蘭聿搬宿舍的主力軍，這個點早就已經餓了，菜品上桌後，他們倆各盛了一大碗飯。

蘭聿吃的少，飯量只有他們的一半，吃到一半時江越然去冰箱拿了啤酒，順帶還給應沉也拿了一瓶。

誰都忘了待會兒還要開車這回事。

等到吃飽喝足後，桌上已經擺了好幾瓶空瓶了的啤酒了。

洗碗的任務交給了應沉，江越然受不了自己一身的紅油味，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應沉将盤子放進洗碗機後便蹭到了蘭聿旁邊，拽了拽他的衣服小聲問道：“小聿你想好了嗎，明天我來接你吧？”

蘭聿看了一眼浴室方向，猶豫道：“可是我還沒問表哥。”

應沉靈機一動：“不用問啊，表哥時差還沒倒過來，再加上剛剛喝了酒，明天估計會起不來。”

“……”蘭聿剛想說有道理，可話都到了嘴邊了他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遲疑着問道：“可是，你剛剛好像也喝了，你晚上怎麽回宿舍呢？”

應沉被他說的一愣。

剛剛江越然叫他一起喝酒，他根本沒多想，甚至把待會兒還要開車回學校的事給忘了個幹淨，現在聽蘭聿提起他才反應過來，他的邁巴赫還停在樓下等他。

可喝了酒就沒有辦法開車，沒辦法開車，就回不了學校…

應沉的心一下子飛速跳動起來。

“那…”應沉咽了咽唾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蘭聿的臉，試探着問道：“那我今晚，能不能留下來打地鋪？正好明天早上直接能送你去學校，都省的過來了。”

“……”

他們倆本來就離得很近，應沉看他時又不自覺往前挪動了一小段距離，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說是近在咫尺也不過分。

蘭聿的心跳莫名的缺了一拍。

以前應沉經常這樣看他，看他的眼睛，看他的臉，但似乎是因為沒開竅的關系，那眼神所蘊含的情緒太過單純，哪怕蘭聿也曾因為應沉的靠近臉紅心跳過，卻從沒像現在一樣，被那雙眼睛中翻湧的愛意給吓得呆了。

一個人開竅前和開竅後，差距真的有這麽大嗎…

蘭聿不自在地往後挪了挪：“你別這麽看我。”

明明只是在問他能不能留下來打地鋪，可那眼神看着像是要把他給吃了似的。

蘭聿說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飄忽，臉上也不自覺浮起了一層粉紅色，看起來像一顆流着蜜汁的水蜜桃，看的應沉眼睛都直了。

蘭聿沒想到他說完那句話後應沉看他的眼神更放肆了，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他沒忍住，擡起手一把捂住了這人的眼睛，語氣有些急。

“讓你別看了！”

眼前驟然一片漆黑，看不到蘭聿的臉，應沉有些委屈地道：“小聿，你還沒回答我，能不能讓我打地鋪呢，我要是開車回學校，被抓了可怎麽辦。”

蘭聿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應沉酒量很好，那幾瓶啤酒對他來說可能和白開水也沒什麽區別，但如果真的運氣不好被查了，估摸着第二天就會因為酒駕而全校出名了。

反正他房間大，打個地鋪也沒什麽。

思考了片刻，蘭聿把手從應沉的眼睛上拿了下來：“多的被子在儲藏室的櫃子裏，你到時候自己去拿，至于衣服…昨天晚上表哥買了挺多件新衣服的，你們倆身高差不多，應該可以穿吧？”

“小聿！你的意思是，你願意讓我留下來過夜嗎？！”應沉眼睛立刻亮了。

他原以為今晚要和宿舍冰冷冷的床板一同入睡，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麽突然，蘭聿居然同意了這個請求，怎麽能不讓應沉驚喜。

強烈的快樂讓他沒忍住，擡起手一把将面前漂亮的男生摟進了懷裏。

蘭聿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臉便貼在了應沉的左胸口，隔着羽絨服布料，他甚至可以聽見一聲又一聲有力的心跳聲。

驚訝之後，蘭聿也沒掙紮，只是不禁在心中小小聲念叨。

只是打個地鋪而已，有這麽開心嗎…

可是耳邊過快的心跳聲告訴他，應沉就是有這麽開心。

能夠與蘭聿多相處一晚上，再加上現在心上人在懷，應沉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幸福的飛起來了。

小聿身上好香，抱起來好軟。

會抱住蘭聿，完全是因為應沉一時間得意忘形沒控制住自己，按照他的設想，原本應該是抱一下就立刻放開。

可是抱了一下就像是上了瘾一樣，他已經完全不想松開懷裏這人了。

難怪他那些兄弟談了戀愛之後都恨不得時時刻刻粘着自己對象，應沉以前無法理解，可現在他簡直太理解了。

不想松開小聿，不想離開小聿，他和小聿就像是魚和水，和小聿分開一秒鐘他就要死了。

“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小聿！”應沉眼眶都有些熱熱的，一個勁兒的在蘭聿耳邊喊着他的名字：“我好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蘭聿被他突然而來的表白喊的耳朵都燙了，小小聲回應：“你幹嘛突然這麽激動。”

應沉低頭盯着他圓溜溜的頭頂，越看心中的愛意便越加膨脹，誠實又熱切地回答：“我太喜歡你了，一抱你我就心跳的好快，我忍不住，嗚嗚嗚小聿沒有你我可怎麽活啊！”

蘭聿：“……”

蘭聿紅着耳朵推他：“你不要這麽激動了，待會兒表哥要出來了。”

應沉充耳不聞：“沒有吧，他沒有那麽快洗完吧，我再抱一會會！”

“咳。”

應沉還沉浸在欣喜之中。

“咳咳！”

“……”蘭聿沉默了一下，從應沉懷裏探出頭，和拿着濕毛巾擦頭發的江越然對視了個正着。

江越然看着自家表弟臉紅撲撲耳根也紅撲撲的樣子，臉上表情有點不忍直視：“…你們，在幹嘛？”

他就去洗了個澡，怎麽出來之後就變天了？

蘭聿紅着臉從應沉懷裏把自己拔出來，解釋道：“他喝了酒沒辦法開車，想留下來打地鋪，我同意了。”

應沉在一旁頭都快埋到沙發縫裏去了，心虛道：“我剛剛太激動了就抱了一下小聿…”

“所以…”江越然一臉不理解：“喝了酒，為什麽不叫代駕？”

應沉：“……”

蘭聿：“……”

完全忘了這回事。